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雛菊挺好看的。
白淨可愛的一小叢，還有些淡淡的苦澀香味，她很喜歡。
可惜家裏沒有花瓶，她平時也沒怎麽買過花，不知道該怎樣處理。
舒言言猶豫了下，悄悄給餘晚晚發信息，讓她帶個花瓶過來。
餘晚晚知道舒言言的習慣，順口就問了句：你買花了？興致這麽好呢？
舒言言突然就不好意思了，偷瞄了眼在進家門後就拉着肥崽在玄關給它擦腳的楚慕，小聲說，“待會兒給你發照片，就一小束小雛菊而已，你別多想啊。”
餘晚晚笑道，“寶，人家就随口問了句，多想的是誰呀？”
舒言言一怔，不說話了。
是啊。
她也不是沒有被追求過，送花送包約她出來吃飯，花招只會比楚慕更多。
只是楚慕接近的方式令她很舒服，并不讨厭。
因為不讨厭，她也不想去想楚慕的目的，到底只是朋友，還是有別的原因。
是她不想讓自己多想。
或許當朋友的時候，她覺得楚慕讓人很舒服，變了一個關系，就不會喜歡了吧。
“姐姐，再給我一點兒紙巾。”
“哦。”舒言言挂了語音，把茶幾上的紙巾遞給楚慕，“我約了晚晚。我家沒有花瓶，這花待會兒再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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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楚慕笑道，“我應該再順道買個小花瓶的。”
舒言言斜眼看他，“那你順道能做的事兒挺多啊？”
楚慕笑得更加坦然了，“是啊，所以下次有什麽想吃的想讓我送來的，和我說一聲就好，哪兒我都能順道買來。”
楚慕好像并沒有隐瞞自己的意圖，卻也沒有過多表明自己的意圖。
舒言言就這樣站着俯視他好一會兒。
直到肥崽哼哼唧唧的想進門了，舒言言才回過神來，匆忙錯開視線。
“進來吧，鞋櫃裏有一次性拖鞋，你自己換上。”
“好。”楚慕松了狗繩，彎腰打開鞋櫃的門，笑着說，“上次還是鞋套，這次都有拖鞋了。謝謝姐姐。”
“……”
餘晚晚和沈舟來得很慢。
舒言言把楚慕買的小吃都吃完了，兩人才姍姍來遲。
“你們也沒說晚上吃什麽，我就只給言言帶了個小花瓶。”餘晚晚手裏拿着個小花瓶走過來，“讓我看看，楚慕順道買的花在哪兒呢？”
楚慕抱着肥崽，笑得一臉無辜。
舒言言紅着臉，指着餐桌上一小捧小雛菊，“你順便幫我剪一下。”
“這還用得着我來呢？”餘晚晚瞥了眼楚慕，拿起那一束小雛菊看，“挺可愛的麽，有心了。哎，言言，你知道小雛菊的花語麽？”
“……都說別多想了，這不到季節了麽。”
“那是，小雛菊的季節都快過了。”
“咳……”
餘晚晚今天沒帶狗過來。
都知道帶狗聚會只是個借口，她才不想麻煩自己呢。
沈舟和楚慕說了幾句話，餘晚晚就讓楚慕過來接手，把花瓶和花都拿去衛生間處理。
舒言言看楚慕這麽乖，真就拿着花和花瓶走了，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倆自便，楚慕買的小吃我都吃完了，冰箱裏只有可樂，你自己去拿哦。”
餘晚晚笑而不語，沖她揮揮手。
她這兒沒有專門剪花枝的剪刀，只有一把平時拆快遞用的小剪刀，尺寸真的非常小，她用都會覺得卡着手指頭，看着楚慕用那麽小一個剪刀，着實有些好笑。
恐怕一整個小剪刀，都被楚慕一根手指長，看着憋屈得很。
舒言言站在一旁忍不住笑。
楚慕也跟着笑了：“你還笑我呢，一把大點兒的剪刀也沒有。”
“待會兒買。”
“不買花，也是不想管理？”楚慕突然問。
“嗯？”舒言言恍然想起，她說不養狗是因為不想負責嫌麻煩，楚慕問的估計也是這個意思，随便點點頭，“嗯，打理起來很麻煩。”
“是麽，那，也沒有別人送你花麽？”
“你猜。”
舒言言不怎麽想聊這個話題。
別人送不送花，和他們之間有什麽關系？有什麽好聊的？
楚慕卻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彎着笑眼看着她。
舒言言瞪了過去，“看着我做什麽？”
“沒什麽。”楚慕哼笑了聲，“看來，是我的小雛菊比較對你胃口。”
總覺得這話說出來有些暧昧，還有別的一層意思。
可轉念一想吧，楚慕好像也沒有說錯呀，相比起玫瑰之類的，收得多了，小雛菊這樣清雅淡香是挺讨她喜歡。
更多的可能是因為……
舒言言忽然理清了思緒，看向楚慕。
兩人的視線短暫的交織，楚慕很快就收回了視線，繼續處理手裏剩下的那些花枝，舒言言也錯開了視線。
楚慕動作很利落，處理完花枝，稍微收拾了下，端着花瓶和舒言言一起走出去。
舒言言指着茶幾，“放那兒，不礙事。”
“好。”楚慕笑着應聲，把花瓶放在了茶幾上，和她那些薯片蝦片們放在一起。
時間也差不多了，餘晚晚和舒言言商量吃燒烤，楚慕和沈舟去超市買食材。
人剛走，餘晚晚就坐來了舒言言身邊，挽着她的胳膊一個勁兒壞笑。
舒言言被她笑得越發不好意思，眼神四處亂看，唯獨不敢去看那一束小雛菊。
“小雛菊好看吧？”
“嗯。”
“嘻。”餘晚晚湊到舒言言耳邊，小聲說，“他送你，你就收呢，言言姐姐？”
“他說順道買的麽。”
“姐，你知道小雛菊的季節吧？不過呢，你也不怎麽喜歡花的，應該也不知道都城現在只有兩家店還能買得到小雛菊了，是從南城空運過來的，所以別看這麽小小一把，賣得還挺貴的哦。”
舒言言垂下眼簾，看着自己的手指。
“當然啦，要說有多貴倒是也沒有，主要是那兩家店都不在家附近。”
舒言言的腦袋垂得更低了，整張臉都紅得不行。
關于這一點，她猜到了。
“特意選小雛菊，我覺得很不錯哦。小雛菊的花語，你肯定自己搜過了，對吧？”
這下，舒言言的耳朵都紅了。
就在餘晚晚還打算再說什麽的時候，舒言言突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別說了，晚晚。”舒言言看着她，臉頰通紅，表情卻嚴肅，“不讨厭，但是我不知道可以接受到什麽程度。所以，別說了。”
“我知道啦，你倆的事兒，我才不摻和呢，我自己的戀愛談着不香麽。不過我覺得他這樣兒的，還不錯。”
像個蓄謀已久的獵人，等待他的獵物慢慢放下防備，接受自己的靠近。
唔，要說獵人也不貼切，可能用愛心飼養員和受傷的猛獸來形容會更像一些。
希望楚慕足夠耐心，也足夠用心吧。
餘晚晚一直拿着手機，随時和沈舟保持聯絡。
買了什麽肉，什麽時候回來，沈舟都會立即和餘晚晚說。
舒言言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你倆真膩歪。”
“你現在就嫌我吧，以後誰比較膩歪還不知道呢。”
“我才不是那種性格的人。”
餘晚晚撇撇嘴。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呢，她才不着急和舒言言争論什麽。
戀愛這東西麽，都得談了才知道。
說不定外表清冷疏遠的人，談了戀愛之後，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可以黏在一塊兒呢？
誰知道呢。
餘晚晚拍拍自己的大腿，“來，肥崽，讓我也撸一撸你。”
肥崽扭着屁股，屁颠屁颠的走到了舒言言的腿邊，看着餘晚晚，慢慢坐在了舒言言的腿邊。
“嚯，可以，什麽主人養什麽樣兒的狗，這狗不錯！”
“……”舒言言眼神嫌棄，“你在說什麽呢。”
有了上次露營的經驗，這次，兩個男生買了食材回來，非常自覺的一起進廚房。
餘晚晚倒是已經習慣了，非常滿意沈舟的表現。
舒言言有些不好意思，跟着楚慕進廚房。
“我來幫忙。”舒言言說。
楚慕笑道，“沒什麽需要幫忙的，都是現成的。”
“那我來洗菜。”
沈舟回頭，“姐姐，你和晚晚一塊兒坐着吧，很快就好。”
見舒言言一直沒回來，餘晚晚也走到了廚房門口。
來回看楚慕和舒言言的背影，說：“小舟舟，我想吃水果，你出來幫我削個水果呗。”
沈舟眼珠一轉，立馬懂了餘晚晚的意思，“哎，好嘞。”
舒言言接了沈舟的手，和楚慕一起把食材整理出來擺盤。
楚慕一看就經常做飯的，幹什麽都迅速又利落，相反，舒言言怎麽看都笨手笨腳的，和她外表一點兒也不符合。
舒言言又拿起了一盒腌制好的肉，用刀尖劃開外包裝。
裏面脹的氣噴出來，舒言言立馬嫌棄的皺起了眉頭，十根手指無處安放，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
楚慕轉身，側身靠近，從她手裏接過刀和肉。
“我來。”
“……”謝謝兩個字都到了嘴邊，聽到楚慕下一句，舒言言又給咽了回去。
“姐姐，你看我是不是特別熟練？要不，下次來玩兒肥崽的時候，我給你做一頓晚餐？”
起初，真的只是因為肥崽。
現在漸漸成了一個很好的借口。
舒言言遲疑了兩秒。
“好。可以點菜麽？”
“當然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
楚慕：嗯，我的小雛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