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洗手間回休閑室,同樣要穿過藤蔓纏繞的長廊。

蔣豪沒有追上來,舒言言的步子漸漸放慢,別扭的問,“傷哪兒了,我看看。”

楚慕眨了眨眼,彎着眼笑道,“沒傷着,知道你在外面等我呢,我故意的。”

舒言言停下腳步,猛地回頭,握着楚慕的手腕将他這只胳膊拉起來。

手肘撞紅了倒是還好,手臂上應該是撞到了門邊,被拉出一條血痕,破了點兒皮。

是不要緊,但總歸是破了皮,又不知道是被什麽東西劃開的,要是感染了就糟了。

“你等等。”

舒言言一手緊握着楚慕的手腕,以防他逃跑,另只手掏出手機,撥通了金楓的電話。

“喂,你這兒有醫藥箱麽?不是我,嗯,是他,沒什麽,需要消毒吧。好。”

挂了電話,舒言言擡眸看着楚慕,“金楓的辦公室裏有醫藥箱,我們過去。”

“我真沒事兒,就這麽點兒傷口你就這麽擔心,我會害羞的。”

“啧。”

這人怎麽這麽不正經!

舒言言語氣很兇,“讓你來,你就跟着我走就是了!”

“哎,真是霸道的姐姐。”

楚慕任由她拉着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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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不見的角度,笑得又得意又很爽。

舒言言反應雖然遲鈍,但并不笨,與其一直瞞着她被她發現後降低好感度,還不如換一種方式。

“姐姐。”

“嗯。”

楚慕之間輕撓了下她的掌心,“我是不是太壞了。”

“為什麽這麽說?你又沒做什麽。”

“就是覺得,太壞了。”見舒言言回頭看他,楚慕笑得不好意思,“只有我知道你在外面,是我故意激怒他的。”

舒言言不怎麽在意。

總歸來說,蔣豪會被激怒,也肯定是楚慕戳中了他的痛處麽。

反正她也不喜歡蔣豪,蔣豪怎麽樣與她無關。

“我不想你被他糾纏,也不想你對他心軟,故意的。”楚慕反握着她的手,“你會生我的氣嗎?”

舒言言頓了頓,才明白過來楚慕在說什麽。

她想去洗手間,楚慕說陪着她一塊兒過來,但是卻在她出來時,楚慕讓她在走廊上等會兒,之後就出現了蔣豪拎他衣領的那一幕。

要不是楚慕先說出來,估計她得反應好一會兒才想明白是怎麽回事。

一直到剛剛,她都還在想,楚慕的傷口會不會感染,會不會發炎?甚至開始拼命回憶,洗手間有什麽尖銳的東西,需不需要打破傷風?

原來她都這麽在意楚慕了?

“沒事。”舒言言語氣冷淡,耳朵卻不受控制的開始發燙,“反正你就是這麽個小狐貍麽。”

“小狐貍?”楚慕笑着湊近,貼着她耳邊低笑,“這是姐姐給我的昵稱?很寵溺哦。”

舒言言羞惱瞪他,“走不走了?”

“走,走。我都受傷了,只能麻煩姐姐幫我清理傷口哦。”

“……廢話。”

傷口不深,走到金楓的辦公室時都不流血了。

舒言言拿着兩根棉簽沾了碘酒擦了擦傷口,找來幾個創口貼給他貼上。

短袖的袖口遮不住他手臂上的創口貼,以及創口貼上粉嫩可愛的小兔子圖案。

楚慕有些不好意思,臉脹得紅紅的。

舒言言全都處理好了,才拍拍他手臂,“行了,你動一動,看看影響麽?”

“嗯。”

聽到楚慕語氣裏的不自然,舒言言才擡眼與他對視。小麥色的皮膚上,紅暈不太明顯,舒言言先注意到的是他別扭害臊的小模樣。

“怎麽了?”

“咳,會被笑話的。”楚慕看着別處,緩緩擡起手,露出手臂上的創口貼。

“噗。”舒言言兩指的指尖輕拍了下創口貼旁的皮膚,“我不笑你不就好了。”

“你剛還笑了呢。”

“又不是笑小兔子的創口貼。”

“笑我也不行啊,我都受傷了……”

楚慕越扮得委屈,舒言言越覺得他好笑。

會像個老幹部似的提醒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要注意,晚上偶遇了還會陪着她吃晚餐,送她進電梯。

多注意距離,多擔心她太大意,還以為多成熟呢。這不是很會撒嬌,很可愛麽。

總算是有種當人姐姐的感覺了。

回到休息室的時候,已經看不見蔣豪的人影了。

金楓說,他女朋友找過來,他先和女朋友離開了。

說到蔣豪,大家的表情都挺微妙的。

金楓算是老同學裏,為數不多的和舒言言還保持聯系的人了。以前也聽說過蔣豪追求舒言言,一邊追求着自己喜歡的,一邊又不拒絕喜歡自己的,兩邊都想得到,金楓一直不喜歡他。

沒想到男同學那邊對蔣豪的态度也不怎麽地。

“原來還真有女朋友了。”

“那小女孩兒我好像在我女朋友的朋友圈裏見過。啧,可憐啊。”

“怎麽一把年紀了還這幅德行。”

有人對舒言言還挺抱歉的,“不好意思啊,剛還跟着瞎起哄。”

舒言言搖頭,“沒事兒。”

那人笑道,“你倒是無所謂,這不你旁邊這楚老弟一直跨着臉不高興麽。”

楚慕挑了下眉,笑了笑,沒吭聲。

同學會沒了蔣豪,舉辦得還挺好的。

下午聚的人多了,幾乎有空的都帶來了對象,随意聊聊天,一起玩玩兒娛樂項目,開開心心的聚,開開心心的散。

要離開山莊時,舒言言問,“要不要去我的酒吧喝點兒?”

金楓看了眼楚慕,“你不是不喝?”

“我不喝,但是你們可以喝。”

“不去了吧。”金楓調笑道,“我怕耽誤你倆接下來的娛樂活動。”

舒言言不自然的撇開視線,“沒有別的活動了,待會兒回去了。你們要去去喝,地址金楓知道,我請。”

“行啊,以後去呗,反正大家都在都城,有的是時間。”

散場。

楚慕喝了酒,開不了車,叫來了代駕。

上了車,楚慕身子一歪,靠在舒言言的肩膀上。

舒言言紅着臉,推他腦門,“起來。”

“姐姐,我暈,你借我靠一下麽。”

舒言言的手停頓了下,縮了回來。

明知道楚慕肯定是裝的,先前都還好好的,和人有說有笑,轉頭就說暈,誰能信。

但這種感覺很奇妙,她明知楚慕是裝的,卻願意任由他繼續假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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