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近你 為了求偶

救命。

救大命。

裴恬整個人被陸池舟籠罩住。男人高大身體背着光, 擋住了刺眼的光線。修長如玉的手掌強硬包裹住她的,順着胸膛一點點往下滑。

手心下,具是緊實的肌理, 還帶着沐浴後灼燙的體溫。而這體溫, 似乎順着他,傳到了自己身上。

瞬間,裴恬感覺自己周身都燒了一圈火, 燒得她口幹舌燥。

明明做着這樣的事,陸池舟的表情未有一絲波動, 目光緊緊攫在她眉眼,強勢又迫人。

偏偏陸池舟還啞着嗓子問她:“摸到了嗎?”

裴恬指尖蜷起,一陣酥麻從頭頂癢到腳底,全身僵硬地動不了。

“嗯?”陸池舟尾音綿長,反問了聲。見沒有回應,又捏緊她指尖, 繞着倒數第三顆紐扣打圈, “要不要伸進去試試?”

這一句, 總算讓裴恬回了神, 她似觸電般抽回了手,說話都結巴了, “不, 不要。”

她整個人都快冒煙了, 心中那股蠢蠢欲動不斷放大, 再放大,就快要壓不住。

裴恬捂住臉,聲音又小又顫:“你走開。”

陸池舟稍微退出些,眼眸深深.

女孩小小一只, 團成個球,就差找個殼鑽進去了。

小鴕鳥。

陸池舟有些懊惱地蹙緊眉。怎麽他都做到這份上了,還是不上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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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眼,看見女孩低着頭,就露出只瑩白泛粉的耳垂。

陸池舟無奈,修長指尖捏了捏那露出來的耳朵尖尖。

他輕吐一口氣,“起來,帶你去房間。”

裴恬這才緩緩擡起頭,看見他衣着整齊地站立在面前,沒有要再讓她繼續“摸”的意思。

主卧對面,還有個客房。

陸池舟揉了揉頭發,從衣櫃裏抱出被子,鋪在床上。

裴恬就愣在門口,看着他。

和幾年前,連被套半天都套不進去的大少爺相比,他現在的動作,實在是過于熟練了些。

裴恬偏過頭,聲音有些悶:“所以你走這幾年,沒人照顧你嗎?”

陸池舟動作一頓,緩緩擡起了頭。

這該是裴恬首次提起過去。

那個宛如天塹的過去。

陸池舟安靜地将被角撫平,纖長眼睫擋住眸中神色,“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國外的五年,陳挽月的病情每況愈下,身邊離不得人,得虧有李阿姨陪伴照顧。

而初始,他還未站穩腳跟,陸楓步步緊逼,盡管學業繁忙,他身邊也沒有任何能用的人。

不過是常人能做的事,他也能做。

但,這些她不該知道。

“過來。”陸池舟輕聲道。

裴恬往前走了幾步,看見男人朝她指了指側面的浴室,“在那洗澡,水往左邊開是熱水。”

她點點頭,随即感到腦袋一沉。

陸池舟揉了揉她腦袋,溫聲道:“早點睡,明天我送你去上學。”

随即,男人擡步走了出去,為她帶上了房門。

裴恬看着被關上的門,心中有股落不着實處的空洞感。

她能感覺到,陸池舟在刻意避開那個話題。

當天夜裏,裴恬做了個夢。夢到了個,從未見過的情境。

二十幾歲的陸池舟,孤身站在舊金山街頭。寒冷的暮色中,青年只松松垮垮套了件黑色夾克衫,懶懶靠在孤寂的燈柱下。

他目光沒什麽焦距,定定看着某一點出神,指尖夾着的煙快要燃盡。上一口吸進的煙,在肺中滾了一滾,卻遲遲沒有吐出。

天色完全暗下來,直到少年瓷白的側臉隐沒在無邊黑暗中。

再不見光。

下一刻,整個場景變換,裴恬看到自己來到了人潮熙攘的夜總會。

但這個夜總會很是清奇,來來往往的都是穿着清涼的男人。

她目光跳轉,突然定住在不遠處的卡座。

陸池舟襯衫解開一半,露出大片胸膛。

他正按着個珠光寶氣的女人的手往自己胸膛上按,啞聲道:“姐姐,我不想努力了。”

裴恬當即就炸了,她瞪圓了眼睛,大喊出聲,“陸池舟!!!”

下一秒,她從床上彈起,伸手按住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跳,瞳孔了無焦距。

裴恬失神地往周身看了看。

已是清晨,天光已一片大亮,陽光從窗臺灑落進來。

還未等反應,大門被人一把推開。

陸池舟站在門口,“你喊我?”

裴恬怔了下,難以置信地揉了揉腦袋,試圖把夢中的場景從腦中甩出去。

她恍惚了好一陣,才呢喃道:“我剛剛在做夢。”

屋內安靜下來。

陸池舟安靜看她幾秒,突然輕笑出了聲,“夢到我什麽了?”

裴恬看着他快要翹起的孔雀尾巴,冷冷笑道:“夢到你說不想努力,然後被富婆包養了。”

“是嗎?”陸池舟彎唇,“你是那個富婆嗎?”

裴恬:"……"

“那自然不是。”裴恬上下打量他一眼,扯了扯唇:“你這姿色,還差了點。”

待裴恬收拾好從房間出來,陸池舟已經一聲不吭地站在牆邊等她。

裴恬瞥了他一眼,拿過自己的包,“走了。”

陸池舟也不答話,跟在她後面。

裴恬默默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她以前怎麽就沒發現,這人這麽小氣。

大概是那句“你這姿色,差了點”,傷到了孔雀的自尊,陸池舟單方面生起了悶氣。

二人沉默着下樓。

到樓下後,陸池舟的司機已經泊車等候,随後裴恬便看到了笑眯眯的楊執。

早上,看到陸池舟發消息标明讓他給裴恬帶早餐的時候,楊執就開始興奮。

現在,他看到一起走來的二人,心中熨帖極了。終于,終于發展到這一步了!

上車後,坐在前座的楊執客氣地給她遞上了個袋子,“裴小姐,這是您的早餐。”

裴恬接過,笑得眼睛彎起:“謝謝楊大哥!”

“不客氣的。”楊執受寵若驚,餘光一瞥,卻看到自家老板嗖嗖帶着冷氣的眉眼。

他脊背發涼地轉過身,心頭訝異。怎麽回事!怎麽這樣一副欲求不滿的表情!

裴恬打開袋子,眼睛亮了亮,“哇!這是我最喜歡的那家小籠湯包!楊大哥你們怎麽不吃?”

“我們去公司吃。”楊執客氣一笑,“這是陸總專門囑咐我買的,裴小姐喜歡就好。”

裴恬一秒變臉,“哦。”

一片寂靜間,陸池舟從鼻尖冷冷哼出一聲。

裴恬也撇了撇嘴,拿出小籠湯包,狠狠咬了一口。

真香。

香死你。

楊執看着直接坐在後座就開始吃東西的裴恬,眨了眨眼,又偷偷看了眼陸池舟。

要知道,連生人坐了後座,這車都要由裏到外洗護一遍。現在卻任由着大小姐坐在後頭吃湯包。

楊執扭過頭,在心中啧了聲。

裴恬吃得兩腮鼓鼓,時不時橫陸池舟一眼。

似乎感覺到了她的視線,陸池舟別過頭,只留個後腦勺對着她。

裴恬:“。”

她看了眼車程,馬上就到她學校了。

想着這只孔雀昨天收留了她,裴恬決定不和他計較,伸手戳戳他手臂,“你餓不餓?”

陸池舟當即轉頭,瞥了她一眼,滿眼“你現在才想起我”的意味。

裴恬把小籠包的飯盒遞給他,“吃吧。”

陸池舟未動,只坐在原地,張唇:“喂我。”

裴恬:“……”

楊執:“……”

裴恬閉了閉眼,在心中一遍遍告訴自己,要淡定,孔雀要哄。她夾着小籠包,在醋裏重重滾了一遭,假笑着遞到他唇邊,“吃吧。”

她吃小籠包必沾醋,而陸池舟向來不喜酸。

顯然,陸池舟将她的動作盡收眼底,卻沒拒絕。他側過臉,湊近就咬上了筷子,将小籠包含在了口中。

裴恬看着被自己碰過的筷子又被他碰着,心重重一跳。

他明明可以不碰着筷子的!

裴恬下意識擡眸,對上男人漆黑的眼,連忙別開臉。

這只騷孔雀!酸死你!

陸池舟咽下小籠包後,看起來是開心了,他挑了下眉,“再給我一個。”

裴恬一聳肩,氣呼呼道:“不給!”

二人旁若無人的互動,讓前座的楊執看得額角直抽抽,恨不得原地消失。

他是真的想不到,自家老板追人會是這個德行。

千年的狐貍都沒他這臉皮。

車緩緩停在A大門口。

此時的時間不早不晚,所以學校門口并沒有什麽人。

裴恬上午沒有早課,動作也不急切。她收拾好已經吃完了的餐盒,又背上垮包。

她扶上把手,沖陸池舟擡擡下巴,“我走喽、”

男人點了下他那矜貴的頭顱,“嗯。”

裴恬輕哼一聲,拉過門把手就下了車,一扭頭,看見陸池舟跟着她一起走了下來。

“你下來幹什麽?”

陸池舟看着她,眼眸深深:“有話和你說。”

裴恬被他這嚴肅的表情看得脊背一直,“你說。”

“我哪裏的姿色。”陸池舟頓了頓,突然加重了語氣:“差了點。”

裴恬:“……?”

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錯愕地看着男人認真的表情。

這是什麽魔幻的問題?原來他真的一早上都在生這個氣!!!

裴恬猛咳一聲,倒也說不出他不好看這種違心的話。

思索兩秒,她斟酌道:“你知道什麽樣的人最好看嗎?”

“怎麽?”

“美而不自知的人。”裴恬嚴肅打量着他,搖了搖手指:“你每天都和孔雀開屏一樣自戀,是不行的。”

陸池舟定定看着她,突然意味不明地低笑出了聲,“那你知道孔雀為什麽要開屏嗎?”

裴恬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為了求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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