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訂婚3
經席遠的提醒,蘇亦萱有了印象。
“港城的娛樂業明裏暗裏都是他開的。”
所有的娛樂業?是個纨绔子弟嗎?還是一個混黑道的?
蘇亦萱想想也對,他們兩兄弟的氣質迥然不同,他沒有席遠的內斂冰冷,多了份妖冶魅惑。倒也極像經營這種場所的人。
席遠透過蘇亦萱的眼睛就知道她想歪了:“他只是在等一個人。”
老三不說,不代表不知道,因為沒有那女人的第一手資料,他想幫也幫不了。
蘇亦萱坐起來,手無意識地拂着翠綠的草坪。
“小遠,包廂裏的那個男人是我出國前的男朋友,上次老爸撮合我們相親的時候,我出去見的就是他。”
雖然每個人都有過去,但她想讓席遠知道。
“萱萱?!”席遠當然知道蘇亦萱出去見的是楚致遠,她接聽電話時說出了楚致遠的名字,她現在告訴他的意思?
“我去見他是明确的說明我和他不可能了,他曾經是我大學的助教,那時以為心動就是愛了。等去了洛杉矶後漸漸才明白過來,只是一時的迷戀,并非愛情。所以,小遠,我會珍惜我們的愛情,珍惜你的。”
蘇亦萱的這段話,席遠之後用了好久才消化。
人生原來有這麽多的驚喜在等着他。
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經營着這份感情,可謂如履薄冰,這是蘇亦萱第一次和他談到過去,談楚致遠。
把她輕輕環在懷裏,親着她的發鬓,席遠感受着愛情的神奇。
越拼命去索取的時候,愛情總是遙不可及;看淡得失,細細耕耘的時候,愛情早已悄悄地降臨在身邊。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如果他能夠早點明白,是不是就能少一點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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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的行程安排的比較滿,晚上估計不會太早過來,萱萱,等我。”
席遠臨走前附到蘇亦萱的耳邊,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當然會等他,蘇亦萱心裏嘀咕着,還沒有适應在家人的面前和他這麽親密,向爸爸他們看過去的時候,大家皆眼觀鼻鼻觀心的個忙活個的,她心裏略微松了口氣。
等席遠一離開蘇家,衆人都“撲哧”笑出了聲,其中要數蘇皓軒笑得最為大聲,那清朗剛勁的聲音在客廳裏顯得尤為響亮,就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敢情小遠的性子清冷也是看人的,這熱乎起來的勁頭讓我以為眼花了。”
“哥哥——”就他這聲音,估計連家裏的工人都聽見了,蘇亦萱害羞地剮了蘇皓軒一眼,用力地一跺腳,蹬蹬蹬地跑上了樓。
進了卧室,像沒頭的蒼蠅胡亂地這邊翻翻,那邊瞧瞧,也不知道怎麽的突然開始心神不寧起來。撫摩着手指上的鑽戒,四爪經典的款式并不特別,可卻讓蘇亦萱添了一抹恍惚。
為了不胡思亂想,她開始整理散在床頭櫃上的雜志,一張卡片從其中掉了出來。
準備進來調侃的寧芊芊看見了,随即彎腰把它撿起來。
“‘這樣你又該欠我一次了’哇,小萱,真是難以置信,席遠也會有這麽浪漫的舉動?”
寧芊芊記得這張就是上次蘇亦萱不告訴她是誰寫的那張卡片,上面海綿寶寶和派大星搞怪的圖案她記得可清楚了。
不是熟悉字跡,她真的不敢相信卡片君會是席遠。
一般送花給女孩子的時候附贈張卡片倒是正常,除此之外,那真是太有愛了。
寧芊芊一拍腦袋,笨啊,不熟悉小萱的人怎麽會知道她喜歡海綿寶寶到了癡迷的地步呢,上次就該想到是席遠。
“大嫂好像對他很熟悉?”上面沒有署名,難道大嫂僅憑字跡就知道是小遠?
“能不熟悉嘛,他以前天天過來,不出車禍,你們差點就結婚了,記得那時你貪玩,假期要結束前都要他幫你寫作業,還……”
寧芊芊挺得意推理能力的,拿着卡片得瑟着,沒怎麽繼續發颠就開始捂住嘴。
“小——小萱,我沒有說什麽吧?”
“什麽叫差點結婚了?”手上的雜志滑了一地,蘇亦萱也沒有心思去撿起來。
啊——
寧芊芊悔的腸子都快斷了,怎麽老是管不住這張嘴呢?萬一再出個什麽事情來,依皓軒疼他妹妹的性子還不得一掌劈了她。
“天哪,小萱,我剛才胡說八道什麽了?應該是鬼附身了,不要聽我胡言亂語,我……
快來一道閃電劈死我吧!”
某人哀嚎,某人石化。
寧芊芊第一次覺得小姑子發起威來和她的那個老公特別像。
在嚴峻的形勢面前,寧芊芊很有骨氣:“不要逼我說不想說的,我不會說你們訂婚過,而且婚約到現在都在。”
寧芊芊的話不亞于一枚威力十足的炸彈,轟地一下就把蘇亦萱給炸暈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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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後座的席遠看着窗外迅速後移的景物,撫了撫眉峰:“明浩,你踢一個人能夠踢出去多遠?”
“那要看對方有多重,一般體型的能夠給踢趴下,比我身塊大點就不能夠保證了。”明浩是練家子,曾經獲得過散打亞軍,還是跆拳道黑帶四段。
“叫兩個人去酒吧服務生住的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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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亦萱咬着手指在卧室裏不安地走來走去,看見席遠的那份似曾相識的感覺,源于他們根本就是認識的。
可又該怎麽解釋看見他就會有莫名其妙的疼痛呢?
從寧芊芊說漏了嘴開始,蘇亦萱就努力地去想,可就是沒有半點曾經有過席遠的記憶。
“若言,你知道我曾經訂過婚的事情嗎?不要隐瞞我,我想知道真相。”想來想去,蘇亦萱找譚若言求證。
“死丫頭,你什麽時候訂過婚?而且訂婚也不知道請我?”手機那頭的譚若言似乎很生氣,哇哇哇地對着聽筒吼叫。
看來若言并不知道這件事,蘇亦萱想了想随即又問:“那你知道席遠的事情嗎?”
“他?我只知道他是你大哥的朋友,在你出國前追過你,你們有段時間看起來關系還不錯。”
“還有呢?”蘇亦萱的氣幾乎都提不上來,緊張的憋在氣管裏,窒息的頭暈。
“還有?還有就是在你出車禍後我就沒有看見過他,等再看見就是在你家上次的那個聖誕聚會。”
“若言,我現在心裏亂糟糟的,我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就一點也不記得他呢?”
這所謂的選擇性失憶選擇的還真是特別。
譚若言因為遠在外省的陶鎮做法律服務義工,沒有辦法到蘇亦萱的身邊,心裏也急,只能安慰:“你也不要急,現在不是一樣的知道了。”
“忘了就忘了呗,可大家為什麽都隐瞞着我,感覺他們都知道真相,集體隐瞞着我。就算我不記得了,也不是說就不能夠提到吧?”
想到大嫂說漏了嘴擔心的樣子,蘇亦萱心裏猶如一團亂麻,太多的想法和疑問湧上心頭。
“亦萱,你也不要胡亂的猜測,他們不說自然有他們的道理。我搭席總車的那次,他要我不要在你的面前提起他,說你車禍後失去了一段記憶,已經忘記了他,還是順其自然的好。所以我想這其中肯定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
譚若言安慰着蘇亦萱,想到當時的席遠說道這兒,整個人都籠罩在淡淡的寂寥和憂傷中。不好奇的她也不免産生了疑問,到底是什麽事情值得蘇伯伯和蘇大哥他們集體來隐瞞蘇亦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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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若言的話後,蘇亦萱冷靜了不少,記得去醫院的那次,馮主任也說不要刺激她去想。都對她有心隐瞞,那就順應他們的意思吧,他們肯定也是為了她好。
等蕭管家上樓通知有客人找的時候,蘇亦萱已經能夠平靜的整理散落在地上的雜志,寶貝似的把卡片放進抽屜裏。
透着全景的會客廳裏玻璃,就看見寧芊芊和嚴麒韋聊得起勁,蘇亦萱鄙夷地掃了眼嚴麒韋,穿得再體面也是個斯文敗類。
走進去,聽見他們正在聊今夏重新回歸的彼得潘領,虛僞的嚴麒韋還挺會投其所好的,竟然在和寧芊芊聊時裝。
寧芊芊看見蘇亦萱就想起亂說話的事,不過看她的臉色還好,讨好的起身過去:“小萱,你還好吧?”
“沒事,大嫂,都過去的事情了。”
“那就好,呵呵,麒韋說有事找你,你們聊。”寧芊芊放了心,笑着和嚴麒韋寒暄了幾句就出去了。
“嚴麒韋,有什麽話快說。”蘇亦萱對嚴麒韋是沒有好臉色的,人沒有坐下就不耐煩地催促。
“你這個年齡應該還沒有到恨嫁的時候,不過如果真的想嫁人,就嫁給我吧,思考了一晚,覺得就沖着是認識多年的故人,為了昨晚,我于情于理也要對你負責。”
什麽亂七八糟的,難道嫌她今天不夠煩?要她嫁給他?這人腦子絕對有毛病:“嚴麒韋,你抽風了,不會說話回去練去,我沒有時間和你閑扯。”
“那晚把你帶走的人是我……”
嚴麒韋後來還說了什麽蘇亦萱已經聽不進去了,刺眼的裸身圖片,他親上去的那個部位有顆和她胸前一模一樣的褐色痣。
感覺血在身上逆行,她的臉也一陣紅一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