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偷親
幾人的對話緩緩而來,在這玄陰山內顯得格外清晰。
躲在暗處的林清聽着他們的話下意識輕挑了挑眉,俨然是沒有想到自己好似又奪了宋一倫的東西。
依着呂利安的話,他知道幾人來玄陰山如同他猜想的一樣就是為了天絕花,而好巧不巧唯一的一株就是他先前摘下的那一株。
也不知該說這個宋一倫倒黴呢,還是該說他運氣差。
竟然兩回被自己給奪了東西。
他站在原地又瞧了片刻,待幾人有所動作後才化為青煙,離開了原地。
天色暗沉,火光沖天,片刻後竟是下起了雨。
細雨連綿,帶來了些許涼意。
只是如此涼意落入玄陰山卻是毫無用處,反而使得毒火灼燒的愈發厲害,到最後甚至連水符都難以遮擋。
林清并未在原地多停留,撕了張随行符便往山下行去。
天絕晶今日是尋不到了,總歸來說還有些時間,倒也不急。
再者,依着這場雨的趨勢,一時半刻怕是不會停。
江南多雨,一下便是幾日,如今又遇上梅雨季節便愈發不會停。
繼續留在玄陰山,怕也只是徒勞興許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不過是片刻,他就出了玄陰山,身上的水符也在瞬間散去,毒火灼燒的炙熱快速湧來,擾的他連連後退。
待行至幾步之外,他才稍稍緩了過來,掩着面龐的衣袖也随之收了回來,看向了眼前被熊熊毒火灼燒的玄陰山。
雨越下越大,火也愈發的厲害。
還真是水火不相容。
他又瞧了一會兒,這才禦劍離開。
而在他離開後片刻,宋一倫等人也從毒火中沖了出來,身上還有燃燒的火痕,面容焦土,慘不忍睹。
“現在怎麽辦?”另一名好友嚴天良抹了抹自己面上的塵土,一臉的狼狽。
宋一倫聽聞眼底的不悅也愈發的深,幾日來壓抑的怒氣也在瞬間爆發,惱着道:“我怎麽知道怎麽辦!自己沒腦子想嗎!”話音中布滿了惱意。
被他這麽一吼嚴天良的怒氣也湧了上來,只覺得很是不悅。
要接這些任務的都是宋一倫,現在出事完成不了竟然還吼他。
惱怒之下,他上前便要出聲。
邊上的呂利安自然也看出來了,忙将他給攔了下來,安撫了一番後才去看宋一倫,道:“行了,你也別氣了,上回那個內丹被奪了也就被奪了,不過就是壞了一個任務罷了,眼下還是先将天絕花弄到手才是。”
提供者給他們的時間是七日,如今已經過去了五日只餘下了兩日。
按說這兩日怎麽得也能尋來一株,大不了往毒火深處走些便是。
可偏偏趕上下雨,這毒火也不知怎得一碰到水那是灼燒的愈發厲害,根本無法立足。
入山是不可能了,也只能将希望放在被摘走的那一株上。
東西值不值錢沒關系,高價收來也無事,但若完成不了任務,他們在天知閣的信譽會降低,到時能接取的任務也會降低格局。
這是他不想看到的,降低格局後資源便會少許多,雖然有仙門但他們本就是出門歷練的弟子,自然也是要依靠自己。
宋一倫自然也聽出了他話中意思,但玄陰山毒火如此厲害,連靠近都不行如何尋花。
“那株花應該是林清摘的,不然去輕雲山尋他?”呂利安見宋一倫思量,也知道他在想什麽,又道:“這麽大的火他這會兒定然也不會在裏邊兒,說不定已經回了輕雲山,不妨去探尋一番。”
眼下也只有這個法子了,若是可以他更想殺人奪貨,但林清的實力不容小觑也就暫時先用資源換取。
林清不過一介散修,對于資源定當是來者不拒,再者那花在他身上也沒有用,何不拿來換了資源。
他又拍了拍宋一倫的肩頭,讓他做決定。
宋一倫見狀微擰了擰眉頭,片刻後才道:“只能如此了,去輕雲山。”
話落,三人才離開了原地。
林清乘風回了輕雲山,血色的衣衫上染上了些許塵土,更甚至還有灼燒後留下的焦土氣息,很是難聞。
他皺着眉将身上的衣裳給換了下來,同時還一把火給燒了。
又取了一身幹淨的衣裳,他才去了蓮花池邊。
許是為了洗淨毒火的氣息,入池子時他連身上的裏衣都脫了,身形纖細,膚如凝脂,宛若皎月般動人心弦。
染着寒意的清水很快就沒過了他的身,驅散了陣陣熱意,很是舒爽。
這會兒雨下的有些大,順着半疏海棠緩緩落入池中。
他有些不大喜歡在雨天這麽沐浴,思量了片刻後才低身沒入了水中,就這麽看着眼前被雨水浸染的水面,陣陣漣漪緩緩而來。
耳邊的雨聲也散去了,寂靜不已。
嘩啦——
也在這時,清脆的水聲落入耳中,更有一尾月白色身影快速拂過。
他順着那道月白色影子看了過去,就見月白魚又在水中忙碌着,一會兒到池子邊上一會兒又沉入水底,忙的不行。
這讓他有些好奇,一條魚怎麽比他還忙。
側身半倚在邊上,就這麽瞧着它。
也是這時,他才發現月白魚這忙碌的竟是将一顆顆珠子從水底搬到池子邊上,難道池底還有許多的珠子嗎?
有些好奇,但他也沒有動作,只看着月白魚自己忙碌。
很顯然月白魚并未注意到他,若是注意到了早擺着尾鳍湊過去了,可這會兒并沒有反而是忙碌的搬着珠子。
在幾個來回後,林清見它還在搬,笑着伸手去取池子邊上的珠子,一顆顆晶瑩剔透,很是漂亮。
他倒也沒有多拿,不過是為了引起月白魚的注意,拿了一顆就又躺了回去。
也正是他的舉動,才從水底銜了珠子回來的月白魚也終于是發現了他,并且還是沒穿衣裳的。
滿是恍惚之下,它口中的珠子都不由得掉了下去,緩緩落入水底。
待片刻後它才醒轉了過來,猛然游了過去,貼着他的胸膛就是一番嘶磨,還用尾鳍一個勁地撫着。
林清知道這條魚有些黏人,到是不知道它這麽黏。
但想着不過就一條魚罷了,也就沒有多去理會它的動作,哪怕它的尾鳍觸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只是他沒有去理會,可月白魚好似一點兒也沒注意般,尾鳍觸碰的愈發露骨,一個勁的嘶磨着。
這也惹得林清下意識皺起了眉,片刻後才從水中起了身,看着落在自己腹部的月白魚,道:“再胡鬧就把你丢出去。”說着才将月白魚往邊上推了些。
月白魚好似是沒有聽懂他的話,只知道林清把它推出去了,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事,聳拉着身子卧在了他的腿上。
“你的珠子。”林清對于它這做錯事就委屈的模樣真是哭笑不得,不過就是一條魚怎得還同人一樣有喜怒哀樂了。
難道是開了靈識,所以也有了這些嗎?
他将方才得來的珠子擺在了它的跟前,這才清洗身前被月白魚嘶磨留下的些許痕跡。
也不知那些是什麽,如同粉末般在光亮下泛着點點碎光,很是漂亮。
待片刻後他才将其洗淨,低身又靠在小石邊歇息。
他是真的有些累了,玄陰山內雖然沒有兇猛野獸,也沒有什麽毒物,但卻有毒火。
稍有不慎,怕是會被燒的灰飛煙滅,所以那五日他是半刻都不敢掉以輕心。
不僅僅要尋天絕晶還要注意毒火的焚燒,直到現在才放松了下來,疲憊不已。
他的疲憊月白魚多少也有些察覺,此時就這麽乖乖地卧在他的腿上,安靜的陪着。
只是它的目光卻是一直盯着林清的腿,纖細白皙,好似上好的凝玉,惹人心動。
許是真的有些動了心,它輕輕地動了動尾鳍嘶磨着,留下了屬于它的氣息。
不過它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畢竟才被訓斥過,只敢小心翼翼地挪動着。
待好一會兒後林清都沒有一絲動靜,它才大着膽子貼着林清的身子游着,碎光也很快染滿了他的身子。
尤其是腿上更是多,就好似布滿了顆顆碎珠般,很是漂亮。
它又游到了林清的身前,最後露出了水面,見他閉眸淺眠着,微紅的薄唇還染着晶瑩剔透的水珠。
遲疑了一會兒,它湊上去親了一下,随後又鑽入了水中卧在了林清的腿上,動作極快,快的好似方才所作的并不是它一般。
海棠花下很快便陷入了寂靜,只餘下了清雨落在花枝上傳來的細碎聲。
林清對月白魚的警惕少了許多,自然是不知這肥魚對他做了什麽,只倚在池邊睡得深沉。
但也不過片刻他卻又猛然睜開了眼,快速取過岸邊的衣裳起身離開了池子,衣裳也已經全數穿戴,只有那一頭青絲還染着水漬。
整個人宛若出水蓮花般,絕美不已。
月白魚這卧在林清的腿上睡得正香,以至于林清這麽猛然起身時竟是直接将它給甩了出去,愣是在水中翻了滾。
迷迷糊糊的它是半天沒回過神,等清醒時林清已經穿好了衣裳站在池子邊上,清冷谪仙。
也是在同時 ,輕雲洞府外出現了三道身影,正是先前宋一倫等人。
瞧着來人,林清眼底的倦意也随之散去只餘下了往日裏的淡漠,系了衣帶緩步行去。
待行至幾人跟前後,他才止住了步子,道:“不知幾位道友前來輕雲山,可是尋在下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