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章節

閃電般的接受逸林的感情,司徒蕭突然捉捕季青,這些事情像風中掉了葉子的柳枝,啪啪地抽在夢竹的心上。

汽車停在門外不遠處,司機竟然在車上睡着了,青蓮給夢竹披上了披肩,走在前面去開車門。

夢竹慢慢的走着,腳步沉重得如有千斤的沙袋綁在腳踝間,突然從旁邊沖出一個人影,把夢竹吓了一跳。

“夢竹,別叫,是我,季青。”夢竹驚魂未定,驚惶地看着月色下的人影,這哪還是那個俊雅清秀的鄭家大少爺?雖然穿着華麗,可是頭發篷亂,下颔處是密密茬茬的胡須,臉上兩塊顴骨高聳,雙眼凹陷,一雙眼睛全是驚恐和蒼惶。

季青把夢竹拉到角落裏,四下張望。“司徒蕭沒跟着你來吧?我躲在這很久,沒有看見他的侍衛。”

“季青,你何苦這樣糟蹋自己?你看你,都沒個人樣了。”夢竹一陣心酸,季青一把抓過夢竹的手,求道:“夢竹,我與茉莉的事,都是司徒蕭暗中安排的,她在我喝的茶中下了藥。”

“這不關沐軒的事,是阮敬遠個人所為,不是沐軒安排的。”夢竹搖頭,季青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會相信他的花言巧語,看來,我說什麽你也不會相信了,死則死罷,只是我父母年事已高,再怎麽說,于你李府也有恩情,只求你讓司徒蕭放過他們。”

鄭季青說完轉身要走,夢竹一把扯住他的衣襟:“季青,你且說沐軒為何要抓你,你做了什麽違法的事嗎?”

“我?”季青突然失笑,“我做了大逆不道之事,竟然與少帥夫人有過談婚論嫁之事,我早知司徒蕭不能容我。”他蒼白的臉上露出凄楚笑容,月色撒在他的臉上,冷得如雪山中的冰塊。

“不!不會的!沐軒他不會的,他決不會這樣做。”夢竹慢慢地往後退,仿佛面對的是一個可怕的惡魔。

“要不是我早得到消息,只怕我已經命赴黃泉了,他用見不得人的手段得到了你,還不能善罷甘休,必除我而後快,你卻聽信他一面之辭,我現在是走投無路,不要說這雲州城是他司徒蕭的天下,就是南北十幾省都在他的囊中,他一定早已命人暗中搜捕我,這雲州城各個關卡,我也過不去,早晚被他抓到,夢竹,看在你我也有三年的感情,看在我父母在你李府有難之際也曾救助,你讓司徒蕭放鄭家一碼,我就死而無憾了。”

夢竹已是潸然淚下:“季青,不要說了,我絕不讓沐軒傷到你和鄭家人一根寒毛。”

“小姐,小姐,你在哪?”青蓮四下張望尋找夢竹,季青轉身欲藏起來,夢竹說:“不用躲,是青蓮。”

青蓮見這邊有人影,叫:“小姐,是你嗎?”慢慢走了過來,夢竹輕聲回答:“是我,青蓮。”

青蓮走近,見到季青,吓了一跳,夢竹擺擺手,小聲說:“別出聲,青蓮,你去和司機說,讓他先回去,就說晚一點逸林少爺會送我們回去。”

愛恨纏綿 情何以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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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青蓮點點頭,她雖然不知道小姐要幹什麽,但她相信小姐要做的事總是正确的。夢竹遠遠看到少帥府的汽車慢慢駛出視線,青蓮走過來問:“小姐,我們現在去哪?”

夢竹其實并沒有想到要去哪,她現在首先得讓季青藏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可是能去哪呢?李府倒是安全,母親和哥哥也會願意保護季青,可是這樣,知道的人會多,母親和哥哥也必然會擔心她和司徒蕭的關系,她不想這件事牽涉到更多的人。

她突然想到一個好地方,她相信季青住在那裏一定是安全的,待她問清楚司徒蕭事情的原委,再讓他出來也不遲,她想司徒蕭一定是對季青有什麽誤會,她甚至想,會不會是那天那幅畫讓司徒蕭産生了某種不安?但她很快又打消了這種疑慮,無論是何種原因,她想他那麽愛她,什麽樣的誤會和疑慮都是可以解除的。

她了解到季青現在的住處暫時還是安全的,便放下心來,告訴季青,只需躲過今夜,她便将他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明天晚上八點半,你還在這等我,我來接你。”夢竹讓青蓮叫了一輛人力車,看着季青消失在冰冷的夜色中。

回到少帥府,司徒蕭還沒有回來,思穎樓裏的燈倒是亮着,夢竹讓青蓮拿來一瓶紅酒,在卧房點上兩支紅蠟燭,讓青蓮叫廚房準備幾樣下酒菜。

夢竹自有身孕後都不怎麽沾酒,更不要說在家裏這樣擺上酒席,青蓮知道,小姐自然是為了鄭少爺。

外面響起熟悉的汽車鳴叫聲,夢竹的心突然砰砰跳起來。

司徒蕭推開房門,屋裏十分的幽靜,兩支紅燭在桌上跳躍着,兩支夜光杯中紅酒散發出誘人的醇香。夢竹穿了一套玫瑰色的睡袍坐在桌前,粉嫩的臉頰有搖動的燭焰的光波。

他在門前停了兩秒鐘,輕輕的掩上了房門,微笑着坐到她身旁。

“今天是什麽日子?難道我忘了?”司徒蕭伸手撫摸夢竹的臉,低下頭去吻她的額,再吻她的眼。

“跟你在一起,每一個日子都特別,沐軒。”她抓住他的手,就能感受一種力量,将她連日來心中的不安通通驅散。

他微笑,每天不管軍務有多忙,也不管戰況有怎麽樣的變化,只要回到家來,就能感到整間房中彌漫着她的溫情,那次去刺殺時志邦,是他一生幸福的開始。

“可是你又不能多喝,有什麽法子讓我開懷暢飲?”他笑着說。

她突然舉起酒杯,輕抿一口,向他湊了過來,他聞到芳醇的酒味,然後是她軟舌的甘甜,繼而是她的體香,她蘭花般幽香的氣息。他迷亂起來,恍惚想起那日他去刺殺時志邦,也是這樣的燭光下,她肌膚賽雪,紅唇如花,她的玉指舞動,在他的手臂上系了一個好看的蝴蝶結,系上他們一生的緣。

她嬌柔的用香唇一口一口傳遞着芳香甘甜,他漸漸昏昏欲睡起來,一切朦胧而迷離,恍若瑤臺仙境,似夢似幻。

第二天醒來,已是晌午時分,夢竹早已起床,司徒蕭想起昨晚的情形,不禁失笑,想不到夢竹一口一口的用嘴傳遞紅酒的醇香,竟能将自己灌醉,也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夢竹端了一個碗盈盈走了進來,臉若桃花,柔聲說:“喝醉了吧?來,喝碗醒酒湯。”

她輕輕遞到他的嘴旁,他握了她的柔指說:“喂我。”

她笑着在他額上纖指一彈,嗔道:“昨晚還沒喂夠呢。”

他笑着将一碗湯喝了下去,從床上坐了起來,說:“我得趕緊過去,今天還有會要開呢。”

夢竹從衣架上拿了他的衣服給他穿上,他順勢摟住她,她小聲說:“小心孩子。”

他蹲下身去,伏在她的肚子聽,說:“夢竹,你聽,小家夥說,爸,早點回來,我和媽在家等你哦。”

夢竹笑着拉他起來,又嗔道:“淨胡說。”

送了司徒蕭出門,夢竹松了口氣,這才發現手心都是濕的,剛才怕他發現端倪,緊張得手心直冒汗。她用絲絹擦了擦手心的細汗,問青蓮:“鑰匙可配好了?”

青蓮答:“配好了,小姐。”

夢竹心中湧起一陣歉意,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拿到鑰匙,實屬無奈之舉。

“對不起,沐軒,我不是存心要騙你,鄭家對我李家有恩,我又有負季青,我必須得救他。”她在心裏默默請求司徒蕭的原諒。

晚上七點,夢竹回了李府,八點半,從李府出來,但她沒有回少帥府,而是接了在李府門前等待的季青帶去了一個地方。

這是一個諾大的府院,裏面閣樓林立,樹木森森,只是冷清得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靜寂得讓人害怕。

青蓮問:“小姐,我都有好多年沒到過這裏了,虧你還記得路呢。”

夢竹怎麽會不記得呢?在這裏,她差一點将自己的一身交付給自己不愛的人,她的殺父仇人,在這裏,她遇到了她一生的最愛,這裏改變了她的一生。

青蓮打着燈籠走在前面,再過一道走廊,就是小姐當年的住房了。

青蓮拿了鑰匙把門打開,這裏還是三年多以前的樣子。自從時志邦倉惶出逃,司徒蕭就到這裏來找夢竹,可是找了三年,都沒有找到,他把這個諾大的督軍府封了起來,不許任何人進來,經常一人默默地坐在這裏,想着那樣一個驚險而又溫馨的夜晚,他說,那燭臺上的紅燭似乎永遠都是亮的,照着她嬌豔的臉。

新婚前回到雲州,他帶她來過這裏,來到了她住的房間,她才知道,三年來,原督軍府大門和她那間房的鑰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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