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必須的理由
兩位老者坐在蒲團上，望着水月之境中的場景，微不可查的皺着眉。“那牽心丹，陽還沒有給金光服下？”第三個老者的話顯然打破了這凝滞的氣氛，似乎有些不滿的言語卻無法讓人反駁，靜默已經給了他最好的答案。
“陽把金光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哪裏只是我一句話他就能聽得。雖然那牽心丹對于金光沒有壞處。”老者聞言辯解着，言語中的不滿之意不言而喻，卻又找不到什麽合适的說法，此番言語倒是顯得有些牽強了。
“雖然沒有壞處，卻也沒有好處。凡間的七天七夜足夠陽弄清楚牽心丹的成分了，只要他不願意，無論是誰都不能改變他的想法。”另一旁打坐的老者絲毫沒有忌諱的說出心中所想。
後出現的老者聽後，卻是露出了釋然的笑意，眼中仿佛将一切看個明白。只是輕聲道：“用不了多久，牽心丹陽一定會給金光服下，不信的話，等着看好了。我們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性情自然在了解不過了。”
“你就這麽肯定陽會把牽心丹給金光服下去？”
“陽的天賦如何你我是有目共睹的，世上适合修道的人不只是陽一個，但是修到那種程度就要看本身的修為了。和陽一樣擁有者相同的天賦，擁有着至聖至潔，至善之靈，至清至淨的靈魂，在道法上的領悟和陽是不分上下的。這樣的人當初你我為什麽沒有選擇，其原因你我也是明白的！”老者滿是欣賞的看着水月之境中金光的身影，眼中有一抹釋然的笑意，一改平日的冷清，另外兩位老者似乎明白了什麽。
“金光的天賦很好，當初若不是想着要保下陽的命，現在在這裏的就應該是金光了。陽的心其實并不平靜，他無法保證金光會不為了法力而勉強自己的身體。所以，這次的事情是我多慮了，想要陽放心的法子，就只有一個。服下牽心丹，這樣就能順理成章的給自己一個安心理由，這樣一來我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那樣嘲諷的語氣竟是對着自己說出的，老者看向兩個不過十歲的孩子，眼裏含着一抹愧疚。
身旁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言的給了他些許安慰。“終究是我們虧欠他們太多，不知道這兩個孩子以後的路會是如何。利用也好，我們沒有辦法了。”就只能一直瞞下去，借陽的手來……
陽合上手中關于修道的書籍擺在一旁，拿了新的一本翻看了兩頁後擡起頭來。金光坐在陽的對面，此刻正在專心致志的看着三清伏魔法中的細分規劃的書籍，擺在一旁的幾本書俨然是已經看完了的。這樣的速度，奈何是陽也忍不住誇獎一句，天賦真的有着決定性的作用呢。
“看了這麽多書，光不會覺得無聊嗎，厭倦也是正常的情緒。”陽不解的問着，或許他是真的不明白，但是一個人不可能有那麽多的耐心。不管在怎麽喜歡都會産生抵觸的情緒，可以分時間來看，卻做不到一直這樣像是着迷了似的！
“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每次随着理解的深入都覺得好像離那個人越來越近似的，這樣想來就不會覺得累或者煩。”金光答話的時候眼睛都沒離開過手中的書冊，當真是極為用心的修行呢。
陽雖然不知道金光話中的“那個人”是誰，卻也能猜出幾分這樣的話就不是他自己一個人了。“如果光的回答是為了我的話，我一定會覺得很開心。”如同當初的承諾，到底是他奢望了嗎？
“是為了陽不假，但是一定要說出來嗎？”金光此刻才舍得把頭擡起來看向陽，雖然有幾分尴尬之意，卻沒有反駁自己話中的意思。黑曜石一般眼眸，晶瑩潔亮，卻是沒有激起一點漣漪，太過純正的顏色讓人看不懂那雙眼眸深處閃耀的光芒，盡數掩藏！
“我已經知道光的心意了，你的眼眸好美，看不懂的人會覺得深沉。看的懂得就會發現，與你想要守護的東西以外的事情，永遠不會倒影在你的眼眸中，而我何其幸運，有這個資格。”陽呢喃的說着，心裏卻是覺得幾位溫暖，這樣的感覺希望不會成為他們眼中不可存在的東西？
“這世上除了你，誰還能将我放到心裏？不過是将心比心，陽，我沒有看錯人。”金光臉上雖然沒有其他表情，一雙含笑的雙眸卻是早已告訴了陽，他金光的心意。
陽有一瞬的不自在，案桌下面的手卻是将藥瓶越握越緊，這樣絲毫沒有懷疑的感情。他，真的要欺騙嗎？“光，如果有一天，我騙了你，或者對你隐瞞了什麽事情，你會怎麽做？”就此離開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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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傷害我嗎？會算計我嗎？會不顧我的安慰做事嗎？”金光滿是淡然的看着陽，嘴角輕勾起一抹笑意；“既然你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再問我的話也就沒有意義了，不管在什麽時候金光只信你一人。”
“你不在乎啊！是我多想了，還是太過在乎，所以這麽問？”陽疑惑的說着，卻像是說給自己聽得答案，真切卻又朦胧！只是，他不是很明白，不管事哪一種情誼，都不理解啊！
“是陽太過在乎我的看法了，我，甘之如饴！不過能得你這般在乎，我很開心。”哪怕有一天你親手殺了我，我也還不完你的恩情了，又怎會在乎無關緊要的欺騙，是真的沒有意義的存在。
牽心丹，牽我其心，慰君其優，生則逢時，死則同歸！确實算不得是一種好藥，卻也并非是要人命的毒藥，師傅用意何在，偏偏給他這種藥？
“這樣的話，我知道。”陽松開握得發白的拳頭，實在不知道要用那種心情面對。有一個這樣相信自己的人在，卻必須要去欺瞞，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呢？痛并快樂着，還是愧疚的成分多一些呢？
“陽哪怕是你利用我，我也不會對你生氣。”金光滿是認真的說着，因為心裏無法對坐在自己對面的人做出些什麽，也就只能放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