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戲精寶貝 誰攤上誰倒黴

對于孩子六歲那年很有可能會離開這個世界這件事, 風晚亦思考了很久,又跟亓沅商量一番,最終還是決定告訴家裏的長輩。

相較于離開的時候告訴他們對方其實沒死有可能會回來, 倒不如提早給他們打好這個預防針, 這樣事情發生的時候也不至于太過崩潰。

風家一家子書香門第, 對那些神神鬼鬼的說法自然是不大相信的,但聽亓沅和風晚亦說的那般煞有介事,衆人不由又有些将信将疑。

風晚亦說自己之所以選擇把這件看似捕風捉影的事兒告訴他們, 為的就是防止那一天真的到來的話大家會崩潰,沒有發生那自然是最好,當做笑話聽了就過了,但若真的有那麽一天, 早就知道這事兒的衆人也不至于那麽難以接受。

對于風晴暖小盆友六歲之後的歸宿問題,衆人一致決定先等,為了不讓過多的愛打擾到孩子的成長, 大家湊一起讨論了半天還是決定繼續往常的生活步調。

當然也不是白白等着,為了防止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原本的育兒計劃怕是都得改一改了,哪怕不指望六歲的孩子能懂事到跟成年人一樣, 那至少也得教出個不至于給個糖就能被騙走的。

風晚亦原本想休學陪着女兒, 但被亓沅否決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哪怕是為了孩子也不該去放棄自己的生活。

“你每天早中晚不是都能見到孩子嗎,她又不會現在就長翅膀飛走,孩子總有自己的人生,哪怕她不會離開,我們以後工作, 她上學,不也一樣是分開嗎?”

風晚亦腦子發熱的想法,被亓沅這麽一番有理有據的話直接就給澆滅了,只是剩些餘燼仍是有些不甘。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那至少還有機會看得見摸得着,就算離得遠也能視訊通話什麽的,如果女兒去了另外一個世界,等到她十幾二十歲回來,這中間的十幾年成長他幾乎全都缺失了。

“可我真的,舍不得。”

風晴暖現在基本沒啥機會睡嬰兒床了,只要她爸爸在家,她不管睡着還是醒着,基本都在她爸爸的懷裏。

屁大點的小家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自己的将來會面對什麽,反正現在特別開心就是了。

“你再這樣不舍得下去,要是以後真的那啥了,蜂蜜被你寵成這樣,遇到別人那還得了。”

風晚亦現在真的是恨不得每時每刻都把女兒放在眼皮子底下捧在手心之上,不管是吃飯還是睡覺,只要他在家就幾乎沒亓沅什麽事兒。

小家夥也很會順杆子爬,她雖然腦子還沒發育完全,但人類的天性覺醒的非常迅速,感覺到風晚亦對她那堪稱無底線的寵溺之後,變得是愈發嬌氣了,跟之前那吃飽就睡乖得不行的模樣完全是天上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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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讓亓沅看不過去的,是每天晚上非要含着她爸爸的紅豆才肯睡覺這個破習慣,風晚亦早就沒有乳汁了,但這小東西似乎主要的目的也不是喝奶奶,她就是想含着。

睡着了之後嘴裏有沒有東西她又是無所謂的,而且白天的時候也沒有什麽喜歡含奶嘴睡覺的習慣,偏生這破習慣風晚亦還願意寵着。

亓沅之前拉過幾次,結果每次一拉開那小東西相當麻溜的就扯開嗓子嚎,嚎的驚天動地中氣十足,聽得風晚亦直接一腳就把亓沅踹走,解開衣服滿足那小家夥的詭異癖好。

“那不然呢,就讓她哭一晚上?”風晚亦無奈。

他剛開始被女兒會離開這件事打擊到了,小蜂蜜想幹什麽他便由着她幹什麽,但時間久了他也開始有些犯愁。

習慣這東西一旦養起來了可不好改,特別是小蜂蜜現在,要是不順着她的意她能撐着不睡一直哭,哭到抽噎過去緩一會兒繼續哭,好不可憐,那他還能怎麽辦,自然只能先順着她的意,于是這事兒就這麽一直拖了下來。

現在想想,如果孩子哪天真的離開了他們,這壞習慣要是沿用到別人身上,那還得了。

于是他們試着想了個辦法,用奶嘴試試。

事實證明,風晚亦在家的時候,這招壓根兒沒戲,但風晚亦有一天因為晚自習晚了些,到家的時候小蜂蜜已經睡了。

含着奶嘴伴着兩行清淚睡的。

兩個新手爸媽覺得這事兒有希望了。

結果轉天風晚亦回家人還醒着的時候,奶嘴這玩意兒就不管用了。

得,感情還分主用和備用。

只要風晚亦在家,奶嘴就沒用,風晚亦要是不在,這玩意兒就挺好使。

亓沅嘆了口氣“哎,就只能希望她是真的認人了。”

或許離開了她爹,這壞習慣自然也就戒了。

孩子現在還小,你跟她講道理她也聽不懂,除了順着她也是真的沒有第三個辦法了,不然天天晚上哭背過去誰能舍得,好在只是個添頭,睡着之後人走了也沒事,不然就不管哪方面都是問題大了去。

于是在兩個沒辦法的家長縱容下,蜂蜜小盆友的這個睡前壞習慣就這麽保留了下來。

相較于一般的孩子,有亓沅這個啥都會的媽的小蜂蜜不管是體質還是大腦發育都明顯要領先其它崽崽一籌。

其它崽崽開始翻身的時候,這小家夥已經開始蠕動了,其它崽崽開始蠕動的時候她已經會爬了。

不管家裏其他人是怎麽看待小蜂蜜六歲會離開這件事情,反正亓沅是相信自己推演結果的,所以她對小蜂蜜一直保持着散養狀态,不像一般的家長那樣孩子磕了碰了就去抱着哄,只要不危及生命或是導致殘疾的,磕磕碰碰受傷流血她就幫忙上個藥,然後就不管了。

每次風晚亦回到家,大部分時間迎接他的都是貼着膏藥的女兒,可把他心疼的,少不了對着亓沅就是一頓數落,然後抱着咿咿呀呀跟他告狀的女兒好一頓哄。

好在蜂蜜小盆友不是個傻的,倒過黴的地方一般不會再去,吃過一次的虧是絕對不會吃上第二次,不過那滿身的膏藥卻從來沒少過。

亓沅覺得那小東西絕壁是故意的,就為了她爸回來的時候能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黏在他懷裏,享受着愛的抱抱。

同樣的事情那小東西是不會做第二次沒錯,但架不住她每天都能找到新的方法去搞不一樣的名堂,作為小蜂蜜的直屬大夫,亓沅可以非常負責任的說,那小東西其它名堂或許沒學出來,但如何讓利益最大化這事兒絕對是無師自通。

雖然每天不同的地方貼膏藥,但實際上受的傷明顯的越來越輕,沒有鼻青臉腫淤青,全都是那種擦破了皮的傷勢,哪怕傷的不重你也得貼點東西,不然小孩子的皮膚很容易感染。

于是惡性循環就來了,每次回來看到女兒貼着膏藥風晚亦就冒火,一冒火就罵亓沅,然後抱着爹沒在家連鼻涕泡都沒有,爹一回來水漫金山的小戲精一頓好哄。

每每此時,亓沅都不禁為她看到的那模糊人像裏的另一位默哀三秒鐘,也不知道到底造了幾輩子孽才能攤上她家這個戲精寶貝。

風晚亦其實也能理解亓沅的做法,但理解歸理解,每每看到女兒一臉委屈巴巴的朝着他張開雙手,那些個理智就容易瞬間飄散,一切如舊。

亓沅被罵習慣了也就随着風晚亦去了,反正不管如何她的育兒觀念和方法是不會改的。

小蜂蜜開始聽得進人話的時候,亓沅就開始了她的傳道受業,每天念經似的把她會的東西一股腦的往她女兒腦子裏塞,是一點沒管對方到底有沒有興趣。

慈父嚴母在他們家體現的可以說是淋漓盡致,風晚亦每每硬起的心腸,在女兒不到兩秒鐘的眼淚攻勢下基本直接潰不成軍,轉眼就把自己昨夜做好的決定給抛之腦後。

亓沅倒還好,每當心底湧起一絲不忍時,小蜂蜜孤身在外啥也不會可能死亡這個結論就會把所有的不忍全都壓倒。

跟小命比起來,其它都不重要,再說了,這小東西有她爸無條件寵着,她是一點沒覺得有可憐。

風晚亦放暑假的時候,一家三口都回了華城。

雖然長輩們對那件事兒将信将疑,但不管是出于哪方面,他們這些做長輩的也想和孩子多多相處。

索性亓沅拿出了那原本就是用來買房的一千萬,然後風彥和溫婵雨把他們那套房子賣了,兩筆錢加一起換了一套中型的三層獨棟別墅,面積大約在三百平方。

一家五口人全都搬到了新家,然後趁着放假時間把爺爺奶奶也接了過來,一大家子圍着小蜂蜜轉,亓沅是壓根兒就插不上手,無奈只好繼續縫她的衣服,順便把她會的東西全都編寫成冊子。

都說隔輩親也不是沒有理由的,亓沅狠得下心散養,家裏那四個長輩可舍不得,那疼愛的架勢比風晚亦還誇張。

和小蜂蜜的相處基本上是過一天少一天,疼着孩子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只要不把那小家夥寵壞,亓沅也就由着他們去了。

雖說大家都不是特別相信他們的小寶貝會碰上那種小說裏才會出現的無厘頭橋段,但秉承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情況,衆人在疼愛之餘還是下意識的給小蜂蜜灌輸着各種正面的東西,哪怕她現在還只是個連話都說不清的小家夥。

小蜂蜜一天天長大,步調多少有點不按部就班。

別家孩子對世界滿是好奇的時候,她的面前全都是蜘蛛網一樣的各種鬼畫符,別家孩子牙牙學語的時候,她已經會背人體穴位表了。

亓沅雖然是填鴨式教學,但也沒想過在孩子六歲之前把自己會的一切全都交給她,畢竟這不現實。

她要的只是給小蜂蜜打好基礎,所以不管是什麽她都只是在她面前刷了個存在,具體的全都畫在了冊子裏準備讓那小東西以後自己鑽研去。

跟她當年一樣,師傅領進門,折騰在個人。

亓沅不知道的是,正因為她這個不靠譜的做法,導致了她女兒半桶水就開始蕩漾,然後導致身邊人各種遭殃。

亓沅:默哀三秒。

蜂蜜小盆友的童年在她媽這裏是一個情況,在親人那裏是另一個情況,出門玩耍,四處溜達,和其它的小盆友們的童年并沒有什麽不同。

蜂蜜一歲半的時候,走路基本以起飛算,一個晃神人基本就不見了,仗着身子小随便往哪裏一鑽,你叫她她還不理你,亓沅剛開始的時候還會慌,光找人就得浪費幾個小時,後來想想反正人出不了院子她也就佛了幹脆不找了,反正那小東西肚子餓了自己會回來的。

“風晴暖,媽咪要出門了,你要不要一起?”

已經在家歇了一年多的亓沅這日突然接到了公安那邊的通知,說是又出了個大案子讓她過去幫忙。

自打小蜂蜜會走路開始,白天的時候她跟她媽一般各忙各的,槍都打不到一起,所以亓沅準備出門的時候,直接站在門口嚎了一嗓子。

“要!”

奶聲奶氣的聲音由遠及近,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風晴暖小盆友噠噠噠沖到亓沅面前,仰着小腦袋對着她媽。

“去!”

亓沅是一點不覺不奇怪,看着面前這個愈發軟萌可愛的小豆丁,她卻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直接把手裏的小外套丢了過去罩了人一頭,邁步朝着外面走去。

“跟上。”

兩歲的小蜂蜜麻溜的把頭上的外套扒拉下來給自己穿好,燦爛着一張小臉邁着小短腿噠噠噠的跟上她媽。

撅着屁股哼哧哼哧爬上後座,把自己縮進兒童座椅,扣上安全帶,一連串的動作行雲流水完全不需要亓沅幫忙。

當然,只是不需要亓沅幫忙,如果風晚亦或是其它人在的話,這朵嬌嫩的小花花保準連擡腿都超不過十公分。

亓沅看着女兒自力更生完畢,關上車門之後繞了一圈上了駕駛位。

“媽咪,去超市嗎?”

車啓動之後,沒事做的風晴暖一邊看着窗外的景色,一邊問道。

“去案發現場。”

一臉懵逼的蜂蜜小盆友“???”

發現小蜂蜜的兩面做派之後,亓沅就再也沒把女兒當成孩子看待過了,總歸是要長大的,自然沒必要一直藏在溫室裏,不然以後她一個人活都活不下去。

二十分鐘後。

“不是,你把女兒帶過來幹嘛?”

面對秦時的疑惑,亓沅只是淡淡的應付了一句“哦,家裏沒人帶。”

亓沅擡腳往隔離帶裏走,小蜂蜜屁颠屁颠的抓着她媽的衣角跟上,結果一大一小被秦時伸手攔了。

“你去就去吧,孩子交給我吧。”

才兩歲大的小盆友,看到那場面不得瘋。

“不用。”

亓沅搖頭拒絕了秦時的好意,在後者驚悚的眼神中,一把抱起小蜂蜜朝着案發現場就走了。

看着下巴靠在亓沅肩膀上對着他露出小天使般可愛笑容,眼中閃着天真無邪的小蜂蜜,秦時心髒頓時揪在了一起。

見鬼,好可愛。

比亓沅朋友圈裏的圖片可愛多了。

亓沅腳步一頓,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又一次攔在自己面前的秦時。

雖然不辦案的時候他們也不怎麽見面,但因為在破案群裏,所以亓沅跟這家夥到也說不上陌生。

她記得這人腦子還挺智慧的,怎麽現在一副聽不懂人話的模樣。

“你幹嘛?”

瞅着面前一臉怒容的秦時,亓沅真的是丈二摸不着頭腦。

“孩子還小,就算你想帶她見世面,也好歹等她大些再說。”

亓沅聞言看了看自己懷裏的小東西,對上那雙天真的撲閃大眼,猶豫了兩秒,倒是真的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快了。

罷了,還是再等等吧,小蜂蜜才兩歲,往後還有時間。

“蜂蜜你跟秦叔叔去玩吧,媽咪等會兒回家的時候再去找你。”

風晴暖換了個地方也不在意,對着亓沅毫不留戀的揮了揮手,然後抱住了秦時的脖子。

“媽咪再見。”

“再見。”

亓沅邁着大長腿走了,秦時則一臉寵溺的抱着軟軟嫩嫩的小可愛朝着反方向走了。

“怎麽個情況?”

冷言靈正在指揮手底下的兄弟忙活,聽見亓沅的聲音之後抽空對着亓沅丢了三個字。

“拼接屍。”

然後便繼續指揮去了。

得到了重點的亓沅也不在意,直接繞着那具正在被法醫粗檢的屍體看了起來。

所謂的拼接屍顧名思義就是拼接起來的屍體,就是不同人的肢體部分被拼合在一起湊成一具新屍體。

亓沅掃了一眼便看出地上那具屍體是由六個人的軀體拼接起來的,頭,軀幹,不同的四肢。

也就是說最起碼有兩個死者,四肢不排除活人身上切下來的,但頭跟軀幹就不行了。

“看出什麽了?”

冷言靈交代完那頭,走過來站在了亓沅身邊。

“死了幾個了?”

亓沅答非所問。

沒得到回答的冷言靈倒也不在意,直接回答了亓沅的問題“這是第三具。”

亓沅點點頭,也就是說最少死了三個人了。

“這個我不太擅長。”

觀察了一會兒之後,亓沅相當光棍的甩了這麽一句。

她是習慣了殺人,但虐屍也只是偶爾的小癖好,從來沒嘗試,也沒想過把不同的屍體拼在一起,還縫的那麽仔細,這樣的行為既麻煩又毫無建樹,對她來說完全沒意義。

“秦時怎麽說的?”

那位大心理學家對這種犯罪心理的揣摩應該更擅長吧。

“不知道啊,他剛才看完說自己找個地方好好想一想,結果到現在都沒回來。”

“亓沅!”

說到就到,他們這邊剛提到秦時,那位就過來了,還是跑過來的,一臉的焦急,甚至額角還飚着冷汗。

“蜂蜜呢?”

看他這幅模樣,亓沅就知道重點在哪裏了。

“我,我不知道,我剛才把人放下想去車上拿包餅幹,結果一轉頭人就不見了。”

秦時滿臉的愧色。

“我讓人散開找。”

冷言靈一聽就知道發生了什麽,立即轉身準備讓下面的人幫忙找人,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呢,就聽見了局裏法醫的尖叫聲。

冷言靈:???

法醫的尖叫?

“這這這誰家的孩子!快快快擋住!”

幾人循聲望去,就看到屍體邊上法醫加警察圍成了一個橢圓的人牆,人牆外面,是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的小蜂蜜。

“哎呦我去,這祖宗是怎麽到這裏的。”

秦時頭發豎了起來,比亓沅這個當媽的還積極的就沖了過去,至于亓沅,她擡起的腳步在看到秦時的背時,默默地釘了回去,一臉陰沉的看着秦時的背。

把祖宗捧回來的秦時心跳都亂了拍,把人往亓沅懷裏一塞,是再也不敢接手這個燙手山芋了。

亓沅抱着小蜂蜜,側着頭跟她說着悄悄話。

外人看着像是在安慰,但實際上的對話卻是——

“你給你秦叔叔背上畫的什麽。”

小蜂蜜把臉埋在她媽的脖子上,輕輕地咯咯笑着“寶寶。”

亓沅聞言有一些一言難盡的掃了一眼正平複着心情的秦時,然後默默地收回了視線。

“蜂蜜沒事吧?”

亓沅對着冷言靈搖了搖頭“沒事,這小東西跟一般孩子不一樣。”

膽兒大着呢。

“冷姨好。”

對上那靈巧生動的眼眸,冷言靈忍不住松了松眉心的皺痕。

小孩子這種生物,真的是天賜的禮物。

“蜂蜜好。”

跟風晴暖打完招呼,冷言靈對着亓沅道“既然你幫不上那就帶着蜂蜜回去吧。”

看蜂蜜的樣子應該是沒看見的,估計是法醫的速度快吧,但繼續待着可就不保證了。

“嗯,也好。”

亓沅點點頭,麻溜的抱着女兒轉身。

“媽咪,那個哥哥說他好疼呀~”

亓沅腳步一頓,把女兒從肩膀上撈了出來。

“你說什麽?”

風晴暖眨了眨眼,把自己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亓沅在原地呆了兩秒,麻溜的轉身回去了。

“你怎麽又回來了?怎麽還把蜂蜜也帶回來了!”

亓沅沒理會冷言靈,大步走到屍體邊上,壓根兒沒給法醫們反應時間,直接把女兒往屍體邊上一放。

“去。”

剛想斥責的法醫被亓沅一個安靜手勢給堵了回來,一口氣噎在嗓子裏差點沒過去。

蜂蜜一點不嫌棄的往地上一個屁股蹲,然後拿起屍體的一只手,嫩白的小手指在對方掌心畫着連亓沅這個當媽的都看不懂的紋路。

別人不知道她在幹嗎,只以為是孩子無意識的行為。

周圍的一切都靜悄悄的,每個人連呼吸都放到了最低,他們不敢喧嘩,怕吓到眼前這個目前看着并不害怕的奶娃子。

孩子的世界和大人是不一樣的,有時候大人覺得害怕的東西對他們來說卻并非如此,很多時候孩子之所以會被吓到,基本都是因為大人的大驚小怪導致的。

“哥哥。”

看着蜂蜜對着空氣親昵的喊哥哥,見慣了屍體的法醫和警察們不由渾身一涼,雞皮疙瘩暴起。

都說孩子七歲前天眼未合能見神鬼,他們都以為是瞎說的撒。

亓沅看着蜂蜜視線盯着的地方,和其他人一樣什麽都沒看到。

“蜂蜜,你問問哥哥誰把他丢這裏的。”

蜂蜜一臉天真的重複了一遍她媽的問題。

“媽咪,哥哥說那人叫狗柴主。”

亓沅“……”

邊上一衆人“……”

還沒等亓沅問出第二個問題呢,就看見蜂蜜在那裏揮着小胖手,甜甜的對着空氣笑“哥哥再見~”

邊上一衆人“……”

把哼哧哼哧跑回自己面前的女兒抱起來,亓沅對着冷言靈說了一句“名字應該是同音或者諧音字,蜂蜜平翹舌還分的不是很清,你們就都試試吧。”

丢下這麽不靠譜的一句話後,亓沅抱着女兒走了,巨大的爛攤子留給了兢兢業業的人民公仆們。

“哦對了,還有件事。”

冷言靈扭頭看去。

“三天內你記得跟秦時行房,一個月後可能會有驚喜。”

冷言靈: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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