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第27章·

召龍術的速度, 堪比閃電。

通常,姜夏念完瀛晝的名字後不過一息,他便會出現。

今次也是一樣。

姜夏的聲音才落, 随着一道金光, 瀛晝便出現了。

只不過……

他竟然是,光着的。

那道伴随金光而來的身影, 居然□□!

姜夏看傻了!

唔, 那肌肉,那線條,那皮膚, 啧啧,簡直完美到不知該用什麽詞形容好……

然而, 說時遲那時快, 不過瞬間的功夫, 卻見他伸手扯過房中帳簾,把自己給裹了起來。

于是, 那堪稱完美的線條肌肉皮膚,又看不見了。

姜夏,“……”

“看夠了麽?”

瀛晝挑眉看她。

姜夏實話實說,“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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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晝,“???”

姜夏咳了咳,“你怎麽……這樣來了?”

卻見對方無語看她,“因為本君正在沐浴。”

姜夏, “……”

好吧, 看來她找他找的不(太)是時候了。

“對不住啊, 我不是故意的,是有話要問你。”她咳了咳, 表示抱歉。

“何事?”他理了理身上的帳簾問她。

姜夏便先将心思放在正事上,“就是,我發現我之前救的那個,姜林哥的上司,好像是當今三皇子。”

瀛晝淡然道,“現在才知道?”

姜夏,“???原來你早知道了?那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瀛晝一臉莫名,“你又沒問本君,為何要主動告訴你?他是什麽身份,很重要嗎?”

姜夏,“……也是。”

大約對于一條魚來說,什麽平民皇子窮人富人都是差不多的吧。

瀛晝,“???”

為什麽又扯到魚了?

他瞧她神色,問道,“後悔救了那人?”

姜夏搖了搖頭,“也不是後悔,就是……有點擔心。”

瀛晝披着帳幔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擔心什麽?”

姜夏搬了個杌子湊在他身旁,“我覺得三皇子先是被傳死,後來又悄悄跑來江南養傷,走的時候也悄悄走,這背後沒準有什麽大陰謀!他的仇家豈是尋常百姓?要是知道是我幫了他,會不會來報複我?”

瀛晝笑了下,“難得,你也有怕的時候?”

姜夏撇嘴,“我畢竟就是個平頭老百姓,哪裏能同那些天潢貴胄抗衡?”

瀛晝道,“有本君在,那些凡夫俗子沒人傷得了你。”

姜夏一愣。

也對啊,天潢貴胄再怎麽厲害,也比不上他這條魚不是?

啧,想她單打獨鬥了這麽多年,竟然忽然有了靠山可以依靠,還一時叫人有些不習慣呢。

從此不必事事自己硬撐,這種感覺也挺好的。

所以說,成親還是不錯的。

這樣想着,又不由想起方才那驚鴻一瞥……

那線條,那肌肉,那膚色,再加上這天人一般的臉蛋。

真乃尤物!

唉,只可惜她上回怎麽就喝醉了,什麽印象都沒有呢,簡直浪費!

瀛晝,“???”

“喂,你在想什麽?”

他皺着眉,一臉不可思議,“你一個小丫頭,怎麽腦子裏整天就是這些?”

姜夏覺得委屈,理直氣壯道,“我都活了兩輩子了,想想這些也沒什麽吧?再說,我們倆都要成親了,上回都那什麽了,想想這些又有什麽關系?”

說着仍是不由上下打量他。

瀛晝,“……”

竟一時無法反駁。

且同時有種渾身發毛的趕腳。

不成,這小丫頭在後世究竟都做過什麽,他有空得看看。

卻聽她咳了咳,又道,“我的帳子有日子沒洗了,有灰塵的,不然……你換一個披?”

他立時警惕道,“換什麽?”

姜夏好心好意的指了指床上的被子,“那個幹淨。”

熟料他哼了一聲,“想得美!”

姜夏,“……我真的沒別的意思啊喂。”

卻見他已經走到門口,随手從空中扯了片星光,轉瞬之間,變成了身上的紗袍。

姜夏哇了一聲,忙湊上前去瞧,只見那星光紗袍呈淡淡藍色,很襯他膚色,裁剪的也十分貼合不說,袍角前襟袖口居然還有流雲紋。

她情不自禁的放彩虹屁,“好厲害!你簡直是個藝術家!”

瀛晝挑眉,“什麽是藝術家?”

姜夏繼續放彩虹屁,“就是最懂美,目光最好的人。”

卻見他得意颔首,“的确。”

若論審美的能力,他說第二,六界只怕無人敢說第一。

回神卻見那小丫頭正貪婪的摸他袖擺,“回頭你也給我做一身好不好?”

【這個親訂的值啊!以後連做衣裳的錢都省了。】

瀛晝,“……”

這丫頭,怎麽處處都是坑?

他輕咳一聲,與她解釋道,“此星光紗只能用于神界,凡界沒有靈力,待太陽一出,便會化為無形。”

“這樣啊。”

姜夏有點遺憾。

不過緊接着,又是眼睛一亮。

天亮便會化為無形?

咦,那等會太陽出來,方才那般“美景”不就可以重現了……

“喂!”

瀛晝忙打斷她,“你腦子裏不能有點正常的東西?”

姜夏,“……我都要結婚的人了,有些大人想法也很正常嘛。”

瀛晝,“???”

居然還振振有詞?

不成,此處太危險,再待下去不知會發生什麽,他道,“本君先回去了。”便要擡步。

姜夏忙道,“不留下來吃個早飯嗎?”

他輕哼,“想得美。”

走了幾步,又回頭,“明早再來。”

語罷,便一道金光,消失了。

姜夏,“……”

真的不能再看一眼嗎?

~~

自打知道了“孟大人”正是三皇子,姜夏心裏也有了底。

第二日去到店中,見小丫頭還在掰着指頭算爹回來的日子,她便安慰道,“花兒放心,你爹肯定會平平安安回來的。”

想來,姜林救了當朝三皇子,可算立了大功,或許真如食客們所說,加官進爵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果然,又過了四五日,姜林便回來了。

不僅人好好地,還帶了一堆銀錢。

一部分是三皇子蕭淮賞他的,另一些則是蕭淮給姜夏的。

“小夏,這是‘孟大人’給你的房錢,別客氣,快收着吧。”姜林道。

姜夏看破不說破,只接了過來,打開一瞧,見有三百兩的銀票。

好家夥!這錢都夠買下河邊一排的商鋪了。

姜夏心道果然是皇子,出手真大方!

她向姜林道了聲謝,又旁敲側擊的打聽,“孟大人回了家後還好吧?”

姜林只能道,“還好,只不過大人家中還有許多事要忙,沒法當面再向你致謝。”

姜夏笑道,“好說好說。”

啧,若能等到皇子向她道謝,自己也算得了大面子了。

一家三口重又團聚,李嫂與小花都很高興,又見丈夫帶回來不少錢,心裏就更踏實了。

謝天謝地,從今往後,日子終于能好過了!

姜夏自是十分羨慕,又不由想起還沒見過面的親生父母。

這眼看再有一個月就過年了,他們怎麽還沒來找自己呢?

這可真應了想啥來啥,沒幾日後,姜夏忽然迎來了找自己的人。

那是一個上午。

她早起來到食為先開了門,眼看衆人将前堂後廚都收拾好,正準備上客之時,卻見上竹村的姜老五來到了店中。

“夏丫頭在呢,”姜老五笑着跟她打招呼。

姜夏覺得奇怪,“五叔今日怎麽有空來了?”

卻聽姜老五道,“今兒一大早,有人到村裏來找你,像是有什麽急事,我就把他們給領到這來了。看着像是遠處來的,不知道是不是你娘有什麽消息?”

姜老五指了指身後幾個人。

她娘?

那個惡毒乳母?

姜夏心間一頓,忙看去。

只見果然有幾個陌生人,有一個中年婦女,兩個年輕的女子,還有一個中年男子,俱都穿戴不錯。

姜老五領着她到幾人面前,“這就是姜老三的閨女,姜夏,我們上竹村頂能幹的人物。”

幾人聞言,先将她仔細打量一番,那中年女子與中年男子低聲道,“眉眼很像。”

中年男子颔首,“應是沒錯了。”

盡管聲音很低,但姜夏吃了仙丹又喝過仙酒,耳力極為驚人,所以盡數聽在了耳朵裏。

她心間一頓。

難道……

難道他們就是她京城的爹娘?

正要激動,卻見中年男子領着幾人向她行起禮來,“二姑娘,終于見到您了!我等奉丞相及夫人之命,前來接您回京。”

“什麽?”姜夏一愣,“丞相?”

中年男人點頭,“是,您正是當今丞相大人與夫人的親生骨肉啊!因為當年奸人所害,這些年您流落在外,與丞相和夫人骨肉分離。所幸老天有眼,叫相爺與夫人及早得知真相,立時便派了我等前來接您回京。”

姜夏傻了。

她原來只曉得自己家世不錯,原來親爹居然是丞相!

丞相啊,那可是頂級的大官了!

啧,那個乳母也是真膽大,連丞相也敢坑。

不過還好,爹娘終于知道她的存在了!

她忙問道,“我爹我娘他們還好吧?”

中年女人忙答,“自從知道二姑娘在外受了這麽多年的苦,相爺便擔心憂慮吃不下飯,夫人已經暈過去了幾回,請姑娘趕緊跟小的們回去,好叫二位能放心。”

爹娘為她擔心,趕緊回去也在理,只是這冷不防的說要走,姜夏還有些沒做好準備。

她道,“我這還有個酒樓得安排,你們且先等我一下,我想想怎麽弄。”

說話間已經到了飯點,食客開始陸續進門了,春生一個人接待有些忙不過來,她便将這幾人先找了個包間安排下來,自己也去堂中忙活起來。

然而,丞相府這幾人如何能坐得住?

原以為這位真二姑娘不過長在農家,吃了許多苦,或許還灰頭土臉。

哪想到她竟開了個酒樓,當上了掌櫃?

幾人打包廂裏出來,只見堂內客人越來越多,而姜夏時不時招呼客人,又或是跑去後廚做個菜,又或者在櫃臺上結賬收錢,幹練十足。

直把幾人看傻了眼。

胡嬷嬷道,“我的老天,堂堂高門貴女,如此抛頭露面,可如何是好?”

丫鬟春梅道,“若叫夫人知道了,是不是又要暈過去了……”

管家龐福道,“現在要緊的是先将二姑娘帶回去,這些回頭再說吧。”

幾人點頭。

好不容易熬過鬧哄哄的晌午,待店裏清淨下來,見姜夏得了空,幾人趕緊上前。

管家龐福道,“事不宜遲,請二姑娘立刻跟我們動身吧!”

姜夏卻道,“你們還得再等等。”

她還得把消息告訴瀛晝啊!

捉來也巧,話音才落,便見門外又進來一人。

丞相府幾人忙看去,只見對方身姿皙長,眉目如畫,紗袍飄飄,恍如天人一般。

兩個丫鬟春梅與紅杏看直了眼——

好帥的公子啊!

這副容貌,這等身姿,就連京城也從沒見過!

卻見這位美男才進到堂中,她們的二姑娘立刻迎了上去,道,“你來了?我正想找你呢。”

瀛晝唔了一聲,“何事?”

姜夏道,“我爹娘終于派人來找我了!”

眼見二人似乎十分熟稔,龐福忙問道,“這位是?”

姜夏哦了一聲,“這是我的未婚夫。”

“什麽?”

幾人齊齊愣住。

胡嬷嬷又問,“姑娘何時定的親?”

來時也未聽那姜老三說啊。

姜夏十分坦然,“就是前不久。”

“可是那姜老三為您訂的?”龐福又問。

姜夏搖頭,“不是,他都離開家大半年了,這樁婚事是我自己做的主。”

“自己做主?”

就見龐福胡嬷嬷等人一臉愕然。

“婚姻大事,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怎麽能自己做主?”胡嬷嬷急道。

龐福想了想道,“不論以前如何,您現如今身份不同了,左右還未成親,此事還可以再做商量。”

說着又對瀛晝道,“這位公子,我們二姑娘并非平民女子,二位的婚事還要禀報家主夫人後再做定奪,還望您體諒。”

瀛晝看向姜夏,“瞧瞧,本君說什麽來着?”

姜夏忙擋在他身前,道,“那怎麽成?我們連定情信物都交換過了,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誰也甭想阻攔。”

什麽?定,定情信物?

幾人又是一驚。

胡嬷嬷再度痛心疾首,“您身為高門貴女,怎麽能與人私下定情?倘若傳出去,丞相府的名聲不就毀了?”

姜夏一臉無辜,“我之前也不知道自己是高門貴女啊,能活下來都不錯了。”

衆人又是一愣。

也是,他們可憐的二姑娘在這窮鄉僻壤吃了十八年的苦呢,不懂禮儀倫常,也在情理之中吧。

龐福只好再度轉圜,“那,無論如何,還是先請二姑娘同我們回去吧,相爺與夫人在京城翹首以盼,夜不能寐啊。”

胡嬷嬷也颔首,“若不是相爺國事纏身,夫人身體不好,他們二位只怕要親自來的。”

罷,他們說不動,回去叫兩位主子管吧。

姜夏想了想道,“回去也行,我先把這裏安排一下。”

自打丞相府幾人到店裏,張嫂李嫂春生秦二胖就緊張起來。

此時聽他們這樣說,立時紛紛圍了上來問道,“掌櫃的,您還會回來嗎?”

說實話,從前開店時姜夏想的是走一步算一步,如今奮鬥成這般模樣,一下說放手,可是真舍不得。

她道,“不會的,我先去京城看看情況,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幫我看好店裏,放心,工錢一分不會少的。”

秦二胖道,“掌櫃的您說什麽呢!這是肯定的。”

張嫂也道,“放心吧小夏,我們幾個一定給你好好看着。”

李嫂與春生紛紛附和,姜林也道,“還有我呢,我現在沒啥事兒,正好幫你看店。”

姜夏點頭,“謝謝你們,有你們在,我肯定放心。只是眼下還缺個算賬的。”

正琢磨着,山君道,“吾把尺玉給你叫來,他這幾日正閑着沒事做。”

尺玉在當鋪了待了幾百年,可謂貓界最會算賬的了。

這個正合适,姜夏忙點頭。

卻聽山君又道,“丫頭,別忘了帶吾一起去京城。”

啧,那京城就是場鴻門宴,他可不能叫丫頭自己去。

姜夏便對龐福胡嬷嬷道,“我要帶着我的貓一起去。”

幾人看了看山君,見不過是一只普通家貓,便應是。

然下一句,卻見她又拉過瀛晝,“我未婚夫也要帶。”

這卻叫衆人一怔。

龐福忙道,“這……二位還未成親,照理說婚前都不能見面的,路上一起行十多日,倘若傳揚出去可如何是好?”

胡嬷嬷也道,“二姑娘萬萬不可,您長在民間情有可原,可我等若将這位公子一同帶回去,相爺與夫人一定會怪罪的。”

這麽麻煩?

姜夏皺起眉來。

山君對瀛晝道,“瞧瞧,多麻煩!不如你也變成貓吧。”

瀛晝,“???”

作者有話要說:

某龍:看夠了沒?

某夏:沒,還想再看。

某龍:好,滿足你!

某作者:我也要看!

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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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愛們麽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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