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燒烤吃到一半, 瑜冰說要喝酒,叫老板拿了四瓶啤酒。瑜冰的意思是,也不喝多了,一人喝一瓶就行, 當是小酌幾杯。
江緒渺想起上一次凡澄郁秒醉的情況, 心有餘悸, 害怕等會兒她又喝醉了。
她打了個預防針:“凡老師的酒量恐怕沒法喝一瓶。”
“我能!”凡澄郁拿起一瓶啤酒,準備拿開瓶器開酒, 江緒渺一只手壓在瓶口上, 提醒她:“你忘了上次什麽情況了?”
凡澄郁眼裏有試探:“我就喝一小杯。”
“喝醉了怎麽辦?”
凡澄郁做出保證的手勢, 語氣堅定:“絕對不會。”
江緒渺半信半疑, 她其實對凡澄郁的酒量也沒底, 只知道上次秒醉,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太快的原因。上次是喝了兩杯, 她心想喝一杯應該不至于吧, 于是把摁在瓶口上的手松開了。
“那你慢慢喝,不準一口悶。”
凡澄郁點頭, “嗯嗯, 聽你的。”
瑜冰和鐘安不太了解凡澄郁的酒量, 以為是江緒渺小題大做了。
瑜冰開了瓶酒遞給凡澄郁, 拿了一個小杯子讓她滿上,凡澄郁歡歡喜喜把酒斟滿,就等着和大家碰杯了。
鐘安舉起酒杯,說:“來來來,慶祝一下,慶祝我們母胎solo的江老師脫單。”
凡澄郁笑着插了句:“我也是母胎solo脫單,也要祝福我呀!”
“哈哈哈, 那就祝福你們倆百年好合,永結同心,永遠幸福。”
凡澄郁說:“那我祝瑜畫家靈感常在,祝鐘醫生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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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舉起酒杯,每個人都碰了一下。瑜冰帶頭率先一口悶,杯子是小杯子,其實也就是一口就喝完了,啤酒烈性不高,對于經常喝酒的瑜冰來說,喝啤酒就像在喝白開水一樣。
江緒渺酒量不怎樣,但喝一瓶兩瓶啤酒是完全沒問題的,為了表示誠意,她也喝了一大口,酒見杯底。
凡澄郁看她一口悶了,擡起酒杯準備也一口喝掉。
江緒渺制止她,說:“凡老師,剛剛說好了的,小小啜一口就行了。”
凡澄郁自知自己的酒量,于是喝了四分之一。
“慢慢喝,不着急。”江緒渺一而再再而三提醒她,凡澄郁也聽她的話,慢慢喝,別人都喝了半瓶,她慢悠悠地才喝了一小杯,可即便是這樣,最後凡澄郁還是喝醉了。
最開始發現她喝醉了的是瑜冰,那時候四人正在談論夏天怎麽過,放假了要不要出去玩一趟。
瑜冰坐凡澄郁對面,擡眼一看她,發現凡澄郁眼神渙散,以為她是困了,便問她:
“你是不是困了?困了咱們就回去睡覺。”
凡澄郁眼皮耷拉,将睡欲睡,但明顯不僅僅是困,而是微醺的狀态。
“我不困,我還能喝一杯。”凡澄郁半眯着眼,身子已經在往江緒渺肩膀上靠。
鐘安看着她泛紅的臉,驚呼:“不會吧,她不會喝醉了吧?”
江緒渺一臉無奈,點頭,說:“是的……跟你們說了,她酒量很小,基本上一沾就醉。”
瑜冰趕忙把凡澄郁面前的酒瓶拿到自己面前,拒絕凡澄郁和酒接觸,生怕她再多喝一口就來個大鬧天宮。
鐘安說:“那她這也不行啊,要不我們回了吧?”
江緒渺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九點半了,該回去了。
她輕拍了下凡澄郁的肩膀,出聲詢問:“凡老師,頭暈不暈?”
酒精的作用已在凡澄郁身體裏發酵,她渾身上下血液流動的速度加快,氣血上湧,連帶着腦袋也又重又暈。
眼前是幻影的交疊,瑜冰變成了五個瑜冰,鐘安變成了五個鐘安,江緒渺也有無數的重影。
凡澄郁冷不丁地來了一句:“哇好多人,12345...”她開始數,一共數了20多個人出來。
江緒渺和鐘安對視一眼,“估計是醉了,走吧,把她帶回去。”
瑜冰聽着凡澄郁在數人,知道她喝醉了的人沒什麽,不知道她喝醉了的,還以為她在數鬼呢,怪瘆人的。
好在這裏距離酒店的位置不是很遠,步行七八分鐘就到了,江緒渺架起凡澄郁的胳膊,将她拉起來。
凡澄郁借着她的力道起身,倚靠在江緒渺的懷裏,一只手自然而然地圈住她的脖頸,整個人的重量全都托付給江緒渺了。
瑜冰結了賬回來,看到這一幕,打趣說:“媽耶,看看凡老師這小弱受吧。”
鐘安走到江緒渺身旁,小聲說:“不如今晚你就把她吃幹抹淨?”
已經醉到沒力氣的凡澄郁嘴裏嘟哝道:“吃什麽?我也要吃!”
鐘安笑出聲,“噗嗤,原來她是個吃貨。”
四人從露天燒烤營地裏走出來,由于凡澄郁實在是太難搞,拖着她走時,她完全不按正常的方向走,像一匹脫缰的野馬,肆意亂行,想走哪走哪。這導致江緒渺很頭疼,這樣磨磨蹭蹭下去,到酒店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她打算背她,并且暗中下定決定,以後不論凡澄郁說什麽都不會再讓她喝酒了。
走到門口,江緒渺停下步子,對鐘安說:“安安,你等下。”
鐘安去看江緒渺,發現她半蹲着身子,看樣子是想背凡澄郁。
“你過來,把她弄到我背上來。”
鐘安驚愕,實在是活久見,江緒渺這弱身板還能背一個和她差不多體重的人嗎?
瑜冰見狀要上前幫忙,“我來背她吧。”
“不用,你們把她弄上來就好。”聽江緒渺的語氣,好像也不是很弱的樣子,鐘安看了凡澄郁一眼,發現她其實也很瘦,估計也不是很重,所以也沒執意了。
走到凡澄郁面前去扶她,凡澄郁像是無骨動物,見到誰就靠在誰身上,鐘安摟着她,再把她兩只手放在江緒渺的雙肩上,對凡澄郁說:“摟住你的江老師,她要背你了。”
凡澄郁乖巧聽話,兩只瘦長白皙的胳膊搭在江緒渺的肩膀上。
江緒渺雙手穿插過她的下肢,稍稍使勁,便把她背到了背上,順便還颠了颠,調整了一下姿勢。
鐘安默不作聲地看着江緒渺,心想原來“冰冷江”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一點都不冰冷,怪暖心的。
估計被鐘安看到,江緒渺也挺不自然的,于是她擡了一下下巴,對鐘安說:“好了,你和瑜冰走前面帶路。”
“啧,看不出來啊,你也有這麽強勢的一面。”
江緒渺暼了鐘安一眼,“你看不出來的多了。”
接着她背凡澄郁回酒店,凡澄郁不重,挺輕的,估計也就九十斤左右,不過江緒渺并不是體能很強,所以背起來還是有點吃力。但這種吃力的感覺又被江緒渺的另一種心情抵消了。
那就是此刻背上背着的,正是她從前日思夜想的女孩,以前只能想不能碰,而現在她正真真實實地趴在自己背上,摟着自己,這不再是幻想,而是現實。
凡澄郁的體重和江緒渺激動的心情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江緒渺甚至還有一種錯覺,她可以背得動兩個凡澄郁。
摟得緊緊的雙肢,身上飄來的馥郁芬香,以及她披下來的頭發,此刻正摩挲着江緒渺的側臉。味覺與觸覺的沖擊,将江緒渺的心中悸動的情愫蕩漾開。
喜歡是一種奇妙的能力,它能讓人打破界線,也能讓人充滿力量。喜歡也讓人心思歡愉,不論是出于本能的釋放,還是荷爾蒙的作祟,這種感覺都是獨一無二的,而此時此刻江緒渺便有這樣的感覺。
在沒有遇見凡澄郁之前,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心思寡淡的人,不論是在工作上還是在日常交往上,都是一個極其慢熱的人。但慢熱在凡澄郁這裏,好像行不通。
從凡澄郁入職到現在,不過也就将近兩個月,江緒渺也不知道為什麽,沒有任何顧忌地和她在一起了。
好像在凡澄郁這裏,永遠都有那麽多破例。
背着她繼續向前走着,林蔭道兩旁都是樹林,一陣風吹來,樹葉發出沙沙聲。身後的人動了一下,擡起了腦袋。
“江老師?”
“醒了?”
“我在哪?”
“你在我背上,馬上就到了。”
凡澄郁腦袋還是昏沉,但她其實沒喝多少酒,且她的酒性來得快去得也快,被這麽一陣風吹了之後,腦袋清醒了不少,只是身體很疲憊。
“我下來走。”她摟着江緒渺,覺得江緒渺身體實在是太單薄了,不知道她是怎麽把自己背過來的。
“沒事,馬上就到了。”
凡澄郁摟着江緒渺的手收緊,腦袋在她而後輕輕蹭了幾下。
“江老師,以後我都不喝酒了。”
江緒渺鼻腔裏哼出一絲不悅:“知道就好,現在總算是知道了,你是一滴酒都不能沾,剛剛還想逞強。”
凡澄郁低頭,唇抵在江緒渺耳根的地方,輕輕碰了一下,柔聲道:“知道了,我下來走好不好?”
“不好。”江緒渺的聲音沙啞了。
觸不及防的吻,即便只是蜻蜓點水一般的一下觸碰,卻在江緒渺心頭碰撞出火花,先是肩膀向上聳了一下,好像是觸電一般的感覺,接着耳根變得滾燙泛紅。
接着江緒渺保持沉默,不敢說話,怕一說話,嗓子的沙啞暴露了內心的想法。
凡澄郁擡眼看了下前方,已經能看到酒店的大門了,所以先前她是已經背了幾百米了嗎?
瑜冰和鐘安就走在前面十來米的地方,差不多要到酒店門口了,兩人站在一盞路燈下等候。
待到江緒渺走近時,鐘安才說:“啧,厲害厲害。”
她見凡澄郁已經醒了,又對凡澄郁說:“我們要幫忙她都不讓我們幫,執意要一個人背你呢,要知道江江在我心中,可是一個弱弱弱女子,沒想到到了你這兒,這麽強強強。”
凡澄郁也不好意思再在江緒渺身上待着了,執意要下來,江緒渺其實也覺得很累了,雖然不重,但畢竟是個□□十斤的人,于是也把她放了下來。
腳尖觸碰到地面那瞬間,凡澄郁腳軟到不行,身子本能地往下墜,江緒渺一把将她摟在懷裏,替她掌握平衡。
凡澄郁揉揉眉頭,“還是暈。”.
江緒渺食指放在她太陽穴上,替她輕輕搓揉,“到了上去洗澡,洗了會好很多。”
瑜冰和鐘安看在眼裏,內心直呼這對剛在一起的小情侶實在是太黏膩了,若是單身狗看了要鬼哭狼嚎了。
鐘安說:“她這樣子,怕是要你幫她洗了。”
這話讓凡澄郁再一次腿軟,如果要別人幫自己洗澡的話,那實在是太尴尬了,如果這個人是江緒渺的話,凡澄郁覺得自己會雙倍尴尬,并且選擇原地死亡。
她看向江緒渺,眼神裏有求救有焦急。江緒渺知道她的意思,安慰她:“放心,我不會幫你洗的,等會兒上去過後,我在外面守着你。”
有了這話,凡澄郁才放下心來。
之後和瑜冰鐘安分別,江緒渺帶着凡澄郁回房間了。
到了房間過後,江緒渺攙扶着凡澄郁到床邊,讓她躺下休息一會兒。
“你躺會兒,我去給你倒水,解解酒。”
凡澄郁躺在床上,一只手遮住眼睛,江緒渺注意到她這個動作,替她關了燈,只把櫃子上的小夜燈打開,屋子裏光線暗了不少。
接着她去為她倒了杯溫水,拿到凡澄郁面前,讓她喝水:
“凡老師,喝口水不?”
“喝一點。”凡澄郁拿開遮着眼的手,但雙眼還是阖上的,酒精的作用消退了不少,但身體的溫度還是持續不減。
從她臉部到脖頸以及鎖骨往上的一片,都是灼熱的緋紅,在淡黃色的光線的照耀下,肌膚紅得更加明顯了。襯衣的扣子沒扣,裏面穿的那件T恤領口偏大,平直的鎖骨露了出來。
江緒渺目光止不住往她領口瞄,卻還要把她扶起來喂她喝水,扶凡澄郁起來時,領口敞開的部分更加明顯了。
江緒渺又呈俯視,只要低頭便可以看到那片雪白,她沒忍住瞄了一眼,啊,這該死的凡澄郁,怎麽不知道穿一件領口小一點的T恤?
比想象中大。
這是江緒渺的第一反應。
她壓住心裏的窺探欲,輕拍凡澄郁的小臉蛋,“凡老師張嘴,喝水了。”
杯口抵在凡澄郁嘴邊,稍稍傾斜,對方的小嘴張開一條縫,江緒渺小心翼翼倒了些水進去。
溫溫熱的水觸碰到凡澄郁的唇,滑過舌尖抵達喉嚨,将心中的那種灼熱感消退了不少。
凡澄郁小嘴張開,嘟哝道:“還要喝。”
“嗯。”江緒渺又重複了剛剛那個動作。
喝了水的凡澄郁吧唧了一下嘴巴,側過身蜷成一團,看樣子是準備睡覺了。
“凡老師,先別睡!”作為輕度潔癖的江老師,是不允許吃了燒烤,渾身燒烤味的凡澄郁不洗漱就睡覺的。
凡澄郁輕輕推了她一下,說:“可是我困……”
“困也要洗,我幫你。”
她強行将凡澄郁拉起來,帶着她往浴室的方向走,凡澄郁幾乎是挂在江緒渺身上的。她腦袋又暈又困,只想睡覺。
“凡老師,刷個牙沖個澡就讓你睡,很快的。”
凡澄郁一邊搖頭,一邊接過江緒渺為她擠好牙膏的牙刷,不情不願地開始刷牙。
她刷牙期間,江緒渺替她把襯衣褪下,上半身只剩一件T恤了。
襯衣被扔在了盥洗池上,江緒渺問她:“你自己洗還是我幫你?”
“我自己。”
“你确定你可以?”
凡澄郁搖頭,“我不可以。”
江緒渺被她的邏輯萌到,說:“那你怎麽辦?”
凡澄郁指着漱口杯,說:“我想要水漱口,然後你幫我脫脫,但是你不能看,可以嗎?”
江緒渺點頭:“可以。”心想可以個屁,不看怎麽幫你洗?
江緒渺把水杯裏的水接滿,讓凡澄郁漱口,接着帶她到花灑下,準備幫她脫。
凡澄郁摁住自己衣角,“你要閉眼睛。”
為了讓凡澄郁放心,江緒渺裝模作樣地閉上眼睛,一只手麻利地抓起T恤的衣角,快速往上一掀,不到五秒鐘,印了Rick and Morty圖畫的T恤掉成功被扔在了地上。
突然少了一件衣服,除了內-衣,其餘的部分都暴露在空氣中,凡澄郁雖然暈,雖然腦袋不像平常那麽清醒,但她還是會感到害羞,雙肩縮了縮,兩只手交疊在一起,擋在了前面。
江緒渺接着伸手去解她後背的排扣,凡澄郁往後退了一步,結果沒站穩,身子往後仰,好在江緒渺手快,一把摟住她,把她摁在玻璃上。
“你跑什麽?”
“我怕。”凡澄郁去看江緒渺,發現她已經是睜開眼睛的了,“啊!你快把眼睛閉上!”
江緒渺摟着凡澄郁的手又緊了些,兩人貼在一起,“我不閉。”
她沒閉眼,于是凡澄郁閉上了眼,兩只手捂住眼睛,好像她看不到江緒渺,江緒渺就看不到她了似的。
“噗嗤,你閉上眼睛我還不是看得到你。”江緒渺目光下移,一件藍色條紋的,略帶純情的,裏面包裹着的雪白,隐約看到好像有溝壑。
看來凡老師不是A-,估計是B-。
凡澄郁這一來二去的受了驚吓,酒醒了不少。
她的确是放不開,雖然是喜歡江緒渺的,但突然要這樣袒露在對方面前,還是需要做一點心理建設的,尤其是在浴室燈開了的情況下,真的很害羞啊。
感受到江緒渺的目光,凡澄郁縮成一團,恨不得拿個什麽東西把自己遮住,此刻她腦袋裏只有一個想法:把江緒渺支走。
“江老師我好像可以自己洗了。”
江緒渺盯着她那張熟透了的臉,“你确定?”
“我實在是太害羞了,你先出去吧,我沖好了馬上就出來。”
看着縮成一團的凡澄郁,江緒渺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壞姐姐。
其實害羞的不止凡澄郁,江緒渺也覺得挺……挺讓人血脈膨脹的。她只是比較習慣掩飾自己的表情罷了,此刻她的心情和凡澄郁差不了多少。
“好吧,我在門口等你,不關門,有什麽事情叫我。”
凡澄郁松了口氣,點頭,“嗯嗯,好的。”
接着江緒渺走出浴室,凡澄郁打開花灑,随意沖洗了一下,洗完過後她發現自己沒有換洗衣物,這才是最尴尬的。
“咳,江老師,你在嗎?”
“在的。”江緒渺倚靠在門框上發呆。
凡澄郁語氣窘迫:“我沒帶……那個。”
“等等,我拿給你!”她快步去行李箱裏拿換洗衣物,都是新的洗了之後沒穿過的。
她敲了敲門,問:“可以進來嘛?”
凡澄郁裹好浴巾,“嗯嗯,可以。”
江緒渺進了浴室,将一條黑色N褲以及黑色N衣遞給凡澄郁。
凡澄郁臉頰火辣辣的,還是接了過來,語氣帶着試探:“你介意嗎?”
“不介意,你穿吧,就是害怕小了。”
她指的是N衣,感覺凡澄郁要大一些,恐怕穿起來有點緊。
“不不不,合适的合适的,謝謝江老師。”
江緒渺提醒她:“你現在是我女朋友,不是我同事,我們可以換着穿的,而且……這是我沒穿過的。”
“好的,謝謝江老師。”凡澄郁發現她又說了謝謝,又客氣了。感覺還沒有從以前那種關系中完全走出來,雖然是确定關系了。
江緒渺強調了一遍:“不準說謝謝。”
“好的,不說謝謝。”
江緒渺眉頭緊蹙,又說:“還有就是,你打算一直叫我江老師嗎?”明明昨天晚上還叫寶貝的,怎麽見了面就慫了呢?
“那……我叫你江江?”
江緒渺搖頭,“那是鐘安叫的。”她發現凡澄郁胳膊還暴露在空氣中,怕她受了冷了,“你先換吧,我出去了,等會兒出來的時候,必須換一種稱呼。”
江緒渺轉身走了,凡澄郁才開始穿N衣N褲,N衣是緊了一點,但也不至于穿不上,其實也沒比江老師大多少。
她腦袋裏搜索着以後會叫的名字,江江?鐘安叫了,渺渺?這算不算是抄襲……
小江?不行,感覺像是李慧玲老師叫的。
思來想去,凡澄郁都沒有找到答案,可是衣服已經穿好了,江老師還在外面等着。
她出了浴室,見江緒渺半躺在床上浏覽手機。
“江……江,”江老師是不能叫了,凡澄郁竟然直呼大名:“江緒渺。”
江緒渺把手機擱到一旁,擡眼時,眼神裏全是困惑。
她拍了拍身側的空位,朝凡澄郁勾手指,“你過來。”
凡澄郁走了過去,在她身旁躺下。
“你想了這麽久,就叫我江緒渺?”
凡澄郁搖頭,挺憋,她是想好了,但要叫出來還有點困難,“不是,我想好了。”
“那你準備叫我什麽?”
凡澄郁擡頭,目光裏全是羞赧,嘴裏嗫嚅半天終于開口:“叫你寶貝行嗎?”
江緒渺唇角的笑意蕩漾開來,“你叫來聽聽?”
“寶貝。”
“再叫一聲。”
凡澄郁低頭,雙頰滾燙,還是開口叫了:“寶貝。”
江緒渺持續勾唇,似乎對這個稱呼挺滿意的,說:“嗯,不錯,以後除了在學校的時候,都這麽叫我吧。”
“那你叫我什麽?”凡澄郁其實也在意,不希望江緒渺總是凡老師凡老師地叫,在職場上就算了,私下這麽叫真的生疏。
江緒渺笑了,笑容燦爛,“你想讓我叫你什麽?”
凡澄郁往她身上靠,“我不知道呀。”
江緒渺偏頭,一只手在凡澄郁臉蛋上捏了一下,“澄澄怎麽樣?”
“不怎麽樣,這是我媽叫的。”
“那你想讓我叫你什麽?”
凡澄郁眨巴眨巴眼睛,舌頭舔了一下唇,眼神裏的期待無比明顯,“你叫我老公怎麽樣?”
江緒渺蹙眉,對這個稱呼不滿意,說:“你是女生,我怎麽叫你老公?叫老婆吧。”
“不,我說的是老攻,不是老公。”
江緒渺:“?”
“好不好嘛寶貝?”
江緒渺眼裏的狡黠一閃而過,抿唇笑道:“好的,老受。”
作者有話要說: 留言超過40條了,今日依舊二更奉上。
好像還沒到睡覺啊,我以為今天可以睡覺的,明天睡吧!
【讨論:希望大家不要覺得凡老師太害羞了,畢竟她是一個24年來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和女性有過親密接觸的憨憨,剛開始肯定會害羞的,比如在喜歡的人面前袒露那啥啥,對她來說目前有點困難。但是……以後會好起來的,珍惜現在單純害羞的凡老師吧,以後的凡老師……會非常老練2333我是在劇透嗎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