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蔣姜江把趙一霸名正言順地弄回原來的崗位,只費了兩句話的時間。他對趙姐說:“把我堂哥趙一霸調回來,責任不在他,公司不能冤枉我堂哥。另外,我找你的事別讓第三個人知道。”
蔣姜江離開好一會後,趙姐的腦子才從死機中重啓:趙一霸是蔣董的堂哥!堂哥!?那不就是前董事長的孫子!?那不應該是公司的繼承人?不,竟然不是公司的繼承人?一直窩在底層做“粗活”,難道是“從基層做起”?蔣董說不願意別人知道他找過她,自然是不願意別人知道趙一霸是他堂哥。趙姐把蔣姜江的話反反複複咀嚼,最終不動聲色的把趙一霸再次入職的事處理好,恭恭敬敬地請趙一霸回來工作。
蔣姜江背地裏替趙一霸找回工作,當然不是為了趙一霸能多替他掙錢早還債,更不是為了趙一霸着想;而是他實在看不下去,趙一霸閑置在家了。蔣姜江住的高檔公寓面積不算很大,平日有專人搞清潔,趙一霸能做的事就少了,時間多了,他初來時多少有些适應不了。當“貼身保姆”這活,為“雇主”考慮深了,方方面照顧到蔣姜江,趙一霸還沒能想到那個深度;淺了,只能做些表面上的活,又顯得時間太充裕了,幹坐着沒“工作”總讓他惶惶然。接着,蔣姜江受不了的事情來了:趙一霸總和個無事可作又閑不住的小老頭子一樣,在屋裏四處轉悠,找尋着、思索着還能做什麽。
于是,蔣姜江決定把趙一霸弄回公司,事實證明,這是個正确的決定,這對趙一霸的“病”立竿見影。
入了冬,白天雖有懶洋洋的暖日,但夜晚卻掩蓋不住微冷的氣溫。走道裏溫度比室內低,涼涼的。這會子公司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蔣姜江還在走道間徘徊,趙一霸端了兩杯熱茶過來。
他們在錄音室外“等”趙溪涯,也不能說是等,蔣姜江想見到趙溪涯卻又不想等,或者說不想做得太明顯讓人看出他是在等她,最好的是,和趙溪涯來個偶遇。趙溪涯進公司後,蔣姜江和她相處的機會并不多,兩人都忙,并且蔣姜江不能三天兩頭找趙溪涯,別人撞見了會讓人“誤會”不說,他自己也拉不下臉來,反倒是趙溪涯和趙一霸見面的次數更多。
趙溪涯比蔣姜江直接,她就喜歡和趙一霸玩、喜歡吃趙一霸做的飯菜,她願意這麽做便明明白白去找趙一霸,和他待着,說上會話逗弄逗弄他,甚至把趙一霸拉去過她家,給她做過幾次飯菜。
蔣姜江接過趙一霸遞上來的熱茶,放在手心裏有點燙手,熱氣騰騰的茶水讓他心情很舒适。
“很冷嗎?”蔣姜江問趙一霸。趙一霸畏寒,蔣姜江穿了兩件衣服不覺得冷,趙一霸卻恨不得把家裏的被子披着來上班。早上,蔣姜江手快剝了趙一霸臃腫的羽絨衣,換上不算太厚的棉衣才讓他出門,這天穿那羽絨衣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
趙一霸雙手捧着杯子,把熱氣往自己臉上吹,聞言,擡眼看着蔣姜江笑着搖頭。趙一霸笑得很開,很純粹的笑,望着蔣姜江的眼睛亮亮的。蔣姜江一時失了語,這家夥最近老愛沖他笑,瞧瞧想勾引他了吧!
“我不冷,江江冷嗎?喝點開水很舒服的哦。”
“我又不是你,兩根骨頭,三兩肉,不怕冷才怪。”
“喔。”趙一霸嘗試着喝了一小口水,問:“江江,我們為什麽不給芽芽姐姐打電話,告訴她我們在等她呀?”
“告訴她,那還叫等她嗎?笨蛋。”蔣姜江說:“等下她出來,你不準說我們在等她,聽到沒有?诶,站這不是個事,我們去監控室坐會吧。”
趙一霸想着蔣姜江說的第一句話,好像挺有道理的,但是他沒十分明白。他還沒還得及回答,只聽到幾步外錄音室開門的聲音。蔣姜江很快反應過來,這要是讓人看到他和趙一霸在這喝茶、等趙溪涯,還不定被說成什麽樣。
蔣姜江快速拉開離他們最近的門,把趙一霸推了進去,他進去了半個身子被人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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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江?”趙溪涯不确定地喊他。
“嗯?”蔣姜江笑着回頭,“好巧啊,你們也忙到現在?”說着順手關了門,說得好像他真從那裏面剛忙完出來碰巧撞見了趙溪涯似的。他手裏的水杯連同趙一霸全被他扔進那間辦公室。
“嗯,不算太晚。”趙溪涯看看時間向蔣姜江走去。
“一起去吃點吧,我請客,你們都辛苦了。”蔣姜江對趙溪涯身後的同事打招呼。
大家都挺驚奇的,蔣姜江因為之前整頓公司那事,鬧得大,使得公司的人快速認識了他,但衆人對他看法不一,倒沒想到,他能這麽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