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了口氣。但下一秒，他的腹部便遭到重擊。劇烈的疼痛讓他直冒冷汗，腳下一軟便要栽倒。
但有人扶住了他，扶他的人就是始作俑者松岡凜。
“這叫什麽啊……”石川教練依着松岡凜支撐住自己的身體，咳了幾聲。
“我也想問問這叫什麽啊。”松岡凜咬着牙說道。
但石川教練知道，松岡凜他已經接受了。七濑遙也終于放松下來。
不過倒是有人完全無法接受了……
“松岡凜。”被竹內川谷請過來的島田教練冷冰冰的說道。
松岡凜打了個機靈。
板着臉的島田教練看上去十分可怕，“你做了什麽!”
“……”
“繞訓練場，20圈！”
“……是！”早就被島田教練吓怕了的松岡凜迅速立正站好，大聲應答教練的話。然後他忙不疊地跑去更衣室換衣服。
原來真的有能讓松岡凜這麽害怕的人啊……木下集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而竹內川谷的笑容怎麽看怎麽都特別欠揍。
島田教練一臉冰霜樣，瞄了正上下打量他的木下集一眼，木下集瞬間覺得後背一涼。
呃……确實有點可怕。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從前。很早起來，跑步到訓練場，然後和隊友們一起接受訓練。不時嬉笑打鬧，也有到達極限卻還是大叫着堅持到最後的時候。記得像木下集這樣的威猛漢子也曾經累得又哭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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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前進着。體能的提升，技巧的純熟。這讓七濑遙有了一種感覺，或許自己已經追不上大家了。一年的空窗期，不是兩個月的特訓能補回來的。
“不許停。”
啊，又是這句話。
這是七濑遙歸隊以來聽到的最多的一句話。不過不同的是，現在說這話的是松岡凜。
松岡凜因為他瞞着他私自歸隊的事情，已經有一個禮拜不怎麽理他了。七濑遙覺得有些愧疚，不算高的情商實在解決不了這種複雜的事情，只好晾着放着，雖然心裏有時真的挺不好受。他只知道橘真琴前兩天找過松岡凜一次，也不清楚他們到底說了什麽。
現在是下午，石川教練露出本性亮出一口白森森的牙，笑眯眯地說，長跑，八公裏。老規矩。
不少人認命地閉上眼，要死啊都訓了一天了誰還有力氣啊！
不過抱怨歸抱怨，該跑還是要跑。
相較起來體力和其他人差了一截的七濑遙不出意料地跑在倒數。
在他覺得自己幾乎要跑步跑到死的時候，松岡凜突兀地出現在他身邊。
他不是一開始就跑在前面嗎？什麽時候掉到這裏來的？七濑遙疑惑地側頭看他。
很顯然，松岡凜故意減慢速度等七濑遙的。心裏不爽歸不爽，但擔心和挂念也是真的。
“不許停。”松岡凜說着，一手按住七濑遙的後腰，把他往前推。七濑遙瞬間感到了一種無法抗拒的助力。
松岡凜面無表情道：“既然回來了就別太丢臉。”
他催促人跑步的方式和竹內川谷習慣性的拉着人跑步不同。推着別人的腰部能給予對方更大的助力，也更加的有強迫性。施力的重心下移給人以不安定感，但在理論上卻是更加安全的不會讓對方跌倒的一種方式。從前面看，就像松岡凜正摟着七濑遙一樣。只有七濑遙能感覺到那是一種怎樣強勁且不講理的推力。而且對松岡凜來說，這樣做的負荷明顯要大。
速度有所提升，但後面的人還是漸漸地超過了他們。幾個運動員從他們身邊越過，背着光只能瞧見自己的影子。兩條人影不長不短，交合在一起，來回跳動，有在本質上也融為一體的錯覺。
在接近終點的時候，松岡凜狠狠推了七濑遙一把，七濑遙被迫跑快了幾步，先過了終點。他到達終點以後幾乎快要跪下來，幸好身後有松岡凜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的胳膊。
石川教練在記錄上記了幾筆，頭也不擡道：“最後兩名，七濑遙，松岡凜。按老規矩辦。”
七濑遙聽後一陣迷茫。
“忘了？教練以前立的規矩，長跑的最後一名負責幫清潔阿姨打掃更衣室和浴室一周。省得有人故意拖延。”竹內川谷向他解釋，然後一臉壞笑地沖着松岡凜。
七濑遙确實忘了有這麽一回事，畢竟三年來從來沒享受過跑最後一名的待遇。教練的規矩也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教練在最後的集中時，宣布了今天的最後一名，破天荒的，是松岡凜。大家的表情都有點微妙。
以一直崇拜松岡凜的星野小同學為代表的，覺得實在不科學的風中淩亂組。和以竹內川谷為代表的“啊呀呀松岡你也有今天啊~”的幸災樂禍組。
而此時心情最複雜的是七濑遙。
“你今天做什麽？”
更衣室，七濑遙瞪着松岡凜，語氣裏隐隐約約透露着不滿。
松岡凜“砰”地一聲關上了櫃門，自顧自地穿好外套，“你太差了，我看着煩。”
七濑遙握緊拳頭，說道：“那請你以後不要這樣做。”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我不需要。”
松岡凜轉過頭，酒紅色的眸子凝視着七濑遙臉上賭氣般的表情。末了他竟是一下子笑出來，帶着嘲諷又無奈地語氣說：“我可不想丢人。”
“不會讓你丢人的。”七濑遙毫不畏懼而堅定地回敬。
松岡凜的拳頭輕輕捶在七濑遙的左肩上。
“我等着。”
距離奧運會，還有6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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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星野，你覺不覺得那個新來的很奇怪？”被準許休息的山松和星野坐在岸邊，一邊關注着泳池裏正在訓練的其他人，一邊咬耳朵。
星野皺了皺鼻子，“那個叫七濑的？人家也不算新人了吧，據說是休傷病假休了一年，入隊比我們還要早。”
“完全不想叫他前輩吶，弱死了。”山松想起來七濑遙平時和他們一起進行陸上訓練時的表現，不屑地撇撇嘴。
“我倒是沒太在意這個……”星野指了指正在第六道自己游泳的七濑遙，“我就是有點奇怪為什麽他一進泳池教練就不管他了，明明平時陸上訓練的時候訓他訓得那麽兇。”
山松細細回想，這麽久了确實沒見石川教練怎麽教導七濑遙游泳姿勢。不過……
“要不是你說我還真沒發現，”山松喃喃道，“他游自由泳的姿勢真漂亮啊……”
漂亮有什麽用？
同是自由泳專項的星野聽了以後不爽起來，“競技游泳比的是速度，游得漂亮還不如……唔……”星野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被人踹了一腳，牙齒一下子咬到了舌頭。
“說什麽壞話呢，奇央？”只見竹內川谷一副笑面虎的樣子，站在星野奇央身後。
在自己最向往的前輩面前，這是何等失态！（=v=）星野捂着嘴，生理性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他憋足了勁才阻止自己哭出來。
竹內川谷走到星野身邊，坐下，“在說遙嗎？”
星野忍着疼點了點頭。
“他和我們不一樣啦，”竹內川谷的眼角彎起的弧度消失，似笑非笑。
山松湊過來問道：“那為什麽教練從來不調整他的泳姿？漂亮是漂亮，但是沒見能游多快啊。”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我想他應該還在适應吧。”竹內川谷說，“遙是那種很有天賦的人，而且他鐘情于自由泳。教練應該是覺得，與其用硬性的東西教他，還不如放開他的手腳，讓他自己去調整。給他真正的自由。嘛，這也是教練試了很多次以後才決定下來的，那時候的事情現在想起來還真的挺有意思。”
“每個人的身體構造都不一樣，所以每個人最合适的泳姿都有所不同。遙不需要別人指點就能自己找到，這就是他對水的天賦吧。”
而我就沒有。竹內川谷想起來自己那幾乎可以說是悲劇的童年，嘆了口氣。
“教練還真是信任他。”星野終于能說出話來了，“從來不給他額外訓練，而且……只對他叫名字。”
竹內，木下，星野，山松……到了七濑遙這裏卻是直接叫名字：遙。
“Haru……像個女生。”星野嘟囔着。
竹內川谷哈哈大笑起來，“奇央你嫉妒了？”
“……”
這時只聽站在岸邊的石川教練喊了一聲：“遙？”
七濑遙轉回去，游到石川教練那裏。石川教練蹲下身，兩個人開始交談。
“你要是願意的話，去找七濑遙比一場不就行了？”竹內川谷說道。
星野搖搖頭，肯定道：“我才不想和他比。”
而竹內川谷卻是少見地勸說他，“你最好去找他比一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