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心地暈了過去。

該是怎麽樣的一種緣分,才讓他在短短的兩天之內數次遇見了她。

雪中鈴蘭

再次見到顏烈已經是寒冷的冬季了。

站在冰天雪地裏,顧君影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她家在南方,以前也偶爾來姥爺家,但也不是下雪的季節,只在很小的時候見過一點雪花,何曾見過北方這皚皚白雪,一時間只看得出了神。

忽然聞見一陣芬芳,顧君影轉過頭,看見一捧晶瑩的鈴蘭。鈴蘭她是知道的,那是在夏季開的花啊。

“顧君影。”

是他,還是那笑起來彎彎的眉眼,淺淺的酒窩。其實他是長的不算很好看,只是清秀而已,她的那些哥哥們個個比他要強,可是只那一笑,傾國傾城。

顧君影傻了一般,良久,才說:“冬天哪來的鈴蘭?”現在想起來,那時的她是怎樣的一種傻氣。

“這你甭管,拿着。”

顧君影看着他,手仍然插在口袋裏,她沒打算去接那束花。

她早已從傳聞中聽到過關于顏烈的種種事跡,比如說他家在這個城市頗有權勢,比如說他家的財富,再比如說顏家的獨子是如何嬌生慣養。只是認識他的時候,她從沒把這個獨自生病暈倒的蒼白少年和傳聞中受盡萬般寵愛的顏烈想在一處,後來才在程章的咋咋忽忽中明白,此顏烈就是彼顏烈。

“拿着呀,沒人送花給你吧,高興傻了?”顏烈調侃着,這麽久沒見,這丫頭不會是忘記他了吧。

顧君影搖搖頭,轉身要走,被顏烈一把拖住了胳膊。

“放開。”顧君影皺了皺眉頭,她讨厭被陌生人碰觸。

“我感覺我怎麽就像個小流氓啊?這麽讨厭我的。”顏烈看起來有些委屈。

“我們不熟。”

“怎麽不熟?一回生,二回熟,都第三次了,還不熟!”

第三次?顧君影疑惑了,她不記得她之後有見過他。

“忘記了?那天晚上,瞧你那緊張樣,差點把我當成搶劫吧!”顏烈笑的有些不懷好意,“你那氣勢,可把我吓了一跳。”

這還是他認識顧君影後過了許久才想起來的,想起那晚虛張聲勢的女生,他就覺得有幾分開心,人與人的緣分也許就這樣吧,整個夏天他都沒有遇見她,卻在這短短的兩天便深刻地烙印在他的記憶中。

顧君影回想着很久以前的事情,是有那麽一回事,她臉皮薄,吶吶地說了聲對不起。

“沒事,我不記仇的。”顏烈依然笑嘻嘻地,見顧君影不說話了,又說,“後來你還救了我,一直沒和你說聲謝謝。”

“不用,要不是程章在,我打算丢下你不管的。”他的笑臉讓她看得心慌,索性開始惡言惡語。

“這麽殘忍啊,看你不像。”

“知人知面不知心,懂嗎?”

“君影。”顏烈不笑了,看着她的眼睛,很是認真地說,“我喜歡你。”

這下,顧君影是徹底傻眼了,也許程章說喜歡上她了,都不會有她此刻的驚訝。顏烈說喜歡她,那可是傳說中有權有勢有錢的顏烈,而他說喜歡她這麽一個平淡,甚至是無趣的人。

“我喜歡你,君影。”像是嘆息般地,卻又異常堅定。

顧君影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對待眼前這個眼神格外明亮的少年。說實話,還真沒有人這麽直白地說喜歡她,還是這麽一個幹淨如陽春白雪的少年,她心裏是有些喜悅的。

然而,她很明白,她顧君影是個掉在人群中便找不出來的女生,他顏烈憑什麽喜歡她啊,尋開心而已。

顧君影撥開他的手,沒有說話,轉身便向宿舍跑去,卻一個趔趄摔在雪地裏。

顏烈跑過去扶起她,拍去她身上的雪:“顧君影,我等你的回答。”

“對不起,我拒絕。”

“我不接受,我只接受我想聽到的答案。”顏烈在她耳邊說,很是無賴,卻又說的理所當然。

然後,便聽到他石破天驚的一嗓子。

“顧君影,我,顏烈,要追你。”

顏烈的聲音在雪地中顯得異常地響亮,四周是一片寂靜,然後顧君影便看到從宿舍樓中探出來的腦袋,聽到他們竊竊細語的聲音,她想她平靜的大學生活就要在此終結了。

顧君影推開他跑走了,許久之後在陽臺上偷偷地看,那少年還是懷抱着那束潔白的鈴蘭,傻傻地站在雪地裏。

“君君,你太狠心了。”程章說,“這是顏烈啊,他如果肯為我站在雪地裏,我早就從了他了。”

顧君影瞪了她一眼:“我倒希望不是我。程章,你說顏烈到底看上我什麽了啊?”

“我也不明白。為什麽是你,不是我。”程章笑着說。

過了會兒,她又說:“君君,你什麽都好,就是沒有信心。”

是吧,她是沒有信心,她甚至還有些自卑。顧君影心想,她看起來很強大的自尊其實是很脆弱的,所以她不喜歡呆在舅舅家,哪怕他們将她疼之入骨,所以她害怕顏烈,在他面前,她似乎真的一無所有。

“君君,有時候不試一試的話,又怎麽知道結果。”程章說。

顧君影沒說話,再後來出去一看,顏烈已經不見了。她嘆了口氣,有些釋然,又有些失落。

時過境遷之後,又有誰會等在那裏,在這個欲望的都市裏,大家只渴求雪糕融化的速度,又有誰等得起冰糖的融化。

-->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多支持呀,感激不盡。

君本無心

和程章一起走在路上,顧君影沿途聽到不少流言。有說她顧君影假清高,欲拒還迎的;有說她根本不配顏烈的;更甚的說原是她糾纏的顏烈。

“君君,你成名人了。”程章偷笑着。

顧君影瞪了她一眼,要是想出名她老早就出名了,她只想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一如媽媽所希望的。一時的轟轟烈烈就如煙花,美則美矣,然而短暫絢爛過後終究是要消亡的。

“君君,你說你這性子是怎麽養成的,這麽沉得住氣。”程章自顧自地說開了,見過顧君影的人都說她太高傲,難以親近,本也這麽認為的,後來走的近了,才發現顧君影只是太懶了,對什麽也都不太在意,就喜歡安安靜靜地呆着。

顧君影笑笑,沒出聲。程章眼中的她該是無欲無求的吧,其實她只是太自私,從小,她就知道有些人靠近她并不是因為她,所以她學乖了,她只關心她想關心的人,她只關心關心她的人。至于其他人要怎麽樣,都和她顧君影是沒有關系的。

沒有人知道,從單純到冷漠,是怎樣的一種疲憊。

“君君,你家應該很有錢吧。”程章說。

顧君影愣了一下:“我是孤兒。”

程章傻住了,連聲說對不起,這不是她意料中的答案。認識那麽久,從未聽顧君影提起過家人。看她的氣質,看她的言行舉止,她就該是從那種大家族裏出來的孩子。沒有想過,她居然是孤兒,難怪偶爾會看到她的自卑,她的落寞。

“沒關系,很久以前的事了。”顧君影說,久到她已經快記不得爸爸媽媽的模樣了。

程章也沉默了,兩人誰都不說話,低頭慢慢走着,卻被一個女孩子攔住了去路。

顧君影擡頭看去,眉目若畫,如果不是表情不善,倒真是個極美的女孩。

“你是顧君影?”

是女孩盛氣淩人的聲音。

“有事嗎?”

女孩沒說話,對着顧君影就是一巴掌過去。

沒等顧君影反應過來,女孩一聲驚呼,已然被程章摔在了地上。程章是學過幾年跆拳道的。

“顧君影,你敢這樣對我。”

“自己長了一張鞋墊臉,就不要怪別人踩。”程章怒了,這女孩分明是夜叉的性子,真是白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

“君影。”顏烈看到顧君影,便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夏雲裳?”。

“烈哥哥。”女孩委屈極了,眼圈都紅了,“顧君影把我推地上的。”

“人是我摔的,有什麽沖我來。”程章氣極。

顏烈冷冷地看向夏雲裳。

程章也打了個寒戰,這個笑起來無害的男生,嚴肅起來也是挺吓人的。

“君影,對不起。”面對顧君影,顏烈就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

“烈哥哥,你又沒做錯什麽。”夏雲裳很是不服氣,那麽高高在上的顏烈居然也會道歉,這是她第一次見到。

顧君影看了他們一眼,心裏自然明白發生了什麽,也不多說,拉了程章便走。

每次和顏烈遇上總沒有什麽好事情。第一次,她把他當成搶匪,自己吓個半死;第二次,她灑了粥;第三次,她淪為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笑料;第四次,她差點被甩了巴掌。她長這麽大,沒有這麽狼狽過,這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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