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64

那年的事情, 阮蓋一直記的很清楚。

她心裏也一直都牽挂着。

兩人剛碰面的時候,她有試着她拉過她的手,試探性問過關于她習慣性骨折的問題, 但被她轉移了話題。

阮蓋還去問過她的舞蹈老師。

但這個舞蹈老師并不是一直帶她的, 只說目前情況不是特別嚴重, 不過以後要是有什麽問題的話, 還是要麻煩校醫多多照顧。

也就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為了更一步了解情況,阮蓋申請參與她們的跟隊訓練。

校醫跟隊訓練,在城南三中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其他隊都羨慕的不行。

舞房很敞亮。

阮蓋走進去的時候,腦海裏在想象她們平時練舞時的畫面。

對于阮蓋的到來,林度輕事先不知道的。

阮蓋沒告訴她這事,是不想她心裏想着這事兒。

所以她們練舞的時候,她也是躲在窗簾的角落裏。透過窗簾,她是可以看到正在練舞的她們, 可是她卻很注意到她。

林度輕到了舞房的時候,和往常一樣, 拉韌帶做熱身。

今天的她, 穿着一身黑色的舞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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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袖, 開背,衣領處恰到好處将鎖骨露了出來。

背後肩胛骨處微微突出, 像是蝴蝶的翅膀。

很勾人。

額頭上方沒有任何碎發, 都整整齊齊別在了丸子頭裏。

她的腰板挺得很直,精氣神立馬就出來了。

阮蓋盯着她看了許久。

像是記憶裏記得的樣子,但又不像是。

說不上來,反正很吸引人就對了。

舞房裏大多數都是女生。

男生很少見。

而且都還蠻秀氣的。

說唇紅齒白也不過分。

他們穿的衣服大多也是黑色的,很貼身, 領子稍開,褲腳帶擺,扭動起來的,給人感覺腰身特別軟。

阮蓋還有些羨慕。

她一個女生,都沒那身段。

別提柔韌什麽的了,基本沒有。

青春活力,朝氣蓬勃。

這是阮蓋感覺到自己一直都缺的。

希望有機會,她也可以體驗體驗這種青春的氣息。

在她這麽想着的時候,恰好林度輕在做一個難度比較大的動作,忽地,就見她半跪在地面上。

左手沒有絲毫生氣地墜落在一旁。

周圍的同學忙問怎麽了。

阮蓋看到後,想也沒想地沖了過去。

可在她沖過去的途中,卻見林度輕對周圍的同學微微颔首:“我沒事,沒事,你們都去練舞吧。”然後她又用空出來的那只手,握住另外一只手的胳膊,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給接了上去。

旁邊幾個同學都看的呆了。

似乎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操作。

她淺淺一笑:“不好意思啊,我這老毛病了。”

林度輕雖然以前代表過城南三中到全國參加比賽,但那時候她其實還在念初中。這也是破例提前批次的錄取。再加上她平時在舞房話不是很多,所以有些同學跟她不是很熟。

她這毛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犯。

有幾次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在加練的時候,會這樣。

人多少的時候,還真沒有幾次。

她面上雖然很淡定。

她額頭處早就冒了細汗。

在那刻,阮蓋又退回到角落裏。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林度輕的身上,并沒有人注意到她也在。

阮蓋縮在角落裏,眼睛通紅。

在她的記憶裏,小髒孩不僅愛哭,還很喜歡撒嬌。

可眼前這個女孩,已經完全沒有辦法讓人聯想到,過去她是那麽軟綿綿和讓人無力招架。

現在的她,已經學會了隐忍和面對。

整整兩個小時。

阮蓋都沉浸在悲切裏。

舞房的同學陸陸續續都散了,但阮蓋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她也知道,林度輕肯定在。

她要等她。

等她一個人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

林度輕可從來沒有奢想過,能夠在自己的舞房見到阮蓋。

而且她從未到尾都在。

關鍵是,她一見到自己的時候,就抱着自己痛哭。

她哭的林度輕是一頭霧水。

到底發生了什麽?

讓她的蓋蓋這麽難過?

她一把将她擁住,然後一頓猛哭,林度輕的手無處安放。想拍她的背吧,又覺得,自己哪裏還能安慰得了她。不回抱她吧,又感覺她實在是哭的太傷心了。

真怕她一下子沒順過氣,就暈了過去。

反正事後她這麽形容的時候,某人是死不承認的。

嘴硬說,哪有那麽誇張。

林度輕翻她一白眼。

心想,真應該拍下來的。

當時那哭的,比她小時候還誇張。

某人反駁她,我那是比你小時候要好的好吧。你小時候哭,鼻涕都冒泡。我最起碼,是吧,面部表情控制得還算是好的。

林度輕:我禮貌性微笑哦。

其實阮蓋已經很多年沒有在別人面前哭過了。

可最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動不動就哭,動不動鼻子就酸得很。

她都沒有辦法控制得住情緒。

直到後來,她才明白。

她是因為太心疼她身邊的那些善良的姑娘們了。

在她們身上或多或少都經歷過一些苦難。

可她們永遠面向陽光。

從未跟人說過苦字。

但對于林度輕來說,她其實是害怕跟人說起這些的。

尤其是跟阮蓋。

她怕她會有內疚的心理。

覺得自己胳膊現在的這種情況,跟她會有關系。

但在林度輕看來,這些跟她沒有什麽關系,她反而很慶幸,自己在那麽小的年紀裏,遇見了她。從那麽小的時候就明白,夢想是什麽。

所以當她這麽告訴阮蓋的時候,她卻說:

“其實,是你才讓我明白了,人一定要找到自己所喜歡和熱愛的。是你啊。”

林度輕深深将她擁住。

“哦,原來那時候的我,還蠻讨喜的嘛。”

阮蓋帶着哭腔說:“反正讓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林度輕揶揄她:“怎麽,聽你這語氣,當年事受了不少委屈?”

阮蓋趕忙說:“倒也不是委屈,就是感覺,突然多了很多事情可以做。”

像什麽帶小孩出去玩啊,出去覓食啊,去看日落啊,去吃糖葫蘆啊,去聽戲啊。去感受大自然的風,去聽聽山間的河水。

好像都是跟她在一起,才會想要做的。

往後的這些年,她都不願意跟任何去。

林度輕問:“那現在呢。你還願不願意,跟我去做很多很多很多事情啊?”

作者有話要說:  某阮: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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