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甜故意招我?
第46章我甜故意招我?
随着電梯的上升, 樓層數字也跟着一下下跳動。
看得裴恬眼皮也跟着一起跳。
腦中回蕩着那句話——
兩個人睡的大床。
這個睡和她想的那個…是同個意思嗎。
因為這個臆想,裴恬的手心沁起一層薄汗,她瞅了眼自己抱着紗布的手背, 蹙了下眉。
她這樣是不是不太方便?
不過時間沒有再給她胡思亂想的機會。
随着“叮咚”一聲, 電梯到達樓層。
裴恬安靜如雞地跟着陸池舟進了房間門。
裴恬在屋內處打量一圈。不愧是孔雀,随意落腳的地方都這麽奢華。歐式裝修風格,房頂的水晶吊燈閃着絢麗的光, 将一切照亮得纖毫畢現。
她進屋後,盤腿坐在單人沙發上, 默默看着陸池舟的動作。
他正在脫大衣,裏面的西裝和襯衣有些淩亂,不如從前規整。數個日夜沒有好好休息過,男人眼下環繞着一圈青黑,看起來很是疲憊。
裴恬咽了咽口水,不禁脫口而出:“要不今天算了吧?”
恰好此時, 陸池舟也開口問她:“你自己能洗澡嗎?”
Advertisement
屋內安靜下來。
二人都因為對方的話, 陷入沉默。
裴恬揪着自己右手的紗布, 腦子飛快轉了轉。
如果說不能。
那陸池舟難不成還親自幫她嗎。
媽耶。
這也太…澀了吧。
裴恬臉紅了紅, 她讷讷搖頭,“我自己可以。”
陸池舟看着她, 喉結滾動, 輕點了點頭。
“你先去洗。”他別過臉, 嗓音沙啞, “有事喊我。”
裴恬從許之漓帶過來的小行李箱裏摸出睡衣。
她來時,也沒想到會有這麽一晚,所以帶的睡衣,也很随意。
一條煙粉色真絲質睡裙。
領口不大不小, 長度垂到膝蓋。唯一的問題便是,它是吊帶的。
裴恬默默拿着換洗衣物進了浴室。
她傷的是左手。洗頭不方便,洗澡倒還好,只要小心點,便可以不觸碰到傷處。
本來一切都還順利。
但到扣內衣時,犯了難。包着厚重紗布的手根本伸不到背後。
哪怕夠到了,也沒辦法扣起來。
扣到最後,裴恬暴躁起來,連額角都沁出了薄汗。
氣憤之下,她直接套上了睡裙。
目光對上鏡中的自己時,裴恬愣住。她手指勾了勾睡裙細細的肩帶,捂住逐漸發燙的臉。
這樣子出去,十張嘴也說不清。
陸池舟該不會以為她蓄意勾引吧。
裴恬放下長發。
這樣子,是不是好一點。
她擡眸看着鏡子。
長長的黑卷發從鎖骨往下蔓延,擋住起伏的雪白弧度,和肌膚的顏色形成濃烈對比。
這樣,好像又有種欲語還休的勾引味道。
許是她在磨蹭的時間太久,浴室的門被人輕輕叩響。
裴恬忙偏過頭,看見磨砂玻璃門外透出男人颀長的身體,伴随着陸池舟低沉的聲音,“恬恬,好了嗎?”
“好,好了。”裴恬回答,“馬上出來。”
說完,她一咬下唇,伸出白皙的手臂就轉開了門。
陸池舟正站在門外,半耷拉着眼皮,有些懶散地靠在牆邊。
聽到動靜,他下意識垂眸,看清楚裴恬的模樣後,眼眸驟然變深,濃如稠墨。
女孩剛洗過澡,肌膚似牛奶般白皙細膩。長長的黑發披在腦後,有幾縷垂在胸前,随着那處雪白的起伏而微微晃動。
似有些害羞,她被水霧氤氲得滿是霧氣的眼眸帶着躲閃和無措。
男人對這種方面有種無師自通的敏銳力。只一眼,陸池舟就看出,女孩只穿了這件睡裙。
一瞬間,燥熱灼燒上腦,帶着能讓人失去理智的燎原之勢。
因為裴恬的病并還沒全好,陸池舟本意也只是将她帶在身邊看着,但到了此刻,所有的顧慮和猶豫都被本能所取代。
再禽獸他也認了。
裴恬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臉頰愈燒愈燙,偏偏不願意認慫,挺直背回視過去。
還沒站直,一股大力襲來,二人的位置掉了個邊,待反應過來時,裴恬直接被壓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背後是溫涼的牆壁,牆紙摩挲着細嫩的脊背。身前,男人俯着身,從她脖頸上本就有的紅痕開始,齧咬吮磨,一點點加重印記,似要将這個痕跡永遠烙在這個位置。
只不過,這回他并未同早上一般朝上吻。
呼吸輕輕拂過微涼的肌膚。
裴恬原本緊閉着的雙眼霎時睜開,難以置信地低頭,眼睫随着他的動作劇顫。
幾秒後,她難耐地伸出手,揪緊男人的衣角,眼中的水霧愈染愈濃。
直到一陣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陸池舟按住她腰線的手一頓,充耳不聞。
裴恬伸手推他,幾近站不住,她聲音顫栗着,“我有電話。”
陸池舟眼尾染紅,聲音極低極啞,“不管。”他禁锢住她纖細的腰線,誘哄道:“陪我再洗個澡,嗯?”
按往常,裴恬一上頭,說不定就答應了。
但此時這個電話,一遍過後,不過幾秒,又重新響起。
裴恬心跳得快極了,她心虛至極地搖搖頭:“不行,這是我爸的電話,他的專屬鈴聲。”
陸池舟愣了會,閉了閉眼。
他擡頭,額頭和她相抵,末了,沉沉吐出一口氣。
“你去接電話。”他無奈道:“我去洗澡。”
裴恬匆忙點點頭。
她紅着臉,拉起自己已經滑落到手肘的肩帶,跑去拿手機。
與此同時,浴室門被關上。
在第二遍鈴聲即将結束時,裴恬接通了電話。
此時不到十點。
按照裴言之往常的習慣,這個點如果不是應酬,就該在工作。
按理說,不該想起她。
更不會突然來兩通電話。
但偏偏在今天,像掐着點一般,将她即将要做的壞事打斷了個正着。
裴恬調整着依舊錯亂的呼吸,争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她甜甜喊着:“爸爸?”
“你剛剛在幹什麽?打這麽久才接?”
裴恬一噎,“我,我剛洗澡出來。”
“和漓漓一起?”
裴恬咬着唇,實在編不出說謊的話,只從鼻尖“嗯”了聲。
裴言之不鹹不淡地反問:“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誰在一起?”
裴恬立馬就慌了,沉不住氣道:“對不起爸爸,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是和他在一起。”
“他?”裴言之冷笑一聲,“果然。”
裴恬:“……”所以是詐她的?!
“讓那小子來給我接電話。”
裴恬更慌了。
且不說陸池舟現在在幹什麽,要是到關鍵時刻再打斷一次,以後還能不能行了。
她張了張唇,緊張道:“他,他在洗澡,不方便接電話。”
熟不知,這句話透露的信息比她想的多了太多。
電話那頭,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
“行。”裴言之短促地蹦出一個字。
“挂了。”
不過須臾,電話便被挂斷。
裴恬愣是從那個“行”字間,感覺到些咬牙切齒。
不過她自是不敢再多生枝節,既然電話挂了,那裴言之便是天高皇帝遠,管不着這麽多了。
裴恬拿着手機躺到了床上,又鑽進了被子裏。
她看着另一邊空缺的床位,腦中又不自覺放映着剛剛的場景。
胸口的紅痕仿佛還殘留着那樣炙熱的溫度。
她羞得拿被子擋住臉。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裴恬都快睡着了,浴室的門才被打開。
陸池舟穿着浴袍,手上擦着半幹的頭發,冷白的膚色依舊泛紅。男人表情有些散,目光環視一圈,最後落在床上的她面上。
裴恬打起精神,朝他眨眨眼睛,軟着嗓子喊他一聲,“幾何哥哥。”
陸池舟擡起頭,眸色一頓,凝固起未散的欲念。
裴恬笑眯眯地說完後半句話:“人家給你床暖好了。”
她承認。
她就是喜歡看他失控的模樣。
更想深一步地,看他為她沉淪。
但今天,陸池舟的自制力真的不算好。之前守身如玉的原則,在今天晚上全部碎成了渣渣。
裴恬錯愕地看着陸池舟欺身上前,雙手撐在她兩側,低頭咬住她耳垂,帶着些咬牙切齒:“故意招我是不是?”
“對啊。”她用未傷的手勾住他脖頸,絲毫不懼地凝視着他。
“那你給不給睡嘛?”
這句話像是個導火索,陸池舟胸膛劇烈起伏着,深深地看着她。
裴恬從他眼中看到很多種情緒。
“給。”他說。
裴恬心跳得更快了,緊張地呼吸都不太順。
“但睡了以後,”陸池舟的吻從她眉心輕輕往下吻,極其珍重地落在每一處,“那恬恬就要對我負責一輩子了。”
他繼續往下親,“不許看別人,不許喜歡別人。”
“自始至終,只有我。”
男人的聲音很輕,卻一字一句,不含半點玩笑的意思。
“我數三聲。”他緊緊凝視着她,不放過任何一絲情緒:“數完,你不答話,那就容不得反悔了。”
“三。”
“二。”
“零。”裴恬一把按下他脖頸,閉上眼道:“我幫你數好了。”
陸池舟動作劇烈一顫。
下一秒,反客為主。
吻如狂風驟雨般落在她唇上,不含半分理智可言,帶着極強的侵略性。
裴恬同樣忘情地回應。
二人都有些失控。
但,或許他們今晚注定不能成。一時忘乎所以的後果,便是裴恬手背的傷口被壓着,她吃痛地嘶了聲。
這聲,霎時便讓陸池舟止住動作,他恢複些理智,連忙低頭捧起她的手。
手背的紗布,隐隐泛出些血跡。
這傷口,讓陸池舟徹底冷靜下來。
他表情變了幾變,輕輕撫摸裴恬的手,“對不起。”說完,陸池舟翻身下床,擡腿便去找藥箱。
裴恬靠在床頭,腦子還沒清醒,甚至還充滿着差點就要成功的懊惱。
她看着陸池舟走來,細致地給她重新換藥包紮。
包紮完畢後,他拿走藥箱。再重新上床時,陸池舟只輕吻下她額頭,溫聲道:“睡吧,我不碰你。”
随後,男人關了燈,似是刻意保持距離,睡在離她很遠的另一側。
裴恬:“……”
良久,裴恬在黑夜中,輕眨下眼。
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個問題——
所以,她今晚忙活了這麽久,就只聞了聞車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