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曾經認為最美好的感情,并不是人生的全部
第103章曾經認為最美好的感情,并不是人生的全部
陸東霖照例送完了兒子送阮皓,然後自己才開車去上班。阮皓下了車,邊走邊想,覺得今天的陸東霖有點奇怪,但是又說不上到底是哪裏奇怪……
他還沒有細想,便進了診所大門,然後被卓不凡一把拉了過去,殷勤的詢問昨晚有沒有遇見二老板。
“二師兄還沒有來上班?”
阮皓驚訝的說道,雖然熟悉沈赫的人都了解他那任性妄為吊兒郎當的一面,不過在對于工作方面,二老板還是有一定操守的,輕易不遲倒早退,更別說曠工了。
卓不凡點頭,并且氣憤的說道:“今天根本不是他的休息日,這個眼裏沒組織沒紀律沒老板的家夥竟然招唿都不打一聲就給我曠工!”
阮皓猶豫了一下,試圖幫二師兄辯解,于是說道:“他會不會只是睡過頭了……打過電話了嗎?”
卓不凡一臉幽怨的說道:“打過了,關機。至于睡過頭?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麽……”
阮皓怒,心說我又沒有遲到憑什麽扯到我身上啊!他瞪了一眼卓不凡,冷着臉去換衣服了。
而卓不凡一見小師弟怒了,立刻讨好的跟了上去,柔聲細雨的說道:“賢弟莫惱,為兄沒有說你的不是,不如你給孔雀打個電話,問問他昨晚見沒見過二師兄。”
阮皓一邊穿着白大卦一邊疑惑的問道:“你怎麽不自己打?”
卓不凡将手機掏出遞了過去,幹笑着拒不回答。他絕不會承認,一不怕妖魔鬼怪二不怕蟑螂老鼠三不怕沈赫撒潑打滾的卓大老板,只怕孔雀沒臉沒皮的調戲。
阮皓雖然有些不解,但也沒拒絕,接過已經撥號了的手機放在耳邊,随即電話接通,他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聽到對方一聲大吼,“媽/的這麽早打個雞毛電話!老子這才剛睡下多大一會兒!”
阮皓被吓的不輕,差點把手機給扔出去,然而他才剛反應過來,便又聽那邊像換了個人似的,用膩的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說道,“喂,是卓師兄嗎?”
阮皓的手又一抖,默默的看了一眼大師兄,然而站在旁邊的卓不凡一臉嚴肅,目不斜視。
孔雀便又說道:“卓師兄~~~你找我有什麽事嗎?怎麽不說話呢,該不是生氣了吧,人家剛才不是故意吼你哦,都怪沈赫不好,昨晚折騰了我好久,害得我一直到早上才睡下……”
那仿佛帶着波浪線的語調,刺激的阮皓渾身寒毛倒豎,他咬了咬牙,費力的說道:“孔雀師兄,我是阮皓。”
“咦?是你啊小師弟,你怎麽用卓不凡的電話打給我啊?好吧,這不重要,你找我什麽事?”
孔雀的聲音瞬間恢複正常,一本正經的問道。
“呃,我就是想問下,二師兄他、他沒什麽事吧?”
阮皓本來想問沈赫的下落,但從孔雀話中已經确定他們現在正在一起,于是便順勢換了個話題。
“他沒事,喝的舒服打的痛快,有事的人是我啊!唉喲,我的腰啊,沈赫他還沒睡醒呢,你們記他曠工就好!”
孔雀毫不客氣的說道。
“哦、好,那我就放心了,沒事了,再見師兄。”
阮皓的額上冒出幾滴汗來,急忙挂了電話,心說這兩個妖孽竟然搞到一起去了?雖然早就覺得他倆關系不一般,可是剛才孔雀對大師兄的那含糖度三個加號的語氣又是怎麽一回事!
卓不凡收回手機,思索了一下後說道:“你二師兄昨天估計又受刺激了。”
阮皓想了一下,說道:“其實,相對于這個我更想知道你和孔雀師兄是什麽關系?”
卓不凡嘴角抽搐,面目猙獰的說道:“我和他沒關系,你不要被他誤導了!”
阮皓一邊叫着“好可怕!”一邊掩面奔出更衣室,心中想着有機會一定要問問孔雀他和大師是怎麽回事,難道大師兄直男的稱號是假的不成!
孔雀其人,年芳二八,男人堆裏的一枝花,上得廳堂下得圓床,扮得了朋克裝得了深沉玩得了小清新,揮得了皮鞭爬得了圍牆打得過流氓,向來與沈赫交好,愛好調戲大師兄。此時他扶着腰,來到客廳,對沙發上睡成一灘爛泥似的沈赫擡腳就踹,沒好氣兒的叫道:“喂,你家師兄師弟叫你回去吃飯了。”
沈赫迷迷煳煳的擡起臉,毫不猶豫的回道:“不吃!”
孔雀怒,擡腳又踹,吼道:“吃個屁!你給我起來,看看你把我家搞成什麽樣了!喝光了我所有的酒不說還敢吐!吐完了還不擦幹淨!老子踩了你的口服液直接摔倒在地啊!我的腰啊!差點摔斷了有木有!”
沈赫翻了個身,充耳不聞,繼續蒙頭大睡。
孔雀發/洩完一腔怒火,去開了窗戶通風,然後開始扶着老腰收拾房間,掃地擦地撿酒瓶子忙的滿頭大汗,心中充滿了對沈赫的怨念,決定以後找機會向卓不凡報複回來。
啥?有人問為什麽孔雀對二師兄的怨氣要報複在大師兄身上?我怎麽知道?你問我、我問誰?
沈赫一覺睡到正午日曬三竿,才悠悠轉醒,他坐起來伸了伸酸痛的胳膊腿,然後對正在廚房裏忙活的孔雀喊道:“你竟然讓我睡了一夜沙發?”
孔雀一邊扒拉鍋裏的面條,一邊回頭吼道:“那你想睡地板?”
沈赫“嘁”了一聲,表示不滿,然後便對自己一身的酒氣和莫名的酸臭味兒直皺聞。實在受不了自己這一身的怪味兒,沈赫立刻跑進浴室沖了個澡,然後穿着孔雀的浴衣走了出來。
孔雀正端着兩大碗面條出來,一見沈赫頭上還滴着水的清爽模樣便忍不住磨牙,他把碗放在茶幾上,看着沈赫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真後悔昨晚沒有把你交給姓楚的帶走!”
沈赫拿起筷子端起碗,一邊吸熘面條一邊問道:“哪個姓楚的?唉,這面湯有點淡,能不能幫我拿點醬油……”
孔雀沒好氣兒的回道:“自己拿去!我是有多想不開,明知道你這家夥得耍酒瘋還把你弄回家!我的家啊!被你搞成什麽樣子了!”
沈赫從碗裏擡起頭,四下望了望,只感覺空氣清新地板閃亮,于是疑惑的說道:“我昨晚發酒瘋給你打掃房子了?”
孔雀:“…………”
沈赫喝了一大口湯,感覺心裏和胃裏都有些微燙。宿醉醒來的人,能吃上一大碗熱騰騰的面條,感覺還真是幸福啊。于是此時有些小感動的二師便說道:“孔雀,要不咱倆湊和着過吧,你看我也不嫌你面條煮的難吃。”
孔雀恨不得拿手裏的筷子戳死面前這沒心肝的,他忍無可忍的說道:“嫌難吃就別吃!還有我憑什麽和你過啊,你這人那麽邋遢!我要過也得和卓不凡過,他多好啊溫柔幽默又宜室宜家。”
沈赫挑眉,冷笑着說道:“他是直的,你還是別打這個主意了,戀兄癖!”
孔雀“啪”的一聲将筷子拍在茶幾桌面上,沈秀的眉倒豎起來,臉色難看的瞪着沈赫。
沈赫知道自己觸了孔雀的逆麟,他就是故意的,人有的時候就這樣,自己不好受的時候也不想叫別人舒服了。而這個時候首當其沖要跟着受連累的往往就是親密的好朋友,所以孔雀無辜中槍,看着他發怒,沈赫又有點心虛,于是将臉埋進碗裏,小聲的說道:“對不起。”
孔雀深吸了口氣,沒理他,只是又抓起筷子吃面。
兩個人相對而坐,默默的端着碗扒拉面條,一時間房間裏只有清晰可聞的吸面條和喝湯聲。沒一會兒,沈赫将碗放下,舒服的仰天長嘆。
孔雀眼皮一擡,冷聲說道:“去把碗洗了。”
沈赫瞬間一臉憂郁,不敢置信的盯着他問道:“你竟然舍得使喚一個剛剛遭受到了感情創傷還沒有走出陰影的人?”
孔雀喝了一口湯,冷笑着說道:“你創傷個屁,江承浚這回才真傷了,鼻梁骨差點斷了。”
沈赫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後說道:“他自找的。”
孔雀繼續喝湯,随口接道:“确實,他自找的。”
沈赫忍不住抓了抓頭發,将半幹的發抓成類似雞窩的造型,有些焦躁的說道:“他就是自找的!”
孔雀點頭,說道:“對對,他的确是自找的,你淡定一點,不會是揍完了人又後悔了吧,心疼了吧?”
沈赫一聽立刻炸毛,瞪着眼睛叫道:“我沒有!我只是覺得,其實完全沒必要鬧成這樣而已,各走各的路,各過各的生活不是挺好的嗎?我都把他忘的差不多了,為什麽又突然跑過來說什麽認真、說什麽重新開始,他憑什麽!憑什麽說這種話?覺得我傻覺得我賤嗎?被甩了一次又一次還毫不介懷再主動貼上去?我當年忍着他讓着他哄着他,無非就是因為愛他,可是現在我不愛了!不愛了!他在我這裏所有的特權全部失效了!”
“好了好了,發/洩出來就算了,別再想了,反正這一回他不可能再來找你了。”
孔雀有點後悔自己又提起江承浚,沈赫昨晚在自己家喝的酩酊大醉,一遍又一遍的對自己說他們當初相識的經歷,說他們在一起時的點滴,到底是愛了那麽多年的人,就算現在不愛了,當初的那些過往卻不能說忘就忘,沒有什麽……比無法摒棄的回憶更讓人神傷。
沈赫的胸口微微起伏,仰躺在沙發上,現在的狀态倒是頗有些他之前描述的“感情受創黯然傷心”的模樣。
孔雀于是默默的拿着兩個碗去廚房,剛開了水籠頭開始洗,便聽到客廳裏電視機響了起來。他往外一探頭,便看到沈赫拿着搖控器,瞅着電視裏的小沈陽樂的直拍大/腿。
次奧!孔雀恨不得摔碗,自己是不是又被他給涮了!
沈赫一邊看小品,一邊拿手機給卓不凡打電話,聽到對方的關心,十分應付的回道:“嗯嗯,我沒事……是,在孔雀家……好,休息兩天就回去工作,嗯、知道了。”
電視機裏,小沈陽正說道“這人啊,眼睛一閉一睜一天就過去了,眼睛一閉不睜這一輩子就這麽過去了”,沈赫在沙發上笑的東倒西歪。而廚房裏,孔雀把洗好的碗收好,一個個擺整齊。
是啊,人這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曾經覺得最美好的感情,其實不是是人生的全部,即使失去了,生活總要繼續下去。我們往往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做,還有很多人值得等,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沒必要總想着念着放不開。人生苦短,何必凡事都太過執着,盡力便可。當初認真愛過的人,努力做過的事,不管是不是修成正果,不論是否成功,都有一段回憶留在心中。是苦是甜,是喜是悲,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然後拍拍手,甩掉過去的煩憂,繼續向前走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