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被困在魇魔的夢陣裏,能聽能看卻不能動作不能開口,眼前的一切都像蒙了層灰,顯得年代久遠。

林殊和懷泾知道是中招了。

十八年前,昶撫,陸家。

月黑風高,殺人放火。

主人們拖着時間,一個不起眼的小厮帶着陸家唯一的小少爺陸朝辭趁亂跑了出去。

那小厮的運氣好也不好,好的是居然讓他在仇人眼皮子底下跑了出去,壞的是他肩上中了一支箭。

他不敢停下來,忍着痛流着血,抱着小少爺拼命地跑。這一夜連月光都沒有,路上連個打更人都瞧不見,他跑了兩條街,還是倒了下來。

小少爺陸朝辭不過八歲,他知道大事不好了,不哭也不鬧,可他不過是個小孩子,看着躺在路邊滿身是血,已經昏迷過去的小厮,開始一家一戶開始敲門。

“開開門,救命……”

稚嫩的聲音在巷子裏回蕩。

不知是真的沒人還是主人不敢開門,他連着敲了三家皆無人應答。

沒有人想自尋死路。

忽然有亮光照來,陸朝辭擡頭看去,那是陸府的方向,燃起了熊熊大火,在兩條街以外也能看的分明。

原來不是天亮了,陸朝辭一邊敲門一點止不住的打顫。

天将明,夜未央,正是一天裏最濕冷的時候。

他來到第四家門前,來不及敲門,忽然有腳步聲自長街另一邊傳來,幾個黑衣蒙面人隐在黑夜裏,尋着聲音找來。

是幾個蒙面大漢,為首那人老鷹抓小雞似的把陸朝辭拎起來,啞聲啞氣的:“小子,把那東西交出來。”

陸朝辭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不說話,只拼命掙紮。

那黑衣人沒多少耐心,兩句話便想殺了了事,拿出他那把染了血的短刃。

就在這時,門開了。

從裏面走出一個面貌極年輕的男人,緩袍配長劍,濃露沾輕衣。

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陸朝辭便被他搶過來護在身後。那人斯文極了,仿佛揮退衆人,搶奪孩童的不是他。

只見他不急不慢道:“這小童骨骼清奇,與我有緣,今日我收其為弟子。”

“在下,無道山林殊。”

陸朝辭緊緊地揪住了林殊的衣袖,驚魂未定,只緊緊揪住這突然出現的唯一的希望。

黑衣人不是修士,卻多少聽說林殊的大名,加上剛剛他一揮手便打退衆人,黑衣人多少信了幾分,行了一禮,趕緊走開了。

他牽了那小童入內,那小童卻拉住他,改口改的異常迅速:“師父,陸毅哥還在街角。”

林殊随他去查探,那小厮早在他敲門時便失血過多而亡了。

其後,陸朝辭改名懷泾,人無道山太常峰,為無道山第二十一代弟子。

只見畫面如波紋破碎,轉眼便是一片雲煙如海,其間樓閣屋舍林立,缥缈如仙境。

林殊一套陣法練完,硬生生吐出一口鮮血,無道劍法,威力無匹,非人力所能及,也非人力所能承受。

懷泾上前,熟練的上前攙扶住他,擦拭血跡,漱口服丹藥。

“沒什麽大用。”

林殊想拒絕,卻終究拗不過懷泾。

……

眼前種種,皆為兩人過往。懷泾就在他身邊,不過兩人不能動不能言,他想擋住林殊的視線,讓他別再回顧當年的家破人亡,看到無道山上種種,他又懊惱自己當時不識情意。

這樣想着,林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一腳踹開,他不受控制地向前一步,往下倒去,而面前,有人早就放好了一張傳送陣。

他道界至尊,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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