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春夢事件(一)

第三十四章春夢事件(一)

寒墨嘴角微翹,手臂晃了晃,連流水把手縮了回來,咳嗽兩聲:“這是流氓,我以前按人腦袋來着。”

寒墨背手,挑眉看他,分明不信的模樣。

連流水急了:“真的,這不沒敢按腦袋麽?”

寒墨問:“打架?”

連流水道:“嗯,搶吃的。”

寒墨立刻很糟心地看着流水,像是明白了他對食物熱衷的原因。

連流水:“……跟‘人’打!凡人打架又不像你們,定身咒撒來撒去。”

他對定身咒似乎頗有怨念。

寒墨失笑道:“嗯。”

“算了,我們回去吧。”連流水放棄解釋了,那種頭破血流也咬着饅頭不肯松口的打法,連現在的他都難以理解,人怎麽就能餓成那樣。

這一次連流水堅定地走到了最後——寒墨的房門前。

寒墨站在門內看他,手扶着門沿,打算關門,但沒有繼續動作。

連流水道:“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聊一聊。”

寒墨:“聊南閻渡蓮?”

連流水覺得自己低估了寒墨的“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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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有人說……算了。”連流水洩氣道,“冥君好夢。”

連流水轉身,正打算回房,聽見寒墨在背後道:“我沒有夢。”

連流水轉了回來,仔細地盯着寒墨看,似極力想要看出個子醜寅卯來,分清楚這個“夢”是什麽意思。

寒墨被他看得頗不自在:“看什麽?”

連流水收回視線,想緩解一下氣氛:“春夢也沒有?”

寒墨笑起來:“不如你來和我分享一下?”

連流水覺得自己搬的石頭一定是砸了腦子而不是腳,卻忍不住回想,血液上沖,他滿臉發紅地裝糊塗:“記不清了。”

門沿被捏碎了一塊,寒墨面不改色:“男女總記得的。”

連流水道:“不好說。”

“哦?”寒墨笑得愈發燦爛,“流水在上面?還是下面?”

臉上的紅色迅速褪去,瞬間慘白,連流水轉身就跑,陡然間天旋地轉,只聞什麽東西“砰”地一聲倒在地上,待反應過來時,竟已被丢到了床上,寒墨的臉離他很近,近得兩人的頭發已經纏繞一處。

連流水支起手撐在兩側,微微擡着上身,額頭冒汗:“冥君?”

寒墨終于不笑了,面容平靜得如同波瀾不起的湖:“我幫你回想一下。”

連流水覺得山雨欲來,強自鎮定道:“在下面也不一定是男的,可能是某種姿勢。”

寒墨不說話,臉貼近一寸,連流水徹底躺了下去,“我想起來了!在上面!”

“誰?”

這個打死不能說,連流水緊緊閉上嘴。

寒墨勾起連流水一縷發盯着看,似漫不經心:“楚歌?”

連流水錯愕,不停地搖頭。

那縷發便從寒墨指間溜走,寒墨皺眉道:“不許動。”

連流水乖乖停下來,敵強我弱,不宜動武。

寒墨又勾起一縷發,繼續猜:“諸葛……”

連流水決定反客為主:“是誰重要麽?”

寒墨頓了頓,親了親手裏那縷頭發,慢慢微笑起來,道:“說的也是,反正只是一個夢。”放下頭發,手向下走,手指在連流水的腰帶上徘徊。

警鈴大作。

連流水按住那只手,被他手上的那股涼意驚了一下,頓了頓,更用力地按住。

寒墨反手握住他的手,捏了捏,靜靜地看着連流水的眼睛,問道:“天庭有什麽好?”

連流水思索半天,謹慎回答:“沒什麽好,也沒什麽不好。”

“那你何必心心念念?”

“其實……”

寒墨打斷道:“冥界如今已經不吵不晃,你可以睡得很安穩;一賠一千,只要你留下,不管作為賭徒,還是本君的人,都穩賺不賠;最後,判官已經不會給你安排工作了。”

很難注意到寒墨清晰的條理,本君的人”四個字已直接将連流水那被石頭砸過的腦袋給砸懵了。

寒墨道:“還有什麽話說?”

連流水側頭別開視線,才發現原來先前倒地的是屏風,耳尖漸漸發紅,語氣有些不暢:“我喝醉的時候是不是抱怨過什麽?”

寒墨沒說話。

連流水磕磕絆絆道:“醉話不用當真。”

寒墨的眸子寒下來,道:“我多管閑事?”

冥君大人似乎總能得出意想不到的結論。

連流水轉頭看寒墨,被那雙黑得詭異的眸子給吓得再次別開了視線,專心看黑色的床帳,終于将那句“其實”說完:“其實……我覺得冥界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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