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有心偏袒六王爺

第28章 有心偏袒六王爺。

“王爺, 京兆尹已經到蕭府門前了。”外頭的人來報告了一聲。

容子矜往外走的動作停了下來。

“怎麽?”許文翰問他。

“既然人都來了,就不必多跑一趟了,先等等吧。”容子矜想了想說了句。

這別人安排的戲還沒有唱完呢,他這麽早去恐怕會敗壞了興致。

許文翰聞言, 看了看容子矜那一臉平靜的表情, 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怎麽看都覺得容子矜是那黃雀!讓人瘆得慌!

蕭府門前。

“這, 本官……”于廣漢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猶豫, 他是真的不敢搜啊!這蕭府的大門進了可就不是那麽容易就出來的。

“沒事, 于大人随便搜。”蕭靖柔站站在一邊說道。“為了不顯得本官包庇犯人,這搜查之事本官就不參與了。”

“要不, 臣還是去宮裏請旨吧……”于廣漢的袖子都已經濕透了,那是擦汗擦得。

“不必了, 要是拖一刻時間,讓那為非作歹的小人跑了怎麽辦,于大人趕緊搜吧,我蕭府衆人絕對不會阻攔你半分。”蕭靖柔并不介意于廣漢的人搜查她的府邸。

她府中什麽東西都沒有,院子大多數都已荒廢,她的府庫中除了些亂七八糟不值錢的玩意兒也沒什麽東西, 随便這些人怎麽翻。

不就是想搜查她的院子,她的人在這兒盯着,還能搜出什麽花兒來。

“于大人快請把,您若不快點, 到時候人跑了,您可別再怪本官攔着不讓你們搜。”蕭靖柔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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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大人言重了!”于廣漢是真的沒有想到蕭靖柔今日竟然這麽好說話,客氣的話說完,命令人的動作是一點都不慢, 在他的指揮下,不少的人沖進了蕭府,到處翻翻找找。

“回大人,沒有找到。”

“大人,這邊也沒有。”

“大人,沒有找到馮安。”

前去搜查的人一一回來報告,都沒有人找到馮安的蹤跡。

“蕭大人可知……”于廣漢小聲的湊到蕭靖柔邊上問了一句。

“于大人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在懷疑本官包庇罪犯?為了區區一個犯人你要搜我蕭府我也不說什麽了,您這得寸進尺的本事還真是見漲啊!”蕭靖柔嘲諷了一句。

他本意也不是為了抓馮安,馮安早跑了,他自然是知曉的,于廣漢也無非是想要是真能從蕭靖柔這兒搜出些東西來,太傅那邊也好有個交代,但是他哪裏知道蕭靖柔的府中是什麽東西都沒有搜到,幹淨的就像個空房子一樣。

蕭靖柔自己何嘗不清楚,自從四年多前父兄去世之後,這蕭府就跟個空殼子一樣,除了兩三個她還在用的院子,其他院子都已經荒廢了,于廣漢真要搜出些什麽那才是不正常!

“大人,蕭府的後院發現一道上鎖的偏門。”手下的人來報。

于廣漢心中大喜,但是面上還是沒有什麽表現,他就知道像蕭靖柔這樣行事作風的人,怎麽可能一點東西都搜不到,她這些年打殺的朝臣不少,他就不信蕭靖柔不會私藏!只要随便搜出些東西來,就足以彈劾她了!劉侍郎可不就是這麽被蕭靖柔弄死的。

“蕭大人……這……”于廣漢詢問又不敢開口。

“什麽?”蕭靖柔偏頭去聽。

“能否請大人打開這上鎖的偏門?”于廣漢接着道。

“于大人真想看?”蕭靖柔繼續問。

“這馮安……”人還沒抓到呢!他搜一搜也不過分吧!于廣漢心裏想到。

“那本官帶于大人瞧一眼也未嘗不可。”蕭靖柔的臉上挂起了笑容,于廣漢不知道她是個什麽意思,只覺得一頭霧水,覺得蕭靖柔這臉色不像是個好兆頭。

但是于廣漢想着蕭靖柔既然都已經上鎖了,那院子裏必然是有些什麽的,這麽一想,他心中的那點猶豫有消散了下去。

蕭靖柔在前面走着,于廣漢在後頭跟着,整個蕭府都是一片寂靜,早些伺候的下人遣散了不少,只留下幾個打掃和做飯的婆子,跟着蕭靖柔一路走來,于廣漢也不禁感嘆,這蕭府跟往日相比,還真是天差地別!

很快,蕭靖柔就帶着于廣漢走進了院子裏,一行十幾二十人,蕭靖柔也不生氣,當着衆人的面指了指那鎖着的門。

“于大人說得是這扇?”蕭靖柔問。

“是是是。”于廣漢連忙應聲。

“您真的想看?”蕭靖柔又問?

“蕭大人若是不願,本官也……”于廣漢話還沒說完就被蕭靖柔打斷了。

“那本官就開鎖了。”蕭靖柔走了過去,拿着那機關鎖擺弄了幾下,鎖就開了,她取下挂鎖,推開了門,站到了一邊。

于廣漢大喜,帶着人沖了過去,就想着搶在蕭靖柔的前面搜查一番,但是他剛剛跨過那道門,沒走兩步就停下了腳步,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王……王爺……”于廣漢怎麽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容子矜,看着坐在樹下石桌旁的人,于廣漢的只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而起。

“于大人,你這般闖入我王府的後院所謂何事?”容子矜看着他詢問道。

“王……王府後院?”于廣漢不明所以。

“王府後院怎麽會和蕭府連通在一起?”于廣漢實在是想不通!

“王府本就是我将軍府分出去的一部分,為何不能連在一起?”蕭靖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于廣漢看着她從自己的身邊走過,站到了容子矜的旁邊。

這事兒蕭靖柔不說,于廣漢還真是沒有想起來,但是經她這麽一提,于廣漢猛然驚醒,當年蕭靖柔的祖父是開國大将,得了不少封賞,這将軍府是皇上命人修建的,其規模不容小觑,只是後來老将軍把将軍府的部分地契歸還給了皇上。幾十年時間過去,這院子住過新科狀元郎也住過驸馬,輾轉幾家規模越擴越大,都讓人忘了這片地界原來是将軍府的一部分。

只是都已經經過幾代主人了,這院子是通的怎麽就沒人堵上呢?

于廣漢縱然心中多有疑惑,但是什麽都不敢問,什麽都不敢說。

“王爺恕罪,下官只是前來捉拿犯人的,并非有意闖入王爺的院子。”于廣漢冷汗涔涔。

“什麽犯人?”容子矜問。

“回王爺,是為平安藥鋪下毒一案,臣已經查到蕭大人府中的下人昨日購買了大量潤腸瀉藥,故而才帶人來搜查的。”于廣漢老實交代。

“大理寺卿身為正三品要員,她的府邸是你說搜查就能搜查的?”容子矜的聲音冷了幾分。

“回大人,是蕭大人容許下官搜查的。”這話于廣漢說得是理直氣壯。

容子矜轉頭将目光落到了蕭靖柔的身上,看似詢問她真假。

蕭靖柔挪開了目光,盯着別處看。

搜搜又不怎麽樣!管的還挺寬的。

“犯人可搜到了?”容子矜收回了視線,看着于廣漢問道。

“還……還在搜查中……”于廣漢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此人極為狡猾,估計是聞風逃走了。”

“說來本王今日在城中捉到一偷雞摸狗的毛賊,于大人等會可是要一同帶回衙門?”容子矜又道。

“毛賊?”不明白六王爺怎麽突然轉了話題,跪在地上的于廣漢一臉疑惑。

接着他就看到了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甩到了自己的面前,看清對方面容的時候,于廣漢心中大驚,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這可不就是被他放走的馮安!他親自确認馮安離開了長安城,怎麽這沒過幾個時辰,人就出現在了王府的後院!

“馮安?”清風喚了一聲,将那人翻了過來,于廣漢本來是打算不動聲色的把人帶走的,一個不紮眼的下人,估摸着也沒人記得,但是他還真沒想到蕭靖柔身邊的人還真把人給認出來了。

“他就是于大人要尋找的人?”蕭靖柔皺着眉頭問。

“是。”清風肯定的說了句。

“哦。”她對自己府中的下人還真的不是很了解,除了身邊伺候的幾人,其他的都未曾見過,也沒放在心上。

“把他嘴裏的布拿走吧。”蕭靖柔說了一句,清風走上前去撥開了馮安嘴裏的布頭。

馮安一直在裝死,他從剛剛于廣漢出現在院子裏之後就不敢吱聲了,但是清風哪裏會不知道他是在裝昏迷,拿走布頭後,狠狠的踢了他一腳,馮安痛得哀嚎一聲,再也裝不下去了。

許文翰在一旁看着就覺得疼,他替得是肚子,清風這一腳踢的可是那處,比他那一腳更厲害!

馮安疼得整個臉都擠在了一起,痛呼好幾聲都沒緩過來,直到被清風用腳踩住了腦袋才安靜下來。

“于大人開始審問吧。”蕭靖柔說道。

于廣漢被清風的動作弄的心都快要停了,但是六王爺在一邊也沒說什麽,他也不好說些別的話,六王爺也沒讓他起來,他也只好繼續跪着。

“昨日是你在城中的藥鋪購買了大量的瀉藥?”于廣漢的膝蓋都跪疼了,這院子裏鋪了碎石,磕得他膝蓋疼,但是也只能忍着。

“是我買的。”馮安看着于廣漢,四目相對,于廣漢的手動了動。

“你為什麽要買大量的瀉藥?”于廣漢又問。

馮安不再答話,清風腳下的力氣又重了幾分,馮安痛得直叫喚,于廣漢也覺得一陣心慌,只好再次道:“你是不是受人指使才買了這些毒藥?”

馮安還是不答,但是看起來倒也像是默認。

“如今王爺在此,你若是說出幕後指使之人,王爺定然是能輕饒你一命,你又何必咬牙不說?”于廣漢繼續道。

“奴才買瀉藥只是為了給府中馬兒用,并未毒害過一人!”馮安雖然這麽說着,但是目光卻落到了蕭靖柔的身上,怎麽看怎麽都像是被人威脅的樣子。

蕭靖柔被他看着,覺得挺有趣的,這周太傅也是個好本事,竟然連她府中的人都能收買。

清泉卻在此時出現在了蕭靖柔的身邊,小聲的說了句,蕭靖柔立刻會意,原本還想着是什麽原因呢!知道真相後真覺無趣至極。

“你倒是嘴硬的厲害,于大人,你這麽審下去怕是明日都問不出什麽來。”蕭靖柔笑着說道。

“王爺,您說是吧。”

原本只是旁邊的容子矜,突然被喚,那冷漠的臉上突然柔和了幾分,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既然是個硬骨頭,那就上刑吧!”蕭靖柔說道。“清風,去把府中的拶子取來。”

清風收了腳,轉身回蕭府去尋拶子。

“王爺,求求您救救奴才,奴才并未想要害人,奴才只是買了些草藥喂給府中馬兒吃,并未害人!求王爺明察。”外頭雖然傳言蕭靖柔是多麽的可怕,但是一直在蕭府生活的馮安卻知道蕭靖柔并不是想象中那麽可怕,他也從未見到蕭靖柔用刑過!她待府中的下人一向和善,有時候馮安都覺得外面的那些謠言都是誇誇其談,蕭靖柔并非衆人口中的女魔頭。

但是他不曾想到的是,蕭靖柔對自己身邊的人好,并不代表她能忍受身邊的人背叛!

清風取來拶子,将馮安的手指一一套好,緊了緊,馮安的手指忍不住的抖了抖,一抽一抽的,明明還沒有用刑,他就覺得手指疼痛不已。

“王爺,奴才說得句句屬實,奴才并未想過害人啊!求王爺明察!”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馮安還是不承認。

“案子是皇上下令京兆府來辦,本王插手不得。”容子矜根本不理會他的求饒。

于廣漢看着面前的場景,吓得都快憋不住了!但是他還是忍着,希望馮安是個硬骨頭,能夠熬過此次,否則禍從口出,到時候遭殃的可就是他了!

“你若是老實交代還有轉機,你可想好了?”蕭靖柔又道。

“奴才說的句句屬實。”馮安有氣無力的說道,他知道容子矜是置身事外了,今日怕是兇多吉少。

“上刑。”蕭靖柔懶得繼續說下去。

話音落下來,十指傳來鑽心的疼痛,他甚至能夠感受到夾緊後充血的手指仿佛要爆裂開來,指根的骨頭也仿佛要斷掉了一般,十指連心,疼的他止不住的想要大喊!

“我說,我說!”馮安實在是受不得這般的折磨。

清風卻并沒有停手,拉的更緊了一些。

“奴才知錯,奴才這就說,下毒的确實是奴才不假!”馮安連忙求饒。

“停。”蕭靖柔說了一句,清風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

馮安疼得在地上打滾,連喘幾口粗氣,随後在地上爬行,爬到了容子矜的腳下,拖出了一條血印。

“王爺,求王爺救救奴才,奴才下藥之事都是蕭大人指使的,蕭大人如今卻想要打殺奴才,求王爺饒命!”馮安哀嚎。

容子矜卻是皺了皺眉頭,蕭靖柔站在一旁幸災樂禍,馮安的唾沫噴到了他的鞋面上,他自然是難受的。

影一立刻會意,走上來一腳将馮安踢開。

“那你說說,本大人為什麽要指使你下藥?”蕭靖柔笑着問了一句。

“城中學子多對您不滿,您讓奴才給那些學子下藥,未曾想到奴才笨拙,誤傷了他人,奴才家中還有妻兒,求蕭大人饒小的一命吧!奴才願以死謝罪!”馮安繼續道。

說得還挺像那麽回事的。

“是嗎?本大人自家的藥鋪施藥還用的着你下毒?”蕭靖柔冷笑一聲。

“平安鋪子是您的私産,您為了不牽連鋪子才讓奴才去做的。”馮安說完又眼巴巴的看着容子矜,希望容子矜能夠救他一命!

六王爺與蕭靖柔一向不合,這種好幾回,王爺怎麽能錯過!

“蕭大人,這……”于廣漢出聲了,這都已經逼供了,馮安吐出來的還是蕭靖柔的名字,他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也算是能夠有個交代了!

只是沒想到蕭靖柔卻笑了,啧啧,是這些人太過蠢笨還是覺得她蕭靖柔不會動腦子。

“這種事情,我若讓手下的人去做,能夠做得不留蛛絲馬跡,本大人又何必讓你冒這麽大的險?你是真的在府中待久了,不知道本大人也是個不好惹的人吶!”

蕭靖柔懶得廢話,直接一刀下去,馮安還想說些什麽,這一次也沒有機會了,直接就被蕭靖柔這麽一刀砍倒在了地上。

屁話怪多的!半天說不到點子上!她已經懶得聽下去了!

熱騰騰的血撒在于廣漢的臉上,他驚在了原地,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蕭靖柔出手了,但是再來一次,他還是覺得心中震撼無比!

“好了,人還沒死呢!于大人愣着幹什麽還不快把人帶回去繼續審。”蕭靖柔将手中的劍丢給清風,清風接過去擦拭幹淨,收回劍鞘。

不經吓得很,這就暈死過去了?

于廣漢将目光落到了容子矜的身上,六王爺真就容忍蕭靖柔這般肆無忌憚?

“怎麽?于大人是打算在此長跪不起?”蕭靖柔諷刺了一聲。

“下……下官這就回去。”于廣漢試圖站起來,動了動,一個趔趄栽倒在地,旁邊的人立刻過來将他扶了起來。

“把人拖走。”一直沒有說話的容子矜突然開口,正欲離去的于廣漢立刻命人将馮安弄走,離去的身影幾乎是落荒而逃。

蕭靖柔看着對方,只覺得無趣得很。算了,留他一命,也讓那些人心慌一段時日,就這麽把人玩死了可不好!

“髒了?”等人走得差不多,蕭靖柔也準備離去的時候,容子矜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什麽?她擡頭去看。

容子矜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她的面前,他比她高出一截,她仰頭才能看到他的面容,上次距離這麽近的時候還是他強勢從馬背上将她抱下來的時候。

她沒有動,只覺得周身都被他的氣息所籠罩,就算過了這麽就也還是那麽熟悉。

“清風,留下來替王爺打掃院子。”她清了清嗓子,命令道。

清風應是。

容子矜卻在她出聲的瞬間,将她的手拉了過去,她都還沒來得及掙紮,他就不知從哪拿出一塊帕子來,輕輕擦拭着濺在她手背上的幾滴血跡。

她愣了愣,接着就聽到他輕聲說了句:“本王說你的手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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