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契約一簽誤終身
——尹子顏:三見定情
宮丘益表示,他曾經一直以為大夫都是救死扶傷,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直到他遇到了尹子顏。
看着手裏的白紙黑字,他的手越抖越厲害,越抖越厲害。
“你确定這不是賣身契?”宮丘益哆哆嗦嗦地問。
“你也可以認為是包養契約。”
回答他的人叫作喻無涯,曾經是個相士,因為父親受了尹子顏的恩惠,所以送他來這裏學徒打工,現任職位:尹子顏的代言。
宮丘益接着往下看,頓時滿頭汗,尹子顏這麽趁火打劫真的好嗎?看着這堪比喪權辱國的跳躍,他下了一個結論:“我覺得這東西簽了我就走不了。”
“我只能說自從我簽了就再也走不了了……”
這次說話的女孩叫安箬思,她是的自我介紹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新時代女性,穿越時落在了這個破地方,砸了Boss的屋頂,結果一直打工還債到現在。”
宮丘益無法理解,自動翻譯為,她恒等于尹子顏的免費奴隸,但安箬思不肯承認。
安箬思剛說完就聽到尹子顏輕咳兩聲,連忙改口道:“走得了走得了,只要你勤勞刻苦,努力工作,負債肉還,早晚有一天會雙宿雙……那啥我還是匿了吧……”
搞不懂二十一世紀人的想法,宮丘益默默地嘆了口氣,在下面龍飛鳳舞地簽下了名字。
尹子顏看着他,眼裏都是笑意,喻無涯則悄悄地對着安箬思說,“看吧看吧,這都能簽。”
“對啊對啊,我就知道有奸情,明天的八卦日刊有內容了。”
宮丘益面無表情地看着這兩個人道:“……可以在我背後八嗎?”
“走,我們去他背後說。”喻無涯和安箬思興致勃勃地繞到他背後繼續八卦。
尹子顏的道:“我以為你不會簽。”
宮丘益嘆氣,要是放在以前,他是不會簽的。可如今萬俟琬坻給他下的藥讓他記不清楚以前了,可他總覺得這個人好像對以前的他來說很重要。
況且,他的确沒有地方可去了,他本來有兩個牢不可破的陣地,易蓮崖和皇室,可如今皇宮是不能去了,易蓮崖自然也不會少了盯着的人。
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不管怎麽樣,心裏總有些空蕩蕩的,落在琬坻手裏的時候每天忙着計劃逃跑沒有想過,一旦自由了就開始想這些事情。
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才鋪天蓋地湧了上來,那天親眼看見父皇在他眼前被叔父刺死,他嘴裏在說什麽呢?好像是:
小益,快逃。
他閉上眼睛不想再去回憶這一幕,卻突然感覺落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別怕了,我不會讓任何人碰你。”尹子顏把他摟進了懷裏,他難得地沒有推開,這感覺和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一模一樣。
九歲的時候他把他從琬坻的房間裏救出去,那時的萬俟顏就像是那天正午射進來的光一樣,霸道刺眼又有點……溫暖。
以為尹子顏是好人的宮丘益表示又一次誤解了他,尹子顏分明是在挖掘他的勞動力啊。泡茶,捶背,研磨,除了做飯什麽都要他來做。
因為醫館做飯的是隔壁酒樓的廚娘,廚娘個溫柔的姑娘,燒的菜也非常好吃,宮丘益覺得就算是尹子顏也不敢冒把她換掉的風險。另外說一下,宮丘益非常喜歡她做的燒魚。
在他的堅(哭)持(求)下,尹子顏勉強同意不逼他和自己一個房間。雖然在他強烈要求要和喻無涯一起的時候,看到喻無涯被尹子顏的眼刀砍的都快哭了,但宮丘益還是假裝什麽都沒看見。
宮丘益:“在為了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稍微犧牲一下旁人也是必不可少的。”
就這樣宮丘益開始了在尹子顏醫館的打工生活。
厮混了幾天後,安箬思就憋不住開始跟宮丘益八卦了:
安箬思道:“Boss是本縣的縣草。”
宮丘益問:“……縣草是什麽?”
安箬思不做解釋,接着道:“Boss的一個眼神能讓很多女孩子尖叫。”
宮丘益汗:“……她們是被虐狂嗎?”
安箬思又道:“Boss很少笑,除非有人送他大把銀子,這種情況也不是沒發生過。”
宮丘益狂汗:“……我就想問倆聊得是不是同一個人?”
安若思最終下了一個結論:“不過這一切都不能否認尹子顏鬼畜的事實。”
宮丘益終于附和了,“這一點我同意,不過和萬俟琬坻比起來他真的不算什麽。”
安若思問:“萬俟琬坻也是這個調調的?”
“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宮丘益仰頭望天,一臉憂郁。
當晚的月亮很圓,院子裏光線也很好,宮丘益正想興起作個詩什麽的就被尹子顏喊到房裏給他研磨去了。只好老老實實地泡茶研磨,尹子顏則安靜地看書。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的女聲嘶喊打斷了他們的寧靜——
“菠蘿菠蘿蜜!”
宮丘益渾身一震,手頓在那了,心裏想着難道安箬思有半夜化身為人狼的習慣?
似乎是他停頓的太久了,尹子顏擡眼看了看他,輕描淡寫地解釋他的疑惑:“箬思每到月圓的時候就會這樣,初步診斷為月圓之夜人狼綜合症。”
宮丘益:“……”
正當宮丘益對未來的睡眠質量感到擔憂,尹子顏對着門口的方向打了個招呼,“柳大人晚上好。”
宮丘益這才看見從大門口走進一個少年。這少年皮膚很白,個子不高,看起來有幾分儒雅的,年紀倒是不大。宮丘益分析他年紀輕輕就就能當上一縣之長了,定然有兩下子,于是看他的眼神也帶了些欽佩。
尹子顏附在他耳邊小聲道:“這是我們縣知府。”
宮丘益嗯了一聲表示聽出來了,就又聽到尹子顏道:“他是虐待狂。”
宮丘益一驚,再次仔細看這個人,從他緊皺着眉頭,發現身上确實有股煞氣,又從其他地方強行找到了些施虐特征來證明這一點,越想越害怕的宮丘益哆哆嗦嗦地打了聲招呼,“你好?”
尹子顏替他介紹道“宮丘益,我的人。”
宮丘益:“……”什麽時候成你的人了……算了不跟你計較了。
柳冬陽似乎這注意到他,蹙眉不耐地點了點頭,打量了他一下,簡單地自我介紹道,“柳冬陽。”
這傲慢的羅剎樣再次吓到了宮丘益,他僵硬的回頭,求助的看着尹子顏,後者笑道:“去泡茶。”
宮丘益如獲大赦地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