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白忙一場 有仇一般當場就報了

亓沅的回憶錄, 僅限名字聽着優雅。

“先生,我們需要你幫一個忙。”

回到小詢問室裏,冷言靈打斷了正在忙着四處溝通的顧偉海。

顧偉海匆匆幾句和另一頭的人交代完畢, 對着冷言靈點了點頭。

“您說, 我一定盡力配合。”

冷言靈滿意嗯了一聲。

“你只需要——你在做什麽?”

冷言靈自覺不是一個墨守成規的人, 但在看到亓沅話不多說,麻利上前就是一手刀劈暈了顧偉海的行為之後,突覺自己已經算是挺收斂的了。

“我餓了, 早點弄完早點收工,不過你們要是包晚飯我也不介意多加班一會兒。”

亓沅攤了攤手,示意自己只是想要速戰速決。

好在冷言靈也不是什麽迂腐的家夥,反正打都已經打了, 再說什麽都是多餘的,于是便眼神示意亓沅繼續自行發揮。

“我需要一個心智堅定的人。”

這樣才有可能扛得住回憶錄帶來的各種負面沖擊。

“我來吧。”

正在将暈趴在桌上的顧偉海掰直靠在椅背上的亓沅聞言停下動作,看向冷言靈。

“你确定?這可不是什麽好活計?就算是心志堅定的人, 哪怕只有一絲恍惚都有可能會迷失,會發瘋的~”

Advertisement

她還挺喜歡這個大美人的,并不想看她陷入那種可憐的境地。

“嗯。”

冷言靈應得淡定。

不是她自信,而是整個局裏确實找不出第二個心智比她還堅定的人了。

亓沅微皺起眉, 直直的盯着冷言靈的眼睛看了許久, 突然明白了過來。

“你的堅定,源自于極端的偏執。”

一種可怕的,但又被理智或是其他東西成功穩住的偏執,這樣的人,不是在時間推移中變成個瘋子,就是幸運的遇到獨一份的解藥變得和常人無異,至少那藥還在的時候是的。

這樣的人, 除了那個真正在乎的人之外,其它的一切之于她幾乎都是入不了眼的,既不入眼,那自然也就影響不到心智。

嗯,倒是挺适合當警察的。

啥都不怕。

“我等會兒會把你和這人的意識連在一起,你可以看到他的生平,哦,只能看到他做壞事的生平。”

她創造回憶錄的初衷本來也不是為了讓人回憶美好時光的。

“你會以第一視角經歷他曾經親手做過的一切,至于能抓住多少有用的東西,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冷言靈面色平靜的嗯了一聲,心裏怎麽疑惑怎麽詭異莫名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亓沅站在昏迷的顧偉海身邊,用來這裏之前借的小刀劃開了他的手指,沾了血的指尖在他額頭上移動,繪着一個詭異的圖案。

“你只有一炷香時間,一炷香,哦,也就是半個小時後我會弄醒你。”

冷言靈在椅子上坐下,側首對着右側的玻璃做了個嘴型,然後才扭回頭閉上眼任由亓沅那沾了顧偉海鮮血的指尖在她的額頭作畫。

不許過來。

唇語亓沅還是看得懂一些的,所以她在确定回憶錄生效之後出了門,來到了隔壁敲了敲。

門過了好一會兒才打開,而裏面的人,不出亓沅所料。

“她會沒事,對吧。”

監控室裏,亓沅和秦時一左一右站着,透過玻璃看着詢問室裏好似睡覺的兩人。

“你想聽什麽樣的答案呢。”

“讓人放心的。”

亓沅挑了挑眉。

“只要你不出事,她就不會有事。”

交談到此為止。

看了一會兒,肚子開始咕咕叫的亓沅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裏能叫外賣嗎?”

秦時敷衍了一句嗯。

點單,等候,拿餐,吃飯。

吸溜完最後一口面,亓沅用送的紙巾擦了擦嘴角,收拾好垃圾,臨出門之前回頭問了一句。

“要一起嗎?她剛醒來可能會有點,嗯,脾氣暴躁?”

最後四個字一出,秦時立即挪動了步伐,跟着亓沅走了出來。

“怎麽叫醒她?”

之前詢問室裏發生的一切,秦時在監控室裏都看到了,也聽到了亓沅說的話,他不知道超過半小時會怎麽樣,所以現在整個人有些着急。

亓沅看了一眼閉着眼的冷言靈,又看了看邊上滿目灼色的秦時,非常誠懇的說道。

“潑桶水甩個巴掌你随意,當然,你也可以吻醒她。”

一個都不想選的秦時“第四種方法呢。”

亓沅神色無辜的攤了攤手“沒有。”

啪!

剛一說完,她反手就是一巴掌毫不留情的對着顧偉海甩了過去。

嗯,效果相當出衆,對方瞬間就醒了。

差點打起來的顧偉海和亓沅被警員一人一個帶走了,問詢室裏只剩下了秦時和還沒醒的睡美人。

冷言靈是在五分鐘後出現的,出現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把人扣起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脖子疼臉疼的顧偉海開始嚷着讓警察聯系自己的律師過來。

“多謝。”

對着亓沅匆匆丢下兩個字,冷言靈直接招呼了她的隊友們出門幹活去了,被丢在大廳的亓沅正思考着是直接下班還是去找一下秦時問下入職情況的時候,那人倒是及時出現了。

“你跟我來。”

亓沅點了點頭,乖乖跟上。

他們去的還是之前那間辦公室,不過那個兩鬓微白的中年人卻不在。

“坐。”

亓沅依言坐下。

“冷隊去找證據了,你的考核成績要等她那邊的結果才能核定。”

“所以?”

“放心,不會很久,只要确定了一宗,你的考核就算通過了。”

亓沅癟了癟嘴,真麻煩。

“那我能回家了不。”

秦時搖了搖頭。

“在局長批準之前,恐怕不能。”

亓沅眯了眼,有些不開心了。

“亓沅,你很特殊。”

亓沅扯了扯嘴角,她知道。

“你恐怕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的是,你的特殊讓你現在徹底失去了選擇。”

亓沅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她自然明白秦時的意思。

上位者的思想裏,不能為我所用的人才,那就只能毀滅,免得落入敵方手中反過來跟自己作對,給自己找麻煩。

她不在乎露出那些在常人看來無法理解甚至堪稱詭異的手段,是因為她擁有足夠的自信不為這群人所害,或者說,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帶着他們一起陪葬。

不過,她的不在意不代表別人不在意。

如果她利用這些詭谲莫名的手段去害人,他們這些人恐怕連痕跡都查不到,沒有證據就沒法定罪,這是鐵律。

不過,她倒是也沒準備跟這群人民的保護傘作對。

喜歡上風晚亦是她不曾料到的,現在的她只想好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适當的露些手段,讓別人明白她不好欺負的同時,也可以給自己贏得一些安穩存活的籌碼。

總之,和官家合作對她這樣危險的人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行吧,那就等吧,希望冷隊長加油。”

亓沅的好說話着實有些出乎秦時的意料之外,畢竟在他的感覺裏,眼前這人的真實性格應該不是這樣的。

“怎麽?覺得我這麽好說話很奇怪?”

亓沅笑了笑,放松的往椅背上一靠,語氣懶洋洋的。

“當一把刀有了鞘,自然是怎麽砍都不帶傷人的,就好比冷隊長,你應該最清楚了,不是嗎?”

秦時怎麽看眼前這人也不像是願意找鞘的刀,但詭異的是,她現在确實帶着鞘,兇戾都被隐藏了起來,即使旁人還能感覺到危險,但卻沒有那種致命感。

和冷言靈差不多,但比她危險得多。

冷言靈沒了鞘會瘋,眼前這把要是失去了鞘,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冷隊長速度很快,六點鐘出的門,晚上九點就刨出了她想要的東西。

一宗被确定,亓沅的話可信度直接就從零提到了百分之七十,總局大部分的科室立即開始了加班加點的通宵模式。

全部人都在忙,只有亓沅相當悠閑的窩在冷言靈辦公室的沙發椅上睡着了。

時間有些久遠,一夜時間根本來不及,所以第二天亓沅打個哈欠,揉着腰酸背痛的身體醒來的時候,冷言靈那邊不過才剛剛确定第二起。

因為處理的非常好,一具屍體得分七八個地方才能找的齊全,所以速度着實快不上來,再加上只是單方面找到了屍體,還沒有找到證據就是顧偉海做的,所以亓沅的考核成績一時間定不下來。

但就像秦時說的,因為她之前露的那一手,不管她這次考核成績如何,她這口鐵飯碗,基本上是端定了。

局長忙着聯系了大半夜,眯了一會兒醒來就給秦時遞了消息,讓她帶亓沅過去一趟。

在局長室呆了半個小時,亓沅拿着一個小巧的耳釘在手裏摩挲着出來了。

“這裏面包含了身份識別,生命檢測和定位系統,最後一項一般只會在第二項異常時才會啓動,不用擔心會被窺探隐私,這點道德底線上頭還是有的。”

亓沅挑了挑眉,對此倒是不置可否。

“你帶的什麽?”

把耳釘紮進耳洞,順便好奇的問。

她選的時候,看到那盒子裏琳琅滿目的啥都有,耳釘耳環,手環戒指等等,雖然都是不起眼的款式,但樣式卻多的不行。

“特聘類的和一般的警察不同,你們的資料是全保密的,除了少數高層之外,沒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麽。”

秦時左顧右而言其他,直接忽視了亓沅那個問題。

亓沅掃了一眼秦時圓潤幹淨的耳垂,心底冒出了幾個好玩的猜測。

“你是不是,一年四季都穿的這麽嚴謹?”

秦時步伐微亂,捕捉到這一幕的亓沅彎起了嘴角。

現在的人啊,真能玩。

秦時沒理她,一聲不吭的帶着亓沅将她的資料封檔,然後又錄入了一些指紋眼紋,便将她送了出去。

樣子相當迫不及待。

“我明天開始上班嗎?”

門口,亓沅向秦時求證。

“不用。”

亓沅:喵喵喵?

“需要你的時候,局裏自然會有人通知你。”

言外之意就是,不需要你的時候,你就過自己的去吧。

“那我的工資?”

“沒有接到通知的話,你每個月按照最低生存補貼領,一個月一千星幣,如果接到通知了,不管參加了多久或是參與了多少,工資都是按照一萬星幣發。”

亓沅眨了眨眼,似乎有些難以置信自己居然被騙的事實。

“你的意思是,在你們不需要我的時間裏,我的生活費還是得我自己努力想辦法?”

那不就是說,她這一天一夜幾乎相當于是白忙了一場!

秦時無情的點點頭。

“是這樣沒錯。”

亓沅眨了眨眼,呆滞了整整三秒!

“我真的是非常,非常感謝你的解答。”

嘴上雖然說着感謝,但語氣卻相當涼薄。

“不客氣,一路走好。”

扳回一城的秦時推了推眼鏡,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秦時。”

亓沅伸手拍了拍轉身準備進門的秦時。

“嗯?”

被拍的秦時轉過身,面帶疑惑。

“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希望你喜歡。”

只被拍了一下,沒看到任何所謂禮物,也沒察覺到任何不對的秦時一臉莫名,直到亓沅走遠了,他才陡然驚出一身冷汗。

她所謂的禮物,應該就是剛才那看起來非常正常的一拍。

亓沅是很久之後才從局裏那些八卦小可愛嘴裏聽到的消息。

局裏那位恨不得把警局當家的心理學大顧問,有一段時間直接請了半個月的長假,回來之後就對他們的冷大隊長冷嘲暗諷各種戳刺。

而極度詭異的是,那位之前一直跟他嗆聲,看似不合的大隊長這回居然一改常态安安靜靜的不反駁了,一副你說什麽我耳背的姿态。

好在那樣的詭異并沒有持續多久,幾天之後大家又見到了那熟悉的鬥嘴模式,不由齊齊松了口氣,這才是他們的認識的冷隊和秦顧問啊。

亓沅聽到這消息之後,心中那點被秦時弄出來的郁氣終于徹底消散幹淨。

哼,小樣,有的是法子治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