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按照劇本，你到時候應該……”
“噓！你小聲點，你不知道今天有大人物過來了嗎……”
“啊？誰啊，我今天在路上碰到車禍了，緊趕慢趕晚了足足半個小時才來到呢。”
“那難怪了，你小聲點，來的是星夜的新老總，你最近看熱搜了吧？那個新人不是來演男三嗎？早上那位就過來探班了，看了一上午，剛去休息呢！”
“這，真的假的？不是說只是資本家和被壓榨員工關系嗎？”
“你信啊？反正我是不信的，真就單純賺錢工具人，至于來探班嗎？肯定是有什麽……”
“楊姐還有玉姐，你們在聊什麽呀？”
一顆腦袋忽然冒了出來，笑嘻嘻的桃花眼微微上翹，顯得精致又可愛。
——不是她們正在說的主人公之一楚步升又是誰？
楊姐和玉姐兩個人一看他，心裏一慌。
楚步升聽到了嗎？
“小楚啊，”楊姐先反應過來，連忙讪笑道，“那什麽，我和你玉姐就是在胡說八道，你可別往心裏去哈，我們就是、就是……”
她剛才說八卦的利索勁兒倒是沒了。
玉姐在旁邊連忙補充。
“我們就是這嘴臭！都是嘴裏噴糞呢！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
楊姐連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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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對呀，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
見兩個人現在這巴結樣，楚步升臉上笑容依然不變。
他又不傻，這兩個人之所以這副樣子說白了還不是因為他身後站着一個莊重嗎？
又不是因為他自己。
不過！
楚步升沖她們咧嘴一笑。
“兩位姐姐說笑了，你們都說是這種……話了，我當然不可能往心裏去，多髒啊。”
什麽意思？
兩個女人一愣，然後臉齊刷刷黑了。
這話不就是說，她們兩個剛才确實是滿口噴糞？
楚步升還嫌髒？
饒是這話是玉姐自己親口說出來的，被楚步升這麽一說，她只覺得楚步升就是在給自己難堪。
一時之間，兩個人四眼相對，卻也到底沒說出什麽話來。
哎呀？
這就不說了？
沒意思。
楚步升有看了她們一眼，扭頭走了。
楊姐玉姐對看一眼，都看出對方眼底的難堪和憤慨。
只不過，那又能怎麽樣呢？
“莊總！”
楚步升頂着其他人多多少少有些好奇的目光，一頭紮進了休息室。
不是他的休息室。
是莊重的。
楚步升每每一想到導演居然特意為莊總加了一個休息室。
他就一點兒也不羨慕！
因為既然莊重可以！
那他如果努力被莊重‘剝削'，未來說不定也可以！
這小子腦子裏的想法很豐富啊。
聽見有人推門而入，就猜到肯定只有傻大膽的楚步升會這麽做。
莊重還特意把手裏的工作稍微停了停，沒想到沒等到楚步升開口，倒是先等到了這家夥用臉表演了一出大戲。
簽下這家夥果然不會虧。
單單欣賞楚步升的表情都比很多東西精彩了。
有趣。
不過。
莊重又重新拿起了平板。
“你該不會就是進來讓我看看你的表情吧？”
他頓了頓，語氣微妙。
“我已經看到了，很精彩。”
“演一個男三對你來說，還真的是屈才了。”
楚步升本來還想吹噓一下自己剛才的‘戰績’。
他覺得那怎麽也是從莊總身上學了個五成有吧？
被莊重這麽一說，他反而把剛才的事忘了。
楚步升得意洋洋，“是吧是吧？所以我之前就說，你可以再大膽點的，直接給我砸一個男一不用怕！”
說他胖還喘上了？
莊重嗤笑一聲，冷淡道。
“總要先驗過貨才能真正入手，我從來不做虧本的生意。”
楚步升聽了也不氣。
他嘿嘿一笑，湊過來給大佬遞茶。
“反正肯定不會讓您老人家虧的，之前那個綜藝，我不就沒給您老人家浪費嗎？”
“那也是我有眼光。”
莊重假笑。
不過确實。
他給楚步升安排那個綜藝，就是為了先讓楚步升出出名，好增加一些知名度。
目前來看，結果倒是很理想。
楚步升一聽，樂了。
“您有眼光，那能看上我投資我，說明我還是很優秀的啊！”
莊重眯眼看他：“……”
“你最近，是不是偷偷學了點不該學的東西？”
什麽時候這家夥也能有這種邏輯了？
楚步升得意。
“畢竟是能被您看中的人，怎麽說也要變得配得起您的高看才行嘛。”
他說着，又想起剛才的事情，連忙和莊重炫耀。
炫耀完，他感嘆一句。
“不是我吹，當時那兩個說閑話的女的，那臉色，啧啧啧。”
這家夥果然偷偷進修了吧？
莊重想。
不過……
“你記得是誰吧？回頭去和導演說一說，讓她們過來給你道個歉，也算是殺雞儆猴了。”
莊重又翻了一頁，目光微微頓住。
和軍方的合作？
他居然還有這樣的産業嗎？
“啊？為什麽啊？這樣不是很得罪人嗎？”
楚步升沒搞懂，連忙又給大佬遞茶。
被他打斷，莊重看了他一眼，有點嫌棄。
“沒有後臺的人才怕得罪人，你有我做後臺，你怕什麽？”
楚步升迷茫。
“我看小說裏，男主角稱霸娛樂圈之前，都是很隐忍的，私底下偷偷報複回去那種。”
怎麽到莊總這裏，好像不太一樣？
莊重也迷惑。
“你要是想走那種隐忍的路子，你還簽到我這裏幹什麽？”
楚步升：“啊？”
什麽意思？
莊重看他，“你說的那種稱霸娛樂圈之前隐忍的男主角，難道不是因為都是剛出道的新人沒背景嗎？他們和你能比嗎？”
楚步升二階迷茫：“啊？”
莊重：“你一出道，就是莊氏給你砸資源，給你炒作。還有我給你撐腰，這個圈子現在還有人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嗎？”
而且，他納悶了，“你以為那種隐忍的做法，能在五年內給我賺回十個億？”
“又或者說，你覺得我和莊氏是幹什麽吃的？”
越說，他看楚步升的眼神越發古怪起來。
他決定——收回剛才對楚步升的刮目相看了。
楚步升還是那個楚步升。
果然人類想要自我進化是沒有那麽容易的。
好、好像莊總說得沒錯？
楚步升眼神瘋狂動搖。
他抱莊總的大腿，不就是因為起點高投資到位好拿資源嗎！
既然這樣的話！
那他為什麽不把莊總利用到底！
好像……
楚步升偷偷喵了莊重一眼。
好像是這樣沒錯？
“那我……真的去說了？”
楚步升咳了兩聲。
莊重眉毛都不動一下。
“是要我在你臉上寫一個批準嗎？”
“不用！”
那還能看嗎？
楚步升心裏哼哼，臉上卻抑制不住的興奮。
“那我這就過去了！”
好家夥！
抱大腿！
抱純金大腿！
沖！
見終于安靜了，莊重又點開剛才看到的合作文件。
掃了一遍之後，他多少有點印象了。
沒錯，莊氏和軍方确實有合作。
不過他之所以沒什麽印象，是因為原來這不是合作，而是莊氏的一個公益。
現在這麽看來，好像是因為莊氏的公益捐贈之後，軍方覺得他們莊氏的産品還算不錯？
莊重又翻了翻，發現這個合作雖然利潤不算非常可觀，但是在其他方面都非常理想。
想了想，莊重給了周特助一個電話。
“和軍方那個合作，你親自去談吧，就按照他們給出的價格來談。”
周特助：“沒問題莊總。”
不過，他頓了頓，還是多嘴問了一句。“不過，您确定價格不再談一談？”
這個合作對于莊氏來說，幾乎可以說是在做慈善了。
這可不太像是莊總的作風。
“沒關系，本來就是做公益，現在還能賺一點，夠了。”
莊重在這份文件上批注了一下。
“我明白了。”
周特助點點頭。
挂斷了電話，他剛要去做，眼鏡忽然被取下。
“嘿嘿，你不懂了吧？你是不是沒注意看那份文件？”
戴上眼鏡。
“怎麽？你看了？”
又脫下。
“我是沒看，但是你看了我自然也知道啊，你沒注意那個資料很眼熟？就之前他讓你查那個叫謝洲的，是一個地方吧？”
戴上眼鏡，周特助懂了。
原來是這樣。
不過，這次确實是他疏忽了。
周特助敲了敲鏡框，微微一笑。
“這個月給你追加一筆養女鵝的資金。”
楚步升真的按照莊重說的，去找導演談了。
讓他驚喜的是，導演是生氣了。
但是不是針對他！
而是針對那兩個人！
聽他說這是莊總的意思，導演真的把人叫過來給楚步升道歉了。
楊姐和玉姐只是這部戲裏面的十八番，導演下令了，哪怕她們心裏再怎麽不願意，還是乖乖地給楚步升道歉了。
看她們這副樣子，楚步升莫名感覺到——這也太爽了吧！
他美滋滋起來。
還不忘記狐假虎威當衆說了一句，“其實說我是沒什麽，主要是你們瞎造謠莊總，那就不好了。以後兩位姐姐還是注意一點，莊總這次是心情好，不然的話……”
他拖長了腔調，一副我暗示你自己腦補就行的模樣。
楊姐和玉姐也确實被自己的腦補給吓到了。
真是莊總的意思？
其他人本來看八卦的心情也頓時打消了大半。
要知道，私底下誰沒說過幾句這些八卦啊？
但是那是不會出事的情況下，要是說了這些會出事的話……
好些人都默默哆嗦了一下。
不過，也不是沒有膽子大的人。
第二天，#楚步升耍大牌欺壓老人#的熱搜就蹭地一下竄了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