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伸手推她了一把，“你離我遠……
“噢——”岑歡吃痛地捂住額頭，驚愕地望着陸離：“你幹嘛彈我？！”
“讓你長點記性。”陸離沒好氣地道：“長點記性，不要到處亂說話。”
岑歡揉了揉額頭，低聲嘟囔：“我沒有到處說，也沒有亂說話啊。”別人問，她就如實答。她就是心裏怎麽想，就怎麽說了而已。
陸離只覺得無奈而好笑，沒再說什麽，一把拽着她快步往校門外走。
陸離個子太高，力氣又大，岑歡幾乎是被他拎着走，感覺自己仿佛腳不沾地。
到了校外等着的陸家車旁，陸離将她塞了進去，自己也上車，關上車門。
岑歡又低聲問：“陸離，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沒法留在一班啊？”
兩天了，陸離總算又跟她一起坐在後排，但是看那樣子，似乎依舊不太想搭理她。
不過，聽到她又喊自己名字，陸離只覺得自己耳朵被刺了一下，癢癢的，他忍不住開口，語氣卻依舊惡劣：“是，畢竟你看起來笨笨的。”
岑歡眉頭蹙緊，不太高興。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笨。
岑歡往陸離那邊湊了湊，低着聲音在他耳邊道：“陸離，我這次，真的考得不錯哦，肯定可以留在一班的。”
她湊得近。輕細微熱的氣息就噴在他耳畔。
還用那樣細細軟軟的聲音喊他名字。
陸離莫名又想起那個夢……
簡直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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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輕推她了一把，“你離我遠點。”
岑歡被他推得後退了一些，背抵着車門，一臉疑惑和愕然：“你這個人，真的太善變了。”
一會兒冷一會兒熱，讓人摸不着頭腦。
太難相處了。
陸離此刻卻顧不上她什麽想法。
他心頭太亂了，自己都理不清。
次日周三，華霖高中的學生，難得地都來學校比較早。
今日各班公布分數，還會公布全校排名。這一次的排名，簡直是全校期待。連老師們都考完後立即開始改卷，連夜改完後，做出了排名。
高二（1）班，第一節 剛好是班主任吳年玉的課。她踏着輕快的步伐，臉上帶着春風般的笑容，走入了教室。
“同學們。”吳年玉剛說了這一句，就望了一眼岑歡的方向，然後難得地控制不住表情，笑了出來。
“吳老師，快公布成績！”
“是啊，吳老師，我們簡直迫不及待了！”
“為了等今天的成績排名，我昨晚連覺都沒睡好，從來沒有這麽緊張過！”
教室裏頓時傳來稀稀拉拉的笑聲。
吳年玉也笑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都是什麽心思。都特別想知道岑歡同學考得怎樣是吧？”
她話音剛落，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吳年玉笑道：“那我就不負衆望，先公布一下岑歡同學的排名。”
她刻意在“不負衆望”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教室裏又是一片心照不宣的狂笑，所有人都伸長脖子豎起耳朵等着。
岑歡擡起頭，陸離也忍不住掀起眼皮望過去。
吳年玉接着道：“這次，岑歡同學，确實考得不錯。”她又在“不錯”二字上加重了語氣，教室裏的學生再次都笑翻了。
吳年玉也不再賣關子了，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神色認真：“同學們，讓我們祝賀岑歡同學，取得高二年級全校總分第一名！”
她的話音一落，教室裏頓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衆同學個個面面相觑，不敢置信。總覺得老師是在逗他們。
半晌，終于有個聲音，悄悄地冒出來：“吳老師，總分第一名，是我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不是倒數第一？”
這次卻沒人再敢笑出聲。
而是神色有些凝重。
吳年玉從來不會在成績上開大家的玩笑。
只是，全校第一名，什麽概念？就是說，陸離也被她比下去了？這怎麽可能？！
“就是你們理解的意思。什麽倒數第一名？岑歡總分比陸離都高出5分。她倒數第一，那陸離倒數第幾？”
教室裏頓時響起一片拼力壓制的嘩然聲。
連陸離都有些意外，臉上帶了些微驚愕，看向岑歡。
孟禹凡和沈乘早已忍不住扭過頭來，一臉震驚。
“握草，總分全校第一？牛逼——”
“居然還比陸離高出5分！是真牛逼！”
岑歡一臉笑容：“嗯，還行吧。”
孟禹凡和沈乘受不了了，忍不住狂笑起來：
“哈哈哈，你別再說了，神特麽還行！我服了你，是真的服了——”
“你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教室裏的其他同學也忍不住笑起來，然後接着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這成績，是真的令人心服口服。
下課鈴響。一班的人瞬間作鳥獸散，将這個震驚的消息奔走相告。
陸離拿筆敲了敲岑歡的桌子。
岑歡擡頭看他。
陸離黑眸盯着她，神色認真：“我收回之前的話。”
“什麽？”岑歡滿臉疑惑。
“說你笨的那句話。”陸離盯着她，誠懇地道：“你一點也不笨。這次考得确實很好啊。”
岑歡笑起來：“多虧你周六那天給我圈出不少重點。我這不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嗎？”
岑歡從老師的話語中，以及大家的聊天中知道之前是陸離一直蟬聯年級全校第一的。只是這次居然罕見地被她給擠了下來。
她擔心陸離心裏不舒坦，又補充道：“是你這個老師教得好。”
“哦。一日為師，終生為……”陸離順着她的話，脫口說到這裏，又猛然頓住，然後眼神意味不明地看着她道：“算了，反正你考得确實不錯。我很開心，真的。”
岑歡不太理解為什麽他第一名被擠了還說開心，不過她看到陸離的态度确實是緩和了許多，心情也比較愉快，她笑着說：“謝謝你，陸離。”
玻璃窗外，秋日的陽光，淡淡灑在她身上。她的笑容清澈，眼裏都是耀眼的光芒。
世界此刻看起來如此安靜且美好。
陸離看着她笑吟吟的模樣，沉默不吭聲。
岑歡超過陸離5分，成為高二年級總分第一名的消息瞬間在校園裏傳開了。
等着岑歡打臉的人，此刻個個都被打了臉，悶在教室裏，彼此面面相觑，滿臉不可思議，沒再說一句話。
而那些賭岑歡贏的人，此刻都歡喜瘋了。
兩倍賭注，雖然錢對于這些人來說，不算太大的事情，可是這幾日總是被順帶着群嘲，此刻多少有點揚眉吐氣的感覺。
岑歡也開心。
第一名她其實不太在意，但她是真的缺錢。這次賭贏了，她5萬變15萬，是真的很開心。
排名貼出來了。
此次高二年級全校前三名分別是：岑歡，陸離，蕭陌。
這兩個轉校生一下子就奪走了全校的第一名和第三名。這個話題又夠大家說好久了。
下午開始搬教室。
一班的變動不大，只有幾個一直吊車尾的，轉了出去，然後又加了幾個大家都熟悉的面孔。其實來來回回，總是那麽幾個人。不是你進就是我出。
蘇蔓站在門口，喊了陸離出來，眼眶有些發紅。“這個星期，我剛好不舒服，所以發揮的不好。”
她沒能如之前所說的考入1班。
陸離不甚在意：“沒事，盡力了就好。1班和2班，并無多大區別。”
他說話的時候，目光卻盯着岑歡和蕭陌那邊。下午蕭陌搬進一班，岑歡幫他一起抱着書本。
見他注意力一直在那邊，蘇蔓的眼眶更紅了，聲音都有些哽咽起來：“我後面還會繼續努力的。”
“嗯，你加油。沒什麽事的話，我先進去了，馬上要上課了。”陸離說完，也沒看蘇蔓表情怎樣，他迅速回了座位。
蘇蔓望着他頭也不回的背影，咬着唇，手指慢慢掐入掌心。
她原本還以為，這個期中考試，可以看到岑歡的笑話。可如今，她才更像是個笑話。
盡管并沒有其他人知道她跟陸離說的努力考入一班的話，可蘇蔓還是覺得難堪極了。加上陸離這不冷不熱的态度，更讓她在難堪中生出憤恨與不甘來。
高二（1）班重新調了座位，不過變動也不太大。
陸離和蕭陌個子在班級裏最高，兩人隔着中間過道，坐在最後一排。
岑歡這次考得極好，又是女生，個子沒有男生高，所以這次排在了第三排。
孟禹凡依舊跟沈乘同桌，還是坐在陸離的前排。
本來他倆也不是剛好就同桌，也沒有剛好在陸離前面。只是除了老師安排完座位後，各個同學還可以根據自願相互調換座位而已。所以他們又把位置換回了陸離前面。
“岑歡，我們換個座位吧。”有個女生走到岑歡面前道。這次岑歡剛好跟她之前的同桌坐在了一起，她被分到了後面。
她的座位雖然在後面，但是是在蕭陌的前排。女生覺得岑歡和蕭陌認識，她應該是願意調換的，所以試探着問了問。
果然見岑歡點了點頭。
蕭陌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他幫岑歡将桌子搬了過來。
陸離朝斜前方岑歡的位置淡淡地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