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芥蒂2

席遠變得緊張:“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額頭抵過來,感覺着她的體溫。

“是大姨媽來了。”每個月到這個時候,都是來之前的那兩天胃口特別的好,真正來了反而又胃口小了。

“那你去躺會,不過可惜的還想着結婚的時候能夠雙喜臨門的,看來我還要加油啊。”

“美得你。”他們每次都沒有采取措施,兩個人都喜歡小孩,喜歡不期而遇的緣分。

蘇亦萱眼波流轉地斜了過來,席遠的心噗地猛一跳,怎麽看都覺得她這個眼神是挑丨逗媚态的。不知覺中當年的小女孩真的蛻變成小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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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亦萱沒好氣的看着故意擋着她道的嚴麒韋:“好狗還知道不擋道呢。”

“罵人的水平還挺高的哈,亦萱,我也不和你拐彎子,能給我幾分鐘的時間嗎?”

嚴麒韋看着唯一揍過他的女人,而且還是動手了兩次,他對她的感覺變得更加的奇怪,遠不是當初想利用聯姻那麽純粹,但也絕不是非要得到不可,就是看着她的笑容覺得刺眼,就是想看看她知道了失憶前的真相又是怎麽樣的一副表情。

“我不覺得有什麽和你好談的。”

“席遠他不配和你在一起。”嚴麒韋拉開公文包,拿出一個紙袋:“把它看完。”

蘇亦萱鄙夷地看了一眼嚴麒韋和他手上的紙袋:“如果是關于他過去的,在認識我之前的,我統統沒有興趣了解。”

她再小白,也知道紙袋裏面的內容一定是席遠的負面消息,狗血點的沒準還有過去包養女人什麽之類的東西。

“如果那其中就有你呢?當年的助教、訂婚,包括你去醫院檢查的結果?”

輪到蘇亦萱停下了腳步,看着眼前隽秀男人淡定的表情,一股突如其來的不詳感覺從她的腳部開始蔓延至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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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亦萱靠在公司安全樓梯拐角的牆壁上,翻來覆去地看紙袋裏的資料,高中時期的席遠和蘇皓軒成了朋友經常出入蘇家,席遠給港城大學捐建圖書館,曾經在家裏的工人證實席遠把她……還有之後他們訂婚兩家人一起吃飯的照片……

她不知道嚴麒韋是怎麽找到這些的:“嚴麒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知不知道自己真的很過分,竟然在背後調查別人的隐私。”

嚴麒韋不想解釋它的由來,好以整暇地看着蘇亦萱:“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不認為這麽做錯了。”

以為她會哭或者一言不發地掉頭就走,可是蘇亦萱的舉動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她的臉上甚至還浮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知道為什麽一直看你就欠揍嗎?那時因為無恥的兩個字就寫在你的臉上。”

蘇亦萱看到樓梯邊的垃圾桶,“有打火機嗎?”

紙袋被蘇亦萱點燃,一點點地在她的手裏化為灰燼。

嚴麒韋的臉上隐約有了不耐煩的神色:“不要告訴我,你依然會選擇一個幕後破壞你戀愛,并強——過你的人?”

那個“暴”字已經到了他的嘴邊,他眸光閃了閃,強行給地給咽了下去。

蘇亦萱看着垃圾桶上燃燒的零星火光最終也消失了,臉上的那抹淡淡的笑意頃刻褪得幹淨,她用手輕撚着邊上的黑色灰燼,投注在上面的目光哀傷的近乎恍惚。

或許就是她這樣的神情讓嚴麒韋更大膽起來,他的聲音透着熱烈:“亦萱,離開他,他能給你的,我一樣可以給你,甚至會更多更好。”

這時候他特別想安慰她,如果有機會他會娶她,這次絕不是出于聯姻的想法。

蘇亦萱回過頭,眼裏的情緒只剩下不屑,她揚起手把打火機狠狠地砸過去。

“嚴麒韋,停止你窺別人隐私的卑鄙嗜好,如果還有下次不要怪我沒有看在嚴叔叔和大嫂的面子上,告你诽謗。”

嚴麒韋狂躁地把手上的公文包砸向樓梯的牆壁,如果預料是這樣的結果,他還不如不去查。

空蕩蕩的安全樓梯的空間裏都是他紊亂無章的呼吸聲,他不是輕易容易失控的人,很快嚴麒韋就平複了狂躁準備拎包離開這裏.

突然他敏銳發覺到異常,身軀一凜并迅速地擡起頭看去,瘦削挺拔的身影站在上一層的臺階上,正無聲冰冷地注視着他。

他怎麽會在這兒?剛來?還是一直都在?

嚴麒韋迅速地斂住了失态,回望着席遠。

席遠緩緩地從上面的樓梯走下來,眼神像黑沉的暮氣,無紋無波的望不見底,只是身上散發出的凜冽寒氣,是唯一說明他憤怒的地方。

他不置可否地和嚴麒韋擦肩而過。

嚴麒韋看着就這麽走開的席遠,饒是平時再淡定的性子也忍不住地開了口:“我并沒有诋毀你,這些都是事實。”

席遠停住腳步,心裏說:我知道,所以我願意承擔後果和為此付出代價。

“席總,你并不比我嚴麒韋好多少,甚至你的行為比我的更惡劣。”

席遠薄唇抿的更緊,那是因為太想得到了。愛情最是盲目,不會因為違背常理,明知不可為而選擇理智收手。你沒有愛過,所以不會懂。

“席總為什麽不回答呢?一定是羞于自己的卑劣行為吧?”嚴麒韋對着席遠的背影,聲音陡然提高。

“這是我私人的事情,無需向嚴總解釋,如果想談公事,請聯系我的秘書,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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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亦萱緊捏着手上的包,出了集團的大廳就向外走,忘了去停車場取車,忘了這個時候應該做點什麽來冷靜一下。

淡淡的一種痛,從身體裏面慢慢地向外深透,無處不在的感覺,又察覺不到痛的起源。

她不管不顧地向前飛奔着,似乎只有這樣就能夠好受一點。

失去的記憶裏到底是什麽樣的真相?為什麽車禍後偏偏忘記的是他?真的是因為對他恨到了極點才選擇遺忘的嗎?還是其中另有隐情?

那些資料上一清二楚,他不僅和哥哥一起阻撓她和楚致遠的戀愛,而且還強行占有了她,并以此達到訂婚的目的。

她對這些事情統統都沒有印象,但也不懷疑資料的真實。這個時候的思緒亂成一團,資料上的,回國後的,還有現在和席遠在一起的點滴就像走馬燈似的在腦中晃動。

她奇怪的是在知道這些後,心裏竟然湧不出一點對他的恨意,只有漫天的心痛和嚣喧奔湧的委屈。

眼前只要是路,她就不管不顧地低着頭向前奔跑着,直到腿累的實在跑不動,口腔裏都灌滿了風,她才沮喪地坐在路邊的路牙上,任由積聚在眼底的淚水無聲地順着臉頰滂沱而下。

她從來都不是堅強的人,只是不想眼淚讓讨厭的人看見而已,現在她沒有顧忌地肆意流着淚,毫不在乎那些走過她身邊好奇地對她側目指指點點的路人。

哭得很盡興,任由大顆大顆的淚水從眼眶中蜂湧而出,在它們盡情的流淌中,緩解着蔓延的痛和委屈。

有人站在她的身邊半響,接着無聲地遞給她紙巾。

蘇亦萱擡起頭,婆娑的淚眼裏看見的是一個清麗女人友善的微笑。

她依舊盤着發髻,穿着古板的套裝,戴着副遮住大半面目的黑框眼鏡。蘇亦萱認出是章齡之。

“謝謝你,章秘書。”

“現在已經下班不在公司了,還是叫我的名字吧,章齡之。”

“謝謝你,章齡之。”蘇亦萱擦去臉上的淚水。

“媽媽,漂亮的阿姨為什麽哭啊?”

蘇亦萱循着聲音這才注意到章齡之的身邊還站着一個超可愛的小女孩,粉色的長袖蓬蓬裙映襯着粉嘟嘟的臉蛋,背後還背着一對潔白的薄紗翅膀。

“我哭是因為眼睛裏有沙子。”

小女孩歪着腦袋堵着嘴靠近她:“沙子嗎?我來給你吹吹。”

蘇亦萱害羞地扯扯她頭上的小辮子,她竟然撒謊騙小孩了:“謝謝小寶貝,阿姨眼裏的沙子已經沒有了。你今天表演節目嗎?是扮演可愛的小天使?”

“阿姨,你怎麽知道我今天表演小天使的?”小女孩因為蘇亦萱注意到她,高興地咯咯笑起來,就地轉了個圈。

“今天有好多叔叔阿姨都表揚我的呢,他們鼓掌的聲音好響啊!”

坐在路牙上的蘇亦萱現在和小女孩的身高差不多,正好平視,她覺得這個小女孩給她的感覺像極了某個人,她思索着,只是現在腦袋混亂的像一團漿糊,她停頓了片刻也就放棄了。

“玺兒,我們一起扶阿姨站起來好不好?”

路牙太矮,站起來後,蘇亦萱才覺得腿麻的不像長在身上,她向善解人意的章齡之尴尬地笑笑:“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特別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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