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如果你能給我如果的事(6)

蘇輕晨這天上完課經過文科樓的時候竟看到白雲坐在樓下的石凳上正低着頭玩手機,那一刻,他心裏竟是一陣暗喜,像是于黑暗裏終于看到了一絲亮光和希望。未敢确認真是其人,他試探性地叫了聲:“白雲”

白雲擡起頭,看見五步之遙處站着的蘇輕晨。三年沒見,他比以前長高了,也比以前好看了,更帶一份當時年少沒有的俊朗,眉目間溫和又不失銳氣,墨玉般的眼眸宛如久經打磨的黑寶石,愈發幽幽亮亮。這便是歲月裏的蛻變吧,他長成了更為完美的樣子。

陽光下,上下課的學生在周圍穿梭來回,這兩個深愛着夏以迎的人第一次正面相對。

“你真的是白雲嗎”其實他在與白雲同班時并不認識她,他之所以認識她,是因為夏以迎的錢包裏有兩張相,一張是他和她,而另一張就是她和她,看過一次之後便記住了這張臉。

“是啊。”一時間白雲對着蘇輕晨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确認了對方身份,蘇輕晨不自覺嘴角微揚,勾起一朵愉悅的笑意:“你真的回來了,以迎一定很開心吧,她經常提到你,經常說想你。”

“是嗎”原來她經常在他面前提她,不能與她相愛,能被她經常想念,經常提及也是好事。白雲像個偷到糖果的孩子,內心充滿歡喜,嘴巴不自覺裂開,露出了兩顆小虎牙。

“我回來這兩天為什麽不見你來找過她”

蘇輕晨右手不自覺握了握又松開,輕聲說:“她正在和我鬧分手,不太肯見我。”

白雲立刻向蘇輕晨射去一道淩厲的目光,張開渾身的刺,不和善問道:“分手老實說你有沒有欺負她”

蘇輕晨墨玉般的眼眸淡然對上白雲淩厲的目光,篤定地說:“沒有。”

“那我問你,她和你在一起快樂嗎”

那墨玉般的眼眸閃着透徹的亮光,蘇輕晨像是在望着白雲,又像是透過白雲望到了別處。良久,他輕輕開口好像是在對白雲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和我在一起快樂嗎或許,應該由她來回答才有說服力。”

白雲歪着頭,思量着蘇輕晨這句話,随後又問:“那麽,你會放棄嗎”

“不會。”簡簡單單兩個字回答得分外堅定、擲地有聲。

得到肯定的回答,白雲滿意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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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白雲對夏以迎的感情緘口不提,那是因為在遇到夏以迎之前她就已經是個不良少女,曠課、打架、鬥毆、抽煙、喝酒種種行為不端,而夏以迎是在父母的呵護下正常長大、品行端正、教養良好,沒有受過什麽大的挫折和傷害,完美地保留着人性中的簡單純良。她就像個天使,白璧無瑕。而她則像個魔鬼,惡行累累,如果她染指她,那是一種罪。所以她只能遠觀,不敢亵玩。可蘇輕晨各個方面看起來都那麽無可挑剔,更重要的是夏以迎愛他。

等到夏以迎下課後,兩個人走去飯堂的路上,白雲故意問她:“我回莘中打聽你的消息的時候,也打聽到你和蘇輕晨戀愛了。我怎麽都不見蘇輕晨來找你啊”

一直低頭向前走的夏以迎沒想到白雲會突然問起此事,錯愕了一下,說:“我們,分了。”

“為什麽分了是你不喜歡和他在一起呢還是他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呢”

“都不是,你別亂猜。”

“那你和他在一起快樂嗎”

夏以迎停下腳步,周圍趕去飯堂的學生源源不絕,她沒有轉頭望向白雲,良久之後只對着前方的虛空喃喃自語:“當然,很快樂的。”

白雲的心像是被利針刺了一下,細細的疼痛向深處一直蔓延。其實她也很矛盾,這既是她想聽到的,又不是她想聽到的。她一方面為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而開心,另一方面又為她真的不再只屬于她而難過。

“很快樂又為什麽分手呢”

夏以迎伸手攬過白雲的肩,一起快步向前走去:“你怎麽那麽多問題呢,不告訴你。我好餓,快去吃飯。話說你又不跟李亮去市區裏轉轉,在這裏多悶啊,我要上課,又不能時時陪你。”

白雲沒有接夏以迎轉移的話題,繼續說:“可我想知道啊,你為什麽不肯告訴我,真難過,什麽時候我們之間開始有不能說的事了。”

白雲擺出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夏以迎見白雲有些不開心的樣子,連忙解釋道:“不是啊,你不要誤解,我們當然是無話不說的好姐妹。”

白雲見夏以迎話中有些轉機,繼續向夏以迎撒嬌道:“那你說嘛,只告訴我一個,我不告訴別人就是了。告訴我呀。”

如果這件事只能選一個人來說的話,這個人必定是白雲。白雲對于夏以迎來說,是知己,是閨蜜,是姐妹,是中學時代乃至整個生命裏不能被替代的一個人、一段記憶。而夏以迎也的确需要一個人來和她共同分擔這個秘密,這個秘密壓在她心裏時時刻刻讓她喘不過氣來。

最後,在白雲的軟磨硬泡下,夏以迎向白雲說出了李子曉逼她分手的全經過。

白雲邊聽夏以迎敘述事件的經過邊憤憤不平怒罵:“靠,他大爺的李子曉真是個變态。”

“我呸,真不知廉恥。”白雲只覺得心頭的怒火熊熊燃燒着,比她自己親身遇到這樣的事更令她憤怒。她一疊聲罵起李子曉,把李子曉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說起這件事,夏以迎心情也不太好,安慰了白雲幾句,便沉默着走路。

白雲見夏以迎不開心,也沒有繼續在她面前沒完沒了地臭罵李子曉,适當轉了話題。

當晚夏以迎和林可安去上晚修,白雲沒有跟着一起去,留在她們宿舍玩電腦。

李子曉也在,宿舍只剩下她們兩人的時候,白雲跑去把門從裏面反鎖了。

“李子曉,我要你去和以迎說不喜歡蘇輕晨,要他們兩個和好。”

李子曉側頭望了一眼白雲,然後轉過頭當作沒聽見般繼續看她的電影。

白雲被李子曉的無視徹底激怒,伸出手握住了李子曉的喉嚨,咬牙切齒地說:“靠,你這個變态是不是想死啊那老娘就滅了你,要死一次試試嗎”說着逐漸加重手上的力度。

李子曉漸覺呼吸困難,雙手用力想掰開白雲的手,白雲抓得很緊,越抓越緊,任她徒勞地掙紮着。李子曉掙紮中,一腳踢中電源插頭,顯示器上的畫面瞬間黑了下去。

她喘着氣,艱難地說:“你殺了我,你也逃不了的。”

“我操,老娘出來混的時候,你還在父母身邊撒嬌吧。你那卑鄙的手段只能對付心地善良的以迎,老娘從來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不怕老實跟你說,老娘早就是有案底的人。既然你那麽不知好歹,老娘就親手送你上西天。”

白雲邊說邊加緊手上的力度,李子曉的臉色都開始變得紫醬,死忙的恐懼緊緊攫住她,這一次一點一點變得窒息的感覺甚至超越了上一次割開手腕所帶來的恐慌。上一次她是一心求死,這一次她并沒有想過要死,到達瀕死的邊緣時求生的欲望空前強烈。

李子曉拼盡全力從嘴裏艱難地吐出淩亂的幾個字:“好…答應…放…放手…”

白雲松開握緊她喉嚨的手,李子曉瞬間獲得解放,無力地癱軟在椅子上,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氣。

自從答應夏以迎不和那幫小混混們混了之後,她已經很久沒試過那麽暴戾了,白雲沒想到自己“金盆洗手”那麽久,現在做起來也還是那麽得心應手、毫不生疏、毫不畏懼。她站在一邊,漠視李子曉的殘喘,冷冷地說:“記住你答應的事,老娘只給你這一次機會,如果你沒有做到,老娘立刻滅了你。老娘說到做到,你他大爺的不信盡管可以試一試。”

李子曉沒有回答,坐在椅子上粗聲呼吸着空氣,突然間白雲又欺身而近,伸手在她胸前用力一扯,紅色絲綢睡衣發生一聲清脆的裂帛,頓時一片春光乍洩,李子曉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白雲已經用手機連續拍下幾張她的狼狽樣,李子曉滿臉通紅迅速攏好自己破裂的睡衣,惡人自有惡人磨,白雲操手在一邊冷眼看着,淡淡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希望你從此安分一點,要是再搞什麽小動作,別怪我把你剛才的豔照公諸于衆,毀你一世清白。廢話少說,老娘一向沒有什麽耐性,你自己最好知道怎麽做。”

李子曉咬着牙,擡頭看了白雲一眼,立刻別開頭去。她看到她眼裏有兩股瘋狂的火焰在簇簇燃燒着。不同于夏以迎的善良到仁慈,面前這個人心狠手辣,渾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違逆了她,或者真的是分分鐘都有可能會被弄死,她不得不在她面前灰頭土臉地敗下陣來。李子曉打從心裏覺得白雲可怕,覺得她就像個千年老妖,經驗老到、法力高深,任她怎麽掙紮也贏不過她。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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