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淺嘗辄止

宋清瑜把車開到的時候,喬以清正在看路旁的一棵樹,他似乎被那些細密的紋理深深吸引着,坐上副駕還看了看那樹。

宋清瑜也随着他的目光看了看那樹,卻不覺有什麽特別,但她沒問,反而說起別的,“你中午在哪吃的?”

電影拍攝已經慢慢進入正軌,每天都滿滿的,她白天實在抽不出時間陪他,就連晚上也是陳慶大發慈悲把這兩天的夜戲取消了。

“一家特色餐館,還不錯。”喬以清系好了安全帶,擡頭望了望正欲發動車子的宋清瑜,她眼中的疲倦顯而易見,眼底也泛着些青色,頭發有些毛糙。

這樣的宋清瑜顯然是他少見的,喬以清在心裏輕輕嘆了口氣,壓下心中真正想問的話,反而說:“我明早的飛機。”

這便是在提前告別了。

宋清瑜看着前方的路,心裏有些自責,哪怕喬以清只是以一個舊友的身份前來探班,她也該好生招待,何況他現在還是她答應與之試一試的男朋友。

宋清瑜沒有正兒八經談過戀愛,但是她也知道自己這兩天做得不夠妥當。但首次擔綱作為一部大女主電影的女主角,拍攝已入正軌,她實在沒有時間,也沒有借口請假,只盼望他不要覺得她是故意為之。

“這樣快?”宋清瑜開口問到,但片刻又覺得兩天已經算長,畢竟他的工作比之于她,更是忙碌傷神,“是要繼續出差還是回上海?”

喬以清擡手指了指已經變為綠色的交通燈,語調溫和,“要去一趟法國。”宋清瑜繼續開着車,嘴裏卻跟着溫聲重複了一遍,“要去法國啊。”

喬以清一時摸不清她的意思,但他知道法國是有名的時尚國度,巴黎更是時尚天堂。從前也曾去過巴黎出差,同行的男同事都會買各式各樣的化妝品、衣服或是包包之類送女朋友或是家人。

于是理所當然的,沒有思考的,他以為宋清瑜有需要的東西只是不好意思開口,下一秒就是滿心歡喜,從前的宋清瑜從不在他面前表露這些。

但……“我過幾天可能有個活動要去上海宣傳。”言下之意,本想着他在上海還能找找他。

喬以清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臉上清隽之氣不減,“我一時之間怕是趕不回來。”他果然不能對她抱有太多期望,罷了,終身大事,還是徐徐圖之,何懼哪一天不能光明正大給她買些什麽東西。

宋清瑜開着車帶喬以清去了一家檔次不低的飯店,裝潢精巧,獨立的小包間也溫馨舒适。

宋清瑜舉杯,“這兩天實在太忙了,無暇帶你四處走走,待下次有機會你再來,我一定陪你四處逛逛。”字字鄭重,不似客套。

喬以清舉着杯子同她碰了一下,清亮透明如紅寶石般的葡萄酒随之一蕩。她說有下次他便信她,等着就是,只是恐怕她還是依舊沒時間。在橫國,她的主職就是拍戲,他怎好打擾,能看看她,已是滿足。

宋清瑜酒量平平,一杯下肚已是微醺,她平時不敢輕易飲酒,唯恐誤事或進了人家的套,但喬以清的人品,她自是信得過,何況這也算做送別之酒,但明天還有戲,她心中有數不敢多喝,一杯已是極限。

喬以清看着她放下杯子,既沒勸她再飲,亦沒有說旁的事,反而也裝作不經意放下酒杯,然後一整晚便再沒端起過。

許是酒的後勁兒上來,亦或是宋清瑜實在累得不行,她眼神越發迷離,眼波流轉如水,似籠着一層薄霧,偏她尚不自知,還微微勾起唇角,微揚着頭聽喬以清講這兩天的見聞。

這樣的宋清瑜實在可人,嬌憨可愛,卸下滿身防備,看着這樣的她,一向清冷寡言的喬以清越發放柔了聲音,更細致的說這兩日在橫國所遇種種。

宋清瑜微醉之中,理不清頭緒,明明他說的這些東西自己都知道,且比他更熟悉,但聽他說這些仿佛是另一種趣味。喬以清雖不喜多言,不代表不擅言語,且他有心讓宋清瑜高興,所說無不靈動活潑如舌燦蓮花。

兩人都喝了酒不宜開車,喬以清找了代駕,這才結了賬牽着任由他動作的宋清瑜走出飯店。

宋清瑜并非醉得很深,朦胧中只感覺到喬以清溫厚的手握住她的,不像前次那樣如牽稚童,而是十指交叉,親昵又熟稔。

代駕開着車,夜風透過窗戶一點點吹進來,散了一絲熱氣,“還難受嗎?”喬以清的聲音如涓涓流水,沁人心脾。

宋清瑜有些遲鈍地點了點頭,“我以後還是不要喝酒的好。”她沒有料到久不飲酒,只一杯便微微迷醉。

喬以清輕輕笑了笑,“把頭靠過來。”他用手指了指肩膀,意思明顯。

略有些癡癡傻傻的宋清瑜呆呆笑了笑,然後便毫無顧忌地把頭靠在了喬以清的肩膀上,溫暖寬厚。

代駕是個年輕小夥,話不多車卻開得很穩,不一會兒就到了兩人下榻酒店的停車場,喬以清結清了賬,請小夥先行離開,他仍穩穩坐在後座,靜靜看着還睡得很香的宋清瑜。

她睡着的樣子很柔軟,也許做了什麽好夢,唇角微微往上牽了牽,嘴唇也跟着動了動,她今晚擦的口紅顏色不深卻十分潤澤,動彈之間如同誘人的果凍。

略有些昏暗的停車場裏,喬以清的眸色也越發晦暗,他輕輕嘆了口氣,用手輕輕撫了撫她的發。

喬以清覺得自己此刻正陷入一種尴尬又窘迫的三難境地,叫醒她,他不忍心;讓她在這睡一晚,顯然不現實;抱她回去,只怕等她明天醒來,會更不好意思,從而又開始躲着他。

夜一點點變深變濃,助理給喬以清打了個電話,确認明天的行程及準備,喬以清看了看靠在他肩膀上的人,把手機挪得盡量離她遠些,說話的聲音也一再壓低,弄得電話那頭的助理只覺莫名與奇怪。

喬以清剛挂了助理的電話,猶豫了又猶豫正準備狠心叫醒身旁的人,另一個手機也剛好響起。

宋清瑜似乎對自己的手機鈴聲十分敏感,才響幾聲,她便悠悠醒來,輕輕揉了揉眼睛,從喬以清肩上挪開,從包裏慢悠悠拿出手機,正是阿容打來的。

管家婆一如既往地問她在哪,什麽時候回來,宋清瑜一面應和她,一面裝作不經意看了看喬以清,他正滿臉笑意看着她。

宋清瑜挂了電話,有些不好意思,面頰微微泛紅,“是我助理。”

雖然話是這樣說,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什麽不好意思,靠了他的肩膀,還是讓他看到了自家助理的傻氣可愛。

喬以清從容地點了點頭,看了看她的眼睛,比剛醒來要更清明一些,酒好像醒的差不多了。

“我們上去吧?”宋清瑜收了收手包,右手正預備開車門,卻被沉默的男人一把拽住了手,然後一個猝不及防的吻撲面襲來。

喬以清吻得很淺,只碰了碰她的唇,果真如果凍般潤澤,叫人喜愛,叫人迷戀。

完全沒有預料到他竟然會這樣做,宋清瑜一時忘了掙紮更不知道回應,她眼睛睜得大大的,手腕也被他拽住一只。慢慢的她感覺到他的珍重與愛憐,他開始慢慢啃噬她的唇,一下又一下輕慢又情滿。

宋清瑜閉了閉眼,然後又再一次睜開,一雙溫柔如水的眸,一雙充滿愛戀與憐惜的眸,就這樣直晃晃地印入她的心裏,骨裏。

喬以清慢慢帶着不舍結束這個淺吻,他懂得适可而止也懂得緩緩誘之,一切才剛剛開始,沒有必要把她逼急。

兩雙同樣好看的雙眼靜靜對視着,誰也不願意先敗下陣來,但宋清瑜的臉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紅,她大概自己也覺察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輕輕咳了兩聲。

“如果這次你還是不知道給我打電話,下次的懲罰就不會這麽輕松了。”喬以清清潤的聲音如珠玉般敲在心上,令她沉迷令她不敢忘。

吻算作是懲罰嗎?宋清瑜好奇但不敢問,只傻傻點了點頭,然後由他帶頭引路帶回酒店房間,一路無話。

作者有話要說: 很純潔的一個親親了,真的很純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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