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學院王子與我》的正體……

奉雪說話一點也不參雜水分。

她說老師誇獎她射箭還挺厲害的,就真的厲害。

如果不是因為靶心只有那麽丁點大,奉雪應該會像訂書機一樣,把靶心打出完整的圈形。

足見她控制力的可怕。

也能放松一下她常年伏案做功課而收得極緊的肩頸,意外得到了鍛煉。

十支箭過後,四人的比分目測差距不大。

等到了箭靶處,再一看,謝思和奉雪的比分最為相近。

“差0.1環?”

謝思笑了起來,在射出第八箭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已經領先旁邊那個滿肚子壞水的王子殿下了。

謝思是弓箭社的,奉雪不是。

他迅速射完十箭之後,還游刃有餘,可奉雪卻已經達到了鍛煉目的,有點累了。

可就奉雪這有點累的樣子,居然全中。

而謝思在射出最後一箭時,不知哪來了一陣風,稍稍偏移了箭支的方向,讓謝思落後了一點。

……妙啊。

雖然覺得這确實有些神妙,但只要不輸給裏維就行。

謝思看了一眼在旁邊若無其事拔箭的王子,就見那只金發狐貍精……金發王子對着奉雪微微一笑。

“看來是奉雪贏了。想要什麽獎勵?”

咦?獎勵嗎?

奉雪本着只是來參加活動的心态,并沒有想過什麽獎品。

可是在聽到裏維這麽說的時候,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AS文學科考試第一名。她想要這個,王子殿下能給嗎?用什麽方式?公權力?】

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奉雪瞬間羞愧起來。

她這樣多麽對不起其他在排行榜上共同競争,共同奮鬥的同學們啊。

她這個該死的叛徒。

“羞愧。”奉雪突然開口說。

雖然不知道奉雪在羞愧什麽,但黑發少女細膩如雪的臉頰上,第一次出現了淡淡的紅暈。不是胭脂或者調弄好的花粉一類工業制品的顏色,而像是人們第一次看到晚霞自半空墜落海面時……仿佛觸手可及的瑰麗。

這群處于荷爾蒙躁動期的少年,好像第一次發現,奉雪也是會露出這樣,這樣的表情的。

令人心癢難耐,令人憑生幻想,可是……如果真的有機會來到,又能做些什麽呢?

三個年齡相仿的少年集體沉默了,裏維突然開口道。

“獎勵之後再說,我們先回飛泉宮吧,我想父親他們已經談完了。”

沒有人有異議。

奉雪走在一旁,陽光落在她粉紅細嫩的指尖,近似于剛才少女臉頰上浮起的顏色。

也許,能握住她的指尖,已是世間最大的獎賞。

等到回到飛泉宮時,幾人卻在宮門外看到幾個穿着白袍的潔淨者。

“教廷有人來?”謝思問道。

謝桢想了想:“來向殿下致歉。”

果然,在看到裏維出現的那一刻,站在門口等候的禮儀官便笑着迎上前。

“殿下,您回來了。和朋友玩得開心嗎?”

教宗與一位主教來訪,但宮中的侍衛随從們并沒有去尋找裏維,想來是得到了國王的授意。

晚回來也沒關系,不回來更好,給那些神棍一點顏色看看。

裏維對着禮儀官點了點頭,便跟在禮儀官身後走進了飛泉宮。

奉雪一進門,就看到了站在會客室裏的白發少年。

年輕的主教換上了教廷的正裝衣服,星星與月亮的碎片落在他的袍角,他雙手合十放在寬大的袍子裏,脊背挺直地站在一側,那凜然高潔的姿态,仿佛随時都能進行一番普度衆生的演講。

而納蒂雅與謝青燃也在樓下,看來唯獨國王陛下與教宗在樓上。

可在看到這個情景時,裏維的嘴角微微下撇。

如果是真正的王後,納蒂雅此刻應該在樓上的書房裏,與赫爾曼一起接受教宗的致歉。

聖斯威的國王與王後站在同一個臺階,分享權力,地位,財富,靈魂。

可納蒂雅也一樣沒有得到教廷的承認,她只能站在這。

黑發的王後慈祥地看着裏維,似乎半點沒有為這點不公的待遇生出一絲愠怒。

“孩子,上樓去吧。”

裏維“嗯”了一聲,便越過星回走上階梯。

在王子經過時,這位主教對着他微微躬身,但裏維并沒有看星回一眼。

似乎裏維在教廷裏與星回起的沖突,他至今沒有完全放下。

星回也不以為意,等裏維離去後,他側頭看向站在謝青燃身邊的奉雪,微微一笑。

他對着奉雪微微躬身,看起來像是男士對女士的禮數。

謝青燃突然低聲一笑,有些貴族練就了嘴唇不怎麽動,卻能低聲又清晰地傳達自己話語的本領。

謝青燃就是其中一個。

“女兒,我們這的教廷人員還是可以結婚的,你是知道的吧?”

奉雪對着謝青燃眨眼:“媽媽……”

這就是請謝青燃不要胡說的意思。

平常愛對一些模樣俊俏的少年開玩笑就算了,可這是一位身心都奉獻給女神的主教。

“我說的是法律允許的事啊,”謝青燃輕笑,“我們的女神并不善妒,才不會限制教徒的婚姻來往。”

謝青燃擡頭看了一眼星回,那位主教一直保持着淡定從容的微笑,不是她太敏感,而是這個家夥真的……好像從進門開始到現在嘴角微笑的弧度都沒變過。

不管外表還是禮儀,似乎十分完美無缺。

謝青燃看着對方的眼睛,也讀不出任何情緒。

這樣的人很少見。

難怪能以這樣的年齡,從南部大教堂一路來到中央教廷,聽說最近還成為了那位教宗最信任的人。

看謝青燃總算沒有再說什麽,納蒂雅殿下又邀請他們在會客室裏坐下。

奉雪便品着紅茶,偶爾會看一眼天花板。

不知道上邊在聊什麽呢?

“你……再說一次?”

上了年紀的國王發起怒來,依然令人膽戰心驚。

但教宗已經歷了許多風雨,她坐在赫爾曼對面,臉上依然是淡定從容的微笑。

“向您致歉,國王陛下,王子殿下。教廷因為之前的綁架事件而感到萬分抱歉,因此我等內部經過讨論,已幾乎承認了殿下的正統性。只是因為殿下幼年時居住在宮外,沒有經歷過教廷對幼年王室成員的教典洗禮,如果殿下願意前往聖斯威北方的女神殿完成七日洗禮,教廷對皇太子的人選将不再有任何意見。”

這話聽起來十分合理,也是一筆很劃算的交易,但赫爾曼無論如何都不松口。

“大禮拜日,我把我唯一的孩子交給你們,而你們又是怎麽回報我的?如今還想讓我的孩子離開我的庇護,到千裏之外的北方女神殿……是生怕害不死他嗎!”

暴怒的國王一拳捶到厚重的辦公桌上,放在桌上的茶杯受力傾倒,裏維趕緊上前摁住赫爾曼的手。

“父親,請您息怒!”

教宗也站起身,對着赫爾曼低下頭,可她依然沒有改變口風。

教廷已經決定了,就是如此。

“陛下,我等自當竭盡全力保護太子,您可以派遣衛隊跟随,亦或者其他信任的人,”教宗擡起頭,她輕聲道,“經過上次事件,我等不再信任貴族議會,只要經過這道程序……教廷将永遠站在您的身側。”

這就是教廷做下了保證。

裏維低頭看着赫爾曼,自己的父親,兩父子相似的碧晶石色眼眸對視着。

赫爾曼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呱呱落地的那一刻,在這孩子睜開眼時,原本他曾軟弱無助,曾想放棄,曾想低頭的心,再次變得如冰川般堅硬。

他什麽都能做。

“父親,我願意去。”

裏維伸手覆在赫爾曼的手背上,他側頭看着教宗,露出優雅的禮儀微笑。

“教宗閣下,開始商定時間吧,待會還要尋人與我一同去女神殿呢。”

等到國王陛下三人再次出現時,已是黃昏。

教宗帶着星回告辭離去,星回走前意味深長地看了奉雪一眼。

但奉雪看着陛下明顯不好的臉色,并沒有察覺。

“您是說……希望我陪同殿下前往北方女神殿?”謝青燃知曉了教廷的條件後,直接問道。

“是的,連同裏維的養父,阿蓋爾公爵一起,”赫爾曼點頭,“我希望你們護送裏維前往女神殿,保護他。”

謝青燃沉吟了一會,這件事她當立即應下,以表忠心,可是她不能。

奉雪也十分清楚,謝青燃在國王的允許下,有自己的私人衛隊,但是如果一旦離開首都,與可能來襲的貴族議會起正面沖突,這不是件能輕易下決斷的事。

可是赫爾曼陛下看着謝青燃,納蒂雅也是。

這是王庭對謝青燃的信任,他們願意将唯一的繼承人交給謝青燃。

片刻後,聖斯威的兇惡母龍,抽出了自己已開封的禮儀長劍,單膝跪地,将長劍奉在了陛下面前。

“為您效勞,陛下。我願獻出我的生命,保護殿下歸來。”

等謝青燃一家離開王宮時,車駕上死寂一片。

一直到車子駛回公爵府邸,謝青燃下了車,擁有其實頭銜的謝桢突然開口道。

“母親,帶我去吧。”

“你?你殺過人嗎,小寶貝?”

謝青燃大笑,她站在門口,視線落在了謝思身上。

“孩子,想去領略北地風光嗎?”

謝思像是早就知曉謝青燃會問他,他像平常一樣笑眯眯地上前攬住自己母親的肩膀,親密的把頭靠在謝青燃身上,蜜糖般的眼眸微微彎起。

“太好了母親,我就知道,你更喜歡我。”

謝青燃和謝思歡聲笑語地往門內走去,而謝桢久久站在原地。

“……謝桢。”奉雪叫道。

謝桢突然側過身,背對着奉雪。

“我想一個人靜靜。”

奉雪看着謝桢的背影,片刻後她離開了這裏,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謝青燃和謝思的笑聲隐隐傳來,他們似乎要通宵玩牌。

而獨自站在庭院裏的謝桢,高高仰着頭,不許任何人看他的表情。

奉雪想,他也許在哭。

奉雪坐在房間裏,她第一次覺得自己住慣了的房間有些大。

黑發的少女打開文檔,無需思考地寫下了下邊的一段話。

【媽媽已經做了決定,她将繼續走在這條道路上,絕不回頭,也絕不反悔。】

【我當時想出聲,但我發現我沒有任何立場。這座府邸,財富,土地,一切都是媽媽和媽媽的先輩用鐵與血掙來的。】

【他們曾發誓效忠王庭。無論過去多久,無論時移世易,他們的名字都已經與王庭深深捆綁在一起。】

【背叛王庭,等于背叛自己。許多事可以與王庭對話,拉扯,可是事關延續,不可以。】

【這意味着王庭是否能繼續存在,與貴族議會沖突不斷的謝氏公爵府邸是否還能繼續存在。】

【媽媽有兩個繼承人。如果在去北方女神殿時,真的發生了什麽無法挽回的事,只要謝青燃完成任務,在繼承人健在時,公爵府邸也将存在,榮光更勝以往。】

【媽媽有兩個繼承人。】

奉雪的指尖再次敲出了重複的字句,随後她又繼續寫着。

【謝思心思缜密,交游廣闊。謝桢性格沉穩,處事冷靜。在這樣的境況之下,謝桢更合謝青燃的心意。】

【在剛才,媽媽選擇帶走謝思,留下謝桢,這便是決定了公爵府邸未來的繼承人。】

【如果媽媽遭遇不測,在那邊的謝思也不會善了。雖然可以把兩個孩子留下來,但是……】

奉雪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她努力睜着眼,繼續寫。

【媽媽無法控制她死後的一切,因此要杜絕一切讓外人有機可趁。貴族繼承法殘酷又有效,爵位只能留給一個人,活着的那一個。】

【如果以後會發生兄弟相殘的事,媽媽不如提前做好準備。】

【家族裏只剩下一個繼承人的話,王庭一定會保護好他。】

【北方之旅後,如果安全回來,那麽一切重回過去。】

【如果回不來,一切就交給謝桢。】

【而謝思,接受了所有的安排。】

【哪怕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殘忍冷靜得可怕,在那小小的一段車程上,就決定好了全部。】

……

奉雪寫完之後,一滴水漬落在了鍵盤上。

這位總是安靜從容的女孩,疑惑地伸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頰,随後她垂首看着自己濕潤的指尖。

“原來,我也哭了。”

第二天一大早,謝家的孩子們照常去上學。

可謝桢不在這裏,他好像提前去了學校。

謝思坐上車的時候,甚至沒有問一聲。

“姐姐,教我寫這道題吧。”

謝思就像一般的考生一樣,照常問着奉雪題目該怎麽做。

奉雪難得恍惚,她緩緩開口。

“謝思……”

“啊,我知道了,答案是62,對嗎?”

不等奉雪說話,謝思就立刻利落地用筆在書上寫上了正确答案。

他早就知道,他只是一直在和奉雪找話題。

“我希望你下次和我說話,并不是在同情我。而是單純地問問,‘嘿,謝思,你吃早飯了嗎’?”

謝思笑得很甜,他擡手摸着自己垂在肩上,紮成一小束的頭發。

“你的眼皮有點發紅,再冰鎮一下,到學校就看不出來了。”

謝思從車內的小冰櫃裏取出一點冰遞給奉雪。

“我并不想讓你同情我。”

謝思又重複了一句,然後,他看着黑發少女一言不發地接過冰塊,按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到了學院門口時,那點小小的冰塊也化成了水。

奉雪眼睛上的一點點飛紅,也看不到了。

下車的時候,謝思伸了個懶腰,少年矯健柔韌的身軀舒展,看起來像新制的弓一樣,漂亮極了。

“我和謝桢其實都很敏感,在小的時候已經察覺到你……刻意在疏遠我們。我們知道這是很多原因造成的,因此也不再像小孩一樣,總跟在你後邊。”

“可是我依然無法停止去注視你,我還記得你送給我的每一顆糖果,哪怕在你眼裏,我還是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或者誰。”

“有一點我十分确信,我喜歡你。從以前到現在。”

“再見,姐姐。”

謝思右手撫上左胸,他對着奉雪躬身行禮,就像對待一位高不可攀的公主,他渴望她的注視,卻從不敢觸碰她的指尖。

奉雪看着謝思遠去的背影,突然想起謝思還小她兩歲。

如今背影已經是個大人模樣。

外人看着聖斯威的貴族,總覺得他們下流狂妄,為所欲為。

但同時也會覺得……他們驕矜燦美,令人沉迷。

學院裏的風聲總是傳得很快,一些學生已經知道了王子即将前往北方女神殿洗禮的事。

“這下貴族議會跳不起來了……”

“那也不一定,要是中途議會發了瘋……”

學生們在社群上的讨論點到即止,很快就被删除了帖子,甚至被人私下找到,讓他們少給家裏惹麻煩。

而奉雪今天的課比較少,往常她都會找個安靜的地方看書,但現在,她只抱着自己的膝蓋,在花枝掩印下看着前方的湖水。

手機發出嗡響,推送着今日新聞客戶端的消息。

【王庭近日因納蒂雅殿下身體不适而謝絕訪客】

【貴族議會大樓燈火通明】

【國外返回的新貴徹夜狂歡】

……

“你在這裏?唉,我猜你也很沮喪吧。”少女清甜的嗓音在奉雪身後傳來。

奉雪微移眼珠,用餘光看到了來人。

是鹿瑤。

這位上次一起經歷過綁架的特招生,請了長假,直到今天才出現。

奉雪會知道,是因為今天社群裏有了罵她的帖子。

就像醫院裏的心電儀一樣,鹿瑤一出現,心電儀上的那條線就跳得很高。

鹿瑤今天說的話和展露的神情明顯不同以往,就像有什麽事被她放下了,但奉雪并不在意。

她想,她确實和今天謝思說的一樣,很少在意別人。

“我知道,你也很辛苦地在維持自己的魚塘,可沒想到,一眨眼到手的肥魚就溜走了兩條。”

鹿瑤盤腿在奉雪身旁坐下,她單手支着下颚,側頭看着奉雪。

“不過也沒關系啦,我要是長成你這樣,一個月內就能順利再養兩條魚。”

鹿瑤在貴族議會的上司得知王子要前往北方女神殿,謝氏公爵府的一個繼承人也要同去之後,終于放棄了那只有奉雪這樣的瑪麗蘇才能完成的計劃。

游走在各大權貴之間,做足一切準備,就像攻略什麽游戲角色一樣,讨那些家夥的喜歡。

然後一腳踏n船,能上哪條船就是哪條船。

畢竟在貴族議會裏,也不都是服從議長羅蘭的人。

貴族喜歡準備後路,她就是其中一條後路。

這些計劃聽起來很天方夜譚,但上司确實有點懂行。

試想,一個樣樣符合你的心意,喜好,來源,甚至靈魂的共振都有相似之處的人,你不可能不去注意對方。

如果時間再長一點,鹿瑤說不定還真能養幾條魚。

可是……她碰上了奉雪。

在見到奉雪的那一刻,鹿瑤就知道,這活難辦。

這家夥是個天生的海王啊!

我鬥不過啊!就和數學題一樣,給再多的錢也寫不出來啊!

現在王子之旅生死未蔔,保皇派最厲害的家夥都要遠去,她的上司急着到處找後路,如果之後真是羅蘭議長掌權,他的利益一定會被大大收縮,因此鹿瑤的工作就取消了。

不過,錢還是得照拿,不然她要炸了上司全家。

畢竟她可是拿錢被人無視呢!

可是在鹿瑤說出這些話,像是開誠布公一樣,想要安慰一下這位工作同樣進展得不太順利的學院女神時,卻見黑發少女突然擡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腕。

“有一些名詞我聽不懂,但你剛才說的話……像是一切都是有計劃接近謝思、謝桢,還有王子殿下的?”

鹿瑤愣愣地看着奉雪:“你不也是嗎?準備功課一定更多更周全,不然……怎麽做到的?”

奉雪在這一瞬間,腦海裏閃現了很多畫面,鹿瑤出現時的畫面,鹿瑤與其他男孩相處的畫面,鹿瑤在教廷裏偷偷摸摸跟着潔淨者的畫面,而那些男孩則總是不去注視鹿瑤,反而眼中生出些微警惕的畫面。

奉雪突然“哈”了一聲:“原來這就是需要家長引導閱讀的意思嗎?”

這本書不是什麽表面上看起來的排山倒海瑪麗蘇輕松校園文,而是你來我往的權力之争。

如今男主們陷入困境,不是瑪麗蘇女主的鹿瑤,是不會觸發什麽救援任務的。

那麽,現在也會出現瑪麗蘇文裏絕不會出現的死亡嗎?

“……謝謝。”

謝謝你提醒了我。

奉雪拍拍打工人鹿瑤的肩膀,她站起身,撩開花枝往外走去。

“可是我沒有對他們做任何事啊。”奉雪輕聲道。

鹿瑤看着奉雪離去的背影,心想這是在凡嗎?不過……也凡得很有道理。

誰讓那些家夥見着奉雪出現時,就像是小狗見了肉骨頭,恨不得咬一口。

“汪汪。”鹿瑤叫了一聲。

十分鐘後,學院社群出現了新帖子了。

【特招生鹿瑤因屢屢求愛失敗,對湖汪叫。】

下午放學時,奉雪發現車駕上只有她一個人。

她想到了某種可能。

奉雪敲着隔板,隔板放下後,奉雪詢問司機先生。

“謝思呢?”

頭發花白的司機先生已服務了公爵府四十餘年,他親眼見證着謝青燃的童年,與現在這三個孩子的成長。

司機先生深吸一口氣:“下午兩點三十分鐘,公爵大人帶着小少爺,已經帶着衛隊出發了。”

奉雪看着手機的時間,現在三點十五分。

而在兩點四十分時,另一個人也踏上了前往北方女神殿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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