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在沈煙茫然的目光下，工作人員熱情地解說。
每天鬥獸場為了讓戰鬥師們積極參與戰鬥，點燃鬥獸場的氣氛，會從鬥獸場的客戶中抽出一個人，邀請這個人參與鬥獸場的戰鬥。
被選中的戰鬥師，根據自身實力，鬥獸場會為之挑選出一頭實力伯仲的兇獸，只要能拿下這一場戰鬥，便能贏取大量的獎金。
即便輸了也沒關系，在戰鬥之前，這位戰鬥師可以提前寫下這一場戰鬥失敗後，由指定人領取這一筆金額，鬥獸場會按照獎金一半的金額将之送給指定人。
在一群人嫉妒的目光下，工作人員解說沈煙是今日運氣最好的客戶，他是今天的天選之人。
明明鬥獸場的戰鬥只有生與死，沒有第三種選擇，但是在大量金錢的誘惑下，仍舊有許多人會進行這一場戰鬥。
尤其是非常缺錢的一部分人。
沈煙聽着工作人員仿佛洗腦式地勸說他參與這一場戰鬥，沈煙搖頭，果斷拒絕了。
許多圍觀人見狀，他們認為沈煙白白措施一戰暴富的機會，如果将這個機會給他們，他們絕對不會錯過。
一群人慫恿沈煙接戰。
工作人員面上露出真摯的笑容，讓沈煙好好想想，并且重點表明，鬥獸場挑選出的兇獸都是根據參戰戰鬥師的實力選出的，哪怕沈煙再弱，也有勝利的機會。
沈煙在第二次拒絕，圍觀群衆仍舊慫恿他接下這一場戰鬥的時候，沈煙思考了一下，他掀了掀衣袖。
衆人下意識看向了沈煙的手腕。
沈煙說道：“我沒有異能，不是戰鬥師，如你們所見，我身體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無論多弱的戰鬥，我認為我都沒有戰勝的可能。”
衆人看着沈煙那纖細的胳膊，忽然感覺，這個人身體這般孱弱，能活到現在……
也是挺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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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被人捏幾下，就能捏死。
沈煙坦然地在衆人看廢物的視線下，又圍觀了鬥獸區的幾場戰鬥。
一般來說，鬥獸場每日從來往的客戶中邀請一人參與戰鬥，按照地下城人兇殘喜歡刺激的本能，在金錢的誘惑下，百分之七十的人會接受戰鬥。
剩餘百分之三十的人，他們不肯接受鬥獸場的戰鬥，普遍是因為惜命，他們拒戰時找出的理由也合情合理，如忽有急事，妻子要生了，岳父大人忽然找來了，家裏財富無數看不上鬥獸場給的區區一點金錢……理由千千萬萬，至今為止像沈煙這般耿直地說，弱，太弱了，因為過于弱小的實力，他不配參與這一場戰鬥的理由還是第一種。
在沈煙自己都茫然的情況下，他在鬥獸場紅了。
鬥獸場一些人在提到他時，驚嘆，見過弱小的，但是在地下城弱成他這樣還如此耿直的，絕對是少之又少。
沈煙在拒絕工作人員後，又在鬥獸場觀看了兩場戰鬥。
沈煙很敏銳，他發現許多人會用異樣的目光看着他，在鬥獸場的任何地方，這種目光如影随形。
隔着不算遠的距離，那些人會對着他指指點點。
在将注意力放到他們的對話上，沈煙聽到他們說，就是那個人，弱小羸弱活着沒有人生樂趣。
那個人一直在鬥獸場觀戰，到目前為止已經觀看了好幾場戰鬥，看他對鬥獸場的戰鬥癡迷的樣子，就知道他對成為強者充滿了渴望，然而現實他就是一個廢物，真可憐。
可憐弱小無助羸弱有着成為強者稱霸武鬥場的心卻只有小雞一般的身軀。
…………
……
沈煙離開了鬥獸場。
雖說他并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但是能避開還是避開比較好。
讓沈煙松一口氣的是，鬥獸場的人流量更新速度很快，今天來過鬥獸場的人，第二天并不一定會來到鬥獸場。
沈煙回到了客棧，尋了一處角落，簡單點了兩道菜。
店小二應一聲，給沈煙倒了一杯茶水。
正巧是飯點，在等待時，陸陸續續又有一些人進入客棧，沒多久，客棧一樓大廳已經全滿了。
然後，兩位男子走向沈煙，其中一人詢問道：“這位小兄弟，別的桌都滿了，介意拼桌嗎？”
沈煙擡眸看向二人，輕聲道：“請坐。”
兩位男子分別坐在了沈煙對面。
他們點餐後，将目光轉移到沈煙身上，其中一人說道：“小兄弟，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總感覺你非常面善。”
沈煙聞言，再次将注意力放到了二人身上。
這兩位男子一人穿黑色衣衫，另一人穿藍色衣衫，沈煙并不記得他在哪裏見過這二人。
在短暫的沉默過後，沈煙搖頭，一句“大概是認錯了”還沒有說出口，那位黑衣男子一拍手，說道：“真巧啊，原來是你啊！”
藍衣男子道：“誰？”
沈煙：“……”？
黑衣男子道：“鬥獸場那位，可憐弱小無助羸弱的嬌花公子啊！”
藍衣男子：“啊，原來是嬌花公子，當時距離有些遠，沒認出來，聽你這麽說，果然就是那位嬌花公子哈哈哈哈。”
沈煙：“……”？？？
什麽情況？這才多久的時間，為什麽連外號都有了？沈煙一臉茫然。
在兩位男子憐憫目光注視下，沈煙吃過飯，匆匆上了樓。
他輕嘆一口氣，由衷希望明日鬥獸場的客人能換一批，不會有人記得他。
這一日晚上，沈煙早早入睡，他需要保證每天保持着最好的精神狀态。
第二天早上，沈煙早早起床。
柳青每一場戰鬥的觀戰票購買難度太高，沈煙想要買到柳青的觀戰票，便必須盡快去鬥獸場，而且在抵達鬥獸場後，在買到觀戰票之前，他甚至不能去觀看其他人的戰鬥。
因為很有可能，在他觀看其他人的戰鬥時，屬于柳青那一場戰鬥的觀戰票便會售空。
沈煙從房間走出，下樓，便有人熱情地朝他打招呼。
沈煙看去，入眼的便是換了衣服顏色卻如舊的黑衣男子與藍衣男子。
黑衣男子道：“你是要去鬥獸場吧？”
藍衣男子道：“過來一起吃過飯再去吧。”
沈煙搖搖頭，說道：“不用了，我……”
黑衣男子道：“人多力量才大，如果你是想着觀看柳青的戰鬥，所以想更快一些去鬥獸場的話，你自己一個人很難搶到票啊。”
沈煙思考了下，默默坐在了黑衣男子身邊的空位上，說道：“打擾了。”心情複雜。
三人一起吃過早餐，便朝着鬥獸場的方向走。
兩位男子的速度很快，為了趕上二人的速度，沈煙加快腳步，微喘，二人見狀，默默放慢了速度，黑衣男子看着沈煙，說道：“我們這速度也不快，你就喘了啊？”
沈煙一時竟無言以對。
藍衣男子道：“我妹也是普通人，但是普通人體質也不是各個都弱，我妹走路速度還是很快的。”
黑衣男子道：“我六歲弟弟的體質，似乎也比你強一些。”
二人用憐憫的目光看沈煙，那眼神仿佛是在說，也難為你能活到現在了。
紮心。
三人一同進入鬥獸場時，鬥獸場已人滿為患。
二人給沈煙講解，搶票小手段。
聽二人說，沈煙才知到，原來想要買到柳青的觀戰票，是要耍心機，還要造謠，之後更要謊話連篇。
造謠、謊話，其實就是對一些不知情況的人說，柳青今天的戰鬥好像被取消了？
又或者說，柳青這一場戰鬥的觀戰票價格漲到了天價，買不起買不起，還是放棄吧。
無形中，這會刷下一部分的競争者。
沈煙聽着二人的言語，目瞪口呆，無法置信，懷疑自己聽到了什麽。
只是買一張票而已，這也太誇張了吧？
太難了。
更難的是，在進入鬥獸場後，時不時會有人熱情地和他打招呼，開口一句嬌花公子，閉口一句嬌花公子。
還有人詢問他，你這麽弱小，我碰你一下，你會不會就倒下碰瓷？
沈煙：“……”
沈煙抿抿唇，無視衆人，專注于買到觀戰票。
原本他還以為，兩位男子對他說的都是誇大其詞，然而真正處于這個環境，他才知道，那二人并沒有誇大其詞。
整個鬥獸場關于柳青這一日觀戰票的真假傳聞一直不斷。
然後沈煙就聽一些人嘴裏嚷嚷着買不起買不起，卻不走，仍舊在同一區域耐心等待鬥獸場排戰。
終于，在所有人的期待下，關于柳青今日的排戰正式确定，開始售票了。
鬥獸場每一場戰鬥的售票處都不一樣。
那一刻，沈煙還沒來得及觀看售票口，人流洶湧，他就被人流帶動朝着準确的售票區走去。
然後，沈煙沒能買到票。
只能說鬥獸場的戰鬥師們戰鬥力很強。
運氣好的是，同行的黑衣男子買到了三張票。
黑衣男子對沈煙揮手，并且以高出原價十倍的價格将這一張票出售給了沈煙。
沈煙松了一口氣，道：“謝謝。”
黑衣男子道：“不用客氣，都是兄弟，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三人說着，一同朝着黑牌鬥獸場的方向走去。
黑衣男子和藍衣男子看起來都很激動，他們說他們期待這一場戰鬥已經許久了。
雖說早知道柳青在鬥獸場的人氣很高，然而在進入戰鬥場時，沈煙仍舊被裏面的場景震撼到了。
距離這一場戰鬥開始，至少還有兩刻鐘的時間，中央武鬥場空無一人，觀衆席卻幾乎全滿，時不時會有人大聲吶喊着柳青的名字。
三人的觀戰票位置并不算好，靠後排，不過也能清楚地看到武鬥場中央。
三人找到各自的位置坐下，黑衣男子坐中間，沈煙和藍衣男子坐在男子兩邊。
距離這一場戰鬥開始的前一刻鐘，站在最前排的一位男子站起身，他的叫喊聲響徹偌大的武鬥場，以男子為首，武鬥場其他人紛紛站起身，在男子的帶領下吶喊着柳青的名字。
沈煙被這一壯觀的場面吓到了。
身旁黑衣男子一把握住沈煙的手臂。
沈煙看過去，黑衣男子示意沈煙站起身。
沈煙順着黑衣男子的意思，站起身，然後黑衣男子示意沈煙揮手，跟他一起喊柳青的名字。
沈煙：“……”
黑衣男子見沈煙遲鈍的模樣，示意沈煙合群，學他的方式一起來。
沈煙點點頭，揮手，跟着人群一起喊柳青的名字。
黑衣男子對沈煙說道：“你聲音再大點，你想想我們這一場觀戰票的購買價格，來，喊得再大聲一些！”
沈煙看了黑衣男子一眼，深吸一口氣，加大了叫聲。
黑衣男子又說：“還是太小了，兄弟，你要以喊破喉嚨的氣勢吶喊，這才對得起高昂的票價。”
沈煙不知道黑衣男子購票價是多少，但是他知道，他現在手上的銀子已經所剩無幾了。
大約喊了一刻鐘的時間，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下，武鬥場工作人員終于将囚在冰籠中的柳青送上了戰鬥臺。
在看到柳青的那一刻，全場氣氛點燃到了最高點，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了戰鬥臺冰籠中的少年身上。
與觀戰席的熱情形成鮮明的對比，冰籠中的少年死氣沉沉，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
沈煙皺眉，柳青的狀态看起來非常的糟糕。
從柳青出現後，沈煙便停止了揮手和吶喊，身旁原本喜歡時刻盯着沈煙的黑衣男子，在柳青出現後，他所有的注意力被轉移，再沒在對沈煙指手畫腳，要求他揮手的力度大一些，吶喊的聲音再大一些，态度要更熱情一些了。
在響徹雲霄的吶喊聲中，蝶翼女子揮動翅膀，站在了冰籠旁邊。
女子柔媚的聲音響起，然而她的聲音完全被觀戰席衆人的聲音所覆蓋了。
女子用手示意衆人安靜，衆人這才安靜了下來。
女子一直等，等到全場再沒有任何人叫喊，直到鴉雀無聲時，她才開口道：“大家久等了。”
唯恐觀戰席還有人吶喊，女子立刻道：“請安靜，不保持安靜，柳青神伺的戰鬥便不會開始。”
觀戰席衆人聞言立刻沉默。
女子道：“為給所有人一個好的觀戰體驗，請大家先坐下。”
幾乎是女子一個指令，衆人一個動作，僅僅剎那，所有人都坐了下來。
女子面上露出微笑，開始為衆人介紹接下來即将展開的戰鬥。
在女子的言語下，衆人知道，柳青這一場戰鬥面對的兇獸，屬于低等兇獸中實力略強，體積偏大的狼影獸。
狼影獸，是一種群居兇獸，它們出沒于各大山林外圍，仇視人類。
狼影獸最令人忌憚的是速度，其次是其鋒銳的牙齒，聽說它們雖是下等兇獸，它們的牙齒卻能夠啃食所有神兵利器，如果不是弱點過于明顯，它們也不會被判定為下等兇獸。
在經過一番講解後，女子煽動背上雙翅，身體騰空，與此同時，冰籠碎裂。
和之前一樣，冰籠中的少年是脆弱的，每次冰籠碎裂，碎冰總會劃傷少年嬌嫩的皮膚，經過幾場戰鬥，少年臉上已經有許多長短不一的傷口了。
舊傷未愈合，又增添了新的傷口，而這次，少年傷得比前幾次都嚴重，面頰上的血形成了一道血線，一滴滴從他面頰上滑落。
看到這一幕，原本寂靜的觀戰席又一次沸騰了起來。
觀戰席上有人吶喊說，好想舔掉柳青神伺臉頰上的傷口。
還有人說，想見柳青受傷更嚴重的模樣。
更多人說，期待接下來柳青情感的大爆發。
囚着狼影獸的牢籠被送到了戰鬥臺上。
已經饑餓數天的狼影獸聞到血的味道，發出了嘶吼聲。
不得不說，在知道柳青這一場戰鬥的兇獸是狼影獸時，沈煙是松一口氣的。
狼影獸為屈從本能的兇獸，在感覺到柳青身上的氣息後，它不會傷害他。
人心是偏的。
沈煙上一世是祭司，作為祭司，面對人，又或者是兇獸，他本應做到不偏不倚，然而他一直都知道，他做不到的。
尤其戰鬥臺上的另一個少年是柳青，是沈煙上一世為數不多的好友。
在蝶翼女子的指令下，關押着狼影獸的囚籠被打開。
囚籠被打開的那一剎那，狼影獸朝着武鬥場中心的少年狂奔而去。
對于這一幕，只要看過柳青前幾場戰鬥的人都感覺非常熟悉，在狂奔到柳青身邊後，那些想要傷害柳青的兇獸們會收起自己的利爪，它們不僅不會傷害他，反而試圖親近他，甚至是保護他。
就和之前一樣……
是的，本應是和之前一樣的。
狼影獸最快的便是它的速度，在它距離柳青還有一小段距離時，衆人發現，它的速度明顯放慢了。
這是正常的，飛行在武鬥場上空的蝶翼女子微笑說，狼影獸應是感覺到柳青身上的特殊氣息了。
所謂的特殊氣息是什麽，蝶翼女子并無法确切地将之解釋出來。
然後……
沈煙瞳孔驟然收縮，他高聲喊道：“柳青！”
正常情況下，狼影獸在放慢速度後，會一改之前兇殘暴戾，會以較為溫和的态度靠近柳青。
但是，幾乎是在一瞬間，柳青将自身氣息收斂了。
別人或許不清楚，沈煙卻在第一時間發現了，柳青自動将自己身上散發的神殿氣息收起來了。
現在的他，即便仍舊穿着一身神伺服，卻已然沒了屬于神殿的氣息。
似是聽到了人群中的吶喊聲，一直顯得死氣沉沉的柳青擡眸，朝着沈煙所在的方向看去。
與此同時，那原本放慢速度奔跑的狼影獸再次加快了速度，幾乎是呼吸的時間，它張開了血盆大口，一口咬向了柳青的肩膀。
下一刻，柳青與肩膀連接的手臂落在地上，地面一片血紅。
那一刻，衆人再次感受到了柳青爆發的強烈情感。
絕望。
想死。
想死。
想死。
不想活着。
心好疼。
好疼好疼。
好想死。
在絕對的負面情緒中，衆人唯獨沒有感覺到柳青此時本應最強烈的情緒，疼痛。
更準确一些的說法是，身體的疼痛。
只是想一想，衆人便能腦補出被狼影獸硬生生咬掉肩膀，此時此刻柳青所承受的痛處是怎樣的，然而比起身體上的痛苦，他們在柳青情緒共鳴中感覺到的只有他心底的痛處。
在狼影獸咬下柳青肩膀的那一剎那，鬥獸場建立至今，第一次打破了規則。
鬥獸場為了保住柳青的生命，一支支利箭貫穿了狼影獸全身。
沈煙腳下符文閃爍，下一瞬間，原本坐在觀戰席上的沈煙出現在了柳青身旁。
柳青身體搖晃了一下，他呆愣愣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狼影獸，大腦一片空白。
為什麽呢？
為什麽呢？
他已經這樣了，為什麽這頭兇獸仍舊死了呢？
為什麽呢？
眼見柳青身形不穩，似是要跌在地，沈煙立刻攙扶他另一只還完好的手臂，輕聲喚：“柳青。”
柳青淚水從眼眶中滑落，淚水與臉頰上的血水連成一線，滴答滴答，像是血淚。
整個場地一片寂靜。
沈煙咬住嘴唇，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
太意外了。
按照沈煙最開始的預定，他本想在這一場戰鬥結束後，偷偷尾随在這裏工作人員的身後，之後再試圖偷偷将柳青帶走。
這也是最省力，也是他能夠想到的最安全的辦法。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在這一場戰鬥開始時，柳青便沒有想過活着離開這裏。
他想死在這裏。
在那頭狼影獸攻擊柳青時，沈煙想阻止，然而他距離柳青太遠，他的反應還是慢了一步。
上空，蝶翼女子冷聲說道：“請戰鬥臺與這一場戰鬥無關人士迅速離開這裏，否則我們鬥獸場将會對你發出攻擊！”
沈煙用另一只手擦拭柳青面頰上的傷，他聲音輕柔，道：“柳青，抱歉，我來晚了。”
柳青空洞的雙瞳漸漸有了焦距，那一雙眼卻仍舊死氣沉沉。
與此同時，一支支利箭朝着沈煙射來，沈煙腳下出現了巨大的符文，下一瞬間，沈煙和柳青便消失在了武鬥場。
整個場地陷入了一片詭谲的寂靜。
蝶翼女子震怒，她一聲“追”，響徹戰鬥場。
與此同時，觀戰席衆人回過神，他們彼此對視，小片刻後，有人總結道：“啊，柳青神伺好像被偷走了。”
“那個偷走柳青神伺的人……？”
“似乎是昨天那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嬌花公子。”
“……本來以為他很廢物，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并不是這樣的。”
“說起來，你們可能不知道，那個嬌花公子，我曾見過他。”
衆人好奇看向說話之人。
那人說道：“從外觀容貌上沒看出來，我是在地上城的武鬥場見過他的，能夠認出是他，實在是因為他的異能很特別，他的名字叫……”
這人思考了一下，說道：“我想起來了，叫羅淵！”
…………
……
幾乎是瞬間，鬥獸區柳青神伺丢了的消息傳遍了地下城。
與此同時，地上城羅淵的名字在經過沉寂後，再次傳遍了地下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