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甜 陸池舟不行

雪越下越大, 不多時,傘頂便落滿了雪。

不遠處的獨棟別墅,陽臺二樓。

裴言卿一家四口, 排排坐在透明的落地窗前, 看見女孩蹦跳着站定在男人身前。

下一刻,傘柄微微向下傾瀉,擋住了二人逐漸貼近的側顏。

不知說了些什麽, 女孩突然踮起腳尖,雪白的手腕環抱住了男人脖頸。

而原本穩立的傘頂因為這一動作, 倏地就偏移了方向,傘頂鋪滿的雪撲簌簌移了位,掉下來大半。

也由此,讓人清晰看到了雪地裏二人正在做的事。

漫天鵝毛飛舞間,男人冷白手掌緊緊按住女孩後腦勺,二人鼻息相纏, 呼吸相聞。紅唇輾轉間, 看得人臉紅心跳。

“哇。”裴覓羞澀地用小手捂住臉。

“哦。”裴洵深藏功與名, 淡定補了後一個字。

而裴言卿深吸口氣, 直接拉上了窗簾,無語地搖了搖頭, “真是…大雪天也不消停。”

蘇念念噗嗤一笑, 伸手環住他脖頸, “你不覺得很浪漫嗎?”

“怎麽?”裴言卿淡瞥她一眼, “你想試?”

蘇念念:“…不了。”

裴恬這人,做什麽事都容易激動上頭,這時候,再被陸池舟勾一勾, 更是魂都沒了。

等她上了車,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竟就站在她小叔叔家樓下,光天化日和陸池舟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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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陸池舟更不是什麽含蓄的人,這時候,也不嫌冷了。

到最後,口中傳來血腥味,大概是陸池舟剛剛結痂的下唇又破了。

裴恬這才反應過來,不住伸手推他胸膛,軟着聲音呢喃:“不親了不親了。”

她唇瓣被碾磨得發麻,便是後腰也被握得生疼。

陸池舟輕喘着氣,低笑了聲,終于松開了她後腦,随後打開車門,直接将她抱進了後座。

“回松庭。”他淡淡吩咐司機。

松庭園便是陸池舟獨住的公寓。

裴恬就面對面坐陸池舟懷裏,微微擡眼,略過弧度流暢的下颌,看見他下唇傷口處又泛出冒出了深紅的顏色。血色映襯着他冷白的膚色,就像…古堡中的吸血鬼王子。

這是她咬下的印記。

裴恬定定瞧着,那股占有欲突然得到異樣的滿足。她說:“你又流血了。”

陸池舟撩起她發絲,在她耳畔低語:“還不是你弄的?”

“那我負責到底。”裴恬從男人大腿上直起身子,扯着他領帶,低首在其下唇輕輕吮吸了下。

末了,她還彎起眼睛,用氣音沖他比口型——

“我舔幹淨了。”

陸池舟放在身側的手驀得收緊,修長分明的指節隐隐泛出青筋。他一把将裴恬按在頸側,啞着嗓音喊她:“小鴕鳥。”

裴恬:?你喊誰?

“想過這麽撩我的後果了嗎?”

裴恬深覺被那句小鴕鳥冒犯到,她忿忿鼓腮,大膽又放肆地盯着他。

但終究還有最後一絲羞恥,怕被司機聽着,裴恬湊到男人耳邊,一字一頓道:“你之前敢那麽勾引我,就該預想到會有這麽一天。”

回應她這句話的,是腰間橫上的手掌,以一種快要将她揉碎在懷中的力道。

裴恬瞪他,嘟囔道:“疼。”

陸池舟也不管她這嬌氣的性子,“忍着。”

這一路,本該是很長的車程,好似突然就縮短了距離。轎車剛剛停下,裴恬便感覺身體一輕,整個人騰空而起,被陸池舟抱下了車。

接着,陸池舟放下她,一手還替她拎着行李箱,拉着她就進了電梯。

事到臨頭,裴恬習慣性地開始慫,她咽了咽口水,“你真要把我帶回你家啊?”

陸池舟瞥她一眼,眼神中滿是種“你果然又在打嘴炮”的挑釁,“不然呢?”

裴恬眨巴下眼,揪緊了衣角,看到電梯“叮咚”一聲顯示到達樓層。

陸池舟拉着她,大步來到門前,開了指紋鎖。

房門被推開,滿室黑暗中,裴恬被推到門邊,身側搭上男人堅硬的手臂,鼻尖鋪天蓋地的,又暈染上他的氣息。

“等等!”裴恬吓得憋了口氣,“你嘴都破了,就別亂來了…吧。”

頭頂傳來聲極低的輕笑,接着,“啪嗒”一聲,陸池舟按亮了燈,“我亂來什麽了?”

裴恬:“。”

她緩緩松口氣,細白手指搭在身側的手臂上,推了推,“那…”

裴恬剛想說不亂來就放她出去,結果額頭被蜻蜓點水般吻了下。

她眼睫顫了顫,慢慢掀起眼睑,對上一道極深的視線。

陸池舟背着光,給她圈出小小一片方寸之地,眸中承載的重量讓裴恬看得心頭一慌,下意識便移開了眼。

陸池舟扶正她小臉,耳根卻染上些淡淡的紅,“恬恬,看着我。”

裴恬握緊了沁滿汗的手心,做了好一會的心裏準備,再次迎上男人的目光。

那雙漆黑的眼眸中,倒映着小小的她。

此刻,也只有她。

“你喜歡我嗎?”

喜歡。

裴恬脊背緊貼着門,緊張到嗓間似湧上團棉花般,說不出話。她迎着陸池舟的視線,點點頭。

“喜歡就好。”

陸池舟突然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胸膛。

哪怕是臉也行。

隔着衣衫的布料,裴恬感受到了那裏砰砰作響的心跳,一下下,與她自己的重合。

陸池舟表情鄭重,認真地看着她:“接下來這三個字雖然有些俗氣,但我還是想和恬恬說。”

男人眉眼一片溫柔,嗓音雖低,卻異常清晰地砸在她心上。

“我愛你。”

“從年少至今,從未變過。”

裴恬眼睫猛地一顫,她吸了吸鼻子,別過臉,狠狠憋回要傾巢而出的眼淚。

良久。

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那些過于溫情的話,裴恬說不出口,但又沒法宣洩這種快如火山噴薄般的情感,所有言語哽在喉間,脫口而出的只餘一句——

“我現在就想睡你。”

這話題跳轉得過快,饒是騷如陸池舟,一時都沒能消化下來。他表情頓住,眉眼中盡是錯愕,張了張唇,半天也沒發出一個音節。

裴恬卻不想和他多廢話,她拉住陸池舟的領帶就往下扯,踮起腳,本想吻他唇,卻看見那深紅的傷口。她轉而換了個方向,從下巴往下親,移到喉結時,輕輕咬了一口。

随即,裴恬便感受到身前人全身劇烈一顫,捂住她手的掌心猛地收緊,

“等…”

“等什麽等。”裴恬含糊道:“不等了。”

反正她早就觊觎他很久了,他既然敢勾引,就該為此承受後果。

陸池舟往後退了幾步,順勢被裴恬壓倒在沙發上,胸膛挪來一只四處作亂的小手,滑如泥鳅,甚至開始從下解他襯衣的紐扣。

盡管女孩的動作毫無章法,但陸池舟依舊被撩起一身火,他低喘着氣,強自按住裴恬的手,“不行。”

裴恬動作一頓,震驚地瞪大眼,連表情都委屈了,“你說什麽?”

陸池舟懶散地半靠在沙發上,胸前襯衫一片淩亂,被她扯開的領口間露出半邊鎖骨,綿延至看不見的肩線。他眼尾還染着紅,丹鳳眼半耷拉着,這樣看去,和吸人精魄的妖精別無二致。

陸池舟沉沉吐出一口氣,緩解身上的燥熱,又慢條斯理地扯去她放在他胸膛上的爪子,“不行就是不行。”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只小鴕鳥最喜歡的,還是他的臉。

哪能就這麽輕易讓她得手。

裴恬氣得鼓起腮,她低下眼,從陸池舟腰下一掃而過,“到底是我不行還是你不行?”

陸池舟被她這眼看得臉色一黑,他冷笑,低頭整理胸膛襯衫的褶皺,又一點點扣上了被扯開的紐扣。

末了,他站起身,“我行不行不重要,反正你肯定不行。”

裴恬在心裏翻了個大白眼,她惱怒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陸池舟,你等着!我總有一天要把你日得喵喵叫!”

陸池舟:“……”

“早點睡,夢裏什麽都有。”陸池舟走到自己房間門前,似想起什麽,他彎唇笑,“我今晚會鎖門。”

裴恬:“……”

陸池舟關上房門的同時,還朝她眨了下眼,“晚安,小鴕鳥。”

下一刻,門被關上,與此同時,門鎖傳來咔噠一聲響。

還真鎖了門。

裴恬覺得自己深深受到了冒犯,氣得猛地錘了下沙發。

陸池舟不是人!他是狗!

明明上一秒還說愛她,卻連睡都不讓她睡。

這種愛,太過膚淺。

裴恬默默回到自己上次睡的房間,去了浴室洗漱。

路過洗手臺的鏡子時,她不經意擡眼一掃,眼神頓住。

裴恬看着鏡子,撫上自己紅腫的唇瓣,後知後覺地,鬧了個大紅臉。

但這個紅臉,又導致她眼角眉梢的春情更甚,甚至盈盈泛着蕩漾的水光。

這是誰。

裴恬捂住臉,沉沉埋在臂彎裏。

她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幾番思考後,裴恬又想起,她都這樣子撲到陸池舟身上了,他還是無動于衷。

想起那道被關起的門鎖,裴恬冷笑一聲,下了最終的結論——

陸池舟就是不行。

洗漱過後,裴恬從浴室出來,剛躺在床上,就見手機屏亮了起來,來電顯示[公孔雀]。

他人就在隔壁,卻要給她打電話???

裴恬當即翻了個白眼,她拿過手機,按了接聽,不耐道:“幹嘛!”

不給睡就別來招惹她!

那頭傳來一聲低笑。

陸池舟慢悠悠道:“我想讓你把我從微信黑名單裏放出來。”

他不說,裴恬都差點忘記這回事。

她冷哼一聲:“放出來幹什麽?”

陸池舟拖腔帶調的,嗓音帶笑:“也沒什麽。”

“就是你男朋友想和你視個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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