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0章

自從進入S.M後,李戊俞就是不斷地在接受專業人士給他的正确指導，按照他們的教導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

他學了舞蹈、聲樂、形體、自我管理……

老師說什麽，他便按照他們的說法去行動。

可還是頭一次,他的腦海中會飛過那一連串的陌生卻又美妙的音符。

可當時的情況實在是不能讓他用筆記錄下來，等着坐回到保姆車上之時,想要再去回憶,就變得模糊不堪。

“老師，你說我是你創作《羽》的靈感,可是到底怎麽樣才能去創作一首歌呢？”李戊俞将自己的疑問向俞勇正提出,“我前幾天錄制綜藝時，突然閃過一點節奏，可是後來我就忘記了,只能寫下三兩個音符。”

他目露遺憾

如果當時是可以直接記錄下來的,那現在可以直接拿給俞勇正看，而不是和此刻一樣，只有迷惘：

“創作，難嗎？”

俞勇正看着自己學生那滿臉的迷惑，輕笑道：“創作,說難也不難,像我們一直在和音樂打交道的人，随手都可以彈奏出幾個音符。人、事情、物品都可以成為我們創作的對象，靈感是可遇不可求的,最關鍵的那些旋律，可以拓展成一首完整的曲子的。”

“靈感其實也有很多種形式,有時候是出現一段畫面，我根據這畫面來寫下旋律再填詞。有時候則是一段文字，我根據文字來寫譜。不過最終結果都是一樣的,我們的目的都是為了創作一首曲子。”

李戊俞聽着俞勇正的話，繼續追問：“比如？”

“比如，我們現在用最基礎的三個音，”俞勇正坐到電子琴前，彈下了‘doremi’這三個音，“用這三個音拓展成一段節奏。”

李戊俞自己搬了椅子坐到俞勇正身邊，他的腦子裏只有着三個音。

用這三個音創作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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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弄？

李戊俞皺着眉頭看着俞勇正的手放到了琴鍵上，他的右手在這三個琴鍵上敲打着，很快，一連串的以這三個音為基礎的旋律流淌出來。

這旋律輕飄飄的，好像那陽光燦爛的日子裏，那大朵大朵飄着空中的柔軟的雲朵。

李戊俞聽着這旋律，很是吃驚。

在他的想法中，過于單調的三個音符，居然能夠組合成這樣子的旋律。

“以這個為基礎，那麽現在加入和弦。”俞勇正說着，左手放到琴鍵，幾根手指同時按下C和弦。

李戊俞聽了卻趕忙打斷他道：“老師，您說只能用doremi三個音，你現在已經超了。”

俞勇正看着李戊俞那嚴肅的表情，好笑道：“沒錯，可是作曲出來的音調，和弦是作為輔助的，讓歌曲更加的豐富。這也是為什麽作曲完畢後我們會讓人進行編曲的，編曲也是為了豐富歌曲，我們可以加入電子音、大提琴、架子鼓等等。”

聽完這話，李戊俞恍然大悟，他剛才陷入了一個封閉的腦回路，聽見俞勇正說用三個音就下意識地以為只能用三個音：“所以老師，以這個為基礎，增加其他的。”

“沒錯，不過也不能喧賓奪主，”俞勇正放下雙手，“旋律才是歌曲的生命，配菜永遠只是配菜。”

“嗯。”李戊俞認真點頭

“doremi這三個音，擺在我們面前，如何通過不同形式的組合排列，讓這三個音符形成新的生命，這就是我們要的工作……”

當李戊俞從俞勇正的工作間出來時，只覺得自己好像行走于大霧彌漫之中，漫無目的，卻突然之間隐約看見了一扇門。

可他也僅僅是看見而已，要想推開那大門，走進去，他要學習的依舊還是很多。

==

“創作？”曹民赫聽着李戊俞突然的話題，回憶着公司裏頭的其他藝人，有幾分古怪道，“我們公司不需要藝人去創作啊。”

“為什麽？”

曹民赫一邊開着車子，一邊習以為常道：“其實公司裏會創作的藝人是有的，畢竟學習音樂的誰還不會寫點東西啊，可是公司更相信專業團隊出品的歌曲。推出一首歌曲是需要花費大量金錢的，公司永遠是為了盈利的。不是所有人都是GD，幾乎一個人就能夠包辦整張專輯，而且每次專輯出來，都能夠得到粉絲們的喜愛。”

坐在後頭的李戊俞聽着曹民赫的話，有些明白了，藝人和高層站的角度永遠不一樣，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不同。

投資專業出品的歌曲，肯定是可以有70%的保證，投資藝人自己創作的歌曲呢？能有多少的保證？

如果說GD是帶動了YG這座大廈起來，那麽也因為當初的YG不是S.M這樣完整的大公司，社長的理念也不不一樣，所以GD可以展現拳腳。

S.M呢？早就是非常完整的娛樂公司，他們不需要藝人的創作，手中有大把專業團隊、大把的練習生，只要随便挑幾個練習生，都能将其捧紅！

“不過還是要努力啊，就像太民一樣，出道時候不過是舞擔，靠着自己的努力成為ace，并且solo專輯一張接着一張。公司為什麽不給其他藝人出solo啊？其中都是有考量的。”曹民赫說完這話，笑了，“戊俞啊，你也一樣，現在喜歡你的人越來越多了，這是個好現象啊。”

李戊俞低低應了：“可是早上俞勇正老師還鼓勵我進行創作。”

“好事啊。”

聽着曹民赫的這三個字，又結合他先前的話語，李戊俞明白，曹民赫根本就沒有将‘他要創作’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李戊俞不說話了，一直到下車，跟着曹民赫來到了專輯簽售會地點。

S.M選擇的地點依舊是大商場，當李戊俞出現在臺上之時，一樓等待着的粉絲們的尖叫聲傳遍整個商場。

他坐在上邊，看着底下那長長的隊伍，只覺得自己的腳步好像走的太快了。

明明上次的迷你專輯，來到現場的支持他的粉絲不過只有二三十個女孩，可現在那下面拿着他的照片、卡通頭像的人群卻估摸有幾百人。

曹民赫直接拿了好幾盒黑色簽字筆放在桌面上，遞給李戊俞一個話筒。

“大家好，我是EXO的李戊俞，”

這話才剛一出來，人群便開始歡呼，這讓李戊俞有些好笑，他空着的那只手，掌心朝下壓了壓，等着那聲音低下去之時，才繼續道，“真的非常開心大家來這兒，那麽我們就不說廢話了，直接開始吧。”

在一片笑聲中，李戊俞坐下來，拿起一支筆，開始這一次的簽售。

第一個上臺的是一位可愛的女孩子，她羞澀的将手中的專輯遞給李戊俞，見他低着頭簽名之時，說道：“小甜餅，我才發現你比MV裏面還要帥氣。”

李戊俞簽名完畢，将專輯遞還給這女孩，好笑道：“謝謝。”

第二位上來的是一名年輕女性，她沒說話，直接将手中的一張票子遞給李戊俞。

這票子折的非常好，李戊俞接過後拆開，才發現是一張購買專輯的□□，上邊的數字顯示着六萬張！

看清楚這數字，李戊俞不掩飾地瞪圓了雙眼，他擡頭問道：“全是你買的？”

“對的！”這女性一開口，李戊俞才發現她說的是中文，于是，立刻切換到中文，問道：“你自己買六萬張，這太浪費了吧。”

女性也驚訝于他會中文，卻立刻定了定神，解釋了她不過是幫着其他C國粉絲一塊兒下單而已。

“啊，原來是這樣。”明白過來的李戊俞裂開笑容，“謝謝你們的支持！”

“之前的gg位也是我們包下的。”女性再次告訴了一個讓李戊俞感到震驚的消息，“非常感謝你支持到現在，即使你退隊，我們依舊和你一起。”

這話讓李戊俞徹底震驚了，他不敢置信地擡頭看向這女粉絲，他們為什麽會讓她對他說這樣子的話？

是因為去了解了當初的那些事情嗎？

還是別的什麽？

退隊

居然是從他的粉絲口中聽到

李戊俞看着她那完全不似開玩笑的神情，他抿了抿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回答什麽。

而站在邊上的曹民赫也聽不懂這兩人在說些什麽，這一次的簽售會，并沒有安排翻譯到現場，所以他只能從李戊俞突然變化的表情，來判斷現在講的不什麽好話題。就在曹民赫準備上前之時，就聽見那女性繼續開口了。

“我們希望你能夠走得更加自由，不要有負擔，不論你選擇在EXO還是退隊，我們都支持你。”

李戊俞望着那女粉絲，最終低聲道：

“謝謝！”

他是想退隊的！

這個念頭一直都存在，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被他用泥土好好地遮蓋起來了

他從來都不知道，第一個翻開他心中那快要深陷的念頭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粉絲！

他有身為EXO成員的自覺嗎？

沒有！一點點都沒有！

除了每次出現在公衆場合會在介紹自己加上‘EXO’這個前綴之外，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EXO的一員。

而增加這個前綴，也不過是為了抵住那些愛麗們的悠悠之口

那麽當初無法說出口的那個詞語，他現在可以說出口了嗎？

可當李戊俞的腦海中再次吹去這想法之上的塵土之時，一個身影卻橫沖直撞地闖了進來

那人每次都會彎着眉眼，親昵地喊着：“小魚啊”

他能說出口嗎？

那人是在不斷拉着他、扯着他，讓他跟上隊伍的腳步的人啊

他對着他說出口嗎？

==

簽售會結束之時，曹民赫發現李戊俞的情緒很低落，完全不是他預料之中的快樂，明明這次的簽售會非常的成功啊。

“戊俞啊，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沒有，”面對曹民赫的關心，李戊俞只是将心中的想法掩藏起來，他道，“我只是在想待會兒的面試。”

“啊，放輕松點就好。”曹民赫笑着寬慰他

兩人下車後，走進這一次的面試地點。

這是他第三次來到這兒，和前兩次不同，這次進去後，幾乎沒有看見等待着的和他年紀相仿的男性。走進去後，立刻有工作人員走上前笑道：“李戊俞xi來了啊，我帶你去換裝。”

跟着工作人員進入休息室，裏面的衣架上只有一套服裝——韓國高校的校服，白色襯衫配深色校褲。

李戊俞的視線在室內快速地巡視了圈兒，沒有看見第二套服裝的影子，等着工作人員離開後，曹民赫拿下衣架上的服裝：“這次的角色看來真的是個學生，樸贊郁導演大費周章，居然就是為了尋找一個學生？”

果然是電影導演啊，為了尋找心中的最佳人選，根本不用擔心時間金錢。

“也可能是為了混淆視聽。”李戊俞從曹民赫手中拿過衣服，進入試衣間更換，走出來時，讓在外邊等待着的曹民赫有種想帶李戊俞重新去高中的錯覺。

他走近，臉上帶着老父親的笑容，替李戊俞整理着衣領：“戊俞啊，這好像還是我第三次見你穿校服的樣子啊，如果這個角色真的是個學生，那麽你一定可以進入最終面試的。”

曹民赫看着站在眼前的李戊俞，無論是從哪個角度看，李戊俞的這張臉都是極為出色，他們已經進入到第三輪面試了，當初曹民赫不過是帶着一輪游的心态，可是現在他的信心越來越強。

“盡力吧。”李戊俞倒是沒有和曹民赫那樣子大的想法，現在充斥着他整個腦袋的是想去學習更多關于創作歌曲的知識。

沒有人給李戊俞來上妝，曹民赫還特意去問了工作人員，得到的答案是導演的要求。于是曹民赫回到李戊俞身邊，更是盯着李戊俞的面孔，恨不得想把他臉上的一點點瑕疵都給看消失了。

最終還是李戊俞自己受不了曹民赫那眼神，無奈道：“哥，你正常點。”

話音落下，休息室的門便被敲響，有工作人員進來帶走李戊俞前往面試間。

相同的面試間，李戊俞走進去還是站在當初的那個位置，不同的是，這次坐在那兒的人只有樸贊郁、吳在闵以及另外兩人。

最為顯眼的是放在那兒的兩臺攝影機！

亮着燈，在工作

“李戊俞啊，真的是走進來就是校草啊校草。”吳在闵開着玩笑，第一個開口，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見李戊俞了，所以說話也熟稔起來。

“李戊俞，你走到那邊拿一份稿子過來表演。”樸贊郁沒接吳在闵的話，而是指着角落裏的一張小桌子。

李戊俞照做了，看着那一沓稿子時，他最終還是拿了最上面的那份。

走回到原地，依着樸贊郁的話打開那稿子，上邊依舊是非常簡單的文字，不過和前邊的那次只有一段對話的相比，這一次還是有了情景設定了。

大致內容是将述‘他’看見自己暗戀的女孩子走過身邊侍候的一些心理變化。

曹民赫說的沒錯，‘他’确實是個學生！

這應該是劇本裏截取的一段內容

李戊俞看着這文字，心中對于目前面試的角色有了大致的輪廓了。

“你需要幾分鐘？”樸贊郁看着那兒低頭的李戊俞，問道。

當身穿校服的李戊俞走進來時，樸贊郁不得不感慨，李戊俞似乎是将他心目中的這個角色給呈現了出來，即使是在這些海選人選中，李戊俞的外形絕對還是頂尖的，可是讓他猶豫的是，李戊俞那演技。

最初和吳在闵說起這個角色時，确實是個不折不扣的花瓶，可是随着劇本的深入創作，這個角色後期有很大的變化，他不能找個演技差的人進來。

“五分鐘時間可以嗎？”李戊俞擡起頭，看着樸贊郁，說出了數字。

這個時間，樸贊郁讓工作人員調整了兩臺攝影機的位置，他的面前也放置了一個監視器，從這兒可以看見兩部攝影機傳來的畫面，一個是李戊俞的面部特寫，另一個則是李戊俞的全身影像。

五分鐘時間到，李戊俞見到樸贊郁打了個可以開始的手勢後，便深呼吸。

他的視線搜索了一番，最終定在了一臺攝影機上

李戊俞的這雙眼睛真的太漂亮了，像極了那剔透的琥珀，即便是此刻沒有任何表情望過來，可依舊可以吸引目光，使得看着畫面的樸贊郁不由得感慨。

顏值真的會影響很多。

樸贊郁很快回神，他盯着畫面中李戊俞的特寫，就見到那雙漂亮的眼睛只是眨了眨，先前沒有任何情緒的瞳孔中，便漾開了一絲歡喜。

唇角控制不住的開始上揚，可是他又好像有幾分羞澀，很快便将垂眼，眼睑遮蓋住了那雙眼睛裏的情緒。

“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子死了。”看着畫面的樸贊郁冷不丁的開口

這突然的開口，讓李戊俞都快要把情緒給弄垮了，可餘光瞄着樸贊郁依舊坐在那兒，他立刻收斂疑問，迅速地切換情緒。

再次将視線盯着那攝影機，李戊俞怔怔地張着雙眼，他開始想要回憶起李英福導演那次喚起他情緒的方式，約莫半分鐘後，他的雙眼紅了眼眶。

“卡，就這樣吧。”樸贊郁率先喊了停，他看着鞠躬的李戊俞，拿起桌上的筆在演技這一欄寫下了‘5’，在外形這一欄寫了‘10’，“好了，李戊俞xi，今天的面試到此為止，有一點我要說下，剛才你表現的那見到暗戀女孩子的情緒很好，可是我正準備欣賞，你卻垂眼了，讓我看什麽？看你的眼皮？這個處理太扣分了。”

這話好像是給李戊俞淋頭澆了一盆涼水，讓他徹底清醒過來了

沒錯啊，這情景設定明明就是為了抓特寫的，可他居然用了垂眼這樣糟糕的處理方式！這讓觀衆看什麽啊？

李戊俞開口道：“抱歉。”

“不用和我說抱歉，對你自己說去吧。”樸贊郁揮了揮手，沒有留一點情面，“好了，回去等通知吧。”

李戊俞聞言，鞠躬道了辛苦，可那腳步往門口走了一步之時，他又回過頭，有點不好意思道：“導演，如果被淘汰了也會有通知是嗎？”

這話一出，吳在闵等人笑出聲來，就連樸贊郁都有些詫異地看向他，許久，約莫過了五六秒鐘，樸贊郁才點了點頭：“嗯！”

等着李戊俞離開後，吳在闵湊過來指着樸贊郁的那張紙：“這是，淘汰了？”

“前面的情緒其實還好，可是後邊他只能紅了眼眶，更多的內容我不能在他的眼睛裏讀到。”樸贊郁沒給确認的答案，只是評價起李戊俞剛才的表演。

“那還不是你自己先喊了停啊，又給人孩子表演的機會嗎？”吳在闵受不了地吐槽着，“我就是挺可惜這孩子的，外表真的好。”

“演技差了點。”樸贊郁拿起桌上李戊俞的那張資料，他的視線在自己寫下的那兩個數字間來回的轉動，“不是我不給他時間，而是再過給他三分鐘，他也只能夠做到那樣子。”

身為導演，樸贊郁很多時候非常清楚一個演員的‘功力’到底是在哪兒的，更何況還是李戊俞這樣子剛上路的新手，他早在第一次面試時就已經把李戊俞的演技給摸得差不多了。會讓李戊俞走到現在這第三次的面試，還不是因為舍不得他那張臉！

“那你是沒看過他演《鬼怪》的時候吧。”吳在闵好笑道，他從褲兜裏掏出一個U盤放到樸贊郁面前，“我問李英福要了李戊俞最初那場戲的花絮，你回去看下再決定吧，至少他的演技也沒有爛到無可拯救的地步。”

這邊走出來的李戊俞看見一臉期待望着他的曹民赫，沉默了會兒，道：“哥，沒戲了。”

其實曹民赫在見到李戊俞沉默着錯過視線的動作之時，就清楚了，等着聽完話，這才打起精神笑道：“嗯，那就去換衣服吧。”

兩人默契的沒再提起這個話題，可卻在一周後，曹民赫接到了吳在闵的電話，說，錄取李戊俞了！

再三确認是真的後，曹民赫将這個消息告訴了李戊俞，得到了李戊俞完全不相信的反應：“當時導演都說我表演的不好了，怎麽會錄取？”

李戊俞對于這個角色早就是先自我認定淘汰了，結果現在又被錄取了？

這麽玩笑的？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是他們內部的選擇，至少對我們而言是好消息。”

就像曹民赫說的那樣，這是一個好消息，李戊俞很快就簽訂了劇組合同，前往約定地點拿這次的劇本。

對于劇本內容，樸贊郁真的是保密到極致，先前幾次面試，李戊俞就沒有接觸到任何內容，而現在甚至不允許發送電子版本，現場去拿劇本。

走到電梯前，李戊俞才看見邊上也站着個大高個

一身黑

戴着頂鴨舌帽

那人餘光似乎瞄到了李戊俞

微微擡起頭，露出被帽檐遮擋住的雙眼

這人戴着一副誇張的圓眼鏡，笑着伸出手

那手掌寬大，骨節分明

他輕聲笑道：

“你好，我是劉亞任！”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迷小可愛】【一個快樂小豬頭】【鹿小路look】【知足常樂小确幸】【薛洋小可愛】【7:39】小天使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