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蔣姜江赤裸着身子,睜着眼躺在溫暖的被窩裏,身體裏是昨夜宣洩過的餍足,精神是睡足後的清爽,心情是被放空後的懶洋洋。
蔣姜江旁邊的枕頭上空着,躺那兒的人在他睜開時就不在了。“哥。”蔣姜江喊幾聲,回答他的只有冷冷淡淡的空氣。
趙一霸離開了,拖着他的箱子在蔣姜江醒來之前離開了。
蔣姜江抽完半包煙,給趙一霸打了電話,響了幾聲後,接通了。一時間,兩人都沒開口,片刻後電話又挂斷了,蔣姜江再打過去,對方已經關機。
窗子旁,半身照上的“蔣姜江”在那兒笑的特別嚣張,蔣姜江忽然覺得沒勁透了。
昨天夜裏蔣姜江沒輕饒過趙一霸,翻來覆去弄了他幾次,半夜醒來壓着他又弄了一回,直把趙一霸做得站都站不穩,他今天倒是好毅力,居然爬起來了,竟然還走了,他就那麽惦念他的學長?那麽一個破縣城就這麽值得他迫不及待地爬下他的床上趕過去?
蔣姜江給趙一霸打電話前,通過他的手機定位到了他具體的位置,趙一霸不是住在酒店,是在別人的小區裏。嘿嘿,這個小賤人,蔣姜江冷笑一聲。
蔣姜江耍了幾盤游戲打發度日如年的時間,結果他玩着游戲發着呆,被人砍着玩兒,死了後挺那兒曬屍。若是換平時,蔣姜江早輪刀過去,殺不了一個人,也要想法子幹了他們一個組。可是,現在,蔣姜江覺得游戲沒意思,和趙一霸一樣沒意思。
蔣姜江盯着屏幕抽煙,抽得眼前滿滿的煙霧。他把耳麥扔到一邊,看到手機了有幾個電話未接來電,是趙一霸打的。
蔣姜江不自覺的放松了苦大仇深的表情,忙給他回過去。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自動挂斷了。
蔣姜江冷哼一聲,反問自己:這會子打電話給他做什麽?問他還活着嗎?
昨天被他翻來覆去折騰的人,今早上還能硬挺挺的出去勾引男人,這不說明他好得很嘛!就算他有什麽也是他自找的,他管這種賤人做什麽!做什麽?他腦袋被門夾了,不清醒嘛?
“可他媽的為什麽要這種時候走!?”蔣姜江仰靠着椅子,長長的吐了口氣,卻沒能把心裏亂糟糟的東西吐出去。
蔣姜江的扣扣響了,蔣姜江坐直了身子戳開看。
小刀疤豆:嗨~~剛剛是你打的電話嗎?
浪了又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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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姜江一看那話就知道對方不是趙一霸本人,什麽叫是你的打電話嗎,若是趙一霸本人,難道不應該說:江江,你給我打電話啦?或者趙一霸直接回電話過來嗎?
果然,對方又說:我是一霸的學長,他睡着了,剛才我沒來得及接你的電話。
蔣姜江沒理他。
小刀疤豆有些話唠:我常聽一霸提起你,你們是同年同月生的?一霸常說他是哥哥,還經常托你照顧,他挺不好意思的。
浪了又浪:小事。
蔣姜江煩他。
小刀疤豆:一霸不擅長人際關系,你一定為他操了不少心,他之前為了找工作的事巴拉巴拉巴拉(省略)。
浪了又浪:學長,挑重點說。
小刀疤豆:
額……
你不問問我他現在的情況?
蔣姜江一愣:他怎麽了?
小刀疤豆:一霸發燒了,他今天過來,情緒很抑郁,表情也很可怕,你應該見過他這種樣子吧?我不知道他怎麽了,昨天和我說坐車來之前還好好的。
蔣姜江:麻煩你幫我照顧下他,我馬上來接他。
蔣姜江抓起外套正要往外走。
他的扣扣又閃動起來,小刀疤豆只發來兩個字,卻讓蔣姜江的心驀然被人揪了一把:江江對方發起了視頻。蔣姜江重新坐下,接通視頻。對方沒開燈,趙一霸慘白的小臉在黑暗中格外刺目,他的目光不像平日叫蔣姜江時那樣亮亮的,卻還是柔柔的。
“回來吧。”蔣姜江一開口,嗓子沙啞的很。
趙一霸微垂着眼皮,沉默着。他轉過身對旁邊的人說了幾句話,那人走出去了。那是個白白胖胖的男子,面目和善。
“江江,”趙一霸輕聲喊了句,喊得蔣姜江心尖一跳一跳的,趙一霸說,“我在學長家玩兩天就回來。”
“嗯,好,別玩得太瘋了,注意點身體。”蔣姜江笑道,完美無缺的笑容非常溫柔。
“好,江江也要注意身體,早點休息哦。”
“嗯,晚安,哥。”瞧瞧,他們間的對白多自然、多和睦,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又似乎發生過什麽都很正常。
蔣姜江把電腦一合上,便開始罵:晚安你妹吧!你他媽愛和誰好和誰好,愛上誰的床上誰的床去!
蔣姜江揉着太陽穴,這樣不是正中他下懷?傻裏吧唧的趙一霸沒有怨沒有責更沒有愛。他白嫖了他,既玩了又不用他負責,往後,他仍舊可以過靈肉分離的生活,有什麽不好的呢?他為什麽要思考那麽多,為什麽非得分個條條道道出來呢?
蔣姜江穿上外套出了門,反正窩家裏是不可能睡得着了,與其如此,不如出去随便找點事消遣。
蔣姜江的朋友大部分都是夜生活豐富的人,蔣姜江随便打了幾通電話出去,對方都在瘋。一個在飙車,這種在蔣姜江眼裏是找死的人,他肯定不會去;一個在開什麽狗屁party,一群人神經病似的亂瘋;唯一正常點那個在和人唱歌。
蔣姜江去了才知道自己算錯了,包間裏鬧哄哄的,亂七八糟的人,烏煙瘴氣,但無論如何,這絕逼比另外兩人強。
吳疆隔着老遠向他揮爪子。
“啥都別說,先喝。”吳疆給他滿上酒。
蔣姜江看着那群亢奮的人,那幾個搖頭擺尾的,早放棄了要喝他酒的想法,誰知道他們喝得是什麽,“另外給我拿幾瓶過來。”蔣姜江對旁邊的人道。
“诶?我這暴脾氣!”吳疆把杯子往桌上一放。
蔣姜江沒理他,抱着胸窩在沙發裏,面上表情淡淡的,似乎還有些笑意。
“好吧好吧,随你随你。”吳疆說着,貼着蔣姜江,說道,“終于想開了?”吳疆說着,手順着蔣姜江的腿根往上摸,摸着了蔣姜江的下檔,滿滿抓了一手。
蔣姜江渾身一僵,趙一霸纖細柔軟的手指劃過他身體的感覺是如此清晰的驀然出現,以至于他差點當場就硬了。
蔣姜江拍來他的手,罵道:“你他媽欠艹別找我!”
吳疆“嘿嘿”一笑,說:“我們哥幾個都懷疑你這有問題,依我看,你比他們所有人都強。放心吧,我會替你澄清的。”
蔣姜江回了他兩字:呵呵。
吳疆興奮的心情絲毫不受蔣姜江陰陽怪氣的影響,他說:“江江,恭喜你終于擺脫束縛,出來享受人生。這人生啊,就是這麽苦短,我們得及時行樂。”
“你他媽真牛掰,還知道及時行樂。”
“你說你,守着那麽大一個美人窖,居然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太他娘的浪費資源,你知道私下裏哥幾個怎麽說你麽?”
“別跟我說,我不想知道他們這群王八羔子怎麽嚼我舌根。”
“嘿,你這混小子!”吳疆說,“行嘛,改明兒給哥們介紹幾個?”
好麽!這他媽都以為蔣姜江開得是妓院呢。
蔣姜江揉了揉太陽穴,沒關系,他忍,總還是比他在家一個人待着慢慢長毛強。
蔣姜江移開了視線,目光落到一個“小男孩”身上,那是和趙一霸差不多體型的男生。蔣姜江恍恍惚惚想起了趙一霸纖細嫩白的腰杆,在他的沖撞下,泛起細細的汗珠。蔣姜江仿佛又聽到趙一霸摟着他的脖子,不停叫換他的名字。他那麽低柔的聲音,那麽柔弱柔軟的腰肢,蔣姜江很多次都有他會被他折斷的錯覺。
吳疆多有眼色的人,立馬招呼那“小男孩”過來。
“小男孩”跪在蔣姜江兩腿間,仰着臉望着他,喊了句“老板”,聲音略低沉,不像趙一霸,跟沒發育過似的。
“原來哥們好這口。”吳疆揶揄他。
蔣姜江踩到沙發上,蹲着,笑道:“不,別碰我,我現在心情不好,你們一邊玩去。”
吳疆怎麽可能如此放過他。
蔣姜江跨下沙發,把面前桌子上的東西一股腦全掃到地上。所有人看向他們這邊安靜了幾秒。
“你過來。”蔣姜江招呼一名高大的男子,“上他。”蔣姜江這是要這兩人在桌上做呢,論渾的,蔣姜江半點不比他這些狐朋狗友差。
吳疆一愣随即朝反應不過來的兩人吼快點。
索然,太索然了,蔣姜江想用鞭子抽誰,讓什麽東西更激烈些,又想躺在什麽地方安安靜靜睡去。
吳疆扯着嗓子喊:“你他娘的誰能讓我哥們幹你!我給他十萬!”
鬧劇,這注定是一場鬧劇。
蔣姜江一個晚上酒沒喝,香沒聞到,性沒交上,後來在酒店房間裏看了一晚上真人表演。次日,蔣姜江打了一天的網球,沒勁,還是沒勁。
蔣姜江用江中一霸的號發微博:我今天去看帥哥美女,他們都沒有我帥,沒有我漂亮,伐開心。再配上數張貓貓狗狗親親熱熱的圖片。
伐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