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在浴室蹲地半小時的凡老師終于做好了心理建設, 拿着她的小內內出來晾曬了。
江緒渺為了不讓她尴尬，提前到書房工作去了。
凡老師從陽臺回來，蹑手蹑腳朝卧室的方向走, 途中路過書房，房間的門沒關, 見江老師好像在工作，沒打擾她, 自己溜進房間去了。
一踏進屋子, 就有一抹淡淡的馥郁芬香，拍開卧室的燈，屋子裏變得明亮，淡藍色的被單幹淨整潔，讓人很有躺下去的欲-望。
凡澄郁開了床頭的小夜燈，把大燈關了, 帶着一種激動的心情躺了下去。
江老師的床好香好軟, 就是不一樣！
這張床雖然上一次已經睡過, 但那是在醉酒的情況下, 完全沒有印象了, 而這一次腦袋清醒，視覺與嗅覺上的刺-激, 讓凡澄郁心潮澎湃。
她的躺姿拘謹, 雙手夾着被子一角，凝視着天花板, 腦袋裏在想江老師什麽時候進來睡覺覺啊。
這種念頭像是有意志召喚功能，下一秒聽到凳腳挪動的聲音，接着傳來輕緩的腳步聲，凡澄郁心裏一緊張, 雙眼緊閉，兩腿一蹬，心跳砰砰砰跳。
腳步聲漸近了，接着停了下來，感覺此刻江緒渺應該是站在門口的，但凡澄郁卻不敢睜開眼睛。
“凡老師？”江緒渺聲音輕柔。
凡澄郁沒說話。
“睡着了？”也許這句是江緒渺的自言自語。
凡澄郁還是沒有說話，接着聽到江緒渺的腳步聲，感受到她走到床頭，把床頭燈關了。
雖然閉上眼睛，但關燈後的那種突如其來黑暗感還是存在的，凡澄郁莫名緊張，全身的細胞都警覺起來，她以為江緒渺要睡下來了，可下一秒聽到她離去的腳步聲，好像又出去了。
此刻兩種感覺蔓延在心頭，一種是失落感，一種是輕松感，失落是因為渴望江緒渺和自己一起睡，可她卻沒有。輕松感則是自江緒渺離開時，身上那種緊繃的感覺就消失了，這兩種感覺雜糅在一起，讓原本已經有一些困意的凡澄郁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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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開眼，盯着漆黑的天花板發呆，眼前渾渾濁濁的黑暗讓凡澄郁的內心再次困惑起來，以她和江緒渺現在的關系，躺在一起合适嗎？
也許對江老師來說，是合适的，和同性同事兼鄰居睡一晚，好像沒什麽。可對凡澄郁來說，這無疑是個莫大的挑戰，就像是...在饑餓至極的時候，突然有一盆香噴噴的紅燒牛肉放在面前，可只能聞，不能吃，那感覺好像是挺煎熬的。
咦！怎麽能把江老師比喻成紅燒肉呢？凡澄郁甩甩腦袋，覺得自己是不是還沒有從晚上那盆紅燒肉裏走出來。
不管合不合适，心裏總是想的，于是凡澄郁現在最擔心的問題是：江老師為什麽還不進來睡？江老師快進來呀！！！
與此同時，正坐在沙發上的江老師正盯着手機，手指瘋狂在虛拟鍵盤上打字，與她聊天的人名字叫鐘安。
鐘安是江緒渺從小玩到大的發小，現在正在B市當醫生。
【鐘醫生鐘醫生，我親愛的鐘醫生，快出來救救我！！！】
那邊鐘安秒回：【怎麽了啊，我親愛的江老師？】
【今天晚上凡澄郁睡我家！怎麽辦！！我好緊張！！！】
【就是你喜歡了好幾年的那個？】鐘醫生發了一個狗頭表情。
【嗯那。】
接着收到了鐘安發的一條語音，江緒渺調低了音量，湊到耳邊聽，只聽見鐘醫生鬥志昂揚：“給我上啊！！！愣着幹嘛！！！還有心思給我發消息？？？壓她！上！她！拿出你隐藏了二十多年的氣勢來！別慫！幹！她！”
江緒渺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将【确定嗎？不會吓到她嗎？】發送給了鐘安。
【這還需要問我嗎？我親愛的江老師，請拿出你的情商和智商來！你能搞定的，我不浪費你時間了！不說了拜拜。】那邊鐘安給江緒渺發了一個離開的表情包，又發了一個加油的表情包，兩人結束了對話。
江緒渺拿着手機，坐在沙發上愣神，啊這...連鐘安都讓她上了嗎？鐘安可是性格穩到不行的那種人，竟然也激動得讓她快上？關于喜歡凡澄郁這件事，江緒渺只告訴了鐘安，所以關于凡澄郁的事，好像也只有向鐘安傾訴一下。
江緒渺起身，在客廳來回踱步了好幾圈，途中繞過餐桌，看到桌子上的紅燒肉，她覺得此刻睡在房間裏的凡澄郁比這紅燒牛肉還可口誘人，可又不能吃，實在惱人。
三番斟酌後，江緒渺決定回房睡覺，她最後決定，還是盡量不要做出太出格的事。雖然不能像吃紅燒牛肉那樣吃凡老師，但嗅一嗅看一看還是挺好的吧？
走到房門口，江緒渺放輕了腳步的步子和手上的動作，輕緩地壓下門把手，一束光亮投射進漆黑的屋子裏，但那束光随着她關上門，又陷入了黑暗。
憑借着對屋子的熟悉，走到床沿邊上，掀開被窩一角，躺了下去。
“凡老師睡了嗎？”江緒渺用極其輕和的聲音在叫她。
身旁傳來凡澄郁的鼻音：“嗯？”
江緒渺側過身，面對着凡澄郁，說：“喔，原來你沒睡啊。”
“沒。”凡澄郁心想，這哪兒睡得着啊，這激動得都快發抖了，還能睡？
江緒渺問她：“所以你是挑床嗎？”
凡澄郁輕咳一聲，這不是挑床啊，這是挑人啊。随便找了個借口：“沒有，我在想明天能不能打掃完我那邊的房間。”
“沒事，慢慢來，要是收拾不完你還能接着和我睡。”
凡澄郁瞬間氣血上湧，雙手攥緊了被子，黑暗中壓制住自己的蠢.蠢.欲.動，帶着開玩笑的腔調說：“江老師，不要這樣說，再這樣說我都想搬來和你住了。”
“你來啊，我的床随時歡迎你。”
兩人聊天時聲音都很低，聲音差不多剛好被對方聽到，也正是這種輕輕柔柔的音調，加上漆黑一片，那種奇妙的氛圍感瞬間就來了。
凡澄郁也翻了個身，和江緒渺面對面，兩人的動作神同步，都是手枕在側臉上，看向對方，雖然看不到雙方的表情，但那淡淡的香味萦繞在鼻翼之間，很好聞。
凡澄郁聲音懶懶的：“江老師啊～”
江緒渺聽得心神蕩漾，阖上雙眼，十分享受地哼出一聲鼻音：“嗯？”
“你為什麽不交男朋友啊？”
“不喜歡啊。”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啊？”
“你這樣的啊～”
黑暗中凡澄郁噗嗤笑了聲，一只手搭在江緒渺的胳膊上，輕輕拍了一下，“江老師不準開玩笑。”
江緒渺順勢牽着凡澄郁的手，指腹在凡澄郁的指甲蓋上揉了一下。
凡澄郁的肩膀抖了一下，“唔，江老師，你這樣捏我的手指，我好癢。”
她以為這樣江緒渺就會停下來，沒想到對方變本加厲。
“呃......”
“喜歡嗎？”江緒渺說話的聲音都變了，帶着一點點沙啞。
黑暗中，凡澄郁的臉倏然滾燙，雖然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但她不能欺騙自己，她是十分喜歡被江緒渺觸碰的，即便兩人沒有十分親密的接觸，但這種僅僅只是被她摸摸手指的感覺，都會激蕩出心中無限的情緒，于是如實回答：“喜.....喜歡，就是很癢。”
“除了癢，還有沒有別的感覺？”江緒渺原本停留在凡澄郁手指上的摩挲轉而向上，從凡澄郁的指尖到手腕，再到手臂，一路輕緩觸碰，直到肱二頭肌的位置才停止，她的指尖或壓或一掃而過，指法沒有固定的規律，所以每一秒都是無法預測，那是一種未知的刺.激.感。
凡澄郁夾-緊-雙-腿，溽熱感在流淌，倒吸一口氣，這該死的生-理反應！以及，這奇怪的江老師！
“呃...嗯...嗯？江？啊我，我沒有什麽別的感覺。”凡澄郁這是死鴨子嘴硬，事實是早就泛濫成災。
“喔。”江緒渺的手從她的袖子裏鑽出來，語氣淡淡：“其實我就是想知道，經常打籃球的肱二頭肌和我這種運動低能有沒有什麽不同。”
她語氣中多了一點笑，又說了句：“果然，凡老師雖然看起來很瘦，但胳膊挺結實的。”
“嗯…我想上個廁所。”江緒渺說了什麽，凡澄郁完全沒聽進去，只是翻身起床，腦袋暈暈的，腳下的步子也略顯虛浮，直奔衛生間。
江緒渺看着她倉皇而逃的背影，唇角的笑容勾起，凡老師的反應，比她想象中好許多。
但好像行為太過，把她吓跑了？黑暗中江緒渺舉起右手，盯着自己的手掌凝神，仿佛指尖還殘留着剛才觸碰她肌膚的感覺。
江緒渺心想，雖然好像是有點吓到凡老師了，但這波不虧，至少是邁出這一步了。
凡澄郁在衛生間裏待了挺久，處理完畢才出來，此刻腦袋裏有好幾個詞想送給江老師：心靈手巧，妙手回春，手藝高妙......
回到房間的時候，不确定江緒渺是不是睡了，凡澄郁在自己的位置躺下，的确有點困了，臨睡前對江緒渺說了句：“江老師晚安。”
江老師秒回：“凡老師晚安。”
凡澄郁驚訝：“咦？你竟然還沒睡？”
江老師語氣清醒，語出驚人：“我興奮，我不睡。”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要是每天留言都這麽積極
我也不至于有時候偷懶斷更
請問站凡攻的還有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