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白月光她恃美行兇
餘歌左右也沒想到的是, 喬荔居然還真實打實地把她放到了身邊來。
簡單清洗過的少女穿上一身睡衣抱着被走進房間,兩只明澈的大眼睛仍舊是帶着紅血絲,一看就是哭過不久。
她之前淪為替身, 被冷亦凡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加以折磨, 此時更是被大庭廣衆之下扇耳光,凡是稍微有點自尊心的人都不可能受得了。
而曾讓她痛恨的正主坐在梳妝臺前正在卸妝,白皙的指尖捏着卸妝棉在輕輕擦拭唇角。奪目的細閃與朱紅一并退下唇瓣, 留下的是原先健康的粉紅色澤。
餘歌站在後面對着梳妝鏡看去,鏡中的喬荔染成酒紅色長發的披在腦後,為整個人增添了幾分性感。五官縱使是卸去妝容也依舊精致, 挺立的瓊鼻之下便是飽滿的唇瓣, 她只掃過一眼就回想起宴會上時的心跳不息,匆匆移開了視線。
喬荔領口敞開,白皙的鎖骨是平直的一線,但又不會像她一樣深得有點太過分明,顯露出瘦弱的感覺來。
胸。脯随着呼吸一同微微起伏, 燈光灑落在脖頸的項鏈上, 晶瑩的紅寶石宛若心中竄起的火苗,竟是在一閃一閃。
或許是洗澡的時候耽誤的時間有點久, 她忽然覺得有點口幹舌燥, 端過床頭盛滿的杯子就喝了口水。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上面沾了點口紅印。
卸完妝的喬荔在此時回過頭來,見到她手中端着的杯子時微微一愣卻也沒責怪:
“我放錯地方了,不小心把杯子放到了你的床頭那邊,不過沒關系,喝就喝吧。”
氣氛随着這句話頓時有些凝固起來。
而尴尬的是餘歌單方面,喬荔勾勾手示意她過來,餘歌這才又反應遲鈍地想起了什麽, 姣好面容上挂起笑容,大踏步地一路撲進喬荔懷中。脫掉某件小物的上。圍更加柔軟,頓時讓紅暈染上她的臉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姐、姐……”
喬荔是坐在椅子上,餘歌想鑽進她懷裏就只能半跪。此時她一低下頭,就能看見洶湧春光撲面而來,連忙是又縮回目光,把一開始的暧。昧連根掐斷。
少女的聲音溫溫軟軟,勾得喬荔心中仿佛是有千百只螞蟻在啃噬,酥酥麻麻間還有着疼。她抽出一張卸妝棉來輕輕拂去餘歌沾上嘴角的口紅印,溫暖指腹在唇瓣上劃過,明顯見到那清澈目光裏蕩漾起漣漪朵朵。
她思緒一滞,随即站起,将半跪在地上的人也拉了起來。她的掌心溫暖而帶着點令人心安的力道,不帶任何輕浮地撫過少女微涼的面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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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演戲不适合你的話,可以不用強行逼迫自己。”
喬荔頓了頓,也不知道這樣的語氣是否會讓餘歌感覺到驚吓,她前面的小半輩子幾乎都是在陰影之中度過,如今被接出精神病院恐怕已經是做好了要遭受折磨的準備,才會出此下策裝瘋賣傻。
只可惜,她的演技實在是難以恭維,如果不是自己一把卸掉渣男手腕吸引了不少的注意力和風頭,恐怕今天晚上也很難能夠圓的過去吧。
回想起餘歌看向冷亦凡時那難以掩飾的恨意,喬荔心中閃過千頭萬緒卻又一律壓下,片刻後才繼續道:
“起碼在我面前,不需要勉強你。”
餘歌驚訝目光投過來的一剎那,251警告的電流音也是在腦海內爆炸般響起:
【宿主人設已經崩塌,請用無論何種方法維持好人設!】
腦袋一陣的暈眩後便是劇烈疼痛,喬荔兩眼猛然一黑,搖搖晃晃地就朝旁邊倒了下去,好在被人眼疾手快地接住緩緩放到床上。
餘歌雖然在精神病院裏面的時候吃飽穿暖時而會成個問題,但到底是冷亦凡冷大少爺送進來的,起碼溫飽不會成為致命問題。在險些遭受其他精神病人欺淩之後也是每日進行鍛煉,抱起一個女性不在話下。
劇烈的疼痛陣陣侵襲而來,讓喬荔咬緊了牙關。不過好在如同潮湧一般的劇痛也只不過是警示,須臾之間就逐漸退去。感覺到渾身一松的喬荔這才有精力捂着頭對251張口就罵:
“你他媽第一個世界和第二個世界都不是這麽說的!”
【宿主您好,因為第一個世界您的人設沒有問題,第二個世界女主和您并不熟悉,可以自由發揮。按照行為邏輯來說,原主哪怕對女主并不是極端厭惡,但性格也并不會這麽溫柔。】
251理直氣壯。
“那我要怎麽弄?”
人設是在穿越過來這一刻就開始逐漸崩塌的,喬荔想象不到任何的挽回方法。如果要從此再對餘歌變了一副樣子的話且不說她的內心不情願,那人設立馬也就會朝着人格分裂的道路上飄了去。
喬荔幹脆躺在床上裝死,等待251給她出主意。
電流音在腦海滋啦一瞬後恢複正常:
【宿主接下來有兩個辦法可以選。】
【第一,宿主使用目前所得所有積分回到開頭,重新構建起大小姐脾氣怪異的人設,按照原劇情的路線虐待女主,最後把女主推給男二,獲得HE。】
“滾,不行!這叫賠了夫人又折兵!”
飛快的拒絕答複正如251所料,正正經經的系統再度推出第二種方法:
【第二種方法也很簡單,只要宿主對着女主拉下臉來,承認你對她好只是饞她身子就行。】
喬荔:???
【外加強制任務X5】
“姐……卓源詩小姐?”
喬荔的陡然暈厥把餘歌也是吓了一跳,原本翻湧的心潮開始逐漸平息。
剛才在喬荔拆穿她的一瞬間餘歌簡直是萬念俱灰,她本來以為卓小姐看在她已經瘋了的份上能夠放她一馬,結果自己原來還是被蒙在鼓裏。長久的折磨下讓她對每個人都是抱有一定的戒心,剛才看到卓小姐暈倒,還以為又是一場試探。
而喬荔的額頭上已經滾出了點點汗水,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着實是很痛苦的模樣。想到今天在剛剛到宴會場上的時候她還幫她擋了幾杯酒,估計這時候是胃裏難受,愧疚便在餘歌心裏油然升起。
頭上一陣冰涼後,清爽的感覺便代替了原先的燥熱。喬荔睜開眼睛,腦海裏自動就彈出來251給她發的五條任務,各個堪稱……無恥至極。
【宿主不想做的話,現在切換到第一條方法還來得及哦。】
“不用了,我!想!”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了這一句,同時迎上了餘歌擔憂的目光,立馬就是伸出手來抓住她的手腕,感受着細膩皮膚的光華觸感,這才厚着臉皮道:
“之前酒喝多了頭有點暈,先睡覺吧。至于你那床被子有點礙事,放回原來的地方去,我不喜歡一張床上放兩床被。”
平心而論她這個借口找的極為差勁,但心中有些煩亂的餘歌倒是不疑有他,乖巧地就把被子給放了回去。喬荔心情有點複雜地把自己埋在被子裏看她的背影,曲線流暢的脊背一直挺得筆直,竟是宛若一株傲雪淩霜的梅。
“關燈吧。”
聽到腳步聲進了屋子以後,她便立馬閉上了眼睛。滿室的燈光滅掉以後,餘歌猶豫了一下才鑽進被窩,雙手輕輕扯住被子一角往自己的那邊拽了拽,兩人拉開幾個身位的距離,任由沉默在室內蔓延。
黑夜中的餘歌目光幽深,之前的一幕幕景象走馬燈般在腦海內一一閃過。有冷亦凡拍着自己頭時候的溫聲細語,也有他暴怒時走進來對自己拳打腳踢時的場景。
她從小在孤兒院中長大,當時的一名志願者很是心善,教孩子們各種簡單卻有趣的技藝,她便從中學會了模仿人的聲音。再後來出了孤兒院,她陰差陽錯被冷亦凡遇見,命運便推搡着她走向了絕望的路口。
她被要求模仿那個名叫卓源詩的女人的聲音,就如同養在籠子裏面的小麻雀,披着“金絲”的外皮。主人高興時就給點東西獎勵,不高興時就随意地打罵欺淩。
她甚至還能記得在外面做生意有所碰壁的冷亦凡回來一腳把她踹倒在地,之後便是控制不住的拳打腳踢。
那天他喝多了酒,之前從未做過的輕薄事情一一做出,像是蟄伏等待獵物的狼終于是忍不住露出了猙獰面容。他将她掀翻在地,手開始伸向衣領,卻遭到了強烈的反抗,甚至是挨了她用盡了勇氣的一耳光。
喬荔不知道,宴會上幸災樂禍或是心生憐憫的其他人也不知道,他今天的那一巴掌是出于報複心理。精神病院的三年沒能讓他消掉所有的火氣,今天大庭廣衆下的掌掴,才是噩夢繼續的開始。
可是……
她在迷茫與困頓之中,卻忽然遇到了一個全新的機遇。
曾經讓她格外厭煩和仇視的女人,如今與她同床共枕,甚至是還主動吻了自己。
她原本以為那只不過是放下身段的一種試探,但直到第一次有人為她出頭時,她才意識到遲來的一縷光是怎樣的沖破心防,照在她本該貧瘠荒蕪的生命裏。
作者有話要說:美強慘餘歌妹妹由喬姐來守護!
後期餘歌:謝邀,不是金絲雀,是——(消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