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鳳闕九重殇之長公主》

“宿主那樣對待申屠容好絕情啊,人家戀人都是雪中送炭,你卻是雪中送冰雹雨。”

“是他絕情在前好嗎?那種場合他和我傳語合适嗎?好話不背人,背人沒好話,你也一樣,想說啥明面說。”

蒼若眼睛澀疼得厲害,閉着眼,指尖揉按着眼角,感情這玩意兒就是個磋磨人心的。

“親情提醒,十萬積分可以兌換申屠容和你分手的真相。”

耀耀無比歡快的財迷聲兒在蒼若的識海浮起。

蒼若:……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耀耀這個小賊惦記上了她的積分。

“我吩咐人撿十萬坨狗糞送給財迷的你可還行!”

“狠,算你狠,哼,有你哭鼻子的時候!”耀耀咬牙切齒。

耀耀這麽生氣呢,蒼若只當是耀耀奸計未得逞随便這樣說說而已。

入定時分,電閃雷鳴,暴雨驟起,熟睡的蒼若被驚醒,肚子毫無規律陣痛起來,她捂着肚子,皺巴着臉。

在賞荷宴上,她身體不适是真的,本來她好好的,毫無不适。

但是申屠容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一頓騷操作,她就開始不舒服,肚子裏仿佛是腸子打架似的揪疼不已。

掐指算了算,月事足足提前了十天,而且來勢洶湧一動彈就流個沒完沒了,因此破巫陣只能往後推。

這不又開始流了……片刻後,蒼若不得不下床去換月事小褲。

在套間換完後,蒼若又點燃一根蠟燭,即便這樣,斷斷續續的電光投入房間後依舊無比刺目,隆隆雷鳴接踵而至驚心奪魄。

她睡意寥寥,随便一坐,伸手去摸茶壺,心道要是有杯熱茶多好。

咦?

陶制的茶壺竟然熱乎乎的!

蒼若馬上倒了一盅,紅棗桂圓茶的甜香漫入鼻端,這是她來月事時的最愛。

連喝了兩盅熱茶,腹痛緩和了不少,蒼若懶懶地往椅背上一靠,微阖雙眸,身體舒适了一些理智随即上線。

她這個喜好,緋翠閣的老鸨并不知曉;此刻夜靜更深大雨滂沱,老鸨早已睡下。

再加上,她睡前在房門,窗戶以及天窗的位置掐了封閉訣,類似結界。

沒有修為的人只能破牆而入。

所以這壺熱茶是誰送進來的?

蒼若查看了一下門窗,然後望着天窗,聲線清淺不染情緒,“你進來吧!”

養父母和哥哥都給她煮過紅棗桂圓茶,都沒有申屠容煮出來的甜。

因為他多放了甘甜的雪珞草,她喜歡做藥膳,也采過雪珞草,它的根莖花都無比甘甜,只是生長環境令人發指。

雪珞草生長在長年冰雪覆蓋的峰巅陽面,一般的藥農只能望峰興嘆,只因豁出性命也采不到雪珞草。

所以再有錢的人也別奢望能夠在藥材鋪買到雪珞草。

蒼若曾經采過一次雪珞草,雖然有蒼錦陪伴着,但整個過程堪稱驚險連連,頻頻與死神擦身而過,現在想起來依舊後怕不已。

說起來申屠容特別細心體貼,有次撞見她來月事痛經,因此就給她煮這種暖暖甜甜的紅棗桂圓茶。

她無意間說他煮的茶水更甜,他就說多加了雪珞草,并且送給她一棵收藏在玉盒裏的雪珞草。

她追問雪珞草的生長環境,他起初各種敷衍,最後拗不過她說了實話。

并且強調他采挖雪珞草輕而易舉,普通人難如登天,她最好不要嘗試涉險。

此時此刻盯着天窗,蒼若篤定申屠容是從天窗潛入的。

有心攀上房梁去天窗外看看,但她想着月事好不容易不再那麽洶湧如怒,所以微微拔高了聲音,“你真的不在了?”

毫無回應。

蒼若長籲了一口氣,那口氣還是上不來下不去。

她折返到床榻那兒,看見枕頭旁放着一個鼓鼓囊囊的藕色布囊,她打開的瞬間,指尖狠狠一顫。

布囊裏裝了幾十件簇新的玫紅色月事小褲,還有申屠容寫的一張字條,“白天記得每隔半個時辰換一件。”

初來月事的那年,每次她總是記不住勤換小褲,申屠容調侃說她這是一來月事傻一周,所以就有了這樣的字條。

床榻邊的地板上還有些許水漬,她轉頭去看天窗對着的那處地板,也有一些水漬。

毫無疑問,茶水和這包月事小褲都是申屠容送的,趁着她去套間的間隙送過來後就走了。

天窗外暴雨中,一身玄色勁裝的申屠容坐姿極致慵懶,一腿舒展,一腿曲起,與沉沉雨夜融為一色。

雷霆電光時不時照亮他的俊臉,少年神色沉醉,她的聲音真好聽,他沒白淋雨。

可是一波波惆悵如濤翻滾……

不知過了多久,下面有了動靜,申屠容收起紛亂的思緒,查看究竟。

蒼若打開窗戶,把茶壺和茶盅都丢了出去,砸到了一只在芭蕉葉下躲雨的癞□□。

它形單影只,無辜茫然地呱呱叫了幾聲,無助地蹦跳着尋找更合适的容身之地。

申屠容:他就是它。

蒼若這邊喝了熱茶肚子倒是舒服多了,但她和申屠容的過往一幕幕在識海中沉沉浮浮。

就,心煩得抓狂!

所以丢點東西撒撒氣!

果然來月事不能生氣,蒼若因為生悶氣,月事一直持續了六天。

這晚飯後,她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尋思着今晚終于可以去藩春園破那個巫陣,大吃特吃一番裏面的陰屬性靈元。

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可以突破進階呢!

躺在美人榻上,蒼若雄心勃勃越想越美滋滋,這時,訊玫震動了一下。

她拿出來一看是蒼錦的訊息,“若若,我已啓程禦駕親征,你好生處理朝政和挑選驸馬。”

蒼若頓時猶如被潑了一噸冷水:她沒有這樣坑妹的哥哥可還行?

緊接着,又進來一條訊息,蒼錦簡單解釋了一下。

包括巽震國在內的七個鄰國一直對艮胤國虎視眈眈,趁着他這個新帝登基之際,集結七國聯盟大軍在邊疆挑起戰事。

他禦駕親征平定戰亂自然是責無旁貸,也可以借此讓上上下下完全接受他這個來自草莽的新帝。

蒼若知道,在原書中是她帶着百萬大軍一次次征伐鄰國,把申屠容送上帝位,現在是哥哥禦駕親征沖在前面保護她,這種被呵護的感覺真不錯。

她很快回複,“哥,戰場上危險重重,你一定要毫發無損地凱旋歸來,記得用我教你的保命術訣!”

沒有誰知道,蒼錦在她的指點下已經是煉氣中期,關鍵時刻掐個保命術訣沒問題。

蒼若等了好久才等到蒼錦的回複,“好!”

好吧,破巫陣只能再往後推推,霹靂攝政王的功課還得撿起來日日溫習。

就,鹹魚的快樂沒有了,就似學渣被按頭學習那般痛苦!

蒼若總不能在緋翠閣處理朝政,第二天,她不情不願又回了坤寧宮。

幸好有六部尚書幫忙打理朝政事務,不然蒼若能瘋掉。

日子如白駒過隙匆然飛逝,轉眼又是一個月圓天。

“今日月圓,本王休沐,無大事勿擾!”

蒼若一大早給禮部尚書霍韶發了一條訊息,然後便服馬車出宮去掃蕩京城小吃街的美食。

快到中午時,蒼若才吩咐車夫去緋翠閣,是的,她不想回宮,下午接着浪裏個浪。

老鸨一見她來了就要吩咐廚房準備豐盛的午飯,蒼若阻止說自己不餓,只想在此午睡而已。

“主人,有個事兒,老身不知當講不當講,和前驸馬爺有關。”

老鸨斂去一臉風情萬千,神色嚴肅又糾結,聲音低到了極點。

“怎麽?他又來競拍花魁?”蒼若真想問問申屠容,他的銀錢都是大風刮來的?

不揮霍掉會死嗎?

“主人,不是的,他在三天前的晚上來了,開了一個雅間住下,這三天內從未點過哪個姑娘。”

老鸨有一說一。

“随他去,如果點姑娘也随他,如數給銀錢就行,如果他賴賬或者找麻煩報給京兆尹林大人處理。”蒼若淡聲吩咐。

老鸨和蒼若又聊了幾句後離開,了然主人真的放下了,申屠容在主人眼裏,也就是一個光顧緋翠閣的嫖客而已。

毫無懸念,申屠容再次蠱毒發作,上次在緋翠閣他平生第一次自給自足,這次也是一樣。

有了絕對安全的應對之策,他想,自己應該不會淪為一具白骨讓老毒物遂願。

再說蒼若正睡得迷迷糊糊,訊玫嗡嗡嗡響起,她摸索着接起嗯了一聲,那邊傳來申屠容的聲音。

“阿若……藩春……”

急促又焦急的語氣含着些微驚恐不安。

自從認識了申屠容,蒼若從未見過他如此驚慌無措,即便是三年前他身受重傷随時會挂掉,他也是雲淡風輕地說生死有命,死了有她收屍毫無遺憾。

申屠容肯定遇見了什麽恐懼的危險……

毫不猶豫,蒼若一躍而起翻窗而出,飛檐走壁狂奔到後院馬廄,挑了匹快馬從後門離開緋翠閣,一路策馬如飛趕到藩春園。

自從蒼若離開藩春園,蒼錦便吩咐那一千兵卒嚴加看守巡邏,閑雜人等不得靠近半步。

此刻,兵卒們見蒼若氣勢洶洶飛馬而來,誰也不敢攔阻,任憑她騎馬闖入藩春園。

蒼若徑直趕到後院才翻身下馬,走路生風直奔她的卧房,如果申屠容來了藩春園,最有可能待在她的房間。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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