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她眼睛睜得更大,整個人

第56章她眼睛睜得更大,整個人

衆人皆驚, 一是為他的話,二是為他的相貌 。他今天沒有抹那黑膏子,而是以真顏示人。俊美的長相矜貴無雙, 有着睥睨衆生的霸氣。

村民們幾時見過這樣的美男,一個個震驚無比,卻又不敢多看。不少人心道這人長得好是好,就是看上去不太好惹。他們不知何為不怒自威, 只知道燕家這位姑爺不是一般人, 看着就讓人害怕。有些膽小的腿肚子在打顫, 差點跪在地上。

燕青同樣震驚, 震驚的是他怎麽以她的未婚夫自居。他們可以是獵人與獵物, 可以是君臣關系, 還可以是相互利用的人, 唯獨不可能是戀人, 更不可能是夫妻。

蕭景天, 到底搞什麽鬼?

姚宏下意識要跪,那聲陛下到了嘴邊變成表舅。蕭應睨了他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

張縣尉一心想巴結姚宏, 聽到這人是郡守大人的表舅後,一張老臉笑得滿是讨好。正要打招呼,猛然一想不對。明明是郡守大人看中了這位姑娘, 怎麽轉眼就成了郡守大人表舅未過門的妻子。舅甥倆争一女,這事不太好辦。

他在心裏琢磨了一下, 暗道不管燕家姑娘是郡守大人的心上人也好,還是大人的表舅媽也好,他都要賣這姑娘一個好。

于是手一揮,道:“你們把那兩人也帶走, 本官要親自審問。”

他指的是趙有生和馬嬸子。

趙有生之前被蕭應那一眼吓得魂不附體,現在又聽到自己要被帶走,吓得直喊冤枉。馬嬸子也是吓得不輕,怎麽也想不到會遇上官府的人。原想着老娘在前面鬧,自己在後面說好話,這門親事跑不掉。想不到燕家找了這樣一位姑爺,怕是不能善了。她一向以為自己走鄉串村的見多識廣,是玉灣少有的排面人。所以她也意識到自己家這是攤上事了,搞不好要出大事。

于是她一擰大腿,“撲咚”跪在燕青面前。

“二丫,二丫,嬸子求求你,求你說句公道話,嬸子可沒有害你。你是個明事理的孩子,你應當知道嬸子沒有壞心。”

趙有生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又驚又怕,也跟着求燕青,“二丫,二丫,我…我…也沒把你怎麽樣”

在對上燕青那雙冷中含恺的目光,他的聲音低下去。

燕青若有所指地道:”趙叔斷了腿也不好好歇着,若是學那馬老六一樣安心養傷,又怎麽會生出這些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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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有生聞言,想到她當時砸斷自己腿時的模樣,不由得毛骨悚然。這臭娘們當時還在笑,笑得還挺好看。他記得以前這丫頭見人都不敢多說話,怎麽變得如此可怕?

“我,我算我求你”

燕青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們要是沒有做過壞事,去衙門說清楚便是。”

馬嬸心裏叫苦,衙門朝天開,沒錢出不來。就算是出來了,以後她也是晦氣人,走哪都被人嫌。早知如此,她千不該萬不該打燕家丫頭的主意,本想着燕家沒有男丁,最是好拿捏哄騙。

“二丫,嬸子求求你了,嬸子給你磕頭了。”

燕青根本沒躲,冷眼看着她磕頭。自己受過文武百官的跪拜,自然也受得起她這一拜。

馬嬸以為自己都做到這個份上,燕二丫怎麽着也會給點面子。見對方坦然受了,心裏又氣又喜。氣的是這丫頭托大,生生受了自己的跪,也不怕折了壽,喜的是對方受了自己的跪禮,應該會替自己求情。哪裏這丫頭一開口,就把她氣個半死。

燕青說:“嬸子誠心認錯,我也沒什麽原諒不原諒的。這事鬧成這樣,已經不是我能決定的。我相信縣尉大人是個好官,一定會查清真相,還嬸子一個公道。”

馬嬸直接傻眼,不敢置信地瞪着燕青,這丫頭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她目露兇光,像要吃人似的。突然頭皮發涼,一股無形的殺氣壓來,愕得她面無人色。

她不敢看那個人,總覺得那人不是善茬,看上去應該是沾過血,手上有人命的那種人。這個燕二丫,許的到底是什麽人?

這時姚宏遞給張縣尉一個眼色,張縣尉趕緊讓人把趙家姐弟抓了,母子三人被衙役們死死押着,趙婆婆早就吓傻了,尿了一褲子。

王氏嘴唇動了動,似乎想開口。不過一想到女兒說的話,又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二丫說了,縣尉大人是好官,肯定不會冤枉好人。

張縣尉是人情,眼睛在蕭應燕青和姚宏之間轉來轉去,最後落到燕青身上。他笑得一臉讨好,道:“燕姑娘受委屈了,本官一定會還姑娘一個公道。”

“有勞大人。”燕青說。

“應該的,應該的。”張縣尉心下卻是一驚,這姑娘和第一次見面像變了一個人,這份淡然從容的氣度真不像一個村姑,難怪會被大人和大人的表舅看上。

燕青客氣道:“今日多謝大人,大人若是不嫌棄,去舍下喝口水如何?”

張縣尉下意識看了一眼蕭應,猜測這人的身份,看氣度不是普通人。然後又看向姚宏,用眼神向姚宏請示。

姚宏強壓心裏的酸澀,說:“不用了,我…我們還有事,改日再上門叨擾。”

燕青也就是走個過場,也不是真心想請他們去家裏喝水。自己現在都是滿頭的包,不知該如何收場。蕭旻天輕飄飄的一句話,她的腦細胞都不知死了多少。

她扶着王氏和蕭應一起離開,姚宏和張縣尉等人也往灣子外面走。

走着走着,姚宏忍不住停下來,回頭望去。那兩道身影一高一矮,說不出來的相得益彰。眼前的場景和記憶中的某個場景重合在一起,他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眼睛裏全是愕然。

愕然過後,湧上心頭的是幾乎将他淹沒的酸澀。他不是傻子,最開始确實沒有懷疑好友的來歷。後來慕容家的小皇帝一死,圖之也病逝了。想到表舅和圖之的關系,他隐約猜到好友的身份。但是在他心裏,小皇帝是小皇帝,圖之是圖之。他的好友叫燕青,不叫慕容适。

三年了,他以為他們這輩子都是天人永隔,沒想到還能再見。只是再見已是形同陌路,相見不相識。他沒想過好友會是女子,更沒想到表舅也找到了她。

如果他提前知道

他的心像泡在苦水裏,難受得厲害。

張縣尉見他臉色不好,不敢多問。心道那村姑好本事,竟然把郡守大人迷成這樣。他是卯上勁想巴結這位上峰,誰不知道姚大人年輕有為,還是陛下的表外甥。只要搭上這條線,以後自然是平步青雲。

驀地,他眼珠子都愕得凸出來。

那個人,好像也姓蕭。

姚大人稱之為表舅,姚大人的表舅不就是

陛下!

他身體一軟,被身邊的鄉老扶住。

鄉老問:“張大人,你怎麽了?”

“沒事,沒事。”張縣尉穩穩心神,用袖子擦着額頭冒出的冷汗。他擡頭望了望天,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太吓人了!

他一個小小的縣尉,竟然有幸得見天顏。幸好他剛才沒有亂說話,否則別說是升官發財,連命都沒有了。

一邊擦着汗,一邊心下感慨那燕家姑娘好命。一個略有姿色的村姑居然入了陛下的眼,不是說陛下不近女色。還有人說陛下喜歡男人,和那位短命的前朝小皇帝不清不楚。

他窺一眼姚宏的表情,生出無比的同情。

這位郡守大人,也是可憐。

那邊燕青三人回到燕家,王氏心裏奇怪這位蕭兄弟怎麽變白了,朦朦胧胧地看着唇紅齒白真好看。一想到自家女兒真正的長相,越發覺得他們是天生的一對。

她突然想起跟在縣尉身邊的那位公子叫蕭兄弟表舅,心知蕭家應該是體面人家。一時為女兒得了一門好親事而高興,一時又怕女兒還扭着勁不同意。她急火火地去做飯,讓兩人好好說個話。用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睛給燕青使眼色,低聲交待了幾句。

燕青把她的話當耳旁風,什麽叫好好聽他的話,別和他犟着來。她還要怎麽讨好他,連江山都讓給他了。

她進了放雜物的屋子,把背簍放好。

一轉身,就看到蕭應也跟着進來。他的眼神晦如深淵,直直地看着她,毫不掩飾宣示着什麽,帶着濃濃的侵略性。

低矮逼仄的茅草屋本來就不大,一大半堆着雜物,清出來的一小半搭着一張簡易的木板床。平日裏都是一人進出,同時站了兩人之後瞬間變得又擠又小,連空氣都稀薄了幾分,讓人呼吸不暢。

燕青腦門裏打着官司,一肚子的話想問。

想了想,覺得沒必要再問。以蕭旻天的為人,他之所以會那麽說,左不過都是一些權謀算計。她明明都死得妥妥當當,也沒有牽連他半分。甚至還因為她的死,替他除掉田太傅。時隔三年後,他又整這一出,難道是想給自己博個好名聲?

不應該啊。

都是過去的事,他沒有必要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還有誰欺負過你?”他問。

燕青腦子頓時清明,不以為意道:“窮山惡水出刁民,那種人哪裏都有。我也不是吃虧的人,誰敢欺負我,我早就還回去了。”

蕭應深邃的眼認真看着他,眸光幽幽暗暗。

“也是,你現在也是刁民。”

“你才是刁民!”燕青想也沒想,怼了一句。憑什麽以前別人罵她暴君,現在她還要擔一個刁民的名聲。

怼完之後有點懵,這是什麽情況?蕭旻天竟然會和她開玩笑?當他的大手輕輕拍着她的臉頰時,她像是終于想通什麽似的。

一雙清澈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像看怪物一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對別人說他是自己的未婚夫,難道他是認真的?為什麽?他不是不喜歡女人,也不喜歡男人嗎?莫非是因為她忽男忽女,所以對她情有獨鐘?

這人的口味真重!

她的眼神很古怪,“亞父,你是不是想帶我去?”

“是。”蕭應不否認。

燕青有些氣惱,她不想回明安城,一點也不想。她在這裏住得好好的,也甘願從此以後面朝黃土背朝天,安究分分做一個平頭老百姓,他為什麽非要把她再扯進那些爾虞我詐之中。

“我不想回去。”

“為何?”

“我舍不得我爹娘。”

“誰說要丢下他們?”蕭應說着,在木板床上坐下,一指旁邊的位置,道:“過來!”

燕青不動。

他長手一伸,将她拉了過去。卻不是将她按坐在自己身邊,而是拉進自己的懷裏。沒等她反應過來,唇上傳來陌生的觸感與糾纏。她眼睛睜得更大,整個人像被雷霹了一樣。

簡易的床板不斷發出“嘎吱”的聲音,聽起來刺耳又突兀。她的心跳得厲害,生出一種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的恍惚。

蕭旻天,他…他竟然在親她!

他抱着她往下一倒,木板床聲音越來越大。唇齒交纏過後的氣息萦繞不散,糾纏不清之中生出無數千絲萬縷的情愫。這些情愫在空氣中發酵膨大,相擁在一起男女裹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

燕青被吻得頭昏腦脹,理智全飛。

最後她也不知哪裏來的清明,狠狠咬了一口之後想逃離他的控制。誰知身體一個翻轉,兩人從男上女下變成女上男下。

四目相望,一時無言。

燕青清澈的眼眸似蒙了一層水霧,水霧之中又帶着說不出來的惱怒。茅草屋頂的間隙中透進絲絲的光亮 ,灑在她的發間和臉上。她的臉頰微紅略鼓,很明顯是在生氣。這樣的她,鮮活而靈動,像山清水秀的寶地孕育中的山間精靈。

蕭應喉結上下滾動,侵略的目光盯着她泛着水光的唇不放。他大手托着她的頭,将眼前的少女往自己的身上壓。

木板床再受折磨,發出更加刺耳的“嘎吱”聲。燕青的驚呼聲還沒來及發出,只聽得一聲木頭斷裂的聲音,兩人瞬間往下墜。

床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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