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提過的人都出現了
,秦季桓忽然就面色深沉地矗在他面前。
“四……四哥?”秦珠玉結結巴巴,他剛剛應該沒看到吧?
“小玉,你跟我來。”秦季桓冷冷說完,便轉身往自己別院走去。
秦珠玉顫顫巍巍跟在後面,心虛地開口:“四哥,你找我什麽事?”
秦季桓也不回答他。
回了房,讓下人關上門後,才轉頭對上自家小妹的臉,一拍桌子喝道:“小玉,你剛剛和宋先生是在幹什麽?”
“幹什麽?,沒……沒幹什麽!”
“沒幹什麽要拉着人家的手。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個姑娘家!虧我還在給你想辦法和輕舟解除婚約。你口口聲聲喜歡的相公呢?是不是宋先生出現了,把人家就忘了。我真沒想到自己妹妹是這麽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秦珠玉自然是打死不認,梗着脖子義正言辭道:“四哥,你剛剛肯定是看錯了。”
秦季桓見她矢口否認,氣不打一處來,也懶得和她多說,把她趕了出去。而他現在想的是,秦顧兩家的婚事,當真是要解約了。要是往後顧輕舟知道小玉是這般不檢點的性子,照他那性子,還不翻了天。
作者有話要說: 好想罵娘,一下更了五千字。決定以後這文到完結前再也不去申請榜單了,本來寫故事是種放松,可為了完成字數,反倒變成了壓力。不能為了多幾個人看,就改變碼字的心情啊!!!
☆、圍場狩獵
顧輕舟最近很焦慮,秦家對婚期遲遲不肯定下來,玉兒對他更是十次有八次避而不見。他以為秦珠玉是因為失憶時發生的事而有芥蒂,才讓兩人開始隔閡,便思忖着想如何修補。可顯然,秦珠玉對他去秦侯府的造訪興趣缺缺,寧願跟兩個侄子聽夫子講學,也不願同他獨處。
就這樣很挫敗的過了一陣子,到了初夏,萬物瘋長的時節。顧輕舟想起秦珠玉最喜歡去打獵,便挑了個好日子,邀請她一道去京郊圍場。
這确實是投到了秦珠玉所好。加之她四哥也說好同去,她也就沒什麽怕和顧輕舟獨處的顧忌。只不過要廢學一日,她又舍不得冬生,躊躇了許久,最後靈機一動,撺掇兩個侄子叫上先生。
小聰小惠如今很是喜歡冬生,不僅為人謙和,還能鎮得住小姑姑,要他一同前往,約莫着能少遭點小姑姑的欺負。
冬生本不願同行,一來是因為顧輕舟,無論如何,确确實實是自己搶了人家未婚妻。二來是秦季桓,自從前些日,小玉告訴他,她四哥看見他們拉手後,他就明顯感覺到秦季桓對他冷淡了許多。他本打算幹脆向秦季桓坦白算了,可實在又覺得名不正言不順,優柔寡斷地拖了這些日。
只是拒絕的話還未開口,看到聰惠兩個小鬼興奮的眼神,又看到秦珠玉睜大眼睛期待的目光,他最終還是沒有拒絕。
顧輕舟和秦季桓,看到小聰小惠拉着冬生前來時,都是有些吃驚。顧輕舟和冬生雖說淵源能追溯到一年前,但從未真正熟稔。顧輕舟潛意識就不喜歡這個偏遠地的書生,他自己也說不清原因,或許是他認為出生卑微的人不應該有那樣的淡泊從容,也或許就真的是毫無來由。
秦季桓則是想着冬生一介書生,必然不善騎射,不知同行作何。不過,看到秦珠玉臉上喜滋滋的模樣,他似乎又知道了冬生為何而來的原因。
實際上,秦季桓在見到小玉和冬生兩人十指相交之後,他對冬生是非常憤怒的。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眼,這個看着正直坦蕩的書生,原來不過是個登徒子,或者還是不知在打着什麽如意算盤的野心狼子,怕不是在欺騙他家那個缺根弦的小妹。不過等自己那股怒氣過去之後,細想下來,卻總覺哪裏不對勁。左看右看橫看豎看,這宋先生也不像是心術不正的人。于是,腦子裏開始隐隐約約浮現一個不成形的想法……只是一直無法确定。
冬生确實是不懂射獵,幾人騎馬到了圍場山林,下馬将馬拴好後,其他人就興沖沖地背着弓箭,要朝深處去尋找獵物,只有冬生說自己欣賞山林風光景色便好。
秦珠玉見他興趣缺缺,有些不高興,等四哥他們走了幾步,還在原地悄悄叫冬生:“書呆,去嗎?很有意思的,山裏有很多野雞野兔,随随便便就能抓到。”
冬生不為所動,只笑笑:“你去吧,別在這裏磨磨蹭蹭。”說着,用眼神示意不遠處的人,“到時被你四哥和顧将軍發現可就不好了。”
秦珠玉撅着嘴不滿,還想再說服他,後面秦季桓的聲音已經響起:“小玉,你快來啊!宋先生沒興趣就別強求了。”
“是啊!玉兒。”顧輕舟随即附和,“你快來,我們待會比賽看誰打得多,要是誰輸了,可要受罰的哦!”
秦珠玉向來好勝,見說不動冬生,只得放棄,然後頭一轉,大聲道:“我肯定不會輸,至少不會輸給小惠。”
前面幾人聽了她的話,哈哈笑起來。顧輕舟轉頭看向她:“那可不一定,小惠又年長了一歲,可不是去年那個小孩子了。玉兒如果怕輸的話,跟我一道不就行了,有我在,肯定不會輸。”
秦珠玉哼了聲:“靠自己我也不會輸的。”
冬生在原地遙遙看過去,那一身勁裝,背着弓箭,朝顧輕舟飛奔而去的人,心裏忽然有種酸酸的滋味。
他的妻子,卻是別人的未婚妻。而他這個夫君,還必須藏着遮着,這大致是天底下最荒唐不過的事。
在冬生一個人兀自失落的時候,缺心少肺的秦大小姐,早已經沉浸在狩獵的興奮中。好在,她并未忘卻自己身份,很義正言辭地拒絕和顧輕舟一道,反倒是加入聰惠二人的隊伍,順帶欺負兩個小鬼。
小聰小惠此時無比抱怨他們的先生,明明就跟他們來了圍場,卻為什麽不繼續跟他們一道打獵。這山外風光有何好看,還不就是幾顆樹幾堆石。
好在到了後面,秦珠玉看見一只鹿,跟着追了過去,為了不讓兩個侄子跟她搶,還勒令小聰小惠不準跟上。
小聰小惠自然是求之不得,開開心心去尋找自己的獵物。
到了夕陽西下時,一行人終于陸續拖着獵物回到原處。冬生見顧輕舟獨自一人,心裏起初還有些欣慰,但見到所有人都回來,唯獨不見秦珠玉,開始有些隐隐不安。
幾人本以為秦珠玉過一陣子就會回來,便在原處等着,偏偏日頭已經沉下去時,還是不見秦珠玉的身影出現。
小聰小惠此時也沒了豐收的興奮,不知是誰小聲嘟囔了句:“小姑姑不會迷路了吧。”
這裏雖然是圍場,但前後加起來也圈了幾座山,綿延上千畝還是有的,其中不乏險塞山谷,迷路也不是不可能。
秦季桓眉頭微蹙,看了看頭頂已經沉下來的天色,道:“我們分頭去找,萬一天黑小玉還沒回來,可真就麻煩了。”
顧輕舟也意識到有些不妙,點點頭,對兩個小子道:“小聰小惠,你們和先生在原處等着。”
不料冬生想都沒想就開口:“我也去,分成三路,可能會快些找到。”
他臉上的焦灼毫無掩飾,不過這個時候的秦季桓也顧不得多想冬生和自家小妹的關系,只點點頭:“也好。”
冬生急是急,但心裏也還是忍不住罵秦珠玉太讓人不省心,這深山野林的,萬一遇到什麽飛禽猛獸,可如何是好。
秦珠玉确确實實是迷路了。
她跟着那只鹿跑了許久,本來想用弓箭射傷,但又覺着那麽好看的小鹿,傷了多可憐,所以決定捉回家就好。
可顯然她高估了自己的雙腿,跑了幾裏地,鹿給追沒了不說,人還累得快癱倒在地。歇了一陣子,她準備往回走時,卻發現走了好久,不知不覺竟然又饒了回來。如此往複,到了天快黑時,她發覺自己還是回到了原地。
這時,她才有些害怕了。
這一帶是被皇家圈起的圍場,自然沒有人煙。隐隐約約她又聽到怪怪的聲音,待到她反應過來,才發覺不遠處一頭野豬正向她沖過來。
哎喲我滴個爺爺!秦珠玉差點吓破了膽。
好在還算反應快,手忙腳亂爬上了旁邊一顆兩人抱的百年古樹,堪堪躲過一劫。這樹粗大又結實,野豬在下面哼哼叫叫拱了半天,也沒将樹掀翻。
秦珠玉則偷偷摸摸站在樹上,摸出背後的弓箭,連着射出幾只,那野豬咆哮幾聲,在地上翻滾許久,終于是斷了氣。
樹上的秦珠玉也總算是舒了口氣,但無論如何是不敢下樹了,只抱着樹幹眼巴巴地祈求四哥他們來找她。
冬生打小在鄉野生活,想着聰惠兩個小鬼說秦珠玉是去追鹿了,便小心翼翼在地上尋找鹿的足跡。
還別說,真給讓他找到了。
等到天色只剩一絲光線時,他終于看到不遠處古樹上,抱着樹幹站着的人兒,讓人哭笑不得。
秦珠玉聽到腳步聲後,自然也是居高臨下發現了冬生,趕緊招手叫道:“書呆書呆,你快上來。”
冬生疑惑地看着她:“你在樹上幹什麽?”
秦珠玉指了指地上的野豬:“有野豬,你快上來。”
冬生随着她的指引,看到不遠處沒了氣的野獸,又四下檢查了下地面,對她招招手:“你下來吧,這附近應該不會再有野豬,我們趕緊離開。”
秦珠玉還是有點怕,猶猶豫豫問:“你怎麽知道沒有?野豬不都是成群的麽?”
“這附近就一只野豬的足跡,你快下來我們快些走,要晚點,其他野豬來了也說不定。”
秦珠玉将信将疑的哦了一聲,不管怎樣她對冬生的話還是相信的,抱着樹幹從樹上滑了下來。
一到地上,她便将冬生抱住,嬌嗔道:“剛剛吓死了我了,我明明沒有記錯路,可走了好久不知為什麽又回到了原地。還有這只野豬,差點就咬到我。”
冬生聽她這樣說,也是後怕,沒好氣地戳了戳她的腦袋:“誰讓你一個人跑遠的,真被野豬咬了,看你還笑的出來。”
秦珠玉卻是得意咯咯笑得更厲害:“我這麽厲害,才不會被野豬咬到。”
冬生見她毫無悔改之意,有些生氣地推開她:“你就不能稍稍懂事點?!快跟我走!”
說罷,便沉着臉轉身。
“我哪裏不懂事了!”秦珠玉不滿地跳起來,見冬生走上前,趕緊從後面抱住他,“我的野豬還在呢,這可是我今天的戰利品,你幫我拖走。”
冬生瞥了眼地上的野豬:“你自己拖!”
“自己拖就自己拖!”秦珠玉氣哼哼轉身拖起地上的野豬,将近兩百斤的重量,她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才拖動一點點,只得繼續抱怨冬生,“你根本就不是我相公,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冬生不由得暗笑,走到她身邊,沉下的夜色裏,見她額頭都已經出了點汗,替她擦了擦,搖頭笑道:“你都能射死一頭野豬,還是什麽香什麽玉?”
秦珠玉聽了這話,氣急敗壞地尖聲鬼叫道:“我是香噴噴的香,秦珠玉的玉!”
冬生見她這模樣,笑得直岔氣,不出意外地自然是挨了她幾記惱羞成怒的粉拳,最後只得捉住她的手:“行了行了,我認輸。”
說罷,放開手,用力拖起地上的野豬。
秦珠玉對此表示很滿意,得意地哼了聲,夜色下,嘴角笑得彎彎,片刻,又從後面湊上來,在冬生臉上親了一口:“書呆,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冬生無語地白了她一眼,而開心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被夜色遮掩的不遠處,一個男子不可置信的臉上,因為太過震驚,已經失去了本來的俊朗。
作者有話要說: 三天才更,我會說是因為我卡文了麽?是的,我會。近期大概都隔日更吧。
因為不會再去申請榜單了,所以這個文大概到完結看的人也就是現在這些,不過你們不棄文,俺肯定也不會棄坑。同時也意味着不會V,我随随便便寫,大家開開心心看。
☆、奸情露
兩人回到原地,恰好秦季桓也回來,見到秦珠玉,總算是松了口氣。不過心裏總還是後怕,戳着她的腦門怒道:“再亂跑,下次說什麽都不會帶你出來了。”
“哇!小姑姑打到野豬了呢!” 秦珠玉還未奮起反抗,又因侄子的這句驚嘆得意起來,昂着頭指着地上的野豬道,“四哥,看見沒,這是我打的野豬哦,你們打的獵加起來也沒我的多。”
秦季桓看向被兩個侄子圍起來的野豬,本來還只有一點生氣,這下算真是怒火中燒了,一巴掌朝她昂着的腦袋呼下去:“你還了不得了?啊?是不是被野豬吃了才滿意?!這事我是一定要告訴大哥的。到時看他怎麽收拾你!”
“四哥!”秦珠玉摸着腦袋哼哼唧唧,冬生則在旁邊偷着樂,被她發現,很不滿地瞪了他幾眼。
幾個人又鬧了許久,出去尋人的顧輕舟才打着火把回來,見到秦珠玉,似乎并無意外,只是淡淡開口:“玉兒回來了。”
秦珠玉點點頭,又指着地上的野豬賣弄:“顧大哥,你看我打到了野豬,厲害吧?”
顧輕舟恹恹回道:“很厲害。”
秦季桓看出他的異樣,問:“輕舟,你怎麽了?”
顧輕舟扯出個笑,搖頭:“大概是今天打獵累了,既然玉兒回來了,我們趕緊回去歇息吧。”說完,又在秦珠玉和冬生臉上淡淡掃過一眼。
秦珠玉沒注意到他的眼神,但是冬生卻在火光中看到那雙眼中含着的某種意味不明的怒氣。
第二日,聰惠二人去聽課,冬生卻沒見秦珠玉同來,便問:“你們小姑姑呢?”
小聰幸災樂禍地一笑:“小姑姑昨晚回來,将自己打來的野豬,拉着府裏所有人炫耀一番。到了快子夜才睡下,今早聽說是夜裏着了涼,一直在床上躺着。我和小惠笑她樂極生悲呢。”
冬生無奈地搖搖頭,死丫頭果然還是不讓人省心。
一個多時辰下來,心裏擔心秦珠玉,冬生講學也是有些心不在焉,只好早早放了兩個小鬼,又讓侯府的下人帶了他去秦珠玉的別院。
推門而入後,便見秦珠玉恹恹躺在床上,一個小丫鬟正端着碗給她喂藥,秦季桓則站在旁邊,大致是在監督着。
“四哥,你軍營裏不是有事麽?”雖是生了病,但是秦珠玉心裏的鬼主意卻還在轉悠,只想她四哥趕緊離開,她好讓小月悄悄把這苦藥倒掉。
不過她顯然是低谷了秦季桓對她的了解,一母同胞的哥哥,只要見她眼珠子一動,便知道心裏想什麽,不過面上還是雲淡風輕的樣子:“我不急,等了喝完藥睡下,我再走。”
秦珠玉見狀,幹脆鼻子一皺,腦袋一轉耍賴:“這藥太苦,我不喝了。反正我也不是很嚴重。”
“這可由不得你,良藥苦口,你趕緊給我喝完。”秦季桓終于是發揮出一點哥哥的威嚴,“小月,你快給小姐喂。”
小丫鬟聽了少爺的吩咐,只得硬着頭皮,将調羹朝自家小姐嘴前送去,無奈秦珠玉就是不張口,見那調羹在自己面前煩人地立了許久,幹脆一揮手,将小月的手打開。小月輕呼一聲,調羹裏的藥,自然是灑了一地。
冬生看到眼前的情景,搖搖頭,走上去:“秦公子,小玉這是怎麽了?”
秦季桓看了眼他,淡淡道:“着了涼,還不肯吃藥。”說罷,又對小丫鬟道,“小月,你繼續給小姐喂,灌也給我灌下去。”
秦珠玉聽了這話,先是看了眼進門的冬生,又惡狠狠轉頭瞪了一眼小月,無聲威脅。小丫鬟吓得手一抖,也不敢聽從她家少爺的話,只可憐兮兮地向秦季桓求救。
秦季桓無奈,只得捋起袖子,接過小月手中的碗,親力親為。不過,顯然秦珠玉并未打算屈服于她四哥的淫威之下,幹脆捂着嘴蒙進被子:“要喝你自己喝,那麽苦我才不喝。”
秦季桓氣得将碗重重放在旁邊的小幾上,直接将她從被子裏揪了出來,輕喝道:“你看看你都多大的人了,叫你喝個藥都這麽難!外人都在看着呢,你丢不丢人!”
秦珠玉不滿地咕哝:“他又不是外人。”
“你說什麽?”秦季桓沒聽清。
“沒什麽。”秦珠玉趕緊正聲,看了看冬生,像是求救一般。
冬生搖頭笑了笑,拿起那碗,用調羹攪了攪:“小玉,你四哥說的沒錯,良藥苦口。你看看你臉紅紅的肯定是發了燒,還是趕緊把藥吃了吧。”說着,他舀起一點藥送入口中,抿抿嘴道,“其實也不是很苦呢!”
秦珠玉睜大眼睛,似是猶豫的模樣:“是嗎?”
“不信你嘗嘗。”冬生直接将碗口遞在她嘴邊。就在她小心翼翼準備淺嘗而止時,用力将半碗藥強行灌入了她口中。
秦珠玉避之不及,咕哝咕哝喝下了幾大口。待那藥碗離開時,她喘着粗氣,淚花都快給弄出來了。正要張嘴破口大罵,冬生又趕緊塞了塊糖在她嘴裏。
得了甜味,秦珠玉總算是先閉了嘴,但是看向冬生的眼神卻像是嗖嗖的飛刀。
秦季桓舒了口氣,拍拍冬生的肩:“還是你有辦法。”罷了,又道,“宋先生教完學是要回去吧,正好我也要去軍營,不如一道。”
冬生見秦珠玉只是小病也放了心,便點點頭。哪知床上的人卻忽然含着糖含含糊糊叫道:“我今天錯過了課,先生給我講完再走罷。”
秦季桓皺皺眉,看向她:“你什麽時候這麽勤學了?病了還要上課?”但見她一本正經的模樣,只得又道,“行吧,你願聽就讓宋先生給你講講。累了就休息。”
說完,同冬生告別,自己先走了。
秦珠玉見四哥離開,趕緊對還在屋內的丫鬟道:“小月,這裏沒你什麽事了,你下去吧,我要和先生上課,沒事別來打擾本小姐。”
小月自然是求之不得,趕緊端着碗溜走了。
待屋內只剩下兩人,秦珠玉立刻賊兮兮跳下床,赤着腳跑到門邊,将門從裏闩上。
冬生對她的動作皺皺眉:“小玉,你幹什麽?當真要上課?”
秦珠玉轉過頭鄙夷地白了他一眼:“誰要上課?我就是要你陪陪我。”
冬生心下了然,又見她赤腳,趕緊走過來,将她騰空抱起,放在床上,語氣有些責備:“着了涼還赤腳,不想好了麽?”
秦珠玉吃吃笑着,像是沒聽到一般。躺在床上時,也不放開他的脖子:“我要你陪着我。”
大致是從小受盡寵愛,所以秦珠玉對自己信手拈來的撒嬌從不以為然,冬生卻看着她的嬌顏,心中酥酥軟軟。将她小心翼翼放好,又拿開她的手放在被子裏,柔聲道:“你睡吧,我在這裏陪你。”
秦珠玉朝裏面翻了個身,繼續道:“我要你陪我。”
冬生有些不明所以道:“我是陪着你啊!”
這下秦珠玉終于是沒了耐心,用力拍了拍身側空出的一塊地,惡聲惡氣道:“我要你上來陪我。”
冬生愣了下,白了她一眼:“待會有人進來怎麽辦?”
“不會的,爹爹哥哥們今日都出了府,下人們沒我的命令也不會有膽子進來。”秦珠玉說着邊伸出手拉冬生。”
冬生見她身子露在外面,想着她着了涼,只得趕緊脫了外衣,鑽進了被中。
冬生一躺下,秦珠玉便抱住他的腰:“書呆,你想不想我?”
冬生很無語地瞅着床帏上方,心道大白天的,他躺在這床上,倒真不知算個什麽事。聽了秦珠玉的話,也沒深思,只道:“我們最近不是日日見面麽?”
秦珠玉哼了聲,不滿地在他腰間揪了一把:“我是問你想不想要我?”
冬生這下算是明白她在說什麽,将她鬼鬼祟祟伸進自己衣服內的手摁住,深呼吸一口:“別胡鬧,你還病着呢!”
不想,他一拒絕,自然是激起反骨秦珠玉的鬥志,幹脆反身将他壓住:“我就胡鬧!大夫說着了涼出出汗就會好是。”
冬生對她的無恥言行實在無語,躲了幾下,終于還是被她勾出了一絲邪火,警告無效後,只得順從她的意思。
其實秦珠玉也只是虛張聲勢,畢竟着了涼身體有些虛,沒幾下就躺在冬生身下哼哼唧唧求饒。
冬生自然是想她的,這些日子沒了肌膚之親,一開葷便有些收不住。要不是因為天不時地不利,兩人大概是會鬧得更厲害。
正聽得那木床嘎吱嘎吱搖得甚歡時,門口忽然響起秦季桓的聲音:“小玉,我的佩劍落在你房間了,我來取一下。咦?怎麽把門闩上了?”
床上雲雨的兩人俱是驚得不輕,冬生轉頭看着房內桌上的那柄佩劍,心裏暗罵自己一句,趕緊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跳下床放下床帏,順道将那佩劍拿起,開門遞給秦季桓。
秦季桓見是他,也并未太過在意,只是在接過佩劍時,忽然瞥到他臉上不同尋常的潮色,目光朝下又見到那脖頸處,點點淡紅。
秦季桓腦裏念頭一閃,臉色一凜,猛地沖進房內,打開那垂下的床帏。秦珠玉自是躺在床上,但是那隐隐□在外的肩頭,讓他不想明白也難。
冬生咬咬牙,硬着頭皮走上前,道:“秦公子,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秦季桓此時已經是怒氣攻心,臉色煞白。這是什麽夫子學生,這是什麽書生小姐,根本就是奸夫□,連白日宣淫這種醜事都做的出來。
因着自家小妹那情形定是不方便,他只得氣急敗壞地放下床帏,複而又抽出手上的劍,抵在冬生脖子上,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好,不是我想的那樣,那宋先生你告訴我是怎樣?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可別怪刀劍無眼。”
其實到了此時,冬生反而是有種釋然的輕松和平靜,也不畏懼那抵在自己脖子的冰冷劍刃。他輕輕吐出一口氣,緩慢又淡然開口:“小玉是我的妻子,我們已經成親大半年。”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竟然更了是不是很意外~~因為明天是星期二無法更新,所以就提前了哦。坑品好的無法直視有木有!!!
哎,開坑之初本來是想寫個唧唧歪歪的辣文,可惜川湘菜系變成了淮揚菜。尼瑪以後一定要專門寫個重口~~
☆、坦白
雖然此前就已隐隐猜到,但面對這樣的事實,秦季桓還是有些無法接受,一時氣得急火攻心,真恨不得一劍将這個莫名占去了她妹妹的男人刺死。
好在他個性向來不算沖動,也只是拿劍指着冬生,喘着粗氣,一句話都說不出。
秦珠玉在床裏面窸窸窣窣穿好衣服,打開帷帳一看,竟是自家哥哥劍指着冬生,吓了大叫一聲,趕緊慌慌張張跳下床,将冬生往後推開,自己擋在他面前,急急對秦季桓道:“四哥,書呆沒騙你,他就是我相公,你別傷害他。”
秦季桓見她臉頰差點蹭在劍刃上,雖是生氣,也不得不趕緊将劍放下。然後又擡手在秦珠玉和冬生之間來回虛指着,氣急敗壞道:“你們……你們……”
但是說了半天,也沒有一句完整的話,最後幹脆手一甩,吼道:“氣死我了!”
說罷,便憤憤朝外走去。
“四哥!”秦珠玉見他生氣,急的在後面跺腳大叫,想要沖上去拉人,卻被冬生攔住。
“你身體還虛着,先在床上躺着,我去和他說。”
秦珠玉焦急地望了望冬生,又看了眼漸要走遠的四哥,老老實實點點頭。
冬生深深看了她一眼,眉頭輕蹙,又轉身趕緊走出門,從後面追上疾步離開的秦季桓,輕輕喚了聲:“秦公子。”
秦季桓怒意未消,轉頭看了眼他,似是想了想,才聲色俱厲道:“你跟我來。”
兩人沉默來到秦侯府的小花園,秦季桓在亭臺石椅上坐下,又指了指對面的凳子,對冬生道:“坐!”
冬生見他臉上的怒氣,平日溫文爾雅的公子,竟然如此失态,想來是真的氣得不輕。他在心中喟嘆一聲,慢慢坐下。
秦季桓冷冷看着他的一舉一動,不得不說,饒是他如何生氣,眼前這個年輕人,卻仍舊同平日一樣從容,教人從心底厭惡他,着實是件不容易的事。想來也是,他家那個任性乖張的小妹,會那般喜歡他維護他,這人自然有他的特別之處。
“知道我為什麽生氣麽?”秦季桓冷靜下來,淡淡開口,“不是因為你和小玉的關系,也不是因為你們大白天的在小玉閨房不知檢點。”
呃,冬生默默撫額,臉頰不由得湧上一絲羞赧的暈色。這……還真的是很尴尬啊!他淡笑了笑:“我想,秦公子生氣是因為我和小玉瞞着你。”
秦季桓冷哼了聲:“虧你還是個明白人。小玉傻也就算了,你竟然也随着她一同犯傻。你們以為能隐瞞多久?就算不告訴家父和兄長,你們也應該先告訴我。我是什麽樣的人,想必宋先生也是略知一二的。秦某現在對于宋先生的擔當,實在有些懷疑。”
冬生點點頭:“秦公子的為人在下當然了解,我也有想過直接坦白。”他頓了頓,嘆了口氣,“但是,有些事可能旁人無法理解。當初我和小玉成親時,已經猜到她會是富家小姐。所以努力科考,一來是不想委屈她,二來也是怕有朝一日她家人尋來,我有一個體面些的身份,也才說得過去。但是我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是侯府千金,還身負婚約。即使我從來沒有妄自菲薄過,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所有的努力,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看起來也不過是場笑話。小玉怕父兄為難我,極力讓我隐藏起來,我自然知道這是下下策,可是在想到萬全之策前,我又能怎樣?”
秦季桓見着他微微失落的模樣,也不由得嘆了口氣:“罷了,雖然對你們的做法不敢茍同,但知道小玉在民間嫁的相公是你,我也算是放了點心,之前還擔心她是不是受了騙呢。其實就我自己來說,你比顧輕舟好許多,把小玉交給你,做哥哥的也放心。” 沉默片刻,他複而又無奈笑道,“人都已經是你的了,我還有什麽放不放心。說起來,小玉長這麽大,我這個做哥哥的還真沒見着她這麽護着一個人,想想真是心酸啊!”
冬生有些尴尬地笑笑:“小玉是真性情的姑娘,向來都不會扭扭捏捏的。”
秦季桓也笑:“是啊,我早該想到你就是她那位神秘相公。我一早就發現她看你眼神不對,那日還偷偷和你拉手。也罷,既然事已至此,明日你和小玉跟我去同他說清楚。等退了婚,家父和兄長那邊,也就好說了。”
冬生眉頭微蹙,猶豫片刻,見秦季桓坦蕩明朗的模樣,只得點點頭,将心裏的擔憂隐了下去。
秦季桓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去看看小玉吧,我估計她正擔心我這個四哥會吃了你呢。”說完,又咬牙切齒玩笑道,“女大不中留這話真是不假,我做了她十幾年哥哥,還不抵你們一年,真是白疼她了。”
冬生有些動容,站起來朝他抱拳,深深鞠了個躬:“多謝秦公子。”
秦季桓假意嗔怒:“什麽秦公子?該叫四哥了。”
“四哥。”冬生笑了笑,溫聲開口。
回到秦珠玉的閨房,房內的人自然是沒有老老實實休息,而是在屋內同熱鍋螞蟻樣,轉來轉去。
見冬生推門而入,秦珠玉趕緊迎上去,拉着他道:“書呆,四哥有沒有為難你?”
冬生笑着搖搖頭:“沒有,你四哥人很好。”
秦珠玉松了口氣,臉上立刻浮現一絲得意之色,揚揚頭道:“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四哥。不然之前我也不會告訴他我有相公了。”剛剛得意完畢,又想起什麽的低下頭沮喪道,“可惜四哥他又沒幫我退掉顧大哥的婚約。”
冬生想了想:“四哥說明日我們一同去見顧将軍,将我們的事情說清楚。”
秦珠玉疑惑地眨眨眼:“這樣行麽?顧大哥他……”說完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要擔心什麽,幹脆不耐地甩甩頭,“算了算了,都已經這樣也沒有其他辦法,再拖下去我都要瘋了。要是有什麽事就讓四哥擋着,反正爹爹最聽四哥的話。”
冬生也隐隐有些擔憂,将她拉近懷裏抱住:“不管發生什麽,該我承擔的我一定會承擔。”
秦珠玉反手抱着她的腰,依偎在他胸口,甕聲甕氣道:“書呆,你說錯了,是我們一起承擔。”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鹵煮還活着。最近突然有個考試要準備。這幾天都在忙着準備各種資料,哎,少壯不努力,老大當範進。實在沒時間碼字,此時才知道存稿神馬的太重要了。這章很爛湊合看吧。
本文一定不坑,但更新一直到五月中旬之前無法穩定,不能保持日更,畢竟複習考試神馬的最重要。過了五月中考試完畢會嘩啦啦日更到結束(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