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黑白2

席遠出了門就遇上來找的明浩,看來已經找到了那個人,淡淡地瞥了眼剛出來的鐘點房:“明浩,你找個人盯着他一陣。”

到了監控室,看着那張被定格後的臉,席遠微微垂眸掩住眼底嗜血的暗光。

蘇皓軒則是在心裏破口大罵,汪詩瑩,你還真的是活膩味了。

席遠清除了針孔攝像機裏面的內容,把攝像機甩到男生的身上:“想活嗎?”

男生一個勁地點頭,好死不如賴活,活着比什麽都好。

“那知道怎麽做吧?”席遠退開了幾步,有人上前給他一部手機。

男生接過手機,竟然是他的,看來這些人已經去過他住的地方了。他下垂的眼睛印在手機的屏幕上有絲憤恨,那件事情沒有說看來是對的。

打完了電話,他痛得咧着嘴拿着攝像機一拐一拐地走了出去,席遠看了明浩一眼,明浩随即會意,招呼人也跟着走了出去。

·

港城市郊的一處爛尾樓,汪詩瑩拿着手中的信封在男生的眼前晃了晃。

都春暖花開的季節了,年紀輕輕的還裹着件軍用大衣,站在她的面前不住地抖,她的眼裏都是鄙夷。

“好好的你哆嗦個什麽勁?錢在這裏,像你這麽膽小的就不該賺這種錢。好心的提醒你嘴緊點,還要忘了這件事。”

汪詩瑩擺弄着男生給她的攝像機,對他也沒有過多的在意。她就在等這個錄制的內容,現在終于到手了。

等把它傳到網絡,蘇亦萱等着身敗名裂吧,最好灰溜溜地滾回國外。就連蘇皓軒的曙光國際都會受到影響,股價暴跌、崩盤……

她或許是過分沉湎在想象中,連男生被人帶走了,對面來了人也不曾察覺。

“想死嗎?”冷到極致的聲音讓聽在耳朵裏的人感到一股涼意穿心而過。

“席——遠?”他怎麽到這兒來了?汪詩瑩怎麽也想不到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會看見席遠。難道?她慌忙把手上的攝像機藏到身後。

蘇皓軒可沒有席遠的這份文氣,殺氣騰騰地幾個健步上前,對着慌張的汪詩瑩不由分說地上來就是兇狠的一腳。

“怎麽又是你?這次是想找死對吧?好,今兒個我就成全你。”

被踹倒在地上的汪詩瑩吃痛地捂住肚子縮成一團,想伸手去拿掉落在一邊的攝像機,就被蘇皓軒指使的人從地上給拉起來,拖拽到蘇皓軒的身前。

“什麽事情值得你恨小萱成這樣?三番兩次的對她下手?”蘇皓軒對着汪詩瑩又是狠戾的一腳踹了上去。

随着蘇皓軒腳上的力道,那兩個拉着她的人順勢松開了手,這一腳讓汪詩瑩随着慣性飛出去好遠,“噗通!”一聲沉悶的響聲,她重重地又落到地上。

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被一致公認以沉穩精明著稱的蘇皓軒,他竟然也會有這麽沖動和暴力的時候。

席遠聽見蘇皓軒的話,心裏疑惑,蘇皓軒的憤怒在情在理,但現在這架勢他不僅認識汪詩瑩,而且汪詩瑩應該還做過什麽讓蘇皓軒怒不可遏的事情。

“皓軒,怎麽回事?”

蘇皓軒活動了幾下腳腕,英挺的臉上都是化不去的狠勁,他揪住汪詩瑩的頭發,重新把她從地上拖起來,一直拖到席遠的面前。

汪詩瑩痛得臉都扭曲起來,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她也就沒有什麽好畏懼的了,看着席遠昂着頭狂笑不止。

“哈哈哈——,蘇皓軒你說啊,你以為我是穿過的衣服随便一脫就完事了?還有席遠,我哪裏不好,為了迎合你媽,我付出了多少,你怎麽就看不見呢?非要等蘇亦萱那個臭丫頭。

反正落在你們的手上,再把我關起來,或者把我送進監獄,我都不在乎。反正那個臭丫頭還是被人給糟蹋了,你們以後就算在一起,心裏總還會有些膈應吧。”

席遠是聽明白了點,眼裏如同淬了冰,對着明浩微微點頭,明浩上前一掌就把汪詩瑩劈昏了扔到魏子的車上。

等爛尾樓空曠的場地上只剩下席遠和蘇皓軒兩個人的時候,席遠随意找了個地坐下:“皓軒,我想知道真相。”

“我只恨當年太仁慈,輕易地饒過這個天殺的賤女人,沒有像對她請的那個修理工一樣打斷她的腿骨,挑斷手筋。”

蘇皓軒恨恨地踢了一腳地上的廢石子,把真相告訴了席遠:“……當時不告訴你,主要怕你情緒激動,影響治療,加上我又一直沒有找到有力的證據,律師也說證據采集不足,立案有難度。”

以為她會接受教訓,沒有想到死不悔改,竟然又整出事情來算計小萱,所以這次他不可能再放過她。

席遠聽了放在身上的手都捏出了青筋。

夜色沉郁壓抑,黑的像打翻了的墨,讓人看不到希望。

地下室裏的汪詩瑩蜷縮在地面,失控地抓着頭發,在這樣暗無天日,死寂一樣的空間裏,除了她的喘息沒有其它聲音。

讓她崩潰的這裏應該還是四年前那間她曾經待過的地下室,因為她嗅到了曾經留下的氣息,害怕、絕望、痛苦和仇恨。

現在她又多了一項,那是頻臨死亡的恐懼,她不能夠再待在這樣的空間裏,不要等他們過來折磨她,她也會痛苦的随時死掉。

門突然大開,明晃晃的燈讓地下室裏頓時亮如白晝。

突如其來的亮光讓好久沒有看到光亮的眼睛灼痛的睜不開,汪詩瑩艱難地擡起頭。

“放我出去,我患有密室恐懼症,不能再待在這裏……”哀求地看着隐在光亮後的人。

席遠居高臨下地看着汪詩瑩,神情間沒有一絲的憐憫,只有更深的痛惡。指望放了她?估計這是他這輩子聽過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如果我知道是你做的,你連待在這裏的機會都沒有。”

席遠接過旁邊人遞過的白手套:“故意接近讨好我媽媽,再處心積慮進入博雅接近我,不是你在我的牛奶杯裏放安眠藥,我怎麽會睡得那麽沉,讓你演戲讓我的家人發現我們睡在一起?

汪詩瑩,我沒有碰過你,你就得到了我媽媽的同情以房子和汽車作為補償,不是我揭穿了你,想必你還在繼續演拙劣的把戲。可你怎麽想置人于死地呢?”

“如果沒有她,我還有機會。”汪詩瑩不甘地反駁。

席遠唇邊浮出一抹嗤笑:“你有臆想症吧,你早就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沒有她,我席遠也不可能接受你,就憑你,只會讓我惡心。”

這個心如毒蠍的女人因為這就要置萱萱于死地嗎?當年費盡心機地接近他時,就應該知道不純的動機就不會得到純潔的東西。

“我真心的對你,為什麽你就是看不見……”汪詩瑩掙紮着想靠近席遠,卻被人按住動彈不了。

為了生活,她想改變原先的貧窮,改變原先的命運,也就被一點點磨去清純,抹去澄澈。努力向上爬總歸要付出代價。這些所謂出身高貴的人根本就體會不到其中的艱辛,因為他們生來就擁有了絕大多數人終其一生也得不到的東西。

汪詩瑩不覺得她錯了,為什麽這個男人就是看不見她的好,她的真心?

“我的腿,還有你欠她的,我這次都要全部給讨回來。你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席遠緩步走向她,用力地捏住汪詩瑩的下颚,把幾粒藥丸放進她的嘴裏。

汪詩瑩掙紮着想吐出來,席遠絲毫沒有猶豫的揮出一拳結結實實地擊中她的腹部,痛得她想發出聲音,可下颚卻被他捏着不僅發不出聲音,藥丸也被動地全部咽了下去。

像接觸到什麽污染源似地席遠甩開她的下颚,任由她萎頓地癱到地上。

蘇皓軒斜了眼地上垂死掙紮的汪詩瑩,濃眉緊皺一臉的厭惡:“你們先走,這裏還是交由我處理吧,因為,有些帳我想和她單獨算算。”

“席遠,為什麽你就不接受我?”汪詩瑩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還會執迷這個問題。

席遠緊抿着唇摘掉手上的白手套,從明浩的手中接過打火機點燃,再随意地丢到地上。沒有再做任何停留,走出了感覺沉悶的地下室。

·

吹着柔和的夜風,席遠感覺原先堵在心裏的一股氣總算平息了下去。

坐到車上,他問明浩:“上次我讓你找私家偵探社調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剛才他們正好通知我調查的結果發在一個郵箱裏,這是他們的郵箱號和密碼。”明浩把對方發到他手機上的信息給席遠,“他們在留言的信息裏提到如果需要紙質的資料,他們就會讓人送過來。”

席遠輸入郵箱賬號密碼,打開後沉默地看着上面的調查結果,很快浮現出如卸重負的神色,資料雖然來遲了,卻真正地放下了心。

雇人跟蹤蘇亦萱,發那條彩信也是汪詩瑩所為。

“紙質的資料就不需要了,通知他們調查到此為止。錢,明天你送過去。”

蘇亦萱靠在床上看着服裝設計的畫冊,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閃爍着亮光。

“萱萱,我看見你卧室裏亮着燈。”席遠的聲音娓娓磁性地傳了過來。

“你在我家對面嗎?”這人既然過來了怎麽不進來?

“嗯,我在等一個女孩出來和我約會呢。”

“那你等到了嗎?”

席遠的聲音說不出的打動人心,透着話筒有着沙沙的質感,蘇亦萱透過遮住的窗簾想象着他現在的樣子。

“快了,因為她已經在接聽我的電話。”

“讨厭。”

蘇亦萱從床上跑下來奔向露臺,在路燈的照映下,對面的馬路上停着的一輛敞篷車,席遠手捧着一大束花,邊打電話邊對出現在露臺上的蘇亦萱微笑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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