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賠禮道歉

信件染着清水落了下來, 宛若飄落的輕羽,輕輕淺淺。

林清伸手接了過來,瞧着上頭的字跡眉間一擰, 片刻後才将信給撕開了。

信上只寥寥寫了幾句話, 邀他前往雲閣一聚, 倒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可讓他疑惑的是信件最後的署名, 赫然寫着宋一倫。

“宋一倫?”

他低聲念了一句, 看來自己在迷途林丢下的醫仙應該就是他們要尋的人,幾人完成任務都回來了。

只是這也讓他愈發不解,為何送信邀自己,是有什麽事嗎?

對于這個宋一倫他是極不喜的, 不管是這人的目光還是這人做的事, 都令他不喜。

不過人家送信前來應該是有什麽事,難不成那一日迷途林幾人認出了自己。

他想應該不會, 若當真是認出來了,也不至于這麽晚才來尋自己。

既然如此,會是什麽事呢?

滿是不解之下,他攥着信件的手輕輕一用力, 信件瞬間化為碎末,最後随着清雨落在了地上消失了。

噗通——

也在這時, 重物落地聲傳來同時還伴随着一聲低喃。

他聽着聲音回過了頭, 就見方才還睡在床榻上的白之如這會兒已經摔在了地上,身上還卷着被褥。

許是這麽摔着給擾了,白之如迷糊的有些分不清方向,從被褥中掙紮着起了身, 恍惚地看着四周, 許久不曾回神。

林清看着這一幕下意識低笑出聲, 眼底的淡漠在瞬間散去只餘下了笑意,俊美不已。

迷迷糊糊的白之如也聽到了這抹笑,他回眸看去,見林清站在洞府邊上,白衣皓雪,谪仙不已。

他輕眨了眨眼,片刻後才回過了神,掙脫着就從被褥中爬了出去,“阿清。”尾鳍也随着他的一聲輕喚緩緩的撫了撫,愣是将被褥給擾的染上了一片塵土。

林清見狀輕挑了挑眉,眼底的笑意化為了無奈,果然這人不管什麽時候都這麽鬧。

睡着了鬧醒着更鬧,這麽一條魚看着挺瘦,一副沒吃飽的模樣,可壓在他身上一夜卻是重的厲害。

尤其是這人總喜歡拿尾鳍卷着自己的腳,讓他是連動彈都不得。

他低低地嘆了一聲氣,這才過去将人抱着又放回到了床榻上,同時還取了衣裳給他穿上。

待都做完後他又抱着人去了外頭的蓮花池,将人放入了池子裏頭。

月白鲛绡入水泛着漂亮的光暈,片刻後卻又緩緩散去,随着水波遮掩在他的身上。

林清看着乖乖待在水中的人,低笑着将他散落在面龐上的發絲捋到了耳後,道:“我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待在這兒。”

“阿清?”白之如聽着他說要出去很是不舍,漂亮的美眸中染上了一絲紅暈,竟是委屈了起來。

這也惹得林清很是無奈,自己這條魚怎麽會如此的黏人,這都快比那條黃狗還黏人了。

若是可以他自然也是想留在洞府修煉,但那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再者,宋一倫等人相邀,若是不去怕是得怨恨上了。

上回一事已然是有了結,此次再不去,恐怕這人不會罷休。

自己到是無所謂,就怕這人把心思動到白之如的身上,這麽一條魚沒了水都得掉一層皮,若是讓他們幾人發現了到時可真不是如此好處理的了。

屆時恐怕連永和坊都會知曉,入了永和坊,白之如定然是生不如死。

一想到永和坊的手段,他輕撫的動作都稍稍遲疑了片刻,看着白之如的目光也都是恍惚。

直到指尖下傳來了清淺的舔允他才醒轉,入眼便見白之如正小心翼翼地舔允着他的手,在上頭留下了些許水漬。

他看着這一幕想到白之如還是魚的時候,那時也喜歡這麽啃咬自己的手,現在變成鲛人了還是喜歡。

有這麽喜歡自己的手嗎?

這也使得他很是不解,但卻也沒有收手,只瞧着這人一點點好似吃蜜糖般舔允着,酥酥麻麻惹人心弦。

待纏綿散去時已是片刻後,天色大亮。

大雨滂沱,山內彌漫着濃濃雲霧,缥缈缭繞,宛若仙境。

信件所指雲閣乃飄雪城一處酒樓,樓內金碧輝煌,奇珍玲琅,是道者們極其喜歡的地方。

許是因為大雨,雲閣外寂靜了然,清清冷冷。

但相較于外頭的清冷,閣內到是熱鬧非凡,前來用早膳的道者多不勝數。

也在這時,雨幕下行來一道身影,紅衣素傘,一襲海棠随風飄散,惟妙惟肖,絕美動人。

林清也曾來過雲閣幾回,裏頭的東西确實稱得上是佳肴美味。

他擡眸瞧了瞧挂在上頭的匾額,雲閣兩字赫然映入眼簾,龍飛鳳舞,彰顯着雲閣的氣派。

待好一會兒後,他才收了傘入了雲閣內。

淺淡暖香随着他的入門迎面而來,沁人心脾。

有夥計瞧見了他,迎着上了前,詢問了兩句後才讓開了道迎着去了前頭。

林清見狀下意識又瞧了瞧四周,片刻後才跟随夥計一同去了前頭,上了二樓一處雅間。

雅間內很是寂靜,桌上擺了各許佳肴,瞧着便令人食指大動。

至于遞信相邀的宋一倫就在桌邊坐着,其他兩位則坐在兩側。

在聽到門邊傳來的動靜時幾人才看了過去,見林清入門,呂利安率先起了身,“讓道友跑一趟,備了菜肴,道友請坐。”說着還添了些酒水在杯中,擺在了邊上。

“無事。”林清聽着他的話低應了一聲,随後才坐在了一側。

至于擺在手邊的酒水他并未去碰,只稍稍挪開了些身子,又道:“不知道友此行邀在下前來,所為何事?”

呂利安聽着這話下意識瞧了瞧身側的兩人,片刻後才再次去看林清,道:“前兩日在下與好友做了些事擾着道友了,所以想借此行同道友賠個不是。”

他說着讪笑了片刻,眼底也帶上了些許歉意,又道:“好友多喝了幾杯以至于那一日說話語無倫次叨擾了道友,但因着迷途林一事較為急迫所以沒能立馬同道友道歉,這不現在一得空便請道友前來一聚,還望道友莫怪罪。”

林清原以為幾人會是有別的什麽事,比如迷途林認出了自己。

雖說幾率并不大,但也難保那時讓他們注意到了。

可現在一看才知并不是,竟是為了入迷途林前發生的事道歉。

意識到這兒,他側眸看了一眼宋一倫,見他也瞧着自己,那眼神着實令人不喜。

不過他并未出聲,瞥了一眼後才看向了呂利安,道:“道友多慮了,不過就是些小事罷了,無礙。”說着還低笑了笑,只是那笑卻是并未到達眼底。

宋一倫所做之事确實令他很是不悅,那一日的一腳也是用足了力道。

但不管怎麽說此人也是無上門的弟子,當真為了這麽一件事而撕破了臉皮确實有些不好。

很顯然,呂利安也是瞧出了這些,所以才有此次相邀。

既然人家主動給了臺階下那他也就跟着下了,犯不着為了個莫須有的人給自己尋個麻煩。

呂利安聽着這話也知曉這些不過就是客套話,但同樣的他也清楚,林清是不打算計較了。

他笑着點了點頭,應着此話道:“道友說的是,不過就是小事罷了。”

随着他的這番話落,坐在對頭的嚴天良也知曉此事是翻篇了,稍稍松了一口氣。

但随後也不知是想着什麽,他又去看呂利安,道:“這會兒是早膳時間,好友怎得還談這些事,道友才來定是還未用膳,餓着可不好。”說着還帶上了些許責備。

“對對對,我倒是給忘了。”呂利安聽了出來,下意識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一副當真給忘了的模樣。

他笑着看向了林清,随後對着前頭那盤醋魚出了聲,“這是雲閣的名菜醋魚,道友嘗嘗。”話音中的笑意極深。

兩人的恭維林清又哪裏不知,不過他并未理會而是順着看向了那條醋魚。

這魚是太湖有名的白魚,因着模樣極好,肉質極佳且靈氣更甚,深受道者們的喜愛。

只是白魚難得,只有雲閣有法子,一時間也就成了雲閣的名菜。

他雖然來過的雲閣,也吃過雲閣的佳肴,不過這太湖白魚所制的醋魚到還是第一回 吃。

随之他的動作,魚肉白嫩絲滑,入口還帶着一抹酸味。

但也不過片刻酸味卻又散去,只有魚肉的鮮美在口中蔓延,不愧是雲閣的名菜,極好。

如此,他下意識又夾了一塊魚肉嘗着。

呂利安見狀知曉這是喜歡,他笑着道:“這魚是晨起才抓來的,道友若是喜歡我一會兒讓雲閣再做兩條帶回去,如何?”說着也動了筷子去夾。

只是這也才碰到魚身,耳邊就傳來了林清淡漠的話音,只聽着他道:“要活的。”

“額。”呂利安聽着這話下意識愣了片刻,一時間竟是沒能回過神來,這是要活着的白魚嗎?

待片刻後他才回過了神,雖然不知道林清要活的白魚做什麽,但也沒有多說,只讪讪笑了笑。

林清并未在意他的愣神,說完後便又再次低下了頭。

他倒也不是喜歡吃白魚,不過就是想着這魚吃起來不錯,白之如定然是喜歡,便想着帶兩條回去。

隔間內也很快靜了下來,但下一刻卻又被一道聲音給驚散了。

砰——

只聽着重物一聲悶響,就見一只雕花瓷杯落在了桌面上,有細小的裂縫順着杯底湧了上來,酒水更是灑了一桌子。

随着這一聲動靜,閣內的寂靜被瞬間消散。

林清聽着聲音下意識皺起了眉,可卻也并未理會,低眸吃着夾回來的醋魚。

邊上的呂利安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驚着了,側眸看去,見宋一倫攥着個酒杯,目光死死地盯着林清。

哪裏還不知這動靜就是他給鬧出來的,雖然有些不悅可卻也知曉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他先是瞧了瞧林清,見他并未注意才攥了攥宋一倫的衣裳,道:“等結束再說,別胡來。”

對于宋一倫喜歡林清的事,他們也是清楚。

雖然不懂怎麽就看上了林清,那一副清冷的模樣,誰來都夠嗆。

可偏偏這人就給看上了,并且上回還胡言亂語惹惱了林清。

依着現在的模樣,他知道若是不攔着些,這人估摸着又要做出什麽事來了。

嚴天良顯然也瞧出來了,伸手攥住了他的手,示意他別鬧。

可宋一倫卻是連半句話都未聽進去,目光一直盯着林清的脖子,一抹紅痕映入眼簾。

明明都過去了幾日,可這抹紅痕非但未散甚至還愈發的紅潤,宛若雪地中盛開的血梅一般,令人驚豔。

他很想去質問,質問那個人究竟是誰,難道會比自己好嗎?

如此之下,他看着林清的目光仿佛燃了火一般,瞳孔赤紅一片,怒意湧上心頭。

咔嚓——

只聽着一聲脆響,被攥在手心的酒杯應聲碎裂,酒水順着碎片落在了桌面上,掌心處更是出現了一抹紅暈。

鮮紅的血水順着酒水一同染在了他的衣裳上,白衣染血,觸目驚心。

可他就好似根本未察覺一般,只盯着林清。

呂利安一見多少也有些惱了,送信前說的明明白白,先緩和下與林清的關系。

等關系緩和了,屆時才有機會談論其他事。

宋一倫也答應了,可現在是什麽,一看到林清就将那些話忘得一幹二淨。

若不是幾人合作了數十年,也算是有了些許默契,不然他早已棄了宋一倫離開,也不至于為了他在這兒低聲下氣的與別人道歉。

這也使得他愈發的惱怒,可面上卻還是同方才那般,低聲安撫着,“有什麽事晚些再說。”

宋一倫聽着他的話猛地看了過去,眼中的怒意極重,下一刻竟是瞥開了他的動作,力氣極大險些将人掀翻了。

他再次看向了林清,攥着碎片的力道愈發的厲害,就好似在等着林清出聲一般。

只是林清卻是半句話未有,甚至連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如此淡漠,使得宋一倫愈發的惱怒,身子更是下意識顫抖了起來,下一刻猛地起了身。

可也才起身就被呂利安給壓了回去,眸色一沉,道:“你現在是連我們的話都不聽了是不是,讓別人看了笑話。”

許是真的被這番話給哄到了,滿是怒意的宋一倫竟是漸漸平息了下來,只是目光仍是緊緊地盯着林清,就好似要在上頭盯出什麽來一般。

也正是如此,林清多少也有些被看的不适,頓時沒了繼續吃下去的念頭。

他放下筷子看向了呂利安,道:“今日多謝道友款待,不過在下家中還有事,就不留了。”說着起身準備離去。

“诶!”呂利安見狀忙也跟着起了身,他知曉應該是宋一倫此番動作擾着了,想要解釋一通。

可這話還未說完,就見才壓下怒氣的宋一倫也跟着起了身,并且攔在了林清的跟前。

意識到這,他快速上前就要将人攥回去,可這宋一倫也不知發什麽瘋,站在那兒無論他如何攥都紋絲不動。

這一瞬間他也有些惱了,只是面上卻仍是同方才那般帶着笑,低聲道:“別胡來。”說着還攥了攥他的手,示意他別鬧。

可宋一倫卻仍是沒有一絲動靜,只盯着林清瞧。

林清被這麽攔下微皺起了眉,心地更是有一抹不悅溢了出來。

他什麽都未說,只用着淡漠的目光看向了前頭的宋一倫,道:“道友還有事?”

宋一倫聽着他同自己說話心底的怒意稍稍散去了些,自林清入門後他就在等他同自己說話。

可等了許久卻是半句都未能等到,雖然現在也不過只是一句尋常話,可他卻是覺得心顫不已。

但這抹心顫随着林清脖子上那些紅痕全數散去,怒意再次湧來,落在身側的手也随之握成了拳,道:“那個人是誰!”

“恩?”林清聽着這話下意識輕挑了挑眉,俨然是不知他說的是誰。

但聯想着先前的事,他卻又頓時知曉這人在說什麽了,尤其是這人還一直盯着他的脖子。

他雖然沒有瞧過自己脖子上的模樣,但依着白之如昨天晚上的胡鬧,定然痕跡又深了些許。

只是,這一切好似都與他無關吧。

想着這兒,他看着宋一倫的目光都帶上了些許冷意,道:“這與你無關吧。”

“與我無關?”宋一倫聽着這話竟是晃了神,怎麽也沒有想到林清會說出這番話來,竟是如此的決絕。

與我無關,與我無關,與我無關。

他低着頭不斷地念着,心仿佛被撕開般疼的厲害,片刻後竟是低笑出聲。

低笑聲再這隔間內顯得很是清晰,裏邊兒還帶着一抹不甘心。

林清沒有出聲只瞥了一眼,側身繞過出門打算離開。

可也才跨出門,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宋一倫的聲音,道:“呂利安賠了不是,我可還沒有,事情是我做的定然也是要我來才是。”

他在說完後往後頭行去,随後倒了兩杯酒又去了門邊,看着眼前那一襲紅衣,笑着道:“上回的事是我胡言擾着你了,這杯酒就算是我的賠禮,我先幹為敬。”話落将其中一杯喝了下去,至于另一杯則遞了過去。

杯中酒清澈見底,酒香也随着他的動作緩緩飄散,醉人心弦。

也正是這般舉動,站在一側的呂利安卻是沉下了眸,他快速上前就要将人攥回去,“你喝醉了。”

對于宋一倫他是極其了解的,畢竟他們三人也算是合作了數十年,各自什麽脾性自然清楚。

宋一倫狂妄自大,想要的就絕對要得到,在他眼裏只會是別人錯而非他錯。

所以讓他認錯,想來定是不可能的。

此時聽着他如此中肯的道歉,他真是以為這人為了林清有所改變,放下那股子狂妄去向另一人道歉。

可事實證明并沒有而且還更甚,那杯酒定然是被做了什麽手腳,興許就是春歸閣裏邊兒那些髒東西。

那一日也不過就是想先哄着宋一倫,希望他以大事為重。

誰曾想竟然真是上了心,并且如此明目張膽的将東西送過去。

林清是散修,他也确實沒有背景。

可這也不代表他林清是個傻子,會蠢到去喝別人精心準備的酒。

這讓他對宋一倫愈發的失望,失望這個人變得如此蠢笨。

而他的這些心思,宋一倫卻是半分也不知,他撇開了呂利安的動作,将酒又遞了些輕喚着道:“林清。”

低低地一聲輕喚還帶着笑意,可卻令人很是不适。

林清聽着眉間皺的愈發厲害,待片刻後他才回過頭看向了宋一倫,見他笑看着自己哪裏還有方才那副瘋魔的模樣。

他又看向了宋一倫手上那杯酒,也不知是瞧着什麽眸色一沉,許久不曾作聲。

“你怕我下毒?”宋一倫見他遲遲未有動作低低笑了起來,下一刻更是直接将那杯酒給喝了下去。

待酒全數喝完後,他還将杯口往底下倒了倒,就好似是在證明這酒沒有毒。

可到底有沒有,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清并不想理會他,側眸看向了呂利安,用着極為清冷的話音,道:“看好他。”說完才轉身離去。

“林清!”宋一倫見他離去怒吼着出了聲,下一刻更是直接追了上去。

但不過幾步就被呂利安給攥住,看着因為怒意而瘋魔的人,冷聲道:“你真的醉了。”

“醉你娘的。”宋一倫被這麽攥住只覺得怒意湧上心頭,看向呂利安的瞳孔通紅一片,厲喝着又道:“他算什麽東西,一個讓人、上、的賤人,誰都可以上、我怎麽不可以,滾開!”話落直接推開了他。

早有防備的呂利安被他這麽一推往後退了一步,可見這人力道有多大。

宋一倫沒有再去看他而是快步朝着雲閣外追去,只是才到門邊卻只看到離去的身影。

也正是如此,他被惱得那是渾身顫抖,一雙手緊握着有青筋猛然湧了出來,好半天後才喊出聲,“林清!”

随着他的一聲喊,雲閣內的人紛紛看了過去,疑惑不已。

至于離去的林清自然也聽到了他的一聲喊叫,不僅僅如此,就連先前那句話他也是聽着了。

從毒霧林那一日相見他就知曉這個宋一倫會是個麻煩,但只要這個麻煩不惹到自己身上,他倒也不在意。

可現在看來,這個麻煩是纏上自己了。

這也使得他眉頭緊皺的愈發厲害,眼底也都是無盡的暗色,久久不曾散去。

雨下的極大,輕雲山上濃霧環繞,竟是掩去了山中奇景,缥缈虛無。

他乘風入了山中,片刻後才落于洞府前。

府中有些暖,裏頭還殘留着些許淡香。

許是因為宋一倫這麽一鬧擾着了,亦或者這淡香太過舒心,他竟也有些疲憊。

看着掉在地上的被褥,片刻後他才将其撿起低身躺入了床榻上,閉眸打算歇會兒,等醒來再修煉。

可這也才睡下片刻,他就注意到身上一涼,有什麽在他的腹部繞着,濕潤柔軟,擾的他眉間緊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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