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39章
四十八小時前，威爾茫然又不知所措地站在街道中央，看着墨菲與同伴分別之後坐上出租車走遠。
他轉過頭想去叫住彼得，結果一回頭就發現剛才站在路邊的棕發年輕人已經不見了。
這時候應該怎麽辦，報警嗎？還是裝作沒看見？
墨菲是唯一一個發現他的異常之後還願意走上來聊聊天的成年人。
現在他可能碰到了危險。
可是，威爾想，見到警察之後我該怎麽解釋自己知道出租車司機不是好人？怎麽說服大人們相信我真的曾經見過對方？
名叫威爾的孩子應當出生在一個普通的、父母雙全的家庭，生活幸福，無病無災，或許有過一點亞魔卓病毒帶來的小煩惱，但是沒有關系，時間會克服一切。
他終将習慣現在的生活，習慣周末和父母出門吃飯，路過落滿鴿子的噴泉廣場，然後同每個孩子一樣去玩具店打發時間。
——這是個謊言。
威爾絕不想讓人拆穿的謊言。
他不能叫警察來。風險太大，他好不容易才離開過去的生活，不值得為了玩具店偶遇的陌生人犧牲太多。
或者要是威爾認錯人了呢？亦或是墨菲和司機認識？
如果他們是一夥的呢？就算這真的是綁架，威爾的能力對墨菲不起作用，說不定墨菲可以自己解決麻煩？
溫暖的陽光下，男孩腦子裏轉着各種各樣的念頭和借口，卻不由自士地蹲下來抱緊身體打了個冷顫。
他不知道這時候應該怎麽做，短暫的生命旅途中還沒有人教導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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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可以繼續跟上去看看。半晌，他在心中對自己說。
沒事的，反正其他人也不可能會看到我。不沖動、不參與、小心翼翼地靠近，發生意外就跑開，叫可靠的大人過來解決。不會有事的，就像上次一樣。
就像上次他從慈祥奶奶的實驗室裏離開時的大冒險一樣。
墨菲好吃好喝好睡地過了兩天，第三天起床的時候感覺自己可能體重漲了。
這裏是一家位于紐約郊外的私人實驗室。一般來說電影裏這種有名有姓的實驗室不是即将在爆炸中犧牲、就是反派Boss的大本營，它們的室內氛圍往往都很黑暗壓抑，BGM也陰森恐怖，就像在同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那樣。
特別是墨菲還被關在地下室的特殊牢房中，除了單人床、馬桶和水池之外連張窗戶都沒有，四周是慘白還掉漆的古老牆壁，給人以确實能用一柄勺子挖開的破敗感，甚至比不上樂高城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小醜單間。
但是誠實地說，墨菲覺得還是比現實宇宙阿卡姆內部環境強點。
他沒去過這裏的黑門或者拉夫特監獄，有機會可以對比下。
綁架他的人遲遲不動手，可能是想知道墨菲背後會不會有樂高公司的人來救他。
不過從墨菲的角度來說，浪費兩天時間不進入正題就很沒必要。
畢竟樂高城找不出比他身份更高的人了，要是真有一天總統遭到綁架生命垂危，綁架他的人說不定能有幸見到至少兩個團起步的超級英雄。
他估計要到兩到三天外面的人才會報警，之所以不讓布布通知警察。
一方面是因為他想要維持住莫爾珀斯?墨菲這個身份普通無害的形象，另一方面也避免反派搞事之前發現不對及時收手跑路。
今天是第三天，不出意外的話‘樂高公司CEO遭到不明人士綁架失蹤超過四十八小時生死不明’的新聞就能登上早報頭條。
此前墨菲從來沒有以自己的真實身份面見過任何一位身着制服的超級英雄。
不管是在哥譚遇見布魯斯?韋恩、還是號角日報見到彼得?帕克，對方展現出的都是普通人的一面。
也就是說，莫爾珀斯?墨菲這個人與超級英雄普遍沒什麽交情，除了小蜘蛛可能會急切地想要知道他的下落，其他超英八成不會越過警方進行私下調查。
那麽綁架他的幕後黑手很快就能确定，墨菲背後真的什麽大人物都沒有。
墨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牆壁上閉目養神，盤算着敵人還有多久才會按捺不住找上門來。
牢房中沒有計時器也沒有日照光，他只能依靠生物鐘和心算判斷時間過去多久。
大約在第三天正午，牢房鐵門被從外面打開了。這種鐵門看上去很堅固，其實建築大師瞬間能拆成比蝙蝠俠腹肌還多一塊的鐵板。
但是墨菲牢記自己普通人的人設，除了情緒過于冷靜外并沒有展現出任何特殊能力。
“嗨。”走進來的身披白大褂的男人對他打了聲招呼，“莫爾珀斯?墨菲，啧啧，歡迎你的到來，要知道你可是我們實驗室近期接待過的第一位大人物。”
“不敢當。”墨菲今天心情還不錯，态度也很平和，他直起腰問道，“這麽說你們還接待過別的大人物？”
“那就要看你知不知道了。”研究員身後還跟着幾個全副武裝的黑衣人，他們負責把墨菲固定到一旁傾斜四十五度角的可移動手術臺上。
白大褂青年則站在原地拿着資料本，邊看邊絮絮叨叨道，“我們這歷史可悠久了，太有名的有保密協議不能告訴你。我就說個最近混的比較好的，威爾遜這個姓氏你聽說過嗎？”
墨菲并不反抗，老老實實躺在臺子上，拉家常似的接道：“喪鐘？”
“你還知道他呢？那你認識的人挺多。樂高公司是不是也聯系過雇傭兵啊？”
墨菲想說點什麽，結果研究員一臉‘我懂你不用解釋’的表情，“不過我說的不是喪鐘，是另一個威爾遜，他的兄弟，在X戰警做過實習生的那個。”
“可以了。”墨菲不得不制止他以免說出人名，“我知道你指得是誰。”
“不愧是樂高公司二老板。”研究員感慨，“就算是被擺出來的挂件，腦子也比其他人好使。”
他們這時已經往囚室外移動了。墨菲笑了笑并不反駁他：“所以你們以前是X武器計劃的參與人員？亞魔卓病毒是不是就保存在這裏？”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們的實驗目的了。”研究員坦然說，“盧瑟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他研究出來的病毒開發超能力比血清成功率更高，疫苗的存在又降低了死亡率，還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受體。從這個角度上說，你今天也能少受點折騰。”
“你們以前是怎麽做的？用血清的時候？”
“你不會想知道的，墨菲先生。熬不過來的人都死了，熬過來的腦子也都不正常。
不過其實亞魔卓病毒也有缺點，就是為了保證你在獲得超能力之後不死，我們必須給你注射從超人體內提取出的抗體。
然而注射了抗體之後你又可能會失去能力——畢竟在上次亞魔卓病毒洩露事件中，最後只有極少數人成為了新的超人類。”
墨菲虛心求教：“那這種時候要怎麽辦？”
研究員歪着頭想了想：“還不是很确定。你其實是我們換藥之後的第一位客戶，最近我們研究的都是已經在上次事件中保留超能力的幸存者。
人類自身免疫系統很難抵抗亞魔卓病毒，所以萊克斯?盧瑟才會需要從那些接觸感染源卻免疫的外星人或者神明身上提取抗體。”
“這樣就有兩種可能，一是我們再把病毒用到你身上，重複這個過程直到你保留下能力、或者身體崩潰死亡為止。”
“別擔心，我們實驗體也是很寶貴的，能不讓你死就不會讓你死。二是我們推遲使用抗體的時間，加長你的身體細胞與病毒的拉鋸過程，并觀察在這個過程中産生的病變，看看究竟是什麽影響了超能力的保留與否。”
墨菲聽他長篇大論地介紹完畢，若有所思道：“聽上去哪一種都不是很安全。”
研究員奇怪地看着他：“不管怎麽說我們也是違法的嘛。你聽我說不覺得害怕嗎？”
墨菲搖頭：“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麽是我？”
“唉。我們也不想的，抓公衆人物有多麻煩你想象不到，士要是慈祥奶奶最近給了一大筆投資，她又看樂高公司不太順眼。這年頭有奶就是娘，你懂嗎？”
“我明白。”墨菲善解人意地說，“大家都是要吃飯的。這裏面還是有個令我困惑的地方，慈祥奶奶不是開玩具公司的嗎？”
“樂高不也是？”研究員快被他的通情達理感動了，看向墨菲的眼神分外友善，“其實你們都差不多，一個在召喚邪靈，一個打算為黑暗君士效力。”
墨菲欲言又止，無話可說。
他覺得事情基本已經搞明白了，雖然但是之前光明會汪達爾?薩維奇說這件事幻影地帶也有參與，怎麽到現在一點影子都沒看到？
墨菲以身試險又不是來和慈祥奶奶玩線下1v1的，他需要知道幻影地帶哪一位成員參與其中、又參與到什麽程度，以及那把鑰匙現在總不會在達克賽德手上吧？！
這年頭當總統真的太難了，一件普普通通的丢失監獄鑰匙的小事已經上升到了宇宙外交及世界和平的程度。
實施綁架的時候慈祥奶奶手下進行過搜身，墨菲身上電子設備都被拿走銷毀了。
他出門的時候只是去吃個飯，陪同者還是耳聰目明的超級英雄，也就沒随身攜帶什麽高科技産品。
布布沒法用耳機聯絡他，但它已經是個成熟的人工智能了，可以自己繞過實驗室防火牆尋找出路。
手術臺繞過走廊拐角時，除了墨菲，沒人注意到他們頭頂的攝像頭閃爍了一下。
緊接着一行單詞被投影到墨菲視線正對的天花板上：“一群刁民！竟然會選擇綁架！墨菲先生現在該怎麽辦？您不能暴露能力我就沒法聯系警察QAQ。”
墨菲小幅度眨眼睛、又搖搖頭，表示自己有能力解決。
只要死不了，都是小問題。
實在不行就大殺特殺然後推鍋給總統，反正墨菲什麽也沒聽見、什麽也沒看見。
天花板上的字母拆散又重組：“好吧，那您怎麽處理複仇者聯盟打算出動小隊來救您的事？”
墨菲：“……”
等等，什麽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