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4 火葬場燒起來了~
楚銘這幾日的心神不定, 終于驚動了他的母親,這天下午,楚母拎了個食盒進入騰飛集團的大門, 直奔頂樓總裁辦公室。
此時的楚銘正坐在辦公桌前簽文件, 本來安靜的辦公室, 被推門聲打破。
“銘銘, 媽媽來了。”楚母身材微胖, 但保養得很好, 臉上看不出什麽褶皺,此時穿着象牙白的羊毛大衣, 脖子上帶了一串珍珠項鏈, 看上去貴氣十足。
“媽,你怎麽來了。”楚銘問。
楚母風風火火地進來, 将食盒放到了楚銘桌上,然後責怪道, “我聽說你最近不好好吃飯, 可不就得過來看看,哎喲, 銘銘你都瘦了。”
楚母摸上楚銘的臉, 然後轉過身将食盒打開,“媽媽給做了你平時最愛吃的菜,還給你煮了湯,你要好好吃飯知道麽。”
楚銘陰沉地向身側的周毅看去,“是你跟我媽說的?”
周毅整個人一激靈, 腰板僵硬地站在原地也不敢出聲, 這時楚母順了下楚銘的肩膀, “是我給他打電話問的, 你別說他,他要不說我能知道你現在連飯都不好好吃麽。”
楚母推了下周毅,“你出去忙吧。”
面對低氣壓的楚銘,周毅急忙地跑了出去。
楚母将飯盒都打開,将飯推倒了楚銘跟前,“吃吧,媽媽看着你吃。”
飯香味飄散,飯菜無論賣相還是香味,都讓人食欲打開,但這不包括此時的楚銘,他看着眼前的飯菜,依然沒什麽胃口。
而且,此時他的腦中出現了顧遇的身影,他在廚房忙碌,為他做出一道道美味佳肴。
“想什麽呢銘銘,你是不是戀愛了。”楚母問。
楚銘一愣,随即立即反駁,“哪有,怎麽可能。”
“你不是在跟那個陸家的陸月清戀愛麽,我看自從他回國你狀态就不對。”楚母說。
楚銘頓了頓,“嗯,對,我現在在追他。”
“哦。”楚母笑着按了按他的肩,“看來你是挺喜歡的啊,但感情的事要看開知道麽,不能茶飯不思的啊,要注意身體知道麽。”
“嗯。”楚銘應了一聲,然後拿起碗筷開始往嘴裏添飯。
“這就對了,沒事多回家看看,這段時間我跟你爸爸都沒看到你影子,我們倆很想你的。”楚母說。
“嗯,知道了媽媽。”楚銘說,“最近有些忙,有時間我會回去。”
“你啊,就是忙着追人呢。”楚母輕笑了幾聲,然後再次叮囑,“記得按時吃飯知道麽,想吃什麽跟媽媽說,媽媽給你做。”
“知道了。”楚銘繼續低頭吃面前的飯,但是如此的美味,在他口中卻如同嚼蠟般。
“那我就先走了,你注意休息啊。”楚母說。
楚銘應了聲,見楚母出去後,便将筷子放下,然後撥通了桌上的電話,“你進來一下。”
不時,周毅便戰戰兢兢地進來,“楚總,是楚女士非要讓我說你最近的近況的,我也是……”
楚銘打斷了他,“下回不要說。”
周毅立即應道,“是。”
隔了一會,楚銘才問,“我上回讓你賣的房子賣出去了麽。”
“已經賣掉了,是一個英國人買的。”周毅回答。
聽到這個答案的瞬間,楚銘感覺心裏一空,拇指不斷在食指上磋磨,心情也煩躁起來,“把桌上的東西都收拾了吧。”
“是。”
如今已入冬,地上是薄薄的雪,說話都會帶着哈氣,在劇組拍戲的時候也不能在外面閑聊坐着了,都是到室內或者車裏。
他們的戲也接近尾聲,顧遇試演的這個角色很快就會殺青。
今天他們拍的部分是宋安容之前犯下的罪被主角發現,接下來的幾場戲便是主角尋找證據。
而他最終的結局是,殺人證據确鑿,但卻因為那時未成年,所以并不會判處死刑,而這個結果,讓一直被他利用的妻子受不了,宋安容毀了她的人生,将她毀容,讓她精神出現問題。
所以在這種刺激下,宋安容的妻子在警察找到他之前,先行一步,最後宋安容死于她的刀下,而她也被送去了精神病醫院。
标準的惡有惡報的結局,然後劇組也就殺青了。
陸月清跟顧遇趁着空閑去了樓裏的休息室,這時候拍的是梁靜,他們便趁着這個時間過來休息。
倆人坐在沙發上,陸月清親昵地靠在顧遇的肩上,“怎麽辦啊,還有一段時間戲就拍完了。”
顧遇玩着他的手指,“舍不得?”
“我哪是舍不得戲啊。”說着,陸月清回頭親了一下顧遇的臉頰,“我是舍不得你。”
“我沒看出來喲,可能戲拍完了你立馬就回到楚銘的懷抱了。”顧遇笑着說。
陸月清嘆了口氣,“不然我跟你麽,你會愛上我?才怪。”
顧遇沒出聲,陸月清又氣哼哼地說,“我們還在戲裏呢,你卻已經找好下一個目标了。”
聽聞,顧遇笑了一聲,“你是說宿白?那個小導演。”
“可不是麽,你們那天就已經當着我的面親親我我了。”陸月清說。
“怎麽?吃醋了?”顧遇調侃道。
“你的醋我吃不過來。”陸月清坐直身體,伸了個懶腰,“跟你在一起,我得時刻保持清醒,生怕一個不小心陷進去,誰要是愛上你的話,可就太倒黴了。”
顧遇笑起來,“那你是不是很辛苦。”
陸月清瞪了他一眼,“當然。”
倆人還在繼續調笑,就聽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便分開了一些坐着,不時,就聽到腳步聲在他們門前停下,緊接着門打開,倆人看着進來的人都詫異了一下。
他這幾天很少過來,以為是忙起來了,沒想到今天又過來了。
楚銘看到倆人在一起後,目光在他們身上轉了一個來回,最終先走向陸月清,“月清,我先跟顧遇說點事。”
陸月清一怔,然後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楚銘已經轉向顧遇,“出來,我跟你說點事。”
緊接着在陸月清的注視下,楚銘便拉着顧遇出去了,他瞬間感覺一股火竄上了腦門,“這狗男人!”
不是說已經分開了麽,已經沒瓜葛了麽。
他在國外的一年中,聽到了不少有關顧遇的傳言,都說他為愛心甘情願地做替身,他愛楚銘愛進了骨子裏。
而當他回國,看到了那本雜志,他不信能拍出這種雜志的人會因為愛人完全不要自尊。
所以當他真正接觸到了之後,他發現傳言果然不能信,如今他更是堅定自己的判斷。
但是此時他産生了猶疑,顧遇跟任何人在一起他都不會擔心,因為這個男人不會愛上任何人,唯獨楚銘。
畢竟這是讓他心甘情願當替身的人,現在楚銘又來撩撥他……他既擔心楚銘會對他産生感情,又擔心顧遇跟他舊情複燃。
顧遇跟着出去了,其實很不情願,但是他也不想在陸月清面前跟他糾纏。
倆人進了另一間休息室,顧遇甩開了他的手臂,“什麽事楚總現在說吧。”
楚銘看着他,深沉的目光鎖定他,他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我想跟你談談繼續跟我在一起的事情。”
“哈?”顧遇驚訝,他看着面前的人簡直有些匪夷所思,“楚總,你是怎樣的突發奇想才能說出這種話。”
“我沒有突發奇想,這幾天我考慮得很清楚。”楚銘說,“我會給你比以往多出十倍,只要你別妄想那些不該得到的。”
顧遇做沉思狀,“這是挺誘人,但是你想到陸月清了沒有,他怎麽辦,還是說你想讓我做你的地下情人。”
“不是地下情人,月清我會跟他說,你現在只需要說出你的答案。”楚銘說。
“算了吧楚總,我不同意。”說完,顧遇就要出去,而楚銘卻一把抓住他。
“你怎麽這麽幼稚,你跟我幾個月是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得到的好處。”楚銘說。
顧遇掙脫他的束縛,嘆了口氣,“我不是幼稚,我是真不想再跟你有什麽關系了。”
“難道你現在只想跟陳安、宿白那種不入流的人在一起?”楚銘感覺不理解。
“對,我就是喜歡。”顧遇說。
楚銘眯了眯眼,“他們能給你什麽?還是說你現在越來越下賤,什麽人都行了。”
“你腦子有病!”顧遇憤怒地說,料誰總被這麽罵也是有脾氣的,“我願意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跟你沒關系!”
“我看你是要的太多,顧遇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可笑。”楚銘說。
“可笑的是你吧楚總。”顧遇簡直要被他搞抓狂。
“我可以給你任何東西,除了我身邊人的位置。”楚銘說。
顧遇扶額,他已經跟他說累了,索性冷笑一聲,“對,我就想要這個位置。”
說着顧遇拽住他的領帶向自己扯來,“我只想當你身邊的唯一,我還想坐上總裁夫人的位置,我還想跟你結婚,還想你只能愛我!”
楚銘因這一連串的訴求怔愣,雖然他感覺顧遇是癡心妄想,但莫名的,他心裏升起一絲愉悅。
“你這是妄想。”楚銘說。
“所以,那就沒得談咯。”顧遇聳聳肩,“所以楚總給不了我這些就別再糾纏我了。”
話落顧遇走了出去,而楚銘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竟然不自覺地勾起抹笑意,“幼稚。”
今天,劇組殺青,殺青宴就安排在了他們住的酒店。
辛辛苦苦四五個月,終于迎來了圓滿成功,大家都很高興,舉杯暢飲。
“這次的拍攝很圓滿,大家今晚都不醉不歸啊。”張導舉杯,随即就将杯中酒幹了。
大家也都喝了一口,梁靜走到陸月清和顧遇跟前,“跟你們倆拍戲很愉快,我們喝一個。”
“我也在前輩身上學到了很多。”陸月清說。
“我也是。”顧遇說。
“下次有機會我們再合作哈。”梁靜說。
顧遇酒量好,但陸月清兩杯酒下肚臉就已經一片緋紅,再舉酒杯的時候就被顧遇攔下了。
“你別喝了,等會醉了。”顧遇說。
“難得高興,我平常根本撈不到酒喝,經紀人管我管得很嚴。”陸月清說。
顧遇揉了揉他的腰側,然後低聲說,“那你再少喝一點吧,也難得看你臉紅,現在無論我怎麽對你你都不害羞了。”
陸月清哼了一聲,“所以你膩了是麽。”
“沒。”顧遇說。
下一秒,陸月清忽然舉着杯就不動了,開始發呆,其實他們倆人心裏明鏡似的,戲結束,也就意味着他們的關系結束。
“怎麽了?”顧遇問。
陸月清把酒放下,然後微醺地對顧遇說,“我們回房間。”
顧遇了然,然後随便找了個理由走了。
今晚的陸月清格外熱情。
第二天早上,陸月清跟經紀人請了一天假,然後黏着顧遇讓他陪他一天。
顧遇明白,可能這就是分別前的儀式吧。
倆人捂得嚴嚴實實的,去逛街,看電影,吃冰淇淋,像普通情侶那樣,手拉着手走在大街上。
“你都不知道,我已經三四年沒這樣逛過商場了。”陸月清可憐地說。
“太忙了麽?”顧遇問。
“是啊,太忙了,根本沒時間,就算有時間也找不到人跟我一起,而且也怕被認出來造成不好的影響。”陸月清說。
“那你現在就不怕被認出來啊。”顧遇問。
“有你在嘛,大不了就公開呗。”陸月清咯咯地笑。
“你可不舍得。”顧遇無情拆穿。
倆人又買了一些小玩意,最後吃了晚飯才回去。
陸月清在A市的家離顧遇家不算太遠,都在一個區,晚上回去是顧遇送他回去的。
顧遇開着車,然後将車停到他們小區的地下停車場,剛要下車,便被副駕駛的陸月清拉住,然後他一個越身就坐到了顧遇的大腿上。
原本今晚顧遇也是要去他家過夜的,但是沒想到此時陸月清居然要跟他在這裏。
随着跟他在一起的時間,陸月清的本性也越來越暴露了出來,他禁欲矜持的外表下深埋了一顆放蕩大膽的心。
“你不怕被人發現?”顧遇問。
“我讓你停的這裏是監控死角。”陸月清說,他呼吸已經有些紊亂,“沒事的。”
其實顧遇是不怕的,他這人沒事就想找點刺激。
陸月清慢慢低下頭,看着眼下的男人,在他額頭上親吻了一口,頗有幾分虔誠的感覺。
“這幾個月就跟一場夢一樣。”陸月清恍惚地說,“如今夢也該醒了。”
“你不是一直很清醒麽。”顧遇親了一下他的下巴。
陸月清嘆了口氣,然後暗淡地說,“只有這樣才永遠不會受傷。”
…………
夜色籠罩下來,一輛黑色邁巴赫駛入停車場。
車的後座坐着的正是楚銘,車窗開着,他一口一口地吸着煙,他其實很少抽煙,但是最近這段時間變頻繁了起來,今晚更甚。
他要去找陸月清,他認為他應該把現在的狀态告訴他,不然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也許他們倆可以想辦法一起應對。
當車找好停車位後,開車的周毅下來,然後立即跑到後面将車門打開。
楚銘從車上下來,他整理了下衣襟,正要向外走,就聽周毅說,“诶,那不是顧遇先生的車麽。”
楚銘看過去,果然看到了那輛奧迪,緊接着楚銘僵住。
因為他看到那輛車在震顫,這讓他瞬間有種血液凝固的感覺。
時間仿佛停止,周毅感受到楚銘的低氣壓後,不敢出聲。
此時車也停止,不時,一只夾着煙的手從車窗上了露出來。
袖口有些褶皺,手腕上戴着一塊手表,這塊手表楚銘知道,這是顧遇帶過的表。
他忽然感覺空氣稀薄,有些無法呼吸。
作者有話要說:
銘銘的世界開始坍塌了哈哈
明天上夾子了,更新變成晚十一點,零點不會有更了大家不要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