第41章 041:大隐于市市井客

在嶺南州府上,街巷百姓安樂的自足的生活。雞鳴狗叫,初晨的擔子的吆喝聲起伏在這大城之中。

一個黑衣披着鬥篷的男人臉上布滿了劃痕,這張臉顯得猙獰異常。人人見而避之,指指點點這個被毀掉容貌的男人。

這男人一頭短發,即使是垂落也不能完全掩住他那張猙獰的臉。這個男人在這州府之中已經呆過好幾日了,見他未曾有任何傷害他人的想法也便放心。

他在這州府之中呆了好幾日,那人卻隐得如此之深。

“該死……”男人露出一絲暴戾。他不信自己找不到那個人的蹤跡。毀了自己的臉便離開。更該死的是他露出那一張完全陌生的臉讓失魂他得了手傷了自己,而自己防身之下也狠狠的重傷了憐君。

逃吧,你逃得再遠,也是個廢人了。你若是想隐于市井,我漠然便陪你隐于市斤之中。

憐君,都結束了!你為何藏了起來?太子不知你我都還活着,我們都自由了。襲風他們死了。只剩下你我還有醉心了。

憐君,你的計謀得逞了。

可你卻跑了……

在塞外看到憐君的時候,漠然吃了一驚。憐君引他單獨離開将真正的面目出示在漠然眼前,在漠然慌神一瞬間,漠然被憐君擊倒。再醒來之時,就發現自己身處在中原了,自己在一破廟之內醒來。臉上上的疼痛讓他異常難受,臉上的癢得讓他想去抓。可這手一碰到臉之時,竟是纏住自己臉的白绫帶子。漠然走到一處湖邊,将纏住自己整張臉的白绫帶子揭下,眼前的面目讓他倒抽一口氣。

自己竟被憐君毀容。而且那長發被剪去成了短發。

“這是為何……”

從自己身上摸出了信箋,是憐君所留。

都死了,除了他們三人。而且他自由了。這一輩子,他自由了。

漠然憤然将那信箋撕掉。

“你憐君在我們眼底藏了二十多年,為的便是這一日?憐君,你實着可恨!”漠然大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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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憐君卻消失了,不知死活。可漠然知道憐君未死。

憐君一直是個藏得最深的人,既然有手段謀劃到這一步;既然能讓他逃過太子的雙眼;那憐君一定不會輕易這樣死去。

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擺脫了一切,怎麽會輕易死去?所以漠然不信!也不敢相信!

找了三年了,這三年之間。聽聞到了百姓對新帝的愛戴。也聽到了武林之中崛起的新輩,那些過去的人一一被掩埋。已經沒有再提起天紫門;已經沒有人再提起七公子;已經沒有人提起當年轟動天下的殺手襲風。

所有的過去都在遠去,而且越來越遠;如同一夜之間消失不見;這江湖如同一夜之間讓舊人遠去,新人取而代之。

再也沒有人去追究過去了,那些俨然已是歷史滄桑劃過的一筆,卻越變越淡。

這江山與武林已經與他們沒有任何關系了。

如今自由,天下這麽大,便可來去自如了。漠然心中已然安定。當年襲風死之時是否知道自己會活下去?

會知道自己與憐君活下去吧,

那襲風易容之術竟然替憐君瞞過太子和所有的人。究竟是什麽時候襲風給憐君做的易容術?從小到大麽,看着憐君的臉,不可能不知他的長相。

如果,是從一開見面襲風便給了憐君易容呢?

可這又怎麽可能?

而,卻是真……

當年襲風在那群人之中,襲風第一個認識的便是憐君。憐君在那時就已經為自己的日後做了打算,才是幾歲的孩子就已經看清形勢,這憐君究竟有多可怕?

可不管如何,憐君要的只是保全之策罷了。當年他與襲風暗中悄悄的合作走了過來,剛認識襲風的憐君在知道襲風會易容之術後便告訴襲風給自己易容。所以,在後來他們幾個人在一起活了下來,他們看到的都不是憐君的真面目。他們被瞞了二十多年,連皇帝和太子爺都不列外。

頂着那張臉二十多年,憐君為的就是這一日。朱成讓憐君殺漠然,卻在背後早給了憐君下毒。可憐君早就留了心。偷天換日讓那群錦衣衛回去複命自己與漠然已死。這樣朱成便安心了。

在憐君以真面目示給漠然之時,漠然震驚得不能言語。但憐君出手讓漠然本能的反應去擊潰對手。但自己還是中了憐君的招。

憐君太聰明,在暈迷之時,漠然摸到了憐君的脈搏。憐君從此以後就是個廢人了……

漠然找憐君,找了三年。這三年,尋遍了大江南北,尋來了這裏。

漠然不想放棄尋找憐君,若是自己真的放棄去尋找憐君。這憐君這一輩子該怎麽辦啊……

放不下、放不下。

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了,憐君,你究竟在哪裏?

日頭漸高,在這城中又尋了一日。

是不是不在這城中……

“嗯……”白募痕被撞了一下,回頭,看到一個披着鬥篷的男人的背影。那男人也回首望了他一眼。

滿臉的傷痕,可竟是有些熟悉之感。而那個男人回頭繼續走掉了。

“募痕,怎麽?”七公子問道。

“無事。”白募痕跟上腳步。

白募痕的背上依舊背着自己的那把素傘,還是一身的素衣。那七公子還是七公子,只是這七公子站在這街市之中倒也顯得與普通人無兩樣了。

漠然記得被自己撞到的那人是誰。他是七公子身邊的人,叫白募痕。而剛剛自己回首之時,也看到了七公子。

只是自己這番模樣,也是七公子認不出來的吧。

如此,再在這城中呆上一日,明日便離開吧。

次日,漠然買了一匹馬前往下個城鎮。出城的商人多了起來,這路上,漠然是如此地顯眼。但是既然是走江湖和商道的就有一定的膽識。

“兄弟這是要到哪裏去?”有人搭讪的問道。

“找人。”漠然回道道。

“兄弟就放心吧,這天下安定,你要找的人一定能找得到。”那人說道。

“多謝老哥了。”漠然道。

官道上的路口行車少了起來,前面普通的馬車與自己同一方向的趕着。漠然駕馬想要超越,而暖風掀起了馬車上的簾,一抹難以察覺的身影讓漠然渾身一震:

“清……憐君……”

“停下!”漠然粗暴的吼道。

“何事?”白募痕停下馬車問道。

“讓我看看你的馬車!”漠然道。

“你是何人?馬車之中是我家公子!”白募痕冷下臉色道。

“在下無意冒犯,就是想看看這馬車之中可有自己要找的人!”漠然生硬說道。

“這位兄弟怎能……”白募痕道。

“便讓他看吧。”七公子的聲音從馬車中傳來。

白募痕無奈掀起簾子,漠然一看,竟只是七公子一人罷了。哪來的其他影子。

可剛剛自己真的有看到憐君!不是!那不是憐君!剛剛看到的只是憐君一直帶着面具的臉。三年前那一撇自己将憐君的容貌記得清清楚楚,不可能不記得。再如何,七公子與憐君自己絕對是分得清清楚楚。

可剛剛自己看到的是什麽?難道真的是自己看錯了?

“失禮了!”漠然黯然說道。

“無妨,我們走吧,募痕。”七公子道。

“是,公子。”白募痕揚起鞭駕着馬車離去。

在他們離去,飄落了一張紙,漠然下馬撿起,想喚住七公子。可紙上熟悉的字跡讓他欣喜若狂。

七公子,謝謝……

“駕!公子這是在做善人了。”白募痕笑言。

“總不能讓他找一輩子。”七公子坦言道。以扇撩起簾子,入眼一片和風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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