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卻是十分的柔和。
“各位先生、女士,這位就是我裕軍司徒蕭少帥,少帥力保一方平安,終于使前方戰局穩定下來,今日特邀各位前來與少帥共舞歡慶!”
掌聲再次熱烈響起,司徒蕭微微一笑:“大家不必拘謹,開懷暢舞吧!”
舞曲悠揚響起,司徒蕭向夢竹走來,微笑着伸出手“夢竹,請你跳第一支舞。”
所有的太太小姐都将目光投向了她,衆目睽睽之下,她絲毫也不能猶豫,便落落大方的站起來,把手遞給他。他輕握她柔若無骨的纖手,滑入舞池。
舞曲流暢而奔放,兩人在舞池中旋轉,默契地配合着,她的長裙随着身體的舞動拂在他的皮鞋上,發出輕微的沙沙響聲,又有幾對舞伴滑入舞池,如從星捧月般圍在他們的周圍旋轉。
一曲完畢,他見她鼻尖上有一粒粒小小的汗珠,如清晨的露珠般閃着光。
“ 夢竹,我帶你到一個地方,保準你涼快清爽。”他不待她回答,淺笑着拉了她的手便跑出舞廳。
車子徐徐駛出駐軍大院,來到一個堤壩上,一排垂柳如妩媚的女子婷婷立在岸邊,對面嘩嘩瀉下的流水如一扇白玉般的帷幕,晶瑩透亮,一陣清風将她的衣裙掀起,一縷發絲滑在耳邊,和柳枝一起輕輕飄舞,他看着不禁伸出手,想将她那縷發絲輕輕繞到耳後,伸出一半終是收了回來。
“夢竹,我找了你三年,等了你三年,盼了你三年,我不能再等了!”他癡癡的看着她,仿佛是一件尋覓許久的珍寶就擺在眼前,讓人忍不住想要緊緊抓住。
“少帥,你說什麽?”夢竹感覺自己的心如擊鼓般怦怦直跳。
司徒蕭從口袋裏拿出一樣東西出來,竟是一塊玉,她驚問:“怎麽和那塊一樣?”
他搖頭微笑:“不是一樣,是一對。”
他拉着挂玉的紅絲線,那玉在她眼前晃着,可不是一樣嗎?也是一生平安四個字,再細一看,另一面卻是一條展翅飛翔的龍。
“看清了嗎?這兩塊玉不是一樣,是一對,百年龍鳳羊脂玉佩,是我司徒家傳家之寶,司徒家的長子年滿十八歲便接傳此物,在新婚之日親手為新娘戴上,以寓百年合好,一生平安之意。”他深情的看着她,“現在知道為什麽你還玉給我會這麽生氣了吧?”
“這麽說來,那玉我必須要還給少帥了。”夢竹低頭,不敢看他灼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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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蕭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夢竹,我當日即有心送與了你,便沒有收回的道理!”
“可是少帥,那是你家傳之物,是要送給你今後的妻子的。”她擡起頭,他眼中的火光似要将她燃燒起來。
“夢竹,你不願做我的妻子嗎?”他看着她,熱烈中充滿了期待。
“少帥,我是有婚約之人,再過幾月,我就要成親了。”她想起季青,想起那平淡中的甜蜜,她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他的世界再炫麗,再精彩多姿,也不屬于她。
‘我不管!什麽訂婚?你和時志邦就要入洞房了,你也算不得是他的女人,老天爺讓我在那一刻阻止你們,因為你注定就是我的!”他猛的一把抱住她,灼熱的唇便壓在她的柔嫩的雙唇上,猛烈的吸吮着,縱情地釋放他三年來被抑制的火熱。
她只覺得一股狂浪猛烈的沖擊着她,緊接着一陣窒息,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氣息向她襲來,她想要反抗,他卻是用勁了全身的力氣,哪裏掙紮得開,只任由他灼熱的吻貼在她的唇上,繼而臉、頸和發間都印下了他如雨點般的熱吻。
“夢竹,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你只能做我的女人!”他喃喃說着,閉目輕撫她如蘭花般幽香的發絲,那香味吸進去,直淌進他的心裏,如癡如醉。
銀白的月色下,一條條柳枝的影子拂在他冷俊的臉上,一抺抺都是陶醉和狂熱。她突然有一種恍忽,覺得她也是喜歡他的,他的冷俊,他的霸氣,他的溫存,似乎闖進了她的心裏,像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她的心。
一條柳枝被風吹着輕輕拂在她的臉上,她卻覺得像拷打一般,猛然想道她是有婚約的人呵,她是愛季青的,季青也是愛她的,那樣一種愛,沒有太多激情,可是平靜而幸福。
而他的世界,雖然充滿了誘惑,但有着太多的未知,讓人充滿向往也充滿惶恐。她不能錯,她坎坷的人生不允許再出錯了,她再走錯一步,便将粉身碎骨,萬劫不複!
她終究是理智的,她必須理智,她猛的掙脫開來,看着他,目光堅定,“少帥,我就要結婚了,我将是鄭季青的女人!”
有位佳人 在水一方(19)
她終究是理智的,她必須理智,她猛的掙脫開來,看着他,目光堅定,“少帥,我就要結婚了,我将是鄭季青的女人!”
她說得很慢,雙眸中那汪清水的似要将他眼中的灼熱撲滅般,對面的瀑布像一幅巨大的鏡子,照着她如花的容顏,在月色中如寒冰雕像般透着絲絲寒意,他的心似乎也被覆上一層薄冰,瞬間要将他三年的愛火熄滅般,一陣江風吹來,他打了一個寒顫。
她就這樣轉身絕決的向那輛車走去,沒有絲毫的猶豫,這一瞬間,他想,她不該救他,給了他生命,卻取走了他的一顆心,如果說三年來他那樣的意氣風發,那是因為那顆心始終是被一個人保管着,那顆心是随着她的,現在她要抛棄了那顆心,卻回不到他的身體裏,那他一切的希望将在哪裏?
他俯身拾了一塊石子,猛的抛向江中,水中立刻濺出一朵銀白色的水花,在月光下異常的冷豔。
鄭季青的女人?不!她只能是他的女人,只能是他的!他跟了上來,上了車,她坐在後座,兩人都沒有說話,他默默啓動車子,心中卻翻江倒海般無法平靜。
舞會還沒有結束,那廳裏傳出悠揚歡快的舞曲,兩人卻再無心跳舞,夢竹想回房去,又想着總有人瞧着她倆出去,不回去終歸是不好,下了車,猶疑一下,還是進去。
他望着她婀娜的背影,惆悵的坐在車上,彈開煙盒,點燃一支香煙,再擡頭,已不見眼前那襲白裙,他幽幽的吐出一口煙來,又是一口,煙霧在他四周漫延,煙盒裏已是空空如也,他閉上眼睛,心中有那樣一種無與言狀的痛和恐懼,仿佛一顆心被人挖去,汩汩流着鮮血。他此時真是了無方寸。
他從前不知道什麽叫恐懼,就算是去刺殺時志邦,冒着那樣的風險,他也不曾亂了方寸。坐在車裏,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幹什麽。
廳裏傳來歡快的舞曲,他的心卻是那樣的孤獨,從未有過的孤獨和失落。
思穎和逸林正跳完一曲下來,冒着熱汗,顧良遞上一張紙巾給思穎。
思穎見了夢竹,笑道:“夢竹,你去哪了呢?顧良想請你跳支舞,竟找人不到。”
舞曲再次響起,顧良微笑着牽了夢竹的手,滑入舞池,李逸林則攜了思穎也慢步輕舞起來。
舞曲一支接一支響起,不時有公子邀請夢竹,夢竹卻跳得有些心不在焉,因為她覺得角落裏有一雙眼睛幽幽的注視着她,她仿佛有種更衣時被人偷窺的恐懼,這種恐懼來自她內心對他日益增進的好奇和向往,他渾身散發的魅力象一個強大的磁場,他的霸氣、他的豪情鬥志、甚至連他異樣的溫柔,都是季青身上所沒有的,她有種想要戛然止步卻欲罷不能的恐慌。她想,她真的要離開了,她要回去,回到她和鄭季青的世界中。
臨走前,她想做完一件事,那就是将她和思穎組建好的這支醫療隊送到懷陽前線,那裏還有沒能轉回的部分傷員。
司徒蕭執意要親自送她們前去,他說正好到前線視察軍情。
夢竹不敢坐司徒蕭的車,她悄悄的上了別一輛車上。
車子路過懷陽的清泉鎮時,因有人想要方便,想着離懷陽也不遠了,便讓大家下了車小憩一會。誰知一女子因見山上有紅豔豔的野花煞是可愛,便獨自上了山去,那山甚是陡峭,下來時女子尖叫一聲摔了下去。
夢竹見了,跑了上去扶她,一會,只聽那女子大驚失色,狂叫救命。
司徒蕭聽見叫聲,一個箭步跑上了山,只見夢竹腳背有一對齒痕,傷口周圍迅速腫脹,周圍有淡淡的紫斑。
“不好,有毒!”他腦子裏閃過這個念頭,急忙從身上抽出一條淡黃色的絲巾,紮在她腳踝處,又迅速俯下身去,張嘴便猛吸了下去,吐了一口污血出來。
“少帥,不要!”夢竹欲要阻止,只覺腳掌被他使勁按住,動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