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甜接你去我心裏

第38章我甜接你去我心裏

從京城到杭市的航班時間為兩個小時左右。

裴恬下午出發, 于當日傍晚到達機場,順利和在機場外等待的許之漓見面。

相比已經下了好幾場雪,在外哈一口氣都能結冰的京城, 杭市天朗氣清, 連空氣都清新了許多,但氣溫依舊冰冷刺骨,才下飛機一會, 裴恬便感覺有無孔不入的冷空氣往骨縫裏鑽。

這樣的天氣,許之漓依舊秉持着女明星的基本素養, 穿着件長款呢絨薄風衣,腳踩長到膝蓋的黑靴,帶着墨鏡抱臂站在那裏。原本該是潮得讓人不停打量的裝扮,結果其修長脖頸上系着條粉色圍巾,看起來愣是有些不倫不類。

看見裴恬穿着件笨重羽絨服,邊走還邊打哆嗦的模樣, 許之漓啧啧搖頭, 替她接過行李箱, “走吧走吧, 上車。”

裴恬瞅她:“你有專車了?”她笑了笑,“新公司不錯啊。”

許之漓原先的那小破公司, 除了讓她不停趕公告站臺, 便是連最基本的配備也不齊全, 好幾次車輛不夠, 許之漓還要自己打車。

裴恬自是知道許之漓和葉夢鬧翻的事,至于後續簽了哪家,許之漓總說在考慮,她也沒有再多問。

許之漓動作一頓, 輕咳了聲,“那是,演了這麽個電影,姐怎麽也該是個二線了,還不能有專車了?”

“挺好的。”裴恬點點頭,沖她豎了個大拇指,“新公司老板真大氣,一看就是能幹大事的人。”

幫許之漓開車的助理是個新面孔,看見裴恬,中氣十足地喊了聲,“裴小姐好!”

裴恬笑眯眯點頭,還不忘和許之漓咬耳朵:“你看,連員工都這麽熱情。”

“所以,你新公司簽的哪一家啊?”

許之漓坐上保姆車後座,轉了轉了眼珠,翁裏翁氣說了句:“就那什麽…天啓吧。”

裴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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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眼“你是不是已經和某人達成什麽黑暗交易了”的眼神看過去,幽幽問:“所以?”

“我保證不是我主動出賣你的!”許之漓一秒倒戈,舉起手保證:“是陸總先動手的!”

啧。

不打自招。

“晚宴那次,是不是他讓你帶我去的?”

許之漓:“…是。”

“也把我跑到你家的事情告訴他了?”

許之漓:“…嗯。”

“我小叔叔家地址,你也說了?”

許之漓:“…嗯,嗯?!”

“我沒有啊!”

裴恬睨她,滿臉“你的螞蟻信用值已為零”的冷漠。

“這個真沒有!我發誓!”許之漓在頭頂舉起四根手指,“不是我做的我絕不背鍋!”

裴恬依舊狐疑地看着她。

“你別不信。”許之漓又伸出友誼之手挽住裴恬的手臂,還不忘禍水東引:“指不定你身邊不止我一個內鬼呢。”

裴恬:“……?”

好像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裴恬眯了眯眼,幾個可疑人選在腦中晃了一圈,倏地便想起裴洵手裏的限量版模型,輕呵出聲。

裴洵這個賣姐求榮的小鬼,她當初撮合他爸媽都是免費的。吃水還不忘挖井人,沒有她,有沒有他裴洵都不知道。

當真是,忘恩負義。

所以,她身邊竟然潛伏了這麽多沒有立場的卧底。

但裴恬到底也不舍得朝他們生氣。

所以這些賬,一筆一筆,全都得算在陸池舟身上。

他自己心眼針尖一樣小,吃那種莫名其妙的飛醋,最重要的是,這麽多天,他竟然都不來哄她!

每天發諸如[早][我這些日子有點忙][什麽時候回家]這種機器人語錄粉飾太平,快跨年了,也沒見他有任何表示。

所以,他不配有個陪他跨年的女朋友!

裴恬瞥了眼身旁這個卧底一號,“我來杭市的事,你沒打小報告吧?”

“沒沒沒。”許之漓陪着笑,表情突然一凝,“陸總不知道嗎?”

“他不知道。”裴恬橫她,“不許說。”

“是是是。”許之漓連連點頭,冷不丁問:“你倆怎麽了?”

裴恬有些燥,她拉下羽絨服拉鏈,繃着張小臉道:“吵架了。”她又看向若有所思的許之漓,笑柔溫和地摸了摸她脖上自己織的圍巾:“所以,是選擇姐妹還是名利,咱們漓漓可要考慮好了。”

許之漓表情凝固住,咽了咽口水。

她選擇名利。

至于姐妹…

從哪兒來往哪兒去。

現在就打包送上飛機就再好不過了。

當晚,許之漓沒有戲要拍,作為半個本地人,她帶着裴恬走街串巷,去吃巷子拐拐裏藏着的地道美食。倆人每到個地方便瘋狂拍照打卡,一晚上走了幾萬步,占領了大半個朋友圈的封面。

回到酒店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半。

許之漓累到站不穩,洗完澡就趴在床上人事不省。

裴恬卻未有半分睡意,躺在床上翻看着晴深不壽的cp超話。

最近,活躍的粉絲多了起來,但[深不可測的江江]卻銷聲匿跡,再沒發過一絲絲物料。

怎麽回事?正是超話蒸蒸日上的大好時機,作為奠基人的江江去哪了!

裴恬找到之前和他的私信框,[江江,你最近很忙嗎?]

這大半夜的,江江竟然還在,他發了個:[?]

[餓餓,飯飯jpg.]

[??]

[你最近怎麽不發物料了?是不是沒有靈感?]

[…對]

裴恬表情嚴肅起來,想了想,指尖激動地在屏幕上翩飛:[沒關系!正好明天我要去片場看姐姐和弟弟演戲,到時候我悄悄告訴你細節,這樣你就有靈感了]

想到這個絕妙的主意,裴恬激動地吸口氣。晴深不壽有她,簡直是如虎添翼。

裴恬等待着江江的回複,等到眼睛快要睜不開,也沒見手機響一下。

這人怎麽回事?難道是已經默默脫粉了嗎?

裴恬越來越困,連手機都要握不住時,忽然聽它嗡動一聲。

裴恬下意識睜眼,在看清亮起的屏幕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L:[明天下午我來接你,嗯?]

這條消息往上,還是陸池舟問她今天回不回家,裴恬冷淡答了句不回。

裴恬:[接我去哪]

那頭默了會,突然發了條語音過來。

裴恬現在對他發語音都有陰影,不敢直接點開,怕是什麽少兒不宜的東西把許之漓吵醒,還下床去找了耳機。

她深吸一口氣,點開語音。

低沉還帶着些笑的男聲順着耳機鑽進耳廓,在安靜的夜晚,打着旋般在她腦中奏響。

“接你去我心裏。”

裴恬:“……”

夜深人靜處,孔雀發騷時。

雖然這情話很土,但經由陸池舟口中說出來,裴恬竟可恥得被撩動了。

她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耳朵,做賊心虛般環顧了圈,指尖輕點屏幕,又聽了遍。

裴恬一邊聽一邊揚起唇角,還掀起被子捂住臉。

聽到那頭又一連發了好幾條語音。

“小祖宗,我想見你。”

“明晚都陪你好不好?”

“你想幹什麽都行。”

那頭聲音愈來愈低,到最後一條時,幾近氣音,還帶着些啞。

“睡我,也行。”

裴恬手機差點都沒握穩,被窩下的臉紅到爆炸。

說實話,如果陸池舟能早幾個小時說,或者是在她上飛機前說,指不定現在事情還有轉圜餘地。

但他非要熬到最後一天深夜才來開屏。

裴恬想了想,相比跨越幾百裏去睡他,還是近在咫尺的cp更香。

而且這人,認識錯誤的方式竟然是獻身。

不可取,不可取。

她才不是這麽膚淺的人。

裴恬輕咳一聲,用着微顫的手在手機屏幕上敲打,發了句義正言辭的話——

[請不要試圖用睡不睡這種話來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我就問你,你錯哪兒了?]

“你喜歡上次那種變裝視頻是嗎?”

?這哪跟哪兒?

“我可以拍給你看。”

她,她要說什麽來着。

“校服,西裝,還是…”那頭頓了下,似有些玩味:“不穿?”

阿,阿偉死了。

裴恬徹底埋住臉。

沒有什麽問題是用美色解決不了的。

如果有,那一定是對方不夠騷。

直到此時,裴恬才開始真情實感地後悔了,甚至不敢說,她已經私自跑到了杭市。

如果說了,陸池舟說不定立馬把剛剛的話撤回。

所以,還是能拖一時是一時吧。

裴恬:[我再考慮考慮吧。]

那頭也沒逼太緊,順從地發了句:[好。]

裴恬:[那視頻…]

[你可以當面給我拍。]

裴恬:[我截圖了]

似乎覺得這事已經翻了篇,陸池舟正常起來,沒說幾句,便提醒她早點睡覺。

裴恬撇了撇嘴,輕哼了聲。反正天高皇帝遠,她也始終沒答應他。

明天陸池舟找不到人,也不能把她怎麽樣。

這般想着,裴恬笑眯眯地閉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裴恬混混沌沌間,被許之漓匆忙起床的聲音吵醒。

早上八點的戲,許之漓一覺睡到了七點,此時急急忙忙地洗臉刷牙,順便把賴在被窩裏的裴恬也拉了起來。

裴恬昨晚十二點多才睡着,此時整個人都是懵的,頭發亂糟糟地看着許之漓,幾秒後,又閉上眼睛,重新躺倒。

許之漓敷着面膜,同時掀她被子:“起來了,陪我去片場。”

裴恬裝死。

許之漓眨巴眨巴眼,突然提高了嗓音,“起來了,江深和周以晴今天有床戲!”

“哪裏!”下一秒,裴恬直挺挺擡起身,“快帶我去!”

許之漓:“……”

她翻了個白眼,趁熱打鐵将人撈了起來,“夢裏。”

“快去洗漱!”

好不容易将人打發去了洗手間,許之漓坐在床邊,轉了轉眼珠,悄悄摸出了自己的手機。

她打開微信,指尖快速跳動,編輯了個朋友圈文案——

[和恬崽在杭市的快樂之行~]

随後許之漓又在後頭附上自己和裴恬的九宮格照片。

最後,她還在提醒誰看那裏@了楊執,同時,屏蔽了裴恬。

做完這一切,許之漓悄悄将手機塞進了包裏。

看看她許之漓是多麽精明。

姐妹她要,名利當然也不能放過。

與此同時,在去往陸氏集團的車上。

今天的總結會議異常重要,作為總裁特助,楊執還兼當主持人的工作,此時他正對着手機備忘錄默念着發言詞。

突然,手機叮咚響了聲,屏幕上方跳出朋友圈提示。

楊執下意識點進去,看清許之漓發的內容後,疑惑地眨了眨眼。

他透過後視鏡,看向後座閉目養神的男人,想了想,還是開口喊:“陸總。”

“嗯。”

楊執:“您是自己訂了今晚去杭市的票嗎?我的記憶裏,您好像沒有讓我幫您訂。”

後排的陸池舟緩緩睜開眼,定定往前看了幾秒。

“什麽杭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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