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二天一早,強大的生物鐘讓李戊俞準點醒來,只覺得腦袋微微有些眩暈,重新閉上眼躺了一會兒,再睜開眼便好多了。

他坐起身來,看清楚身下的是沙發,茶幾上有一杯水,沒動過。他又低頭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的,厭惡地皺起眉頭。

先将水喝了,随後才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拿了幹淨的衣物進了浴室。

再出來時,李戊俞便看見了已經起床的樸燦列,他的頭發因為睡覺而翹在一邊,雙眼都還有些迷蒙。

“把你吵醒了?”李戊俞走過去,有點抱歉的笑着

或許是剛剛洗過澡的關系,此時的李戊俞笑起來,有一種特別澄淨的氣息,那雙眼睛望過來時,好似山巅的泉水,清澈透明。

“沒有,我今天有通告。”樸燦列搖頭,就聽見李戊俞問他,昨天喝醉了沒幹什麽出格的事情吧。

一下子就讓樸燦列想起了昨天李戊俞流着眼淚說他不想加入EXO的場景。

樸燦列垂下眉眼,故作輕松道:“你就是讓仕勳去寫作業,然後叫我是大眼怪。”

“啊?”李戊俞驚呆了,他不敢相信這是自己說的話,“真的?”得到樸燦列肯定的答案後,李戊俞立刻走到他身邊,誠懇道,“相信我,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是大眼怪!”

正從冰箱裏拿牛奶喝的樸燦列,聞言,露出個陰測測的笑:“有人說,喝醉了才會說實話。”

“這話肯定不能用在我身上,如果你是大眼怪,那我肯定也是了。”李戊俞從冰箱門後邊探出腦袋,伸手越過樸燦列的手臂,也給自己拿了罐酸奶,眨眨眼,“因為我眼睛和你差不多大。”

“切~”

看似很嫌棄的樸燦列,嘴角卻上揚着,又揉了李戊俞的黑發,直将他的頭發揉亂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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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曹民赫将李戊俞接到劇組時,便看見了入口處多了好幾輛車,外邊還立着孔留的人形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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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李戊俞走近了,才發現這車上面都是各色食物,從炸雞到水果,再到小甜點,可以說是種類豐富。

“應援餐車,孔留粉絲送來的,這在演員之間是很常見的應援形式。”曹民赫解釋道

李戊俞‘哦’了聲,當時EXO巡演時倒是有人送給鮮花,這樣子的車子還是頭一次見到。

他最後久久地看了眼這些餐車,才收回視線和曹民赫一塊兒往化妝間走去。

“好好努力,以後你一定也會擁有自己的餐車。”一直關注着李戊俞的曹民赫,自然沒有漏過李戊俞那最後看向餐車的羨慕眼神。

這樣子的眼神他在太多的新人身上看見過,真的是太熟了

突然間被戳破了心事的李戊俞,有點尴尬笑了

“導演,昨天的戲需要重新來嗎?”見到李英福的第一眼,李戊俞便走過去問道,他有些不好意思:“昨天喝醉了。”

“沒事,可以用。”

聽見導演這樣說,李戊俞才徹底放下心來,安心等待今天自己的戲份。

《鬼怪》随着開播,收視率逐漸攀升,尤其在韓國以外的國家反響也是非常的不錯,甚至孔留和李東旭兩人的互動更是讓不少觀衆直呼上頭。

李戊俞扮演的柳德華,吸引人的不是他的演技,因為他的演技實在是沒啥看頭,而是他那張臉。

就如金作家說的那樣,李戊俞這張臉實在是太精致了。

為了吸引更多的觀衆,tvn還會時不時地放出一些《鬼怪》的拍攝小花絮。

比如前幾天的就是李英福導演對各位演員的吐槽,講到李戊俞時,他說:

“戊俞xi啊,實在是太帥了些,最初是不符合我們劇組的選角的,按照金作家當時對柳德華的描述,并不是一個帥小夥。”

“但是,後來金作家告訴我,她就是根據C國著名演員劉德華創作的柳德華時,我想着,啊,怪不得金作家會一眼看中李戊俞xi了!當然了,為了能夠削減李戊俞xi那,有點過于華麗的外表,我有讓造型師稍微掩蓋一些,比如,他經常會是素顏上鏡。”

這一段吐槽在播出後,直接火了,大家的關注點全都放在了李戊俞素顏上鏡這點上。

【素顏上鏡這點真的太誇張了,原來素顏真的有人能長成這樣】

【我p都不敢p成這樣,他直接就長這樣】

【超級喜歡孔留和李東旭的互動,可是我卻被男三號李戊俞吸引了,現在導演你和我說他是素顏?】

【劃重點啊,導演說是為了更加貼近作家劇本中的柳德華,所以才讓戊俞素顏上鏡,為了‘醜化’他!】

【其實更喜歡這樣子清爽的李戊俞,《Hey,girl》打歌時候感覺有點油膩了】

《鬼怪》的拍攝進度很趕,所有人都沒有時間去關心網絡上對他們的讨論,聽得也不過是助理們的反饋

李戊俞親眼看見孔留和李東旭這兩位扛大梁的男人跑醫院拿了藥繼續回組拍戲。

甚至有一次為了趕進度,全組人員超過48小時沒合眼,這樣子的敬業态度自然又是上了報紙,用的還是孔留拍戲時的一幀照片。

雖然李戊俞也是這個‘全組人員’中的一個,可是他還是閉眼了的,因為他的戲份真的不多,可是這一次李戊俞卻要面對一個考驗——哭戲!

雖然他自己取了‘李十條’的外號,可待在劇組這麽多天,他的進步實在是不太多,因為柳德華的出場大多都是插科打诨,做出一些略為搞笑的動作來就行。

需要喚起他情感沖動的戲,今天還是頭一次!

燈光師、道具師、攝影師、導演,還有各種工作人員,在這麽多人面前,要一下子哭出來,這對于目前的李戊俞而言完全就是個極大的挑戰。

為了演好這場戲,李戊俞瘋一般的找了各類悲情電影觀摩,也在半夜對着鏡子想要演繹出那種悲情,可是總好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勁。

他要麽哭不出來,要麽就是哭的不真實。

距離導演和他說的,至少要帶動起周圍人情緒的哭,李戊俞還是有距離的。

在開拍的前一刻,他還焦慮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從孔留、李東旭、金高英再到劉仁娜,全都被他取經了,大家的答案各異,這讓李戊俞更像個無頭蒼蠅,不知道到底怎麽辦。

只是無論李戊俞再怎麽樣焦急,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戊俞啊,你就想自己最難過的事情。哭出來就行,我會讓攝影師去抓你的鏡頭的,不用管哭的好看還是醜啊!”

聽着導演的話,李戊俞面上沉默着點頭,可是手心卻已經在出汗了

這一場戲是柳德華知道爺爺‘離開’的哭戲,也是從他從門外走進來開始拍。

站在門外的李戊俞,只覺得時間好像很可笑的重疊了,多麽像他的第一場戲啊,那時候他也是站在這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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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怪》第547場第1條,柳德華悲傷流淚,action!”

聽着導演的一聲令下,李戊俞趕鴨子上架一般,推門而入

他努力保持着剛才醞釀出來的一點悲傷,快步走進房間,視線卻在接觸到那熟悉的爺爺之時,猛然停下腳步。

他有點不相信,手指着爺爺,視線卻求助般的去看一邊的孔留:“爺爺?”

孔留別過頭,沒接他的目光

李戊俞怔怔的站在那兒,他的五官拼了命的皺在一塊兒。

看的監視器後頭的李英福也皺起了眉頭,可是并沒有喊卡,因為此時出聲,只會破壞李戊俞的情緒。

然而足足等了一分鐘,導演也沒有等到李戊俞給出任何眼淚反饋

“抱歉。”李戊俞自己先鞠躬了。

“沒事,我們再等你一會。”導演很理解地開口了,“這個是不容易的,你可以想下離開你的親人。”

李戊俞坐在那兒,他擡頭看着這些工作人員,明白自己是這場戲的主角,他必須演好。

難受的心情……

李戊俞想到前世自己的親人

來到這個世界後,他一度陷入過自己的情緒自閉中,他是想過回去的,可當他站在陌生的街道時,卻又茫然

他如果再死一次,就會回到原來世界嗎?

他想起父母的音容面貌,想起妹妹那時常嫌棄他,卻又在同學面前臭屁的說我哥哥最棒的傻樣……

再一次想起來,他們的面孔依舊清晰

也令李戊俞紅了眼眶

如果可以,他想回到那兒,再一次擁抱自己的父母、妹妹

告訴他們

他回來了!

==

又等了将近十分鐘後,才看見一直坐在那兒的李戊俞起來,沖他比了個手勢,這下子,所有人重新調整,第二次開拍!

“《鬼怪》第547場第2條,柳德華悲傷流淚,action!”

砰,門被大力拍開,李戊俞快步進入

轉過身來,見到躺在那兒的老者之時,李戊俞猛然僵立在那兒

他好像不知道有些懵了,卻在見到孔留低不可見的點頭之時,猛然紅了眼眶。

坐在監視器後頭的李英福此時一個揮手,3號機位立刻對準李戊俞,開始特寫。

“爺爺!”

伴随着這一聲爺爺,李戊俞撲通跪在地上,淚水在這個點,從眼眶滑落

他哭的很隐忍,眼淚确實多了,可是卻讓坐在那兒的李英福不滿意。

不對,這場戲柳德華必須是要爆發出來的,于是,導演喊了停。

“比上一次要好了,眼淚也到位了,可是要再外露一些,不用怕什麽。”李英福說着,看着李戊俞

他就好像一座漂亮的雕像

可以微笑、可以耍帥

現在也能夠表達出哀傷的神色,卻不懂得如何去将自己的情感細膩的展示出來

“進門時候的情緒是對的,後面要從紅了眼眶逐漸到放聲大哭,這個情緒你沒有給我一個爆發點,就是太平了,從開始哭到後面流淚,應該是一下子爆發出來的!”李英福再次重申要求

李戊俞聽着他的話,再次點頭

只不過第三次,失敗;第四次,失敗

随着被喊卡的次數多了,李戊俞原本飽滿的情緒,也像有了針孔的氣球逐漸漏氣,越來越無力。

他想要維持這股情緒,可是卻發現好像有點難,在第五次被喊停後

“哭啊!哭你會不會啊?”

李英福最終從椅子上起身,走到李戊俞身邊。

“對不起導演!”李戊俞趕忙鞠躬道歉

“我不要想道歉,我只想要你一定要哭的有感染力!”李英福對這場戲要求很高,他不想要任何借助道具的哭戲,他來回走着,鞋跟踩在地面上發出咚咚的聲響。

最終擡頭看着眼前這名少年,語速飛快,卻又怒氣滔天:“李戊俞,現在電視已經走了三分之二,柳德華這個角色的閃光點就是這場戲,能不能給觀衆留下記憶點,就看這場戲了你明白嗎?”

李英福說的太用力了,唾沫星子飛濺,食指都已經快要戳到了李戊俞的鼻尖上了:

“你必須演好,我們今天就算是死磕,也得嗑!如果這場戲演不好,你還是回去老老實實當你的愛豆吧!跑來這裏當什麽演員!”

所有人都在注視着李英福罵這少年

他們全都聽着,卻又沒有一個敢出聲阻攔

曹民赫站在人群中,眼睜睜看着少年人被罵的頭都快低到脖子那兒了,面紅耳赤的,看的他有些急躁,眼珠子不停地在導演和李戊俞身上打轉。

他覺得李戊俞剛才幾段戲演的挺好的啊,哭的也很自然,哀傷的表情、眼神都到位了,還要怎麽樣演呢?

曹民赫心裏着急,可是卻不能去阻止

“對不起,導演!”

被罵着的少年,只能再重重地鞠躬道歉,“對不起,各位!”

“你是石頭做的嗎?難道沒有情感嗎?你最難得時候是什麽時候。”導演一把拽起九十度彎腰的李戊俞,迫使少年人的目光對上他的目光,“我想起來了,你當時是不是被粉絲抵制了?”

曹民赫聽見這話,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地右腳就要沖出去,‘導演’這兩個字都已經喊出口了,卻被一旁的孔留助理給抓住了,他回過頭,就見那人沖他搖了搖頭。

“被幾萬人抵制你是什麽樣的心情?”

李英福的嗓門格外的大,聽得李戊俞的耳膜都在微微發顫

“難過嗎?悲傷嗎?想哭嗎?”李英福的提問一個接着一個,讓李戊俞應接不暇,他避開李英福的目光,顯然完全不想提這件事情,可李英福并沒有準備放過他,“他們為什麽那樣對你?是不喜歡你嗎?是厭惡你嗎?還是想讓你立刻離開?”

李戊俞不明白導演為什麽突然之間提及這件牛頭不對馬嘴的事情

那傷口其實已經長好結痂了

可是那痂重新被撕開時

還是會流血的

依舊會疼的

尤其是在這種他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

“是讨厭我!”

在李英福不停地追問之下,一直低着頭的李戊俞,似乎被他擊潰了最後一道心理防線,奔潰地擡起頭來,“他們是讨厭我!”

眼淚不知何時從李戊俞的眼眶落下,他聲嘶力竭道:“我是難受的,非常難受!”

看着少年人終于有了情緒的爆發點,李英福菜驀然降低了嗓音:

“好,我就要這樣子的爆發!”

他轉身,邊走邊道,“準備第六次開拍!”

所有圍觀群衆在導演的一聲令下,再也沒時間去看那哭着的少年人,紛紛跑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曹民赫趕緊跑到李戊俞身邊,用衣袖擦拭着他臉上的淚水:“好了好了,不哭了,收了,趕緊準備。”

李戊俞被推着來到門外,沒時間讓他傷春悲秋。

他盡力憋住自己的表情,努力掩飾住那被導演調動起來的突然爆發的悲傷,飛快地用手指抹去又快要落下的淚珠,不住地深呼吸,壓住胸口翻滾着的情緒。

第七次拍攝,開始

==

砰~

門被大力推開,李戊俞跌跌撞撞地跑進來,先前幾次他都是選擇了快步走,這改變讓李英福不由得看的仔細。

他跑的太快了,在拐角時,直接腳一滑,整個人大力地摔在地上。

嘭的一聲

很響,聽着都疼

這不是先前說戲時候的動作

邊上很快便有人想要上前,卻見到李英福伸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他嚴肅着一張臉盯着監視器中的李戊俞。

只見倒在地上的李戊俞很迅速地擡起頭,他雙眼似乎失去焦距,卻又似乎在尋找着什麽,而嘴裏喊着:“爺爺?爺爺。”

他顧不上去管身體上的疼痛,狼狽地從地上爬起,哪裏還有半分平日裏貴公子的模樣。

站起身子的李戊俞,下一秒便看見了躺在那兒的爺爺。

是他最為熟悉的親人啊

就那樣永久地安詳地睡着了

驀地

李戊俞紅了眼眶

再也無法控制着,癱軟在地上,他嘴裏喊着爺爺,一聲蓋過一聲,聲聲凄涼。

他跪坐在那兒,很輕卻又在竭力壓抑着嗚咽聲,讓在場圍觀着的所有人都不禁擰眉,他們看着李戊俞漸漸地哭出聲來。

眼淚從他的眼眶中流下,猛然間,他似乎想要将心中壓抑着的情緒全部釋放出來,哀痛的情緒不過在眨眼間便攀升到峰頂。

這也讓李英福看的握緊了拳頭

沒錯,就是要這樣子的爆發!

“爺爺!”

“爺爺!”

他哭的是那樣子的傷心,張大了嘴巴,完全沒有顧上自己的形象問題,沒有一點的美感,就連那‘爺爺’都有些破音了。

可就是這樣子的李戊俞,卻讓圍觀着的工作人員,都不禁濕了眼眶。

一些感性的女工作者,更是用手捂着嘴巴,陪他一塊兒在流淚了!

站在那兒的孔留,也流着淚,上前蹲下身,将痛哭流涕的李戊俞摟進懷中。

李戊俞倒在孔留的肩膀上,哭的傷心

“漂亮!”

李英福導演從椅子上直接跳了,他極其用力的鼓着掌,他的臉上也有淚痕,可更多的是開心,一邊抹淚,一邊道,“漂亮,真的太漂亮了!”

李戊俞終于把這個情緒爆發的點給順利過了。

所有圍觀的工作人員紛紛鼓起掌來,并不是因為導演的話,而是因為剛才他們的情緒全都被李戊俞給感染了。

真正打動人心的表演,才是最棒的表演

孔留微笑着放開懷裏的李戊俞,他拭去眼淚,拍拍李戊俞的肩膀:“這一次确實很棒。”

只是李戊俞卻似乎沉浸在剛才的情緒之中,他哭的有些停不下來,即使明白這些人都在誇贊着他。

他好像一時之間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直到有人拉着他的手臂,将他整個人從地上拉起來,他一瞧,是孔留和曹民赫。

“導演,我帶戊俞去休息下,平複下心情。”曹民赫拿着幹淨的毛巾擦拭着李戊俞滿臉的眼淚鼻涕,一邊道

“嗯,确實需要平複下。”李英福立刻回答

被曹民赫帶出人群的李戊俞,坐在椅子上,他已經沒有哭出聲了,可就是坐在那兒默默的流淚,目光呆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曹民赫覺得,他可以抵抗剛才嚎啕大哭的李戊俞,可此時面前這個無聲流着淚的孩子,倒是真的讓他不忍心了。

他只能夠拿着毛巾,看見李戊俞有眼淚落下時,就及時擦去,還不忘安慰:“戊俞啊,深呼吸幾次啊,拍完了,大家都說你演的好呢。”

李戊俞抽泣着擡眼看着曹民赫,不發一言地收回視線。

“你剛才表演的真的特別棒,在場的一些女的都看哭了。”

曹民赫努力想要讓李戊俞盡快從這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哀傷的情緒太傷身體了,尤其已經耗了這麽久,他看着都覺得很難受,“哥看你啊,真的适合走演員這條路的,給你個大拇指!”

李戊俞一個字都不想說,他只是從曹民赫手中拿過毛巾,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臉。

曹民赫看着這孩子完全不想交流的模樣,也只能無奈地閉上了嘴

可是卻見到李戊俞的雙肩時不時的抖動着

非常、非常輕微的啜泣聲傳入曹民赫的耳中

這孩子

曹民赫伸出右手,撫着李戊俞的後背,嘴上不停說着:“沒事了沒事了啊。”

李戊俞的腦子裏一會兒出現家人的笑臉,一會兒又出現那些愛麗們喊着讓他退隊的情景

交錯紛擾

“不準想!”

李戊俞猛地開口讓曹民赫吓了一跳

只見李戊俞将毛巾從自己臉上拿開

他兩只眼睛通紅,還腫了

鼻子那兒還有一長條鼻涕連在毛巾上

看的曹民赫真的是又搞笑又心疼,開口道:“孩子,沒事了啊!都是演戲!”

“哥,我沒事。”李戊俞接過曹民赫遞來的紙巾,用力擤着鼻涕,聲音是用力哭過之後的嘶啞,“我,就是……”

“我理解,沒事的,都過去了啊。”

“嗯!”

都過去了啊

不論是他想念的

還是其他

===

李戊俞這一段費了他老大勁兒的哭戲,在最新一集《鬼怪》播出之時确實引起了一個收視小高峰。

并且李英福導演是真的覺得李戊俞這哭戲演的漂亮,幾乎沒有怎麽剪輯就放上去了,自然也是給足了時長,罕見的近三分鐘的畫面。

【李戊俞演的真的太好了,我也跟着一起哭了】

【想我爸爸了,離開我三年了,今天的我跟着李戊俞一起哭成傻子】

【太感染人了,這演員演的好棒】

【導演挑人确實是對的,我們戊俞哥哥可以演的好!】

【這一集的亮點在李戊俞身上了】

【我一開始真的很投入的和他一塊兒哭,可是看見他的鼻涕時候,我破功了】

“哎,你不是說你想要個漂亮又演的還湊合的少年嗎?”

此時的一家酒館之中,兩名中年人坐在小桌上,其中一名中年男子,手指着酒館中的電視機:“這個人,你覺得怎麽樣?”

“哪個?”另一人順着他的目光瞧去

就見到電視機上正在播放一個少年人嚎啕大哭的場景,一旁的孔留擁着他

“啊,是孔留啊。”

“不是,我說邊上那個孩子!”

“他啊,我再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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