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鎮定地說:“是敬遠。”門開了,敬遠道:“少帥,可以啦!”

司徒蕭從身上拿出一條繩索,系在夢竹腰間,一頭系在房裏的床沿上,說道:“夢竹別怕!警衛都在前面,我們順着洗漱間外的下水道爬下去。”

夢竹點點頭,也不多問,司徒蕭先爬了下去,夢竹也順着窗爬下來,往下一看,黑漆漆的,只聽得風吹得樹葉沙沙的響,不由吸了一口冷氣,低頭看司徒蕭的黑影就在下面一點,稍稍安下心來,卻突然手一滑,人便溜了下去,快速地往下墜,她差點失聲尖叫,渾身瑟瑟的抖,卻被一只手穩穩的繞在腰間,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別怕!有我!”

他讓她抱着他的腰,輕聲告訴她上面腰上拴了繩索,上面敬遠還在拉着,不會有危險,她隐約能見他眼中的繁星,點了點頭,他慢慢地往下溜了下來。

快到地面了,他又讓她抱住下水道管,自己一把滑下來,伸手抱了夢竹下來。

那牆角早已有一根繩索從外面伸進來,司徒蕭又将繩索系在夢竹腰間,拉了一把,外面就有人往外拽,司徒蕭讓夢竹踩在肩上,将她頂上牆壁。

“你怎麽辦?”夢竹問道。

“我有辦法,你快上!”夢竹稍一猶疑,司徒蕭已将她背在背上,“快踩上!”他低喝一聲,她踩上他的肩膀,順着外面的力道往牆上爬。

一會司徒蕭也爬了出來,夢竹低頭拍打身上的灰塵,兩個人影從前面過來,夢竹急道:“有人過來!”

“別怕!是敬遠和王寧輝,讓王寧輝送我們一行人出城,就容易多了。”

兩輛車向城門開去,敬遠出示了特別通行證,車子出了城外,司徒蕭将王寧遠放下車來,問:“王副官恐怕是回不去了,有什麽打算嗎?”

王寧遠突然對着車內夢竹叫了一聲:“阿紫!”夢竹開了車門出來,愕然地望着他:“王副官有什麽請講。”對王副官,她生出一種內疚來,因為他,他多少年的努力都要付諸東流。

王寧輝慘然一笑:“邺軍能有今日,都是寧輝一手造成!”

夢竹搖搖頭道:“實在對不起,王副官,我們連累你了。不如你和我們一起走吧!”

司徒蕭也期許地望着他:“王副官如若有意…”

王寧輝搖頭,司徒蕭便說道:“人各有志,不能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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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不,李小姐,三年前雲州督軍府那個晚上,你救的可是司徒蕭少帥?”

夢竹驚愕地望着他,他的眼裏含着笑意,那麽真誠的看着她,她點點頭,瞬間什麽都明白了,不禁心念一動,哽咽道:“為什麽?”

王寧輝低頭沉吟一會,擡眼笑道:“阿紫容貌絕豔,寧輝卻獨獨喜歡阿紫的心性,雖知不可為,卻偏偏無力抑制,那晚阿紫為救司徒少帥瞬間将手指劃破,寧輝真是又佩服又感動,一個弱女子尚且敢如此作為,寧輝雖不是頂天立地,卻也是七尺熱血男兒,為了自己心中所愛的人,又有什麽不能做呢?”

夢竹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淚水卻止不住無聲的流下,久久不能言語。司徒蕭向王寧輝敬了個軍禮:“謝謝王副官救命之恩!”又向敬遠道:“将王副官的槍拿來。”還說:“王副官,跟我回懷陽去吧,裕軍歡迎你這樣的鐵血男兒!”

司徒蕭親自将槍雙手奉上,王寧輝接過槍:“少帥不必謝我,我原也不知阿紫救的人是你,更不知這件事會讓邺軍從此一蹶不振,時督軍于我有提攜之恩,可惜我為了私情,有負于他。”又說:“我今日只是想向所愛的人表露心聲,別無他意。”頓了一下,見夢竹淚眼婆婆,微笑道:“不必擔心我,我必有該去之處!”

司徒蕭見王寧輝意已決,知他是個血性男兒,不願棄主投奔新人,只得再行一禮,拉了暗自傷心的夢竹上車去,車子走出不遠,聽到呯的一聲,敬遠停下車來,叫聲:“少帥!”

夢竹驚問:“什麽聲音?”

少年英雄 逐鹿中原(13)

司徒蕭叫道:“調轉車頭,回去!”

敬遠回道:“少帥,我們必須盡快出去這裏!”

“回去!”司徒蕭雙眼通紅喝道,敬遠馬上調轉車頭向回駛去。

車燈照着前方,王寧輝靜靜地仰面倒在地上,手槍掉在旁邊,太陽穴上還有鮮紅的血往外流,夢竹早已泣不成聲。

衆人都跟着司徒蕭下了車,一個女子呀了一聲,夢竹才知道,這一行人中還有一個女子,只顧着悲傷,也不願去看她,只聽莺歌燕語般的聲音:“好可怕哦!我不也因為牽連進來離鄉背井嗎?犯不着尋死吧。”

“住嘴!”司徒蕭喝一聲,那聲音立刻止住,一會呶道:“沒有我,你們能見到他嗎?”

衆人向着遺體鞠了三躬,司徒蕭将頭上的軍帽取下,蓋住王寧輝的臉。

夢竹蹲下身來,從地上拿起王寧輝的手槍,他愛她一場,助她,救她,至死才說出來,卻沒有任何可以留做紀念的東西,只留下這支槍,讓她時時想起有一個男子,為了她送了性命。

轉身之際,只覺兩眼一黑,幾欲倒下,司徒蕭眼明手快,一把攙住夢竹,一個身影撲在夢竹前面,只聽得那莺歌般的聲音又響起:“哎喲喲,我的腳,我的腳!”

夢竹稍一定神,燈光下一個裝扮豔麗的女子半蹲在她前面,帽沿上黑蕾絲遮住半邊臉,只露出柔軟濕潤如晨曦中的玫瑰般豔麗的嘴唇。

她蹲在地上,纖長的手指按在腳上,卻沒有穿襪子,那紅豔豔的指甲撫着雪白的肌膚,在燈光下泛着誘人的光澤。

“敬遠,扶她起來!”司徒蕭皺了皺眉,扶了夢竹繞了過去,卻聽身後冷哼一聲,“誰要你扶!”不一會便呼呼地走到了夢竹和司徒蕭前面,卻是赤了腳,手裏提着一雙粉色的皮鞋,到了車旁将鞋從玻璃窗扔了進去,扯開車門鑽進去。

夢竹才知道她原是坐在另一輛車上,想起在旅館看到那塊絲巾,看一眼司徒蕭,見他猶自沉浸在悲痛中。

車子在夜色中行駛,走的又都是山路,這晚偏沒有月亮,除了車燈能照到的地方,四周黑乎乎的,連樹影也極為模糊,山上忽有忽無的動物叫聲讓人聽了生出恐懼。 車子在夜色中行駛,走的又都是山路,這晚偏沒有月亮,除了車燈能照到的地方,四周黑乎乎的,連樹影也極為模糊,山上忽有忽無的動物叫聲讓人聽了生出恐懼。

到了下半夜夢竹感到十分疲倦,又有些微涼,抱着雙手閉上眼睛,朦胧中有東西蓋在身上,只是睜不開眼來看。

醒來天已朦朦亮,一看身上蓋着軍服,旁邊發出輕微的鼾聲,司徒蕭穿着短袖襯衣,閉着眼睛,頭靠在窗玻璃上,嘴角微微上揚,挂了一絲淺淺的微笑,一夜之間,下颔處長出了密密麻麻的胡茬。

她将衣服輕輕蓋在他身上,他便驚醒過來,說:“你披上,突然取了會感冒的。”她笑着搖搖頭,他挪了過來又蓋在她身上說:“還早着呢,再睡一會吧。”

第四天上午,已經進入裕軍的管轄區了,後面的車子卻突然停了下來。

敬遠見後面的車子沒有跟上,問道:“少帥,陳然他們沒有跟上來。”陳然是司徒蕭的秘書,他駕着後面一輛車。

“停下來等等吧,都出了邺軍的地盤!不要半個時辰就到我們固安的駐地了。”不用想,逸林定然也在。司徒蕭打了個呵久,連夜趕路,他這兩天一直有些感冒,卻說什麽也不願穿上衣服,說難道要大家都感冒才好。

夢竹知道他說一不二,心裏即感動又惱火,只在他打盹時将衣服給他蓋上,他又少有的驚醒,立刻扔了過來。這樣幾次,夢竹也不往他身上蓋了,省得他連打盹也不能。

等了幾分鐘仍不見後面的車上來,敬遠下了車說去看看。突然聽到槍聲響起,司徒蕭一把從座上躍起,對車上三個侍衛說:“你們開車走,掩護李小姐!”推開車門跳下車來,其中一個侍衛喊道:“李強帶李小姐走!”對另一個人說:“保護少帥!”兩人也跳下了車。

李強坐上駕駛坐一踩油門,車便突突起動,夢竹一把推開車門,從車上滾了下來,拼命的追了上去,車上侍衛不料她這般膽識,熄了火追下來大叫:“李小姐,你不能去!”

夢竹連日來并沒有休息好,只跑了一截便氣喘籲籲,李強追 了上來,拉了她要住回走,她厲聲道:“你們的職責難道不是保護少帥?”

李強一轉念間叫道:“李小姐可會駕車?”夢竹點點頭,“那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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