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6章
神奇女俠把樂高盧瑟拎起來晃了晃：“醒醒，我根本沒碰你。”
樂高盧瑟睜開一只眼睛，示意他身邊倒着的監控室工作人員：“然而這一位是個無辜又可憐的人，你們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超級英雄。”說完又閉上眼睛躺下去。
戴安娜按住他的肩膀前後搖擺：“我們現實宇宙人是這樣的！快點給我老實聽話。”
監控室裏智能攝像頭追着樂高盧瑟所在的位置一起擺頭，傳輸畫面混亂得都浮現出重影。
“我很意外你居然會和小醜合作。”墨菲在一片讓人頭暈眼花的亂象中問樂高盧瑟，“你不是堅定的‘哥譚反派異端說’的支持者嗎？”
現實宇宙蝙蝠俠：“那是什麽東西？”
墨菲還沒開口，末日軍團電腦自帶的人工智能聽到他的問題自動給出回答：“你好，陌生用戶。‘哥譚反派異端說’主要由丹尼?奧尼爾、鮑勃?凱恩①等樂高城着名學者提出。
他們認為哥譚反派與其他地區角色的行為方式和犯罪理念有着顯着不同。
因此研究小醜、謎語人、稻草人、企鵝人等多位人們耳熟能詳的哥譚反派的行為方式并總結出四條定理：
一，蝙蝠俠位于哥譚中心靜止不動。
二，每個超級反派都按照特定日期圍繞蝙蝠俠進行勻速轉動。
但蝙蝠俠不是在同心圓的圓心，而是與圓心有一段距離——他往往離貓女等人更近，離小醜他們更遠。
三，蝙蝠俠位于被稱為‘蝙蝠洞’的固定地點，周圍環繞着名為羅賓的小行星……對不起，是特殊人物。
哥譚反派除上述運動外，每隔一段時間軌道就會與羅賓進行交錯，于是各名反派每天輪流越獄或被關進阿卡姆，維持着恒久的動态穩定。
四，不要靠近哥譚反派，會變得不幸。但你永遠可以相信蝙蝠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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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上所述，‘哥譚反派異端說’又有一個簡稱叫做‘蝙心說’，是樂高城20世紀最偉大的理論學說之一。”
樂高電腦說到一半的時候，超人沖過去想要把聲音關掉，結果不小心被地上凹槽絆了一跤，衆目睽睽下成為繼神奇女俠後第二個平地摔的英才。
他滾在半路和裝死的樂高盧瑟一起成為其他人前進方向中的路障，因為大家都還沒研究明白該怎麽在這樣險惡的環境中跳起來而不臉着地。
現實宇宙衆人被迫聽完，過程中墨菲一邊面無表情地對蝙蝠俠點頭表示‘你沒聽錯就是這麽個玩意’，一邊将手縮在袖子裏盲打手機屏幕聯系布布：“末日軍團的人工智能是不是你異父異母的孿生兄弟姐妹？”
布布：“我很想對您說‘不無可能，我喜歡它’……但其實它就是我，您知道我在樂高城還有一份備份，平時在總統府打工，偶爾會去找星期五玩，或者去末日軍團轉轉。我跟您講末日軍團裏面人才超多，說話又好聽。”
墨菲用力打字：“不，它不是你。”
布布心領神會：“我肯定不會暴露給蝙蝠俠的！”
樂高城裏，由于墨菲連‘蝙心說’都搬出來了，樂高盧瑟只好睜開眼睛虛弱地說：“因為他說他手裏有您的把柄，總統先生，但我發誓我什麽都不知道！這都是小醜策劃的！我是個守法公民！”
超人爬起來，本來想拎他的領子，結果發現樂高人仔身上衣服都是畫上去的、沒有領子可以拎，只好退而求其次用U型手握住對方的胳膊：“你覺得我們會相信你嗎盧瑟？現在帶我們離開這。”
樂高盧瑟老老實實地站起來向外走。
“我只能把你們帶離這一片區域，并告訴你們接下來的路怎麽走。”他邊前進邊說，“首先為了總統先生着想，我們不能讓小醜發現，而他之前有過預約，一個小時後我和他要在辦公室裏面談話。
其次末日軍團裏駐紮着許多超級反派，他們和我關系并不好，我沒法無緣無故地命令大家放人離開。”
布布操縱攝像頭歡快地跟在他們身後，畫面一跳一跳的。
現實宇宙大家表情則都很沉重，好半天基本不需要與蝙蝠俠打交道的神盾局局長才說：“小醜到底掌握了什麽把柄？”
“我也很好奇。”墨菲并不在意，他對着屏幕說道，“你們看到右邊的閥門了嗎？擰開它。裏面有一條暗道是近路。”
畫面裏神奇女俠看向樂高盧瑟，後者氣悶地對着他們點點頭：“我本來想告訴你們的，總統先生比我快一步。”
你可閉嘴吧。墨菲看透這家夥跟鐵卷尺一樣哪怕片刻拉直一松手也會秒變彎的本質，不想過多廢話直接接過指揮棒：
“走到頭是一面牆，你們手裏有凝膠炸彈嗎？”
“小醜把我們的裝備都收走了。”奇異博士回答，“而且我們本來也不會随身帶着這種東西。”
旁邊樂得清閑的人質樂高盧瑟插言道：“你們看，哥譚反派一般都有凝膠炸彈，蝙蝠俠也是，這就是‘哥譚反派異端說’的有力佐證之一。”
奇異博士根本不理他，他與盧瑟的關系就像他們倆一河之隔的母校哈佛與麻省理工一樣兩看相厭，一個覺得禿頭反光晃得人心煩，一個覺得馬臉長來戳地板。此時博士扭過頭問墨菲：“還有沒有其他路線？”
墨菲想了想：“現在末日軍團勢力分布變成什麽樣了？”
盧瑟打了個響指（雷神将手背在身後，開始不停地嘗試着用U型手打出樂高盧瑟那麽響亮的響指），布布假裝是受到他控制的普通機器人，殷勤地湊上去投影出地圖。
墨菲看了眼就忍不住一樂，因為他們的地盤大小明顯是按照超反晉級賽排名分配的。
這就解釋了為什麽大部分反派都不在監獄裏圍觀珍稀的現實宇宙超級英雄——
這些人都在奔波忙碌、試圖提高名次以争得更大的活動空間。
“恐怕不行。”他琢磨了一會，回答奇異博士，“守衛辦公室就在監獄大門口，所以不能走正門。旁邊幾個區域都是工作區，引起混亂的話就會吸引樂高小醜的注意力。
所以你們現在最好前往左前方——看到了嗎？門上挂着醫療室标志的那個，那是哈莉的休息室。
她現在八成和毒藤女待在花園裏，你們可以從她的房間中找到多餘的凝膠炸彈。”
博士嘆了口氣：“好吧，我們走。”
“我開始覺得我們在玩游戲了。”沙贊小聲說，“我們是玩家，樂高城總統是負責發布任務的指引NPC。”
其實他還想說，樂高城的通關難度和想象中一點都不一樣。
看畫風買游戲時的你：這是個可愛風休閑冒險小游戲？
玩游戲時的你：死去活來。
樂高小醜女哈莉休息室的門緊閉着，他們一人踹了一腳把門踹開了，裏面介于溫馨和恐怖之間，一些明顯是年輕女孩會喜歡的裝飾物旁邊擺着看上去火力非常猛的殺傷性武器，桌子上還放着個小醜常用的、會動還會咬人的機械牙齒。
超人負責看管盧瑟，奇異博士和神奇女俠尋找凝膠炸彈，雷神和沙贊四處亂晃、看看有沒有其他有用的東西。
他們找到一個袋子，拿走了可能會用到的機械牙齒、幾根麻繩、兩三枚被做成蘋果派形狀的炸彈和一管畫着愛心的麻醉劑。
雷神托爾在抽屜裏翻到一沓末日軍團內部流通的小報，最上一張是幾個月之前的，頂上标題寫道：
《紅骷髅向總統郵寄三十一封自薦信的原因竟然是這個，不敢相信！》
托爾：……
他又往下翻了一頁：《認識總統的十條方法，知道了絕不後悔！》
再往下：《小醜成為晉級賽第一名竟是因為他？》
下一張：《喪鐘揭露晉級賽黑暗內幕，看完驚出一身冷汗》
最新一張：《只是因為一場電影，他和他竟恩斷義絕》（這張報紙上居然還有淚漬似的水跡。）
沙贊粗略地翻了翻旁邊那一摞，發現幾乎每一張不是在暗示樂高城總統和末日軍團的關系，就是已經暗示完畢開始編後續故事，讀完之後你不禁感覺自己對末日軍團各位成員之間複雜的關系、和他們與總統之間的恩怨情仇了如指掌并唏噓不已。
以至于神奇女俠說：“我們找到凝膠炸彈了。各位！可以離開了”的時候，沙贊和雷神都吓了一跳，差點沒反應過來。
奇異博士注意到小醜女桌子上擺着的兩本醫學書，心不在焉地問：“你們在看什麽？”
“沒什麽。”沙贊把沒看完的那一摞塞進袋子裏，“我們收集了一些可能會有用的東西，以及……精神娛樂。”
等他們與超人和樂高盧瑟彙合時，除了女俠人手一本廁所讀物。
超人：？
樂高盧瑟：“超級英雄還是搶劫犯？這是一個問題。”
“快走快走。”奇異博士戀戀不舍地邊看書邊催促，“小醜女随時可能會回來。”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沖去剛才那條走廊，走到盡頭按照墨菲的指示在牆上畫出圖案，順便一提小醜女的凝膠炸彈不知道是基于什麽原理，居然還能直接噴出一個哈莉的大致形象來。
于是他們在牆上畫滿哈莉，後退幾步按下爆炸鍵，一陣煙塵過後露出監獄之外的景象。
這是一片位于樂高城地下的、四通八達的沼澤地，所以哪怕是白天也必須點着路燈，周圍環境顯得昏暗又陰沉。
放眼望去沼澤地中央有一棵數人環抱在一起那麽粗的參天古木，大樹旁邊是一棟橢圓形的堡壘，即末日軍團總部。
附近各種各樣茂盛的綠色植物如衆星拱月，濃密的林木間錯落着各種其他風格的建築，乍一看看不出是誰的地盤。
“沒想到地下也會有這樣的景色。這些植物靠什麽生存？”
“你沒聽剛才樂高城總統說毒藤女也住在這嗎？我們最好不要和這些東西靠的太近。”
“別擔心，方向是正确的。”墨菲說，“看到兩邊的沼澤地了嗎？上面有螢火蟲的那一側，不要碰——不要我說什麽你們拿什麽！那是鱷魚人養的小夜燈。”
沙贊尴尬地把手收回來：“還挺好看的。”
墨菲指點道：“往另一側走，如果你們不想見到他的話。”
沼澤地這種環境，理所當然地不會使前進變得更加簡單。
如果說之前現實宇宙超英們走路是三個步驟——擡腿、看準、下落。
現在就變成用吃奶的力氣趁着淤泥不注意猛地擡腿、防止自己太用力後仰過去滾一身泥巴、看準、克服恐懼并落腳。
想要邊走路邊看書看報的幾個人也放棄了這種妄想。
布布在後面拍了好幾張合影，還錄了兩段《人類早年馴服雙腿的珍貴影像》小視頻。
“好了，現在注意小聲一點。”等他們來到沼澤地盡頭，墨菲開口說道，“你們面前就是末日軍團總部了。想要回到平行宇宙方法其實有很多，最簡單是找到一個閃電俠。”
他旁邊蝙蝠俠敲了敲桌子：“還有呢？”
“還有就是解鈴還須系鈴人。進到總部裏找到樂高小醜問問他到底幹了什麽，以免你們傳送回來的時候産生差錯，畢竟諸位現在都失去了超能力。”
“當然，由總統府出面也是一種策略。”墨菲靠在椅背上看着辦公室裏的其他人，“然而無論如何小醜說他手裏有我的把柄。”
他覺得‘把柄’這個單詞頗有趣味，“所以我還是低調點為好。”
手裏還拎着從哈莉那順來的廁所讀物的沙贊心想：可是我怎麽覺得只要你振臂一呼，有一半樂高城超反都願意為此棄暗投明呢？
他到底也沒把自己這個想法說出來，畢竟據說在虛拟故事裏尋求真實感的人一定有問題。
所以《只是因為一場電影，他和他竟恩斷義絕》裏提到的阿卡姆往事和總統府疑雲到底是什麽？
結局又會怎麽發展？小醜和總統有機會和好嗎？這世界還會有未來嗎？
這時候，想見一見當事人的願望就變得格外強烈。
沙贊說：“來民主投票，我支持進入末日軍團總部找到樂高小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