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沒髒 哎,又出事了

身體恢複之後, 兩人消了假期開始正常上課,日子過的風平浪靜,亓沅那個生病的親媽也沒什麽消息或是特殊的動作。

“這學期都快結束了, 付琳琳好像都沒來過學院。”

同班同學一直少一個, 饒是風晚亦這種一心只讀聖賢書的人久了也會覺得奇怪。

晚上吃飯的時候, 風晚亦把這事兒随口一提。

亓沅筷子一頓,心頭立刻醋意翻滾“怎麽,你就這麽想見她。”

風晚亦一聽語氣不對, 擡頭掃了一眼對面那人,發現那陳年老醋都快溢出缸了。

“你之前還沒回答我,你說付茗暇和她女兒血型都不匹配是什麽意思?”

亓沅的漫天飛醋風晚亦并不準備理會,他心頭疑惑湧起, 就差那麽點東西就能将所有的亂七八糟串聯在一起。

對面的alpha無精打采的戳了戳碗裏的米飯,悶悶不樂的回了一句“就字面上的意思啊。”

風晚亦斂了眸,思緒走了一圈, 然後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是說,付琳琳不是付茗暇的親生女兒。”語氣是肯定的。

“管她親不親生呢,又不關我們的事,你關心那茬幹啥。”

風晚亦并不像亓沅那麽心大, 哪怕現在的他已經知道自己的alpha有着許多亂七八糟的詭谲手段。

“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麽付茗暇發現自己生病之後肯定想讓付琳琳去做匹配,而她的伴侶肯定是知道付琳琳真實身世的,那麽為了不讓女兒暴露,他甚至曾嘗試過想要弄死付茗暇,但卻被你用什麽法子給擋了,綠帽子戴了這麽多年,還差點被枕邊人害死, 付茗暇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付琳琳才會一直沒出現,但這件事是一個大醜聞,依照付茗暇的身份地位肯定會瞞下去,以後在找個合适的時機和由頭再把事情圓滿結局。”

不得不說,風晚亦的推算能力是一等一的好,亓沅聽完之後非常給面子的拍了拍手,示意他說的全對,然後毫不意外的被風晚亦橫了一眼。

“腎髒移植只要血型能匹配上就行,但這東西得看緣分,并不是錢多就能解決的,如果付茗暇等得起,或是運氣好,事情能解決自然最好,但若是她等不到了,她一定會把主意打到你頭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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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可不是個把親情看的比命重要的人,這一點,從她那天跟談生意一樣想要要走亓沅一個腎,還有那消失的付琳琳就可見一斑。

“嗯~那我要怎麽辦呢?”

亓沅是真不怕,也安慰過風晚亦很多次,但這個omega卻始終對此耿耿于懷憂心忡忡,索性這回她也不游說了,直接順着他的意願走,看看能不能讓這人少些憂慮。

“你有沒有什麽法子,能夠暫時,嗯,改變一下你的血型?”

亓沅噘着嘴想了一會兒,點點頭。

“我們去做匹配吧,只要确定你的□□和她的不匹配,她就不會再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

亓沅挑了挑眉,這辦法倒也可以,雖然有些示弱的嫌疑,但若是能讓風晚亦安心,她倒也不甚介意。

“好。”

聽見這聲好,風晚亦臉上立時挂上了笑。

“乖,這是獎勵你的。”

看着碗裏的半只螃蟹,亓沅着實有些哭笑不得。

時間匆匆過去半月,一日下午,上課鈴響還沒多久,正在上課的風晚亦接到通知,說外面有個叫亓沅的人找他。

風晚亦有點奇怪,這個時間明明都在上課,而且他們中午吃完飯才分開也沒多久,那人有事應該早就說了才對,怎麽會現在折返回來。

疑惑歸疑惑,聽見是亓沅找他,風晚亦立刻步伐匆匆的從教室裏出來,到了校門口。

“晚亦,這邊。”

風晚亦皺了皺眉,覺得亓沅的聲音有些奇怪,但在校門口沒看見人的他也顧不得多想,順着聲音響起的方向便走了過去……

另一邊的斯烏學院,亓沅聽見有人找還有點莫名其妙,直到出門看見付茗暇這讨債鬼,她甚至連停留都沒有直接轉身就回去。

“風晚亦。”

亓沅腳步一頓,刷的一下轉身朝着付茗暇走來。

“我是不是警告過你——”

亓沅邊走邊說,近前之後一個巴掌大的平板直接怼到了眼前,她莫名其妙的掃了一眼,然後就徹底收不回來了。

“你找死!”

付茗暇被猝不及防掐着脖子摁在地上,看着兇相畢露的亓沅忍不住心肝顫了顫,但很快便穩住了,顫着嗓子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

“不是我,但我,知道他,在哪兒。”

付茗暇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亓沅,後者知道她沒撒謊,可是,雖然不是她做的,卻也是她放任着做的,為的就是想要要挾亓沅。

“你最好祈禱他沒事,否則你連後悔這兩個字都機會寫。”

亓沅一腳踩碎了平板,直接打開光腦調出了定位系統,看到閃爍的紅點位置之後,她随手攔了一輛機車,把上頭的人往下一拉,長腿一跨直接坐了上去。

“我叫亓沅,緊急征用你的車。”

丢下四個字之後,亓沅一踩油門蹿了出去。

從地上爬起來的機車主人原地轉了兩圈,才搖晃着站穩,擡手摘了帽子,伸手顫顫巍巍的指着只剩尾氣的前方,氣的愣是沒吐出話來。

“歪!姐!有個叫亓沅的把我車搶了!”

“你又去偷偷飙車了!”

“額,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的車被搶了!”

“冷言洺你是不是找滅呢啊!跟你說了多少次了omega不能玩這麽危險的東西!你是腦子……不對,你剛才說誰把你車搶了?”

“一個叫亓沅的,我靠還是個alpha呢,真是不要臉。”

“行了,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回家,別讓媽親自去接你。”

“那我的車!”

“車個屁車!十分鐘後你要是沒在家,我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那麽紅!”

被搶了車,還被挂了電話的omega氣的就想砸東西,但手上抱的是頭盔,老貴了舍不得,最終只好氣的一跺腳,勉強發洩一些怒氣。

“歪,我在荷花路,你過來接我,你管我有沒有飙車呢,快點過來。”

挂了別人的電話,冷言洺終于覺得心情好了那麽一絲絲。

經歷了上次風晚亦被人帶走的事件之後,亓沅回來就讓冷言靈幫她弄了一個定位器,征求了風晚亦的意見之後往他耳朵上一釘,為的就是以防各種萬一。

另一邊的冷言靈挂了她弟的電話立即打給了亓沅,但被挂了,她眼皮直跳,百分百感覺要出事。

但激活他們的內部定位系統是需要經過上頭同意的,而且還得有充分的理由,不然就算是侵犯隐私,上面也不會答應。

無奈之下,冷言靈只好來了交通監控部門,讓他們追蹤一輛機車,看看亓沅準備去哪兒。

冷言洺雖然是個omega,但他對機車的深愛超過了一切,不管是改裝還是愛護,他的車絕對是杠杠的。

亓沅在路上風馳電掣,甚至嚣張的連紅綠燈都不管不顧,都不用冷言靈那邊過多注意,就已經傳回了一堆違法照片。

冷言靈看着屏幕上飛快篩選出來的機主眼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

“冷隊,這不是你的——”

“行了,他的罰單等會兒我來處理,先追這輛車。”

眼下這情況,罰單什麽的是小事,亓沅那家夥才是大事。

“離開勺北路了,那邊是老城區,沒有監控。”

“行了,多謝。”

冷言靈離開交監部,快步朝着公安局大門走去。

她是半個月前被調回晔城的,因為這邊原來的那個隊長犧牲了,讓她過來頂一陣子。

現在的公安系統全都是大一統的,裏面人員流動很正常,她工作十年,來來去去的都已經換了七八個城了。

因為屬于個人判斷,所以冷言靈并沒有叫上人,只是開了自己的車朝着那片老城區趕去。

而另一邊,亓沅已然一路嗡嗡嗡的飙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處廢舊的廠房,亓沅過來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了一個站在廠房外面抽煙的人,她加足了馬力,直接朝着那緊閉的廠門撞去。

機車的轟鳴聲很大,改過了門口那兩個開口想要提醒的人的聲音,越過兩個想攔但最後又在死亡威脅下下意識閃開的人,車直直的撞開了廠房大門。

滋!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亓沅左腳踢下邊撐,右腿一甩從車上下來,視線四顧最終停留在右前方的某處。

目眦欲裂!

四五個人正圍着什麽不停地踢踹,而邊上,有個男的光着兩條腿,兩手捂着裆部,鮮血不斷湧出浸透了那雙手,那模樣,不用看都知道發生了什麽。

亓沅腦子一片空白,她什麽都沒想,只是順着本能做了,直到被一聲住手喚醒,拳頭上滿是鮮血的亓沅才順着聲音扭過頭。

那裏,付琳琳正用手臂楛着風晚亦的脖子,後者滿嘴都是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付琳琳的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匕首,在風晚亦的臉上輕劃着,一臉癡迷的看着懷裏的omega。

“我喜歡了那麽久的人,最終看上了一個廢物,最好笑的是,我居然頂替了一個廢物的位置十幾年,你說,這一切是不是很可笑。”

亓沅不想理她,她直接擡手在空氣中開始畫了起來。

“住手!我知道你會些詭異的手段,要是不想他死,就給我乖乖站着別動!”

亓沅看着抵在風晚亦眼珠子上的刃尖,咬着牙停下了動作。

“你想做什麽。”

付琳琳有些神經質的笑了起來。

“我什麽都不想做啊,我還什麽都沒做呢,一個個都恨不得要我死了,你說我還能做什麽?”

亓沅不着痕跡的看了付琳琳一眼,這才發現這人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大概率是付茗暇做了什麽,搞得這位大小姐精神飄在崩潰邊緣了。

“亓沅!”

就在這時,門外遠遠地傳來了一聲高呼,付琳琳愣神了一下,似乎是不明白怎麽會有人過來找亓沅,就是這麽一個愣神的瞬間,亓沅已經飛快畫好了她要畫的東西。

一個圈,圈裏一個叉,三畫而已,簡單的很。

亓沅伸手對着空氣往前一推,一陣無形的冷鋒劃過,付琳琳甚至都來不及做什麽反應,整個人就直接飛了出去,然後撞在牆壁上碎成了九塊,沒有支撐的肉塊紛紛砸落在地,濺起了一地灰塵。

亓沅沖上前,将即将砸在地上的風晚亦攬進了懷裏,下意識的就去捏他的嘴,想看看他是不是咬過舌。

還好,舌頭還在,滿嘴的血,不是他自己的。

亓沅脫了長外套,将赤果的人勉強包了起來,正想抱着走的時候,卻突然聽見了一陣輕若蚊蟲的聲音。

“我,沒髒。”

亓沅心髒一痛,眼眶酸脹。

“乖,沒事了,我這就帶你回家。”

低頭想去親對方的唇,卻不料後者側首躲開了。

“對不起。”

淚水奪眶而出,亓沅緊緊地把人抱住,哽咽着道。

“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是我沒保護好你。”

風晚亦沒再出聲。

一分鐘後,亓沅抱着人從廠房裏走了出來,她的身後,無故彌漫起了一場大火,将整個廠房包裹了進去。

冷言靈趕過來的時候,只來得及看見沖天的大火,還有那個抱着omega映着豔紅火焰一步步往外走的人。

“麻煩,送我們回家。”

冷言靈看了一眼那着火的房子,又看了一眼被衣服包住了頭看不到臉,但露着半截沾滿了髒污和淤痕的小腿的人,最終還是默默地咽下了所有。

“上車。”

這地方極偏僻,廠房又是獨棟,就算燒起那麽大的火也不會連帶起一片,至于會不會被發現,多久被發現,那就是之後的事情了。

“你不問我嗎?”

“我只能說,如果換成是我,不見得會比你好。”

如果今□□服底下的人換成秦時,最終呈現出來的估計和亓沅現在的差不了多少。

好在她今天不是穿着警服出門的,只是作為一個擔憂朋友的人民群衆,有些東西還是能鑽些空子的。

人類大多是自私的,這是劣根,與覺悟無關。

就像她可以為了救人民群衆毫不猶豫的犧牲自己,但卻做不到眼睜睜看着深愛之人遭受非人遭遇而仍舊堅守着某些教令條律。

怎麽說呢,或許是覺悟不到家吧。

車裏徹底安靜了下來。

半個小時後,冷言靈看着抱着風晚亦下車朝家走去的亓沅開口問了一句。

“喂,你處理的幹不幹淨啊。”

亓沅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不過冷言靈還是聽見了她那冰冷的嗓音緩緩傳來。

“放心,那裏什麽都不會剩下。”

冷言靈看着亓沅的背影,無聲嘆了口氣,上了車也不回警局了,直接去找她那個跟着她一起過來的人了。

心裏的郁結,需要一位靠譜的心理師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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