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8章
“墨菲墨菲！”
布布等到沒外人在場的時候就換回原本聲線。它叫墨菲一向是時而叫名字，時而學着星期五它們叫‘先生’，通常取決于當下場合的緊張程度。現在它有點着急地叫道：“剛才您在地下水道的時候，有人闖到您租的那家空殼工廠裏面了！”
墨菲這時剛換下蝙蝠俠馬甲前腳踏進家門，正在琢磨措辭給相見不相識的彼得·帕克報平安。
他早就料到有人會盯上樂高公司的工廠，聞言手不抖心不跳，比模拟人類情緒的人工智能還像個人工智能，鎮定問道：“那個人進到裏面去了？”
“沒有。”布布立刻得意起來，“我把他關在外面了，您要看錄像嗎？”
它給墨菲轉播畫面。
工廠是墨菲為掩人耳目才租下的，他總得讓人覺得樂高公司确實有條玩具生産線，而不是從遙遠的異世界空降過來。最近墨菲聯系樂高城空運過來一批新的樂高玩具建築物，拼成後外形是正義聯盟原來的總部正義大廳。
不管在現實宇宙還是樂高宇宙，正義大廳在被敵人摧毀之後都由實際意義的總部，變成了只具備象征意義的代表性建築，實際上英雄們早就搬到宇宙裏面去了。墨菲打着開業酬賓的旗號，買正義大廳送正義聯盟成員盲盒，一時又興起抽卡新風尚。
也就是說，他最近手頭寬裕不少，終于能夠囤一堆備用金屬材料，眼下就放在租下的工廠中。
布布給他展示的畫面，正是看似戒備森嚴實則是臨時倉庫的工廠內部。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罪案團夥首先在大門附近徘徊了一會，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布布發現了——這年頭靠譜的人工智能還沒有普及到人手一個的程度，很多混得不好沒有門路的反派連見都沒見過。
過了一會，團隊中一個人開口，布布貼心地翻譯口型在屏幕上打下字幕。那個人說道：“還沒好？怎麽這麽慢？”
“別急。”被他催促的人不耐煩道，“這家公司的安保有點厲害，我還在破解門鎖呢。”
墨菲看到這裏揚眉道：“他們應該不能突破你的防火牆吧？”
布布可是樂高城科技的最高傑作之一，能被放進總統府陪墨菲打工的當然不會普通。它說道：“突破不了，不過我騙了他一下。”
果然沒一會，捧着電腦的人面露喜色：“成了，去和門口那臺語音系統說一聲，進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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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隊首領走到布布僞裝的智能門鎖前面。
他口齒清晰道：“開門。”
布布立刻回應：“您好，人工智能編號EX001為您服務。有什麽需要幫助的？”
團隊首領皺了皺眉，重複一遍：“開門（open the door）。”
布布：e on turn the radio on，請問您要找的是這句歌詞嗎？已為您搜索到2762條結果……”
墨菲：“……”
他聽說過自己人工智能有這種耍人玩的樂趣，樂高城裏不少人跟他講過布布是如何防備陌生人的。
沒想到它在犯罪分子面前也要皮一下。
這是個二十分鐘的視頻，墨菲點了二倍速快進，耐心地站在門廳裏等待。
進度條走到尾端之後，團隊首領已經開始無能狂怒：“你他媽是不是——”一些打馬賽克的污言穢語，“給我開門！聽不懂嗎？！開門！把這扇破門給老子打開！不然我就扔炸彈了！”
他身後的隊員還保有理智，連忙說道：“金——老大讓我們低調行事，你冷靜點！”
墨菲注意到‘King’的開頭，眼中閃過一道暗光。
視頻中布布仍然若無其事：“對不起，您剛才語速過快，EX001并不能理解，EX001感到很抱歉。您能再重複一遍您的需求嗎？”
團隊首領：“啊啊啊啊——”
他一腳踹在旁邊的攝像頭上，屏幕頓時一黑。
布布說：“攝像頭30美元，先生，我很抱歉。”
墨菲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開始吐槽。
最後他回道：“行了，下次早點告訴我。”
“您當時正在和蜘蛛俠用餐。”布布說，“您還讓布布cos Siri。”
墨菲打開電腦開始調查紐約黑社會龍頭金并，聞言随意問道：“怎麽，你和蝙蝠俠家的電腦關系不好？”
“不好！”布布大聲說，“她太陰陽怪氣了，我更喜歡星期五！”
我看你們是同性相斥。
墨菲沒理自己因為戲耍對手而陷入快樂情緒中的人工智能。他發現盡管複仇者聯盟總部在紐約，但紐約的反派還都挺猖獗的，好比試圖摸進樂高工廠的金并手下，再比如今天追在蜘蛛俠身後的機器人大隊。
這裏面未必沒有幻影地帶的手筆。
兩個宇宙目前來看對應關系較為明顯，除了墨菲這個穿越的、和一些為彰顯樂高城版權的奇怪角色，兩邊都有複仇者聯盟和正義聯盟，出現的反派也都是老熟人。
那麽既然盧瑟能組建末日軍團，現實裏的反派說不定就會有個類似的組織。
當時幻影地帶鑰匙落在阿卡姆，那些瘋子沒有一個是蠢貨，能任由它掉進下水道，必然是同某方勢力有過交易。
就是不知道他們的交易對象究竟是哪一位？
墨菲心中再次因為強迫症、生出難以掌握現狀的隐約焦慮感，所以說有時候不是不想躺平，是情緒在逼迫你卷。他本來已經走到客廳坐下來了，想了想又站起身披件外套說：“我再去考察下紐約什麽地方适合建塔。”
其實他有個大膽的想法。之前在哥譚沒錢沒勢的時候，只能和阿卡姆的罪犯共用同一片地下水。現在反正樂高公司已經成立了，他完全可以在自己的地盤上建一個，再把‘索倫之眼分眼’外面糊一層樂高零件，假裝這是公司特意推出的彩蛋型地标建築……
所以說就沒人懷疑星球日報門口的球，其實是什麽外星科技做的僞裝嗎？
……停一停。
墨菲止住自己的發散思維。
由于上面提到的想法，他來到紐約這段時間裏就沒急着修築雷達，而是打算緩慢發展、求穩求勝。
然而反派不等人。
墨菲覺得他有必要出門走走，反向利用下自己的運氣。
布布把語音系統轉移到他的耳機上，敬佩道：“您真是肝上長了個人。”
紐約人口密度高，晚上市中心還挺熱鬧。墨菲承認這裏面有賭的成分，不過當他路過一家喧鬧的酒吧，在陰影處真的看到幾個匆匆路過的小機器人，而且它們長得和白天追擊蜘蛛俠的兇手一模一樣時，他覺得自己的運氣确實已經變成了某種不可捉摸的固定屬性。
“我在追蹤它們。”布布說，“東南四點鐘方向，五公裏半，有個直徑三百米的信號屏蔽區。您要現在跟過去嗎？”
“稍等。”
事急從權，墨菲盯上酒吧後街三不管地帶無辜的垃圾桶，從上面抽走垃圾桶蓋拼了個手持型小號幻影地帶鑰匙探測器。舉一反三融會貫通也算是建築大師的才能之一，唯一的問題是設備體格決定功能性，墨菲收在袖子裏的探測器不比一根蠟燭大，只能走特別近的時候才給出提示。
他就拿着這玩意一路前行來到機器人們的終點站，也就是布布口中的地下信號屏蔽區。
然後墨菲意識到——這地方怎麽離複仇者聯盟大廈這麽近？
難道敵人是沖着複仇者去的？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已知，幻影地帶鑰匙探測器有電磁輻射。
又知，氪星科技很不講道理。
布布：“完了，我剛誇過複仇者聯盟大廈的網絡信號。”
墨菲：“……”
複仇者聯盟正在開會。
所有組織，不管正派反派，遇到事情總是要開會的。
弗瑞局長從荒郊野嶺帶回發呆的蜘蛛俠，想要正好趁着人齊談談《蝙蝠俠驚現紐約》這回事。路上蜘蛛俠把樂高城的情報大致給他講了講，不關注娛樂新聞的局長一頭霧水，感覺自己和社會脫節了。
他邊打開油管準備給樂高公司貢獻流量，邊打算問問大家的意見。結果視頻讀條讀了一萬年，顯示“您的網絡狀況不佳”。
嗯？這棟樓繼不明原因斷電之後，又開始不明原因斷網了麽？局長看向他旁邊的獵鷹，後者攤開手聳聳肩，表示自己也連不上。
最後是鋼鐵俠靈光一閃，找到随手被用來墊茶杯的紙質早報，上面頭條是樂高公司相關新聞，拯救了等待調查和搶修結果無聊枯坐的所有人。
偌大複仇者聯盟，一夕退回原始社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