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楚歌
四月二十一,谷雨。萍始生、鳴鸠拂其羽、戴勝降于桑。陰,無雨。
江戶城外的山林間随着一聲巨大的爆破之聲驚得白鳥散盡,兔死狐走。
“這陣法要被破了!”魂說道。
“大明火器!大家要小心!”蝴蝶說道。這德川家康真是不擇手段也要毀掉兩方之人,藤原一郎已知大勢已去,要麽殺死他們,要麽同歸于盡。以藤原一郎的性子,只怕是選擇後者,想以武士之名而死,卻不知道自己在多年以前早已經喪失了武士之名的資格。
衆人猜的沒有錯。德川家、服部家、柳生家、藤原家。他們的出動此戰必然是你死我活的決鬥。
戰火燎燃了整片山林。陣法一破,敵人四處包抄。
那一瞬間他們仿佛回到了一年前的桃花谷之中的戰鬥,在那一刻,十二把劍微微震動,劍與劍之間産生了共鳴。只不過,這一次,沒有桃花,倒是滿山的櫻花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既然如此,你就下地獄去吧!”唐玲被眼前的陣仗給激怒了。十二人對上幾十倍的人數,若是他們能毫發無傷那就是見鬼。
“和我離開!”千景還是如此說道,眼中變得複雜。
“滾!”斷水沒入千景的身體。
“該死的男人!”明明躲得過卻偏偏不躲開。唐玲心中的怒火燃燒到極致。
既然如此,那便死在我的手中吧,既然對人無希望,既然會獨自一人的老去,死去。既然不将自己的命當作一回事,就讓我來了解你自己的痛苦。
“殺了你!”唐玲的聲音仿佛從地獄而來,雙目幾乎滴出血。那一劍接近了心髒,千景笑了,有些事情終于豁然開朗。手抓住斷水的劍身慢慢的将斷水拉出自己的身體,他有些失魂落魄。一個人獨自慢慢的走進了深山之中。沒有人阻止他,拖着受傷的身體,滴落土地。混亂的戰鬥絲毫無法影響他,千景自己給自己造成了一個孤獨的世界。深林處,千景倒在一顆巨大的櫻花樹下,就那樣靠着樹思想變得模糊,遠處的喊殺聲和炮火聲在耳中也變得不清。
真的是累了,千景似乎滿足得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真好,自己真的沒有斬斷她們之間的羁絆……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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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長風一跪。左腳被打穿血噴出。來不及得又被一刀砍到肩膀處!
“長風!”香道君大喝一聲,也重重的被柳生旦馬首宗矩傷到。
一人力敵一群欲将他們置于死地的瘋子,七聖看到受傷的長風目光變了色。逼退了對手服部石見守,而服部石見守對于他們并不存在着認真的态度,看到七聖到了長風的身邊,服部石見守便想纏住錦。
而,蝴蝶沒有讓服部石見守如願,蝴蝶攔下服部石見守。蝴蝶不會讓服部石見守再接觸到錦的一分一毫,這個男人太危險,雖然無法明确他的目的,但是她可不會讓服部石見守再靠近錦一步。
“雖然不知道你對錦的目的,但是不會讓你得逞!”軟劍靈活的游走,兩人竟然平了手,服部石見守的武士刀與蝴蝶的軟件交錯之時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中原果然适合你!”服部石見守回到。
“因為我就是中原人!”蝴蝶大喝,面對曾經的青梅竹馬蝴蝶毫不手軟。
“你真的變了,變得更強了!”
“我沒變,只是我骨子裏流着是中原人的血。”
蝴蝶的話讓服部石見守想起少女時期的蝴蝶那一種不屈與倔強。那是一種中原人身上獨特的表情,散着誘人的氣息,不知不覺之中會将無關之人聚集到一起卻全然不知是自己所為。
“我很嫉妒那個叫做離夜的男人,能夠讓你們十二人不惜遠渡來到這裏也要殺掉那些背叛的人。但是你們的對手可是東瀛最大的政權,可不是莽夫。”
“那又如何?不管是人是鬼,是人殺人,遇鬼斬鬼!”
“嘭!”又一聲響,長風模糊的倒下了。七聖看起來很平靜,但是周身的氣場壓得人無法動彈,七聖活生生的一刀劈開了幾個開了大明火器的東瀛人,杜音他們沒有見過七聖如此暴走,雖然看起來無異常,明顯的,整個人都變了。
這一次,七聖是真的發怒了。
香道君護住倒下的長風,唐玲眼中的顏色變得更加激烈,從不屑使用唐門暗器和毒的唐玲不僅僅發出了詭異的暗器 ,還用手握住斷手在劍神劃過,血就那樣沾染上了唐玲的劍,斷水震鳴,服從了主人的意願,唐玲笑了,那些武士和忍者畏懼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不明所以的,從心底感到了極大的恐懼。唐玲所到之處,橫屍遍野。
帶着火器的武士不是很多,但是卻有着足夠的威力。缥璃姬在那些人發出彈藥之時便削掉他們的手,凄慘的叫聲讓整個還在燃燒的山林抖動了。眼前忽然出現的男人出乎了缥璃姬的意外。
“你想做我的對手?!”
“不,我說過,我會站在你身邊的。一個人的戰鬥,我怎麽可以放心得下。”青木裏一抹慘淡的笑容。不管這次結果如何,她始終會走,會随着她身邊的人離開。
真好,他們沒有讓你孤獨。
但是,在這片土地上,我不會輕易的放任你獨自戰鬥。
缥璃姬沒有說話,這個男人太輕易的挑動了自己的內心,內心在慢慢崩塌,一直,只認的是他們十一人和天夜的存在,如今,這心,慢慢的被擠進了一個陌生的男人,那個叫做青木裏的男人。這個滄桑而幼稚的男人,明明,自己是中原人,卻偏偏想與自己糾纏不清。
青木裏,你想給,我不敢接啊!
“勿分神,不然會受傷的!”青木裏殺掉一人對走神的缥璃姬說道。
缥璃姬咬咬嘴唇。
面對着九條姬神,杜音有點吃力,手中的泣弦似乎還是無法接納自己。而且面對着的是這個詭異的男人,時而消失,時而出現。反應中,若是一慢,便會死。杜音面對着這樣的對手還是受了傷。
“你究竟是誰!”九條姬神道。
“杜音!重影殺手!”
“一名殺手不可能會拉出如此天籁之音。”
“卧虎藏龍的中原地大物博,我這般之人比比皆是!”杜音回到。
“你若是願意,可以留在東瀛,留下不僅僅會免于一死更是有着享不盡的富貴!”
“您的心意在下心領了,榮華富貴也只不過是一朝糞土。”
“服部說得對,沒有人能夠了解你們。但是,今日,這裏可是你們的葬場。”
“你錯了!這裏是你們的葬場。若是死在這樣的地方,不值!”
“真的就那麽讨厭這裏?”
“呵呵!”杜音不再答應。
“我不願我的對手是你,我能夠讀懂你的劍,這劍,并不是你的,對吧!但是,請活着離開這裏!”九條姬神退出與杜音的戰鬥。
與服部石見守來這裏,想知道杜音的法,想與魂交鋒,但是。他這樣的戰鬥是你死我活的戰鬥,他不想殺他們的任何一個人,同樣,也不想被他們殺掉。到最後雖然沒有能與魂交手,這一點遺憾,他相信,那機會會留在日後。九條姬神本是局外人,從頭至尾自己與這件事情一點關系都沒有。九條姬神忽然很想離開東瀛到中原去,那個神秘的中土中原去!
沒有與服部石見守道別,九條姬神就那樣的離開了。他相信,他們一定能夠活着離開這個地方。服部石見守說,他們來自一個開滿桃花的地方,那裏的桃花終年花開花落,如此桃花源早已脫離了世俗。
九條姬神的離開讓杜音松了一口氣,終于顯露了疲憊的姿态。危險時刻存在,刀鋒削過杜音的頭頂,杜音一矮,然而持劍的右手被一腳踢到手一麻,想接住落地的劍卻被突如其來的刀生生逼退,泣弦反而被那刀削飛,劍飛的方向便是藤原一郎,藤原一郎陰冷的一笑:
“去死吧!”
泣弦被藤原一郎身邊的武士還到了杜音的身上,來不及的杜音便被泣弦刺穿了身體。杜音心髒一跳。
“原來……如此……”杜音跪在地上,耳邊傳來凄厲的叫喚:
“杜音!!!”強大的內力從劍身發出,杜音身邊十步之內的人全部死與劍氣之下,南宮銘拔出了龍淵,渾身發顫:
“你們,你們竟然殺死了杜音!我要你們償命!”南宮銘的速度快得讓人看不見,他揮劍殺了傷了杜音之人,而藤原一郎勉強的接了南宮銘一劍便深感恐懼。
“我……沒死……”杜音氣若游絲。真沒有想到。南宮銘真的會為身邊的人拔出劍。見不得人死,更見不得人受傷,真是善良的人啊。只是,這劍一旦拔出了,便在難以收回去了。南宮銘,你看得最清楚,卻也是最不願睜開你那雙清明的眼睛看的人。
這條路,你究竟有沒有後悔?
杜音點穴道止住血便将泣弦慢慢的抽出自己的身體嘴角一苦笑,這泣弦,真是像極了它的主人音不死,音不死故意的吧。想折磨自己,以此為樂,真是難為了自己一直被這把劍拒絕,僅僅只是因為這把劍沒有觸摸過自己的身體和血液。真是,一把嗜血的劍,待你飲夠我身上的血,便可服從我的意願了。
“杜音!”南宮銘撲到杜音懷中,杜音疼得咧嘴。安慰:
“沒事,別擔心!”
“真是個笨蛋!”慕容生氣急,南宮銘這個笨蛋全然不在意自己和杜音身處的危險之地。慕容生不好過,他們之中受傷的人多了起來,卻幸好缥璃姬與那東瀛青木裏決絕掉了那些帶有火器的武士和忍者。他們的處境不明朗,慕容生很擔心。
“接着!”試月飛過來的藥讓杜音接住,杜音吞下藥,便勉強的站了起來。
“一直以來,都是你們在保護着我,我卻一直在躲着,以為一直躲着便什麽也都看不見了,可是你們不斷的在受傷,我卻什麽也做不到,而且還一直讓大家擔心了。對不起,以後,我不會讓大家擔心了,這一次,就換我來保護大家吧!”南宮銘的話讓慕容生一呆愣,南宮銘握劍一躍到慕容生的身後決絕掉了伏擊的忍者。南宮銘武功和劍術不如其他人,但是他的內力和輕功補了他的這個不足,所以即使他的劍術奇差無比,但是他的劍卻是非常的快,快到你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死的!
“南宮銘……”
有什麽,似乎在改變了。