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心疼

作者有話要說: 此篇開始之後,基本只有小蘭和冧冧的故事了。寫到了這裏,我們可愛的小蘭和冧冧,會漸入佳境的與彼此相處。感謝直到現在,還在繼續追此文的小天使們,是你們的支持,讓我把這文一路日更了下來。【你們的點擊和收藏以及評論,是對作者大大辛勤更文的最大回報,有此足矣......】然後,看我【各種打滾,各種懵懵臉,小天使們,求搓求搓......】

又到了周六,傳說中的“共進一餐”終于提上了日程。

唉!真不容易啊!

簡直是等得花兒都謝了,才終于盼了來。

秦秀蓮的“肇事者逃逸案”和解了之後,為了表示對真崎蘭的感謝,特意邀請真崎蘭到家裏來作客。藍紫冧在電話那端如此說道,差點沒把真崎蘭給甜蜜死。

不是有那麽一句話?怎麽說的來着,“沒有得到,是因為有更好的在之後等你來揭。”

當然,依舊得委婉拒絕一二。

怎麽說也不能“給點陽光就燦爛”啊!

畢竟,又不是幫了什麽大不了的忙。

而且若不是可以和藍紫冧好好歡聚一堂,才不耐煩去赴約呢!作客多累啊!

好生打扮了一番之後,真崎蘭站在穿衣鏡前,随意抓了抓厚密而蓬松的發絲。

呵呵!前天,藍紫冧發信息來“你要不把頭發燙卷一下?我覺得你蠻适合卷發的。”

晚上瞪着鏡子照了半宿,第二天中午,還真去燙染了一個卷卷頭,當即就被發廊的老板給拖着照了一張相片說要裝裱起來,做宣傳牆上的展示用。可想這發型多适合真崎蘭了。

今天就讓冧冧看看我的新形象好了,真崎蘭如此想着,拎着一個點心盒子,坐上了去往藍紫冧家的456路公交車專線。456路公交車兜兜轉轉地走了近一個小時,真崎蘭才終于到達了那800米臺階下的公交車站站臺上。

下車時,擡頭就看到了一身白色蕾絲襯衫+銀灰色緞面男士職業套裝的藍紫琹,她似乎剛從外地出差回來。右手裏拎着一個黑灰棕三色的阿迪達斯的旅行手提包,左手臂上挂着一件平平整整的銀灰色西裝外套。在車水馬龍和人來人往的背景襯托下,顯得那麽威風凜凜。

嘿!巧遇也。

真崎蘭沒想到藍紫琹居然也會乘坐公交車,笑着與藍紫琹打招呼“您好!”向藍紫琹微微欠身鞠躬,在這個方面,的确很像日本人。

“喲!你來了?”公司最近發生的事,藍紫冧都一五一十的彙報過,包括真崎蘭立下的這一記大功勞。這案子處理不好,有可能會敗壞錦語的名譽。千裏之堤毀于蟻穴,藍紫琹深明其中的含義,自然也想感謝真崎蘭,就默許了秦秀蓮自作主張的請真崎蘭來家裏吃飯。

但看到真崎蘭時,藍紫琹還是略微怔了一怔,盯着真崎蘭的頭,開玩笑道“呵~這發型還真不錯呢!莫非下鄉的時候,你換了個造型,勾搭小薇去了?”

“村姑絕對多,但沒有小薇。”真崎蘭姿态謙遜地藍紫琹手裏的提包,補充了一句解釋“這是回來之後才去弄的。您從哪裏回來呢?”站定腳步,請藍紫琹先行。

“從廠部回來。下去整頓了一下管理。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我聽說冧冧說你這段時間都在什麽煤礦?”藍紫琹側臉望向左後方跟随着的真崎蘭,心裏默嘆,嗯,這身打扮,也小生意氣。

呵~今天有好戲可看了,藍紫琹略微蹙着眉。

兩人踏上了臺階。

“在雲溪那邊的上溯鎮的煤礦。呆了一個月零三天,周二才回來的。”在藍紫琹面前,真崎蘭總是言行謹慎分寸,緘默是金,不敢随意造次多話。唉!藍紫琹的那股子帝王氣場啊,總是壓得真崎蘭透不過氣來。

“你的父親是做翻譯的?”

“嗯,筆譯,主譯日語方面的文集。不過,也有好些年沒做了。”自從和宏圖紡織廠的直系繼承人劉昕在一起了之後,爸爸差不多都在家做全職奶爸。虧得他這麽耐心。真崎蘭無奈地低頭尋思着:也有一個月沒和爸爸聯系了,回頭給他報個平安。忽然又反應過來“哦,藍小姐怎麽知道我爸爸他……”

“呃,是……那個劉總跟我說的。我還和他吃過飯。你們長的蠻像。”藍紫琹又回頭望向了真崎蘭,精雕細琢的嘴唇勾着一抹類似父親的慈愛笑容。讓真崎蘭一愣。

“劉……阿姨?哦,她初認識爸爸的時候,爸爸還在做着筆譯工作的。不過,兩人一起去了一趟北海道,回來就結婚了。”并不是想要八卦爸爸和繼母的感情,而是想提醒藍紫琹,劉昕是有夫之婦。真崎蘭又作困惑不解狀,略略提了提“藍小姐,怎麽會和爸爸……”

“嗯,你爸爸他……提到你的時候,蠻愧疚,呵呵,聽說,當初,你很不同意。”藍紫琹斟酌了一番,把原本想說的話給噎住了,轉而提到了其他的事。

“我也是害怕爸爸受傷。畢竟,爸爸是一個鳏夫,也沒什麽錢,還帶着我。劉阿姨年輕又嬌生慣養的,家境富足。雖然那個時候,媽媽去世也有三年了。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爸爸是配不上劉阿姨的。與其讓爸爸碰得頭破血流,不如讓他盡早斷了念想。但他還是和劉阿姨結婚了。”

“你爸爸有和我說起,你為了這個,還絕食抗議?”

“呵呵~”真崎蘭無奈苦笑一下“嗯,威脅他們若是敢登記結婚,我就與他斷絕父女關系什麽什麽的,但劉阿姨十分強勢,絕不退讓一分半毫。我就特別執拗地離開了家。想想……愛情的力量還真偉大。他們居然真的會……”

“嗯,确實。那假如你爸爸和劉總離婚了,你會怎麽想?”

“……”什麽?意思?真崎蘭怔住了,困惑地望着回轉身的藍紫琹。

“啊,只是随便聊聊。”藍紫琹朝真崎蘭伸出了手,那姿勢很像真崎蘭的父親。

呃!也許,只是她走累了吧?!真崎蘭如此想着,穩穩地攙扶住有些搖晃的藍紫琹,邊走邊對藍紫琹娓娓道來“還能怎麽想呢?他們能撐這麽多年,我已經覺得是奇跡了。到今年,他們已經結婚滿了七年了。唉!這時間,過得可真快。”

“你後來一直沒有回去看過?”有一些氣喘,藍紫琹望着前方,但不露倦色。

“去過一次,和劉阿姨吵了一架鬧翻了。他們有了孩子。我也就,愈發不想去打擾了。”

這人問了這麽多,是幾個意思?真崎蘭猜測揣摩着藍紫琹的用意。

忽然間,腦海裏閃過一句話:莫非,藍紫琹是為了劉昕,才和秦秀蓮鬧分手的?

這這……

“平時不聯系?”藍紫琹還在打破沙鍋問到底。

“會通電話,一個月一次。有時候,爸爸空閑了,半個月會來一次電話。”真崎蘭終于忍不住問了“藍小姐,您問了這麽多,到底是……”

“喔!只是随便問問。畢竟,你是寥寥無幾的,讓冧冧不感到排斥避諱的人……”

呃?什麽意思?真崎蘭愈發不能理解了“冧冧她……”

“她從小就有嚴重的接觸性恐懼症。是一種心理障礙。不過,對你,好像沒問題。那晚看到你給她捉蟲子……”藍紫琹質疑看着真崎蘭“你們真的在捉蟲子?”

“嗯?啊,是的!路燈下,蟲子比較多。”真崎蘭臉上倏然飄起紅暈,眼神躲閃。

“呵呵……我真被你吓了一跳!這麽多年來,我從不敢碰冧冧。你厲害,一來就荷槍實彈的上陣了。好樣的,加油!”藍紫琹笑容舒暢,伸手拍了拍真崎蘭的端正的肩膀。

雖然不清楚“接觸性恐懼症”是什麽,但總歸是不好的,可真崎蘭沒有再追問。

兩人不再說話了,各自心事重重。

一直走到了藍氏獨棟小別墅的庭院門前,藍紫琹摁了摁門鈴。

真崎蘭無聲地嘆道“她,居然是一名業務員……”

為什麽呢?

穿着齊腳踝的拼接棉麻抹胸長裙的藍紫冧,像只孔雀藍顏色的蝴蝶,飛出來迎接二人。

呃!确實有點怪異的地方。

經藍紫琹這麽一提醒,真崎蘭才注意到,藍紫冧沒有過來攙扶姐姐,自然而然的微微笑着與面前的人寒暄。很客氣,明明是孿生姊妹,藍紫冧卻只是轉身在前面引路。

平常的妹妹看到姐姐滿頭大汗,還是一個腿腳不便的殘疾,至少會過來關切慰問。

可自始自終,兩姊妹都保持着刻意的距離。

不知道的,還以為兩姊妹感情不好呢!真崎蘭有些同情地看着藍紫冧。

之後,在廚房裏,真崎蘭也注意到藍紫冧一直沒進來,就讓秦秀蓮一個人在那裏手腳不停的忙碌着。當然,秦秀蓮會做飯這一點,也吓了真崎蘭一跳。

這女人看起來……只會吃。沒想到,還會下廚?

莫非,這家裏的灰姑娘,其實是秦秀蓮?

可為什麽臉上帶着些許誠惶誠恐?

也确實看不出藍紫琹和秦秀蓮在鬧分手什麽的,兩個人不是好好的呆在廚房裏一起烹饪着料理的嗎?莫非是因為我在這裏?所以勉強自己演戲?

沒必要啊!親愛的們。我會無視你們的不和睦的。你們不需要掩飾什麽啊!

單從表象上來看,貌似,藍紫琹才是真正會做飯的那個人?

至少,藍紫琹的架勢和主廚有的一拼。秦秀蓮原來只是打醬油的?

到底什麽情況?

這家裏的三個女人,還真是讓人看不明白了。

簡歐風格的廚房十分的寬敞開闊,原木紋的L字型的櫥櫃,搭配一張同色的大桌。十個人在這裏吃飯也沒有問題。

真崎蘭不時到廚房去觀摩一番主人們的手藝,順便問一問主人們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

主人們自然不會讓真崎蘭做什麽,總是三言兩語打發真崎蘭去找藍紫冧玩。

呃!可是藍紫冧她不在客廳。真崎蘭環顧着靜谧溫馨的客廳,找不到藍紫冧的光明女神蝶一樣的翩跹身影。

愣愣地回到了沙發前坐定,真崎蘭懷疑藍紫冧是在故意避開自己。

但藍紫冧回來了,懷裏抱着上次見到的那只虎斑貓。

她……确實,有點不一樣……貓都可以,為什麽人不行?

既然人不行……為什麽我又可以?

真崎蘭百思不得其解。

“糯糯聽話哦!以後不許玩人家的烏龜,懂了嗎?那是人家的。不是我們的。”藍紫冧撫摸着虎斑貓的額頭,虎斑貓“喵嗚喵嗚”地認錯。

“嗯?你這麽看着我幹嘛啊?一動也不動。小心愛上我。”藍紫冧巧笑嫣然。

“嘁,也太自戀了吧!就看你這麽幾眼,你就覺得人會……”

“不是你說的嗎?別這麽一直盯着一個人看不停,看久了,就會愛上的?”藍紫冧把虎斑貓放在真崎蘭的懷裏,緊挨着真崎蘭坐定,臉紅撲撲的,那麽嬌豔。

呃……她還記得?真崎蘭有點愣,還有點感動。

藍紫冧這麽挨着自己,也多少賦予了一些“與衆不同”的意境。

莫非,我是特別的……存在?真崎蘭又一怔,被自己心底驟然響起的聲音,給重重地驚吓了一大跳。自戀的人,其實,是自己啊!又有些莫名的傷感。

撫摸着懷裏的柔軟的虎斑貓,真崎蘭安靜地甩掉那些一驚一乍的情緒,憐愛地輕聲問搗蛋鬼虎斑貓“糯糯,你跑去哪裏了?讓媽媽一通好找。”

糯糯舔了舔真崎蘭的手,“喵嗚~”一聲,彙報自己的行徑,但沒人聽懂它在說什麽。

藍紫冧替糯糯回答。

“你不知道糯糯多調皮,它把隔壁家的那只烏龜,這麽大的一個。”藍紫冧兩只手虎口張開了又一合,比了一個小碗的口徑,責怪地看着糯糯“給叼到家裏的薔薇花叢下邊。被我發現了,我又偷偷的把那只烏龜給放回去了。好在沒遇到什麽人,不然,肯定會被誤以為是賊,那可真是要羞死人。他們家的人也真是,居然把烏龜放在一樓的院子,不招貓才怪!”藍紫冧津津樂道,還小有得意。

呵呵!真崎蘭忍不住笑了,若是有了孩子,藍紫冧顯然是那種“自家的孩子明明做了一大攤天翻地覆的壞事,還特別引以為傲”的媽媽。

“但假如,藍紫冧真的有那個什麽什麽恐懼症,她是做不了媽媽的吧?”

心底默默沉吟,一股深切的悲憫,充滿了真崎蘭的胸腔。

這是多麽殘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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